还望姑娘见谅。〃
片刻的沉默后,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楚微兰脸色一暗,勉强说道:〃没有关系,请问二位是准备一齐上呢?还是单打独斗?〃那男子道:〃我们自然不敢以多取少,我们爬了太久的山,现在可得休息一下,姑娘稍等一会,可好?〃我想楚微兰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武功太弱,她和琉璃一起打,相当于一个人战斗,但是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尴尬地点头。
岩石后的少女笑道:〃果真是闵楼与天涯。〃司徒雪天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若是光看武功,天涯和闵楼加在一起都不及琉璃冥神教的高等弟子武功与他们相比,都是伯仲之间,但是天涯用毒天下第一,闵楼暗器天下第一,两人搭配起来,必定是强中之强。〃那少女轻声笑道:〃‘玉面雪天司徒少爷'果真是厉害啊,分析得这么透彻。〃司徒雪天不满道:〃我说。。。。。。你这死丫头嘴巴怎么跟个漏口似的,越拉越大,都是你一天叫这名字,害我哥天天都这么叫我。〃
少女说:〃小雪,我这是为你好。不过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我觉得理由很简单,就是冥神教主信任天涯。〃司徒雪天说:〃天涯只是左使而已,右使是闵楼,你为何不说他是信任闵楼?〃少女说:〃哈哈哈哈,看来你这书呆子是书读太多,外面的事是充耳不闻了。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梅影公子'弄玉与少年温采两人的生死恋情?天涯把温采找回去交给了梅影教主,自然会深受教主信任。〃司徒雪天惊讶道:〃什么?你说温采?!那温采是不是十八九岁年纪,和那天涯差不多一样高,长得有些媚气?〃
少女说:〃我又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我听璎珞说,温采是个美少年,不计较是否同性和梅影教主爱得死去活来,尤其是教主,爱他极深,但是两人却因为一些矛盾闹得很僵,最后温采离开了教主,投入了酒惠圣人的怀抱,引得原本就极不和睦的桓家两位公子更加反目,仇深似海。真是冤孽,这些人怎么都是些情种,为了爱情,连手足之情都可以抛开。〃
听到这里,我听见桓雅文在身边微微叹息,想不到传闻已经这么离谱了。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若弄玉真的爱我,我可能离开他么。如果他真的指明要带我走,而我又想与他在一起,想来桓雅文绝对不会阻止,还会笑着祝福我们无论他有多喜欢我。他又如何会与弄玉断绝关系?
只听见司徒雪天有些慌忙地解释说:〃不可能!酒惠圣人是桓大哥啊,我也认识温采,他们两的关系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等一下,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前段时间七夕节晚上,温采看上去很不对劲,一个劲喝酒,桓大哥就一个劲劝酒,再后来,他们两就莫名其妙失踪了。。。。。。天啊,如果这是真的,那、那太可怕了!〃少女不屑道:〃可怕什么?不就是两个男子相爱嘛,你这人怎么这么迂腐的?〃司徒雪天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没想到桓大哥会为了一个男子与哥哥翻脸。〃
一提到七夕,我便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心立刻便开始乱跳,我斜眼看看桓雅文,淡淡的黄|色火光印着他清秀的面容,却掩饰不住他脸上的一抹红霞。我握住他的手心有些湿润,可眼睛却怎么也离不开他的脸了。他转过来看看我,低声说道:〃采,我一定是疯了,从我开始。。。。。。喜欢你以后,什么都变得很奇怪。雪天明明是在讲我的不是,可我听到他说发现我们失踪的时候,居然不难受,反而沾沾自喜起来了。〃我眨眨眼睛,踮脚去吻了吻他的脸,佯怒道:〃雅文一定是高兴有个傻瓜做了傻事,傻乎乎地跑过去让别人占有了,又傻乎乎地赖着别人不放。〃
桓雅文委屈地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本来就已经够愧疚的了。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惊叹道:〃你还真是禁欲狂啊,不会有下次。。。。。。那我找别人去。〃他原本点了点头,后来一想不对,便说道:〃温公子实在厉害,什么事会打击我就去做什么事。你。。。。。。你又不让我碰你,又不原谅我,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笑道:〃我可没说不让你碰我!我想想。。。。。。这样吧,你让我在上面,我就不为难你了!〃我原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竟红了脸,点点头说:〃嗯。〃我愕然道:〃真的假的?我说的可不是一次两次哦!〃说实话,有点得寸进尺。他又应声道:〃嗯。〃我这回可以说是〃得尺进丈〃了:〃以后我想要在上面,你都不可以不答应!〃他还是柔声道:〃嗯。我全听你的。〃
我一时兴奋得几乎手舞足蹈了,一把抱住他的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雅文,你真的太好了!〃他用凉凉的手摸了摸我的脸,说:〃无论你在不在我身边,无论你是否喜欢我,只要是你想要的,我能给的,我都会给你。〃我抬头看着他,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轻声唤道:〃雅文,雅文。。。。。。〃他温柔地笑了:〃你不看看那边,都已经打完了。〃
我转过头去看,发现他们早就打完了,天涯和闵楼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琉璃的身上挂了几道伤,弓着腰,嘴唇发紫,似乎总了剧毒,楚微兰扶着他,正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两个人。看样子是他们输了。
天涯丢出一个瓶子,在上面撒了点粉末,说道:〃解药。〃楚微兰提心吊胆地走过去,拾起了那个瓶子,怒道:〃你们这根本就是二打一!!〃闵楼笑道:〃楚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只是用了沾了毒的暗器打伤他,天涯并没出手。〃楚微兰依然不服气:〃毒公子的毒是全天下最剧烈的!这谁都知道!你这不是二打一吗?!〃闵楼依然从容不迫地说:〃倘若这毒是你们莲宫主做的,那是否就表示我们和他一起联手打你了?〃楚微兰涨红了脸,但是又无言以对,只得带着琉璃愤然而去了。
形势转变得太快,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看见天涯手里拿着天蚕灵芝从灵芝洞里走了出来。他们似乎没打算询问众人的意见,只有闵楼说了一声告辞,便准备匆匆离开。
我心想这下完了,再不拦住他们大概就没机会了。于是也没多想,就略施轻功,飞了过去。桓雅文似乎叫了我一声,但是我没有理睬他。我是弄玉养大的人。。。。。。 或许对他们来说,比这个还要低劣许多,但是怎么说他们也不会不给我面子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死于非命我就赌了这口气,所以当天涯和闵楼有目光询问我的时候,我十分镇定地对他们说:〃我也是来求灵芝的,希望能与两位一较高下。〃
听到别人的议论声,我想这些人大概认为我很不自量力了,竟想与冥神左右使较量。但是在我已经就要出招的时候,天涯竟将那灵芝抛了过来。
我接住了它,仔细看了看:深褐略蓝的色泽,比平常的灵芝要大上许多,的确是桓雅文所说的天蚕灵芝。我疑惑地看着天涯,问道:〃天左使,你这是什么意思?〃天涯淡然道:〃教主说了,不择一切手段取到天蚕灵芝遇到温采及桓雅文两人除外。〃我怔怔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他说:〃教主只告诉我们这样做,没告诉我们该如何解释。〃闵楼笑呵呵地说:〃温公子,既然这是教主的意思,你就收了吧。〃
就在这时,底下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因为这位‘温公子'啊,曾经是冥神教主的禁脔啊!教主欢喜他的紧,我们也拿他没法子啊!!〃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断了去。我朝那里看去,发现下面有个人已倒在地上,头上破了一个血窟窿,上面插着一支黑色梅花状的暗器。不过多时,那人整个脸都变成了和梅花一样的颜色。
若不是我亲眼看到,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扔出这支暗器的人,正是方才还笑得一脸阳光的闵楼。名不虚传,〃囊中箭〃,杀人以无影无踪,配上天涯的毒,几乎是瞬间毙命。
虽然那个人做得有些过分,但是不至于死,如此歹毒的手腕,也只有弄玉的手下能做得出来。看着那个人圆瞪着的双眼,想来他说这话之前一定不会想到自己会因为一句话丧命吧。我只觉得背上有股冷汗在不断往下落,阴森森的感觉让人委实感到害怕:〃你们就这样把他杀了?〃天涯道:〃教主之命,不可不从。后会有期。〃说完这句话,他便与闵楼一起离开了。
天涯,闵楼,何故上天会创造出这样的人?他和当年的莺歌燕舞有什么区别?
不,他们比莺歌燕舞还要悲哀一些。至少莺歌懂得哭泣,至少燕舞懂得嫉妒。天涯,不过是个杀人工具。而闵楼,也只不过是个一边笑一边挥刀的杀人工具而已。
可是,我有资格瞧不起他们吗?我温采活了十九年,又得到了什么?不断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摇摆,犹豫不决。
人生难得绝对的爱恨,情仇总是难解难分。我不但伤害了深爱着我的人,还依旧痴痴地想着另一个视我为草芥的人。我想,倘若某一日弄玉突然告诉我,他要我回去,那我可能会不顾一切冲到他身边,放弃所有,包括那个为我付出一切的人。
窝囊到了极点。
火光渐渐散去,人们纷纷离开了日观峰。距离天亮还有一些时辰,两人一起搭起了帐篷,在前面烧了火,准备在这里先歇息一阵。
〃如果你想看日出,我们就要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了。〃他是这么说的。
我自然是想看的,所以和他一起钻到帐篷里,像两个小孩一样坐在毛毯上滚来滚去。稍微暖和一点了,可雅文还是冷得发抖。虽然他不想我看出来,但这已不是自己能克制得住的。我问他:〃灵芝要怎么吃才对?〃他笑:〃怎么都行,只要服用了,就可以恢复功力。〃我推了他一把,笑道:〃既然可以恢复功力,那你怎么不赶快吃?〃他惊讶地看着我:〃就这么吃?〃我说:〃这样吃好像不干净,烤了它。〃说罢就真跑到帐篷外面找来根树枝,穿了灵芝便放在火堆上烤。我想那些江湖豪杰若是看到我们将灵芝当烧烤吃了,一定会气得吐血三升。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我将烤得像黑炭一样的灵芝拿到了帐篷中。我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正在吃灵芝,眉头紧蹙的桓雅文:〃好吃吗?〃他看看我,笑得特假: 〃好吃,采也想吃吃看对吗?〃我吓得后退一步,摆手道:〃免了免了,恢复功力最重要,你吃,你吃!〃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头一次听说灵芝可以烤的,采是教会我许多东西了。〃我拍拍胸脯,道:〃当然了,以后多多学着点,大圣人!〃
桓雅文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去。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边,看他还是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便问道:〃真的。。。。。。很难吃吗?〃
他看了我一眼,便凑过来吻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就发现他将一块灵芝送到了我嘴里。一股植物烤焦的味道瞬间充溢在我的嘴里,我恶心得立刻吐了出来:〃呸、呸!好难吃!!〃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呢。〃我看着他把剩下的灵芝吃完了,赞叹道:〃你真厉害,居然吃完了。来,我给你运功打通|穴位,这样恢复得快一些。〃他点点头,将头发耷到了胸前,盘腿坐在我前面。
我坐在他身后,提起内力,从他背上的玉枕|穴处运气。可是运到一半,突然想捉弄捉弄他,于是便提了力,朝别的经脉运去。。。。。。
可惜他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忙问道:〃啊。。。。。。采,你做什么?〃我嘿嘿一笑,不答话,继续朝那几个|穴位运气。桓雅文急了,道:〃别,别这样。。。。。。我控制情欲的能力很差,你知道的,别。。。。。。呜呜。。。。。。〃说到此处,已不禁呜咽出声,脸上也泛起了一片潮红。我吓得连忙住了手。我在碧华宅看到过一本有关点|穴的书,从上面知道通过点|穴截脉的方法,可以促使情欲旺盛,本来只是想试试,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桓雅文伏在了毛毯上,细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抓住毯子边角,一双醉瞳迷人眼,双颊微微发红,估计他是看我在这里,所以才忍住没发出声音,但是这样看上去更是与挑逗无异。我一时鬼迷心窍,竟趴在他背上,贼笑道:〃雅文,你答应我的事。。。。。。〃桓雅文先是疑惑地看着我,接着脸变得更红了:〃好。〃见他应允了,我激动地抬起了他的下巴,胡乱吻了一下,便脱去了他的裤子。
桓雅文突然间清醒了很多,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你。。。。。。你以前有没有过?〃我脸上微微一红,道:〃没有,但是我可以学嘛!〃说完,就高高架起他的腿,搭在自己的肩上,双手扣着他的腰,用力将自己捅入了他体内。他的下面好紧,我疼得直皱眉头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什么准备都没做过,桓雅文一定疼得更厉害。我看了看他,只见他的脸已经浑然变得惨白。我心中一凉,知道这下出事了,像傻了一样盯着他看。他抓住我的手,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没有关系,我不疼。〃我咬牙忍痛,在他体内大肆挞伐,很快就在他体内释放了。
我松了一口气,倒下去靠在桓雅文身上。他的脸色依然很难看,额头上还有些残留的汗珠。爬了一天的山,加上又这样大量运动了一会,我只觉得自己的双眼几乎要黏在一块了。桓雅文吃力地翻了个身子,抱住我的腰,脸上却满是柔情蜜意:〃采,困了就赶快睡,明天我们可以去山下逛逛。〃我对他笑了一下,点点头,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也许是因为从未露宿过的原因吧,我没睡多久就醒了。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正盖着厚厚的毛毯,身上的衣物也换了,桓雅文正趴在我的身边沉稳地睡着。我四处瞅了瞅,突然发现两人的衣物都放在了旁边,其中一件上还有一些红色的斑点。我坐起身子,靠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的确是才沾上去的血迹。
一瞬间我想起了以前被弄玉强要时的情景。当时我是又哭又闹又求饶,最后还昏了过去,心里明白第一次躺在别人身下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而且我每次弄玉都有替我清理身子,可我居然做完了就直接睡觉了。
就在这时,身边响起了一个清柔却有些虚弱的声音:〃采,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我回过头去,看到桓雅文正用那双大而明亮的眸子凝视着我,就连那扇形的睫毛也遮掩不住眼底的一丝落寞。平时他对我太好,我几乎已经养成对他大吵大闹任性耍脾气的习惯了,此时想劝慰他几句,竟是怎么也开不了口。想了半晌,却只说出一句话:〃我们去看日出。〃桓雅文微笑地点点头,可那无血色的嘴唇让他显得憔悴了许多。
黎明消纳了长夜的幽闷,眠熟了的心渐渐在曙色中苏醒,我与桓雅文坐在日观峰的岩石上,觉得自己已变成一尊超逸的天神,巍巍乎泰山,竟渺若脚下的拳石。天空中浸透出了一丝橙黄|色的霞红。太阳在缭绕云雾中渐渐洒落出耀眼的光辉,脚下的浮云在金光的渲染下滚滚流动着,光明的翅膀,在无极中飞舞。两人的长发在霞光中翻卷,光芒万道,红云朵朵,下边连绵云海,万顷碧波。
灼灼朝旭辉映的万物,皆在花雨般的光芒中飘翔,旋舞。云海兽形的涛澜昂首摇尾的向着我们朝露染青馒形的小岛冲洗,激起了四岸的水沫浪花,震荡着这生命的浮礁。初升的太阳,若隐若现,若明若暗,翩翩起舞,恍若浸入一个彩虹般的梦。
无暇顾及景色的人们早已散去,唯独两个人依旧傻傻地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