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杀死了弱小的尸鬼,获得雇佣兵声望10
太棒了!条件达成,您洗刷了身上的罪恶值。
洗刷罪恶值,扣除雇佣兵声望3000点。
罪恶值为零,相关锁定功能恢复。
警告:雇佣兵声望不足10点,为负时将强制退出地图。
警告:雇佣兵声望为零,相关功能锁定。
他的心沉了下去,试着调出包裹,周围静悄悄的,毫无反应。
左手腕上,第二道代表着坐骑的刺青重新出现,沉寂在那里。
另一边疾驰中的逐风突然消失,让叶苍猝不及防,虚悬空中的身体饶是再如何调整身形,仍是摔在了地上,他没有立即起身,怔怔地呆在那里,喃喃了一声:
“……爹?”
你不会有事的,是……吧?
十指蓦然用力,狠狠抠进了坚硬的土地。
而那位蓝发的少女,在又一次的问询中,剧烈颤抖了起来,双眼茫茫然看着前方,反复说着:“在哪里,在哪里……?”
披着斗篷的人影按住她的肩,说:“离,今天就到这里。”
人影微微转头,吩咐道:“接着排查那片峭壁,山谷内外也要严密防守。其余部队就地驻扎,等到天明,继续搜查这一带。”
随侍的妖魔侍卫沉默地低头应下。
而他们搜查的目标,正扶着石壁,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走在洞窟蜿蜒曲折的通道中。
被紧紧扎住的左手已经没了知觉,眼前一阵一阵的黑,耳边传来嗡鸣的声音,心下知道自己大概是中了尸毒,他努力分辨着此时看来模糊不清的地图,在上面四通八达的道路中寻找着最近的密室所在。
力气流失得很快,他拖动着步子,最终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便趴在地上,一步步地向前爬动。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意识,但心底的声音不断叫着让他重新醒过来,他在原地缓了一阵,继续向前爬。
不是不知道这样加速血液循环或许情况恶化得更快,但与其留在原地等待迟早被发现的结局,他宁可自己去拼一线生机。
摇曳开合的视野中,他模糊看到蓝色光晕停在了密室的入口。
周围的环境是什么样子他已经看不清了,他想着要撑起身摸摸旁边的墙壁,他以为他这样做了,但事实上他只是颤动了一□体,歪向了一旁。
鲜血流在那块土地上,地面突然斜斜裂开了一道口子,像张大嘴一样,他的身体随即滚入了那片黑暗里。
大嘴合拢,唯留地面上一道蜿蜒的血路,延伸到这里后,显出了一块突兀的空白。
他好像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一个人坐在公园里,发着烧,很难受。但是他不能走,因为他在等人。
等的人是谁呢?他记不起来。
小朋友们开心地跑来跑去玩着,那些大人们在一边带着笑容,他好像有点羡慕,又有一点带着开心的期待。
为什么呢?他也不清楚。
大家都回家了,他孤伶伶坐在那里,天黑下来了,很冷很冷,他觉得自己要被冻僵了。
他站起来,四面瞧了瞧,周围空荡荡黑沉沉的,他有点害怕。
草坪上有一截漆得很漂亮的树干倒在那里,两头挖空,上面还有一个洞,他白天看到过小孩子在里面爬来爬去。
他钻进去缩成一团,脸朝着外面的洞口,努力睁着眼睛,生怕那个人来了他看不到。
两边有冷风飕飕吹过,他抱着膝盖,虽然觉得骨子里都在泛着凉气,但胸口那里依旧捂得热乎乎的。
他睡着了吗?那人来过了吗?他都不知道。
天亮了,他爬出来回到原地坐好,头很沉,很难过。但是阳光照下来,让他觉得好受一点儿了。
人慢慢多起来了,有小朋友拿着花花绿绿的零食在吃,他盯着咽了咽口水,觉得肚子好饿好饿。
两个小朋友打打闹闹,手里吃到一半的糖人掉到地上摔碎了沾了灰,哇哇大哭,大人过来哄才不哭了,手里拿着新的糖人高高兴兴走了。
地上摔成一块块的糖人,在阳光下折射到他眼中,泛着七彩的光,非常非常好看。
左右瞧瞧没人看到,他冲过去,捡起来一股脑塞到嘴巴里,像做了坏事一样的心虚,赶快回去坐好。
糖果在他嘴巴里化开,是甜的,满满的幸福感。他觉得,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糖果。
但是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刚才跑了一段,头更晕了。那个人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他看着公园里的人慢慢少下去,看着天色慢慢暗下去,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在等谁呢?不知道。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的心里说着——
那个人,果然没有来啊。
是啊,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是啊,他早就知道了,从他那晚难受得睡不着,爬起来找水喝,听到爸爸妈妈谈话的那一刻。
为什么没有跑进去哭泣撒娇,而是转身回去躺下睡觉,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呢?
因为相信他们,是不会不要自己的。
不,并不是。
是因为不相信,他们会要自己啊。
你看,其实一开始你就知道,你始终是一个人。
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叶牧仰面倒在黑暗中无知无觉,预兆着死亡的青灰色已经爬上了他的肌肤。
外面的通道中,一名妖魔侍卫手持火把走过,突然在密室入口旁停住了脚步。
它单膝跪地,捻起一片已经发干变灰的污迹,指腹轻轻一揉便化为粉尘簌簌落下。
抬起眼,借着火把的光芒,它看到了延伸出去的那大片灰暗痕迹。
顺着痕迹一路追寻,听到外面报死鸮的呼号声时,它停住了脚步。
在一片石壁处操作了几下后,峭壁上那处洞口被无声无息地掩住了,外面攀援着大片藤萝,和周围的山石看起来一模一样。
随着洞口的关闭,报死鸮刺耳的号叫声终于在耳旁消失。妖魔侍卫转身回到那处密室入口,在自己脖颈的某个地方抚了抚,直接将整张面皮揭下,露出贺凉俊秀的脸来。
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地面便已经张开了那张大嘴。他手持火把,直接坐在斜坡上滑了下去。大嘴在他身后合上,这片黑暗空间中,仅余他手中火把的一片光亮。
来到空间底部,他看着面前躺在一片密草间的叶牧,有些无奈地微笑起来。
“叶兄,你总能带给我很多意外和惊奇。”
站起身,他将火把顺手插在一旁的支架上,在这片像是药圃的空间里忙碌起来。
叶牧依旧沉睡在那场久远的梦境中。
有那么一个人,他看不清他的脸。
那个人带给他过快乐和温暖,把他从那片永恒的黑暗中拉了出来。
他感激那个人,喜欢那个人,爱上了……那个人。
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
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更不允许因为自己的缘故,给对方带来伤害。
所以只要能够看到那个人就好,对方无法接受的这份感情,他一个人守着就好。
那个人回应他的时候,他高兴得几乎发了狂。
小心翼翼,全心全意地呵护,他用了全部的心力,只想加倍地对对方好。
但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他会观察那个人的喜怒哀乐,随时把对方想要的东西给他。
那个人说,真正爱一个人,是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给对方,你从来没有把你想要的东西给过我。
他会对那个人忠诚诚实,一个字都不会欺骗对方。
那个人说,真话有的时候很伤人,哪怕是为了我,你也连一个善意的谎言都不肯说。
他们坚守着彼此的原则不肯退步,直到一切爆发开来,那个人甩开他的手,走得头也不回。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晚上,他一个人等在公园里,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永无止境的寒冷。
他没有开口唤住那个人,就像多年前,他从父母的门外安静走过,没有出声。
对不起。
我可以为了爱你,牺牲自己。
但我永远也无法因为爱你,而不做我自己。
你看,其实从这个角度来说,你那句话也没有说错。
我最爱的,只有我自己。
叶牧身上的伤口被整整齐齐地包扎妥当,肌肤上的青灰色消褪了,但是又发起了高烧。
不过即使是发着高烧,他依旧是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声都不哼。
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叶牧,又瞧了瞧一边的汤药,贺凉认认真真地打量起叶牧的脸来。
这张脸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冷淡没什么表情的,但不可否认还是相当俊朗。黑色的长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绝对不会有任何一根偷跑出来影响到活动。脸颊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即便是高烧也没能带出来一点儿红来。整个人哪怕闭着眼,看起来也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好亲近。
好吧,也不算吃亏。
扶着叶牧靠到自己胸前,贺凉端起碗含了口药,低下头,嘴唇相抵,舌尖探入,大大方方地渡进了对方口中。
往复数次,一碗药喂完,贺凉抬起头,稍微有些不解。
药的苦味也就算了,怎么好像还有股奶味。
没有多想,重新安置对方躺下后,他站起身,手从脸上抹过,又变成了妖魔侍卫的样子。
在这耽搁了好一会,得回去应个卯,那个侍卫首领可不是个容易蒙混的家伙。
叶牧觉得,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很久。
他早已习惯,并接纳了这片黑暗,所以并未觉得多么难熬。
虽然周围很寒冷,但同样的,习惯就好。真的冷得受不了,那就跑起来,尽管跑步不会增加丝毫温度,不过劳累之后,就会发现,其实比起这样又累又冷,单纯的寒冷还是很幸福的。
有温暖的感觉传来,让他多少吓了一跳。
稍微有些不适应,不过他亦乐于享受。
温暖之后会显得更寒冷?那种事情之后再适应就可以了。
他不畏惧寒冷,但也不抗拒温暖。
而且,这个温暖很怀念,就像是久违的,人类的温度。
他慢慢睁开了眼。
唇上的触感离开,火把的光在眼前照射出橘黄色的光晕,一个人偏过头看着他,笑说:“醒了?”
眨了眨眼,聚焦了视线,眼前的景物清晰起来,叶牧顿了顿,唤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贺凉。”
20七杀()
贺凉半蹲在叶牧身边,身上是一套狰狞的黑色铠甲,本应是和他平时的气质十分不符的样式,却被他穿出了英姿勃勃的感觉,看起来毫不突兀。叶牧的目光在他手中端着的药碗上停了停,移开视线迅速扫视了周围。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这处大约有几十平米大小的细长洞窟,潮湿松软的厚厚泥土上,密密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奇异植物,空气中漂着淡淡的青草清香,耳边能依稀听到水声嘀嗒。调出的地图显示,这里就是他昏迷之前进入的那间密室。
脑中晕眩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太阳穴还稍微有些抽痛。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过,疼痛没有先前那般剧烈,只是仍使不出多少力气。叶牧积蓄力量半撑起身,重新看向贺凉:
“你救了我一命,多谢。”
因为发烧而稍微有些沙哑,但依旧平静的声音之下,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睁开眼看到贺凉的时候,在那一瞬间,有种久违的情感蓦然席卷了他的心。
可能是因为刚在生死线上打了个圈,或者是因为洞内的光线正好,耳边的声音和缓,周围的温度适宜,甚至还可以是因为他刚醒来眼睛发花,或者随便别的什么。
那时候,他突然觉得,对方是从没见过的好看。
但紧接着,恢复的理智就告诉他,比起这几分动心,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妖魔现在没找到这里,不代表他们永远找不到这里。
他说:“贺凉,这座山上有至少数千的妖魔在搜捕人类,一旦被发现踪迹就是不死不休。它们有办法知道我的方位,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找个隐秘地方避开为好。救命之恩,容后再报。”
隐藏下妖魔关于搜捕目标的形容,他在说话的时候,没有流露丝毫的异样。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如果是之前被追杀时遇到贺凉,他未必会将自己的状况告诉对方,真的到了危急的时候,倒是更有可能有意将对方暴露出去来转移妖魔的视线。
可现在,对方救了他。要说对方救他一命他就肯为对方去死,那是不可能的,但恩将仇报的事情,他也做不出。
之前他中了尸毒身手迟钝,外面的峭壁上难以活动,而附近的妖魔又都是行动灵活的寄生妖,稍有破绽就容易被对方控制,这才不得已之下选择进洞碰碰运气。现在他虽然身体虚弱,但只是气力不足而已,在洞窟之中仗着地图,以静制动,未必不能寻隙杀掉一只妖魔。
获得雇佣兵声望解锁包裹后,恢复起来就要容易得多了,届时再找机会逃离便可。
贺凉闻言,安静了一瞬后,将手中那还余了小半碗汤药的药碗递给他,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微笑:“叶兄,还是先喝药吧。”
早早伪装成妖魔侍卫旁观了审问全过程的他自然知道,那个之前他没有注意到的村民阿留,都和那个披着斗篷的人说了什么。
弱者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无力的报复,他并不把这点麻烦放在眼中。
有趣的是,虽然妖魔获取的情报不对路,但还是好运的找到了对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所追寻的“天生灵物”是什么,但确实应该和叶牧脱不了关系。
对方将自己的状态坦诚相告,那么他也会回以真实的情报。
他开口打消了叶牧的顾虑:
“外面的妖魔,叶兄不必在意。我曾经伪装潜入了它们中间,它们寻人,所依赖的是其中某人的能力指引,现在不知为何,那个能力已经失效了。”
这也是他如此快地再度返回这处洞窟的原因。之前妖魔军没有太大动作,是在静待那位蓝发的少女恢复精力继续寻人,而现在,那位少女却不知为何陷入了一种狂乱的状态,嘴里不断念念有词着“很近的,在哪里”之类的句子,拼命抱着头猛力摇头,看起来完全指望不上。照这种情况,妖魔军大概很快就要大肆调兵开始搜查了。在这样频繁发令的情况下,要继续伪装在旁,暴露的风险太大。
等它们发现一名侍卫失踪了,这座洞窟就会成为重点的排查对象吧。不过这处密室本就处于一条隐藏的通道之中,要找到这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接过药碗将苦得发麻的药汁一饮而尽,叶牧将空碗放到一边,说:“这样便好。”
他迎上贺凉的目光,问:“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差不多快到午时了,你睡了大约五个时辰。”贺凉将碗拿起来,站起身去收到密室角落的一处木架上,口中回答着,错过了背后叶牧有些微妙的表情。
叶牧刚刚调出信息栏,上面就刷出了一大堆的信息,看清内容后,饶是他如何镇定,也不由得大为尴尬。
信息栏中的文字是满目的粉红:
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相依相偎,亲密度+20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相濡以沫,亲密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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