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种情况,很多人都会想到一个词,那便是附身。
不过这情况和附身是不一样的,这是操纵之术,具有高超意念与法术的人,可以通过某种仪式或是咒法之类的,控制他想控制的人事物,想来这事肯定和那操纵布火兽的人是同一个,我在心里不禁暗暗责怪自己太过大意了。
这个时候,我只希望,冒失的马丽不要冲了进来。
可往往,现实是与意志相违背的,你越不希望发生的事,它就会以更快的速度发生。
大概是突然听见我们这里没了声音,本来在客厅看电视的马丽,随后就走了进来,边走还边说道:“炒好没有?我都快饿扁了!”
据说重庆的吃货是各个城市的最高数值,如今看来果然是没错,我站在那里,如陷泥沼已经不能动弹,偏偏还得眼睁睁看着马丽这冒失的家伙,不知情地正往死胡同里挤,当时的心情,真是悲凉得无比!
第一百零四章 神秘的术士
就在马丽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厨房时,我却听得耳边,传来了牛老师的声音,扭头一看,只见此时牛老师正笑意盈然地看着我说道:“你别进来,这里油烟大,就快弄好了,你再看会儿电视吧。”
牛老师的这话让马丽没有走进来,我舒了一口气,看着怪异的牛老师,我很清楚地知道,刚刚说话的虽然是牛老师,却非他的本意,而是那个在背后操纵法术的人,他不让马丽进来,肯定不会是为了马丽安全着想什么的,要真是那样,他也不必去操控牛老师了。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嘛?”我全神凝注在了牛老师身上。
“呵呵,你很紧张!”牛老师又笑了笑,手上炒菜的动作没有停顿:“你不是很想见我么?怎么我出现了,你似乎又不太欢迎我似的?”
“我的事情很多,时间也很紧,如果你是来和我交流学问的,我很乐意,但是若以这种方式来显示自己的能耐,我认为这是不可取的。”听对方的口气,似乎跟我很熟一般,我心里一阵迷糊,印象中也没有哪个朋友,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既然这个人说要留你吃饭,我既借用了他的身体,自然这点小事是必然会帮他办成的,我们先吃饭吧!”牛老师已将饭菜做好,端到了餐桌上。
“你怎么这么慢啊,都快把我饿坏了。”马丽丝毫没有觉察出牛老师的怪异,走上前就用手拈了一块骨头,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当然这点我也不怪她,本来这孩子就大大咧咧的,看事情也不够细致,我也不能指望她什么,再说了,要是这施术之人真想害她的话,她现在也没办法抵抗的。
“天和先生,请随意,不要客气!”牛老师弄好一切后,也落了座,并招呼起我来。
我瞟了一眼吃得正欢的马丽,便也拿起了筷子,牛老师做的饭菜都很不错,只是我一直戒备着,这顿饭倒吃得颇有点难受,而牛老师这期间一点差错也没有露出来,话和之前一样很少,偶尔笑一笑,或者和我及马丽碰一下杯,仅此而以。
好不容易饭吃完了,马丽自告奋勇地担当起洗碗善后的工作来,而我和牛老师就坐在客厅闲聊。
“天和先生,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吗?”牛老师给我倒了一杯温水后,状似随意地问道。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宗教倾向。”我答道。
牛老师的表情看起来,对我的这个回答很是失望,他接着‘喔’了一声后,继续问道:“看来天和先生没有说老实话喔,这中医和宗教信仰一直是不分彼此的。”
“怎么会呢?宗教信仰,是人们观察世界的角度不同,而后才延伸出的事物。而中医和西医一样,都只是观察病情的两种角度而已。”我笑了笑,出言辩驳道:“单就这点来说他们是有联系的,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讲,中医与宗教的相同点又很少,首先来说信仰任何宗教的先决条件都是要去从思想上接受,即您去了解其教义,带有比较平和的心态去学习,才能真正体会到其内容。若是您一开始就带着批判的色彩去针对它,那么若不是长时间的熏陶,在短时间内任何宗教都很难让您看到它的光彩。”
“而中医则不然,接受中医治疗的人只需要认真回答医生的问诊、配合医生的种种检查,当病家配合医生完成这些步骤后,医生便可做出诊断了。至于病家是否信任中医,对中医怎么看,都并不重要。我们翻阅现代医案,可以发现很多病家都是如此的,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小孩本无信仰,更无中西医治疗的优劣等相关观念,可是中医依旧可以论治,这也是一个比较突出的例子。”说起中医,那可是我的强项,抛开这一点不谈,我也无法认同对方的观点。
听我长篇大论地说了半天,牛老师只是轻声笑了笑,与我的激动形成两副截然不同的画面,此时的气氛有些对峙的味道,而且我刚刚说话时嗓门也不低,按理说在厨房里忙活的马丽不可能没有听见,以她的性格必然是要来打圆场的,可是现在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心里倒有些担心她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思绪,牛老师便说道:“放心,我不会对那个孩子怎么样的,不然我如何能得到这个宝贵的机会,与天和先生好好絮叨絮叨呢。”
看来我之前的猜测,大致方向还是没错的,这个施术之人如此费劲,竟然只是想和我絮叨一下,只是,和我絮叨的目的又在哪里呢?
于是,我大胆地探问道:“想来像您这样的高手,怕是也来参加那个死亡之旅活动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倒可结个伴,不瞒您说,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
“素闻天和先生的手腕高明,如今领教一番,果然名副其实呀!”牛老师一副了然于胸的心态,丝毫没有吐露半点自己此行的意味,我也无从打听出他的目的来,失望倒在其次,只是这样的人,在我看来,是相当具有危险性的,而且由其的行径不难看出,此人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激进份子。
他挑上了牛老师和马丽,一切看似没有关联,其实都是精心布好的一个连环效应。他必然是事先得知我们住在徐夫子家,这才会挑上与徐夫子有些朋友关系的马丽,然后再是牛老师。
只是,我们到徐夫子家也不过是最近两天的事情,他又是如何确认这一点的呢?
“好说好说,听说天南地北的朋友都来了重庆,就是为了一睹这活动的盛况。”我也不引以为意,继续说道:“只是,来之前在路上,我倒有些盗听途说,说是参加过这个死亡之旅的人,好象都会发生离奇的意外。小弟我本事可不及大师这么厉害,自然心里巴不得多几个象大师这样的人,陪伴在身边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能轻易制住布火兽的人可不多,天和先生也太过谦了。”牛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道:“我独来独往惯了,不喜与人为伴,怕是要扫天和先生的好兴致了。不过时间尚早,希望天和先生此行能玩得尽兴。”
说完,只见牛老师的双眼突然光茫一黯淡,头便无力地低了下去,我一看,知道那施术之人已经离去,牛老师的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只是昏睡过去了,我将他扶回房间躺好后,便去看马丽。
马丽的情景和牛老师差不多,身体都没什么大碍,只是睡了过去而以。于是我留下一张便条,告诉牛老师我二人先行离开之类的话,然后背着马丽,出门打了一辆车,回到了徐夫子家里。
乍一进门,李梦然被我背上的马丽给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你这小子也学会偷香窃玉了?”
我白了李梦然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李梦然掩嘴笑了笑,这才走了过来,帮着查看马丽的情况,在这期间我便把在牛老师家发生的告诉给了她,随后我发现子夜不在,便询问他去了哪里。
李梦然一边查看马丽的情况一边说道:“下午的时候,阿松道长打了电话来,把他叫了出去,让我留在这里等你回来。对了,你刚说马丽和那个牛老师状况一样,那你怎么只背了马丽回来,牛老师呢,他那儿的情形如何?”
“到楼下的时候,我已经打了电话过去,牛老师已经醒了,存留在他脑中的印象是我和马丽吃了饭以后就离开了,而他由于酒醉没能起身亲自送我们。”说完以后,我便有些担心:“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马丽比牛老师昏厥的时间还要早,为什么牛老师已经醒了,她却一直没有醒过来,在车上我已经摸了她的脉搏,发觉很是平常,除了略有虚弱外,并无大碍,又看了她的舌苔、面色,也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可是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她一直昏睡呢?”
“先别急,让我看看来。”听我这么一说,李梦然也收起了嬉笑的态度,回房取来了银针,然后两指捻起三棱针放在马丽少商穴上刺了几下,随后有血珠滚了出来。这是少商放血法,一般是用来散去手太阴肺经上的热邪,起到清热利喉,开窍醒神的作用。
李梦然此时拿来使用,莫不是认为马丽是中了热邪么?可是如果这个热邪不是在肺,那么这个方法岂不无用?虽然这么想,可我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等待。
知道这个中曲折是在半年前,我和几个朋友在外地过假期,一个朋友因为贪吃,吃了一些很辣的羊肉串,第二天开始出现轻微的喉咙痛。
当时我们身上带着三棱针又懒得辩证,于是就替他用了少商放血法。
这位朋友不但没有好转,反而随后出现了耳痛、周身不适、无法进食、怕冷、发热、舌苔薄白、脉象浮数的症状,整个人都相当地不对劲。
第一百零五章 蛰伏在暗处
其实此时他的情况是因为吃了辛辣食物,脾胃又在以前积攒了大量热量加上连日旅游,受了些热,导致了脏腑的热毒在咽喉聚集。
这样的情况,用少商放血法效果很小,因为此时只去泻肺中的热,而产生热的脏腑却没人安抚,热的源头没有枯竭,这样对病人的身体,是不会有改观的。
当时我们几个没把这个当回事,第二天生病的朋友已说不出话,此时我们才发现他居然在一夜间有了口臭。没有办法我们赶紧把朋友送去医院。医院采取了排脓的手段,就是用一根针管,伸到嗓子里将脓血吸出来,其过程痛苦而恐怖。
经过那个事件以后,我回去翻查了医书,发现有本书中很明确地记载了这种疾病的变化过程,几乎与朋友的身体变化一模一样,连时间都几乎相符,上面便记载了这种方法的弊端,这也才让我印象备加深刻。
可是李梦然不一样,首先来讲,在针术的技巧上面,她是胜过我很多倍的,就像子夜在道术上胜过我,这是一样的。故此见她用了这个方法,我虽然心中仍有疑问,却也耐住了性子,静观其变。
半晌后,李梦然收起了银针,让我弄点催吐的中药给马丽服用,我将药煎好后,分几批少量地喂食她服用后,不一会儿药就起效了。本来我还想向李梦然询问个中缘由,结果在马丽的呕吐物中发现了很多椭圆形的不明黑色物体,象米粒那般大小。
随后,马丽开始缓缓地清醒过来,不用说,这个东西便是造成马丽昏睡至今的主要原因。我当下便奇怪起来,说道:“那人做的饭菜我也有食用,为什么我没事呀?”
李梦然便过来也查看了下我的状况后说道:“你确实没事,我估计那些东西可能是在更早的时候便进入她的体内了,由于这些东西外层都被加工覆盖了其他东西,故此你没有探测出来,我刚刚是用了本门的一种秘法,这种秘法是专门用来探测诡异物体的,再结合少商放血法,这才探测出来存于她体内的诡异之处。”
“原来是这样!”经过李梦然这番解说,我的思维稍微清晰了点,要不然,我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医太退步了呢,可我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那黑色物体到底是什么?”
“藏红花。”李梦然看着我应道。
“不对?藏红花是用于调节的,这东西本身是没有毒的,而且还具有某种药物治疗作用,怎么可能造成她的昏迷不醒。”我愕然。
“你忘了,我刚说了,在它的外层有被人为加工覆盖了一层东西,这层东西是一种特制的油性物质,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李梦然提醒我道。
“我,我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老牛家吃饭吗?”就在我和李梦然说话间,马丽彻头彻脑地醒了,只不过明显她的记忆有些错乱。
鉴于我对她这个人的认识,我觉得吧,此时不是告诉她所有前后事情的好时机,于是便跟她说道:“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才喝一杯就醉得不省人事,赶紧把这碗解酒汤药给喝了吧。”
“什么呀,我酒量可好着呢,我一个人能喝一瓶红酒呢,啤酒的话我能喝两瓶,怎么可能会醉得不省人事。”马丽狐疑地看着我。
这点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毕竟我在北京所认识的女孩朋友,大都是不怎么喜欢喝酒的,而且酒量也奇差,刚刚一时想赶紧搪塞过去,倒忘了这是在南方了。
“快喝吧,这是天和特意给你煎的药,你刚刚又吐了不少,恐怕现在脾胃是很不舒服吧。”李梦然将那碗汤药又递进了几分。
大概由于李梦然也是女孩吧,故此马丽才没有再怀疑,便接过了汤药,不想才喝了一口,她那张小脸就皱成了一团:“我靠,这什么鬼玩意儿,这么难喝?”
“良药苦口嘛,你还是快喝吧,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就完事了。”我不想她一会儿回过神来,继续在这上面纠结,于是也催促着。
待她喝完药以后,我才旁敲侧击地询问起,关于她身体里那些黑色物体的事情来,我想了一个说词大概是告诉她,我认为即使是酒量不好的人,也不会像她醉得这么离谱,根据刚刚我对她的诊断,我觉得这次之所以会这样,和她身体的沉疾有关,借此来询问在去牛老师家前,她有无看过医生,吃过什么药物没有。
我的本事在牛老师家,她已经见识过了,加上我又是徐夫子力推的好医生,故此她对我的话是深信不疑,当下就很紧张地问我:“我也没啥大病呀,就是每次那个来的时候,肚子总是翻江倒海地疼,我去过当地的一家医院看过,是个老中医给把的脉,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吧,然后吃过几副汤药。”
“老中医未必就不会有差错,这也是你们对中医的一个误会,总认为老中医才是好中医,其实中医是个技术活,和年龄性别毫无关系。”我叹了口气,便提议若是她不反对的话,我想看看那些药方。
马丽愣了愣,半晌才告诉我,说那些药方早被她扔了,因为吃过几次以后,感觉效果不是很好,她便没有再继续服用了,不过家里倒有还有一些没煎完的药,问我要不要看。
于是,这一次我和李梦然一起去了她家,等着她将家里那些没有煎完的药拿出来,让我和李梦然过目一遍后,我从李梦然的眼里看出,这些并不是造成马丽身体黑色物体的源头,当下又问道:“那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或是什么奇怪的事没有?”
“没有。”马丽摇了摇头,道:“我的生活很简单,差不多都是两点一线,家里和学校两头跑,周末偶尔去一下牛老师家,就这样而以。”
“你怎么看?”到这个死胡同上,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做了,于是我询问李梦然的看法。
“对了,我想起来了,上上周周末我倒是遇到一个比较好玩的事情。”马丽却在此时突然透露了一个关键事件点,她想了想,便说道:“那个周末学校临时有点事叫我去了一趟,回家的时候稍微晚了点,在路上,我被一个小孩子撞了一下,结果我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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