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啦!”小林一直摆着手,否定道。
“你有什么想法?”我见黄蜂从刚刚就一直没有说话,便问道。
“小林,你先出去,有事我们会再叫你进来。”黄蜂终于发话了,却是将小林谴了出去,当房间内再次只剩下我们三人时,他才说道:“我觉得这并不像什么灵异游戏,倒像是有人故意在捣鬼。”
我原以为黄蜂肯定会借着由头把所有的事都顺着小林的话,往下扯。倒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正想说点什么时,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地手机铃声传了过来。只见黄蜂摸出手机看了一下,便点开了。
接了电话以后,黄蜂却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看着我,随后当着我们向个的面,将手机上的扩音功能拨开了。于是,我清楚地听到手机另一边,传来了楚卿的声音:“看来你已经到那儿了,如果想要他们平安归来的放在,尽快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否则他们就注定只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喽。”
这个声音绝对是楚卿,只是她语气里传来的恶毒之意,却是与她平常大相径庭,我不由得心里一急,便出声说道:“神婆,你在哪里?”
我这行为未免冲动了一些,可是现在好不容易和她联系上,不管怎样我也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即使我接下来已经猜想到,她断断是不会回应我的。在我出声以后,手机那边有过一阵很长的沉默,接着才听到楚卿有些闷闷地说道:“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也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说完这一句,楚卿又沉默了几分钟,这才挂断了电话。这个情况本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楚卿话语前后两次长短不一的沉默,和那一句含糊不清的警告之言,似乎都是欲言又止,也着实加重了我对她的担心。
第五十四章 隐身术
几天时间里,金玉轩里的茶几表面已落了薄薄一层灰尘,可见这段时间确实诚如小林所言,并没有人进入。茶几上摆着一个紫砂茶壶与四个茶杯,可见参与失踪者排除临时离开的楚卿,总共四人。房间里并无打斗痕迹,物件的摆放也符合常理,并不凌乱的感觉。而且,房间没有窗户,综上所述,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刚刚楚卿的话中也提到某个关键的东西,是想向黄蜂索要的,作为交易谈判的酬码。
那么,如今的问题还是出在那个所谓的灵异游戏上。
从昨晚聚会开始出现乱子时,我们差不多一天多未进食任何东西了。如今房间内也没什么可查找的线索,于是我便让小林给咱仨下了三碗面,边吃边讨论这事的情况。
本来想借我发问的庞睿,见我却一直没开口,当下就有些耐不住了:“楚卿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呀,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周折呢?难道说聚会和北狼的事都和她有关系吗?”
“关系肯定是有的,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你也知道,我素来和这些普通成员的接触不多,这年头想法奇异的人比比皆是,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方向还是没有错误的。”黄蜂并没有正面回答庞睿的问题,而是避重就轻地更加肯定起他先前的怀疑来,他瞟了我一眼,似乎接下来这句话是故意说给我听得一样:“再者,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什么灵异游戏,是能让人消失的,即使是真消失了,房间里绝对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没有,象这种情况,在过去的时间里难道上演的还不够多吗?”
黄蜂一再说起的消失二字,倒是让我脑中灵光一现:“有一种方法,确实可能让人不留任何线索地消失,比如隐身术。”
大家消沉的气氛因为我的激动而为之一震,庞睿期待的眼光和黄蜂探究的眼神都纷纷向我望来。我只好对我的推测进行解释:“我在房间勘察过了,他们所在的房间并没有窗户,而且从小林口中也得到证实,几人进入房间后,除了楚卿外就再没人出来过。在道教术法中,有隐身术这样的术法。只是,对施术者的修为要求很高,我相信,他们其中没有人有如此高的修为。另外,他们的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可以排除是被人强行带走的可能。像这种情况,最符合的解释就是有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施行了隐身术,这个隐身术并不是什么新颖的灵异游戏或实验,只是一种异术而以。我姑且猜测有人得到了有蕴涵瞬间移动力量的古物,便借着隐身术从一开始就跟着他们进了房间。只是,他们不知,这种瞬移的功法危险性极高,不论是施术者还是受术者,都难以预测其之后的安全系数。若真是如此,现在的问题就不是能否找到他们,而是他们还能不能生存下来的问题了。”
我这一番解释下来,大家又陷入了沉默中。只是庞睿似有些不甘,也有些不太相信地说了一句:“不会的!我相信北狼一定可以平安归来。”
我又何尝不是这么希望呢?我刚说的这种能力,以楚卿来说,是没有这个本事的。她既然参与其中,那么隐藏在她背后的那个人,可想而知又会是一个多么可怕强大的敌人,虽然我还是不明白楚卿要做这些的缘由,但我还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调查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黄蜂放下了碗筷,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再作打算吧。”
于是在小林的安排下,我们就在茶室的三楼暂且住下了,北狼的茶室共有三层,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间,三楼有几间空出来的房间和一个杂物堆积库房。我挑了一件通风效果还不错的房间,刚在金玉轩里待得太久,我快头晕想吐了。
一天一夜的奔波,让我也有些心神疲累,原想给子夜打个电话,却发现在这一幢楼里面,都没有信号。于是,我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准备到外面去打电话,就在刚拐到二楼楼角时,我听到了丝不太真切的脚步声,恍惚间眼角似乎也晃过一道人影,正是往金玉轩而去。
我没有迟疑,紧接着两脚便跟了过去,金玉轩的房门虚掩着,透过门缝隐约看到一个黑影正在里面翻找着什么,我一边推开门进去,一边伸手去按墙上的开关,边出声喝道:“谁在里边?”
这墙上的开关似乎也被动了手脚,无论我如何按,灯光也没有闪现。倒是那黑影被我突然出声一喝,显然是猝不及防,一转身没有半分考虑地就向我冲了过来,直直地撞倒了我夺门而去。这硬生生地一撞把我肩膀给撞伤了,估计这会怕是已经淤青了吧。
我硬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紧跟了出去,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看到了。随后我叫醒了黄蜂、庞睿,还有小林,把刚刚的情形大致和他们说了一下。小林拿来了备用电筒,再次回到了金玉轩查看,原来墙上的开关早就被人破坏了。房间里几个柜子都打开着,有被人翻动的痕迹。
我不禁有些疑惑:“这人是来这里找什么东西的?莫不是之前楚卿向黄蜂索要的那个东西么?”
黄蜂和庞睿都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小林拿出了一个小册子,指着上面一排电话号码说道:“这是北哥家里的电话,要不我们联系一下他的家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瞟了一眼,问道:“你不是说北狼的父母都在国外吗?”
“他的父母是在国外没错,不过他还有一个舅舅在这里,只是平时少有往来而以。”小林笑了笑,又说道:“大概是有代沟吧,北哥很少说起他的舅舅,不过他舅舅待他挺好的,每个月总要来送点这样那样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小林说起北狼舅舅时,我很自然地将这位陌生的舅舅,和刚刚擅入金玉轩的黑影联系在了一起。当然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我是一定要见一见的。于是,我当着三个人的面,拨通了北狼舅舅的电话,约定了见面的时间,我声称是他的一个社团朋友,是个中医爱好者,平时很喜欢和他聊些这个。
打完电话后,我便让黄蜂等人继续留守在这里等我消息。在电话里,我听得出北狼舅舅警惕性颇高,言语间总带着几份防备之心,但见面后,这份心思却马上被放下了不少。
一则我长得颇为清秀忠厚,虽然离开学校多年,却也倒是书生气不改,一脸的学子模样;二来我谈起中医或和北狼的往日交流来,大多引经据典。着实秀了一把学问,令北狼舅舅对我的印象又好了一些。另外我又和对方谈了谈我的想法,语气颇为中肯,于是北狼舅舅终于放下排斥抵触之心,顺利融入我的调查之中。当然我并没有告诉他北狼失踪的消息,只是说北狼又犯了玩性,害得社团里有事找他,也一直联系不到,故此才上他这儿来碰碰运气。
听北狼舅舅说,一个月前北狼倒时上他这儿来了两三次,说是要借用他家的电脑。在征得北狼舅舅的同意后,我上了北狼的QQ,将里面的电子邮件一一阅读。
发觉似乎他一直在和人用邮件讨论着什么,因为虽然收信箱很干净,但发信箱却有不少北狼的回话,只是其内容大多为“嗯,为什么?”之类的话。
似乎北狼一直是请教的角色,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大概与其失踪有关,但从其交流的那个邮箱来看,这人恐怕不好找。因为对方用的是163邮箱,未必会经常上去看看。
不过既然发现了线索,便不能轻易放弃,于是我试探性的写了封语句柔和的询问类邮件,用我的QQ发了出去。过了十几分钟,我又刷新了一下自己的QQ邮箱,不想竟发现那人回了封邮件,内容及其简短,是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地面。
对方声称我可以先到那里等他,他自然会来找我,看来这人必是清楚我的。
于是,我拜别北狼舅舅,匆匆地赴着陌生之约而去。临行前,我想了想,又用手机分别给子夜和黄蜂各发了一条短信,大意就是让子夜前去那个茶室等待与我会合。
做完这些,我才乘地铁费了好大半天劲,来到与那人相约的地方。这是一个天然植物园,很安静。路两旁的树木美丽如画,只是一直心事重重的我,没有心思留恋这些,为了失踪的北狼和楚卿,还有那等待着自己的未知情形。
来到约定地点,这里假山丛立,确实是一个隐蔽谈话的好去处。我比约定时间来得还要早些,便寻了个干净的石凳坐下来慢慢等待。正等着,我突然感到眼前有一种不太正常的亮光。
我仔细的寻找光源,才发现那是前不久剑仙门送我的避鬼珠。那么小的一颗珠子,却散发着夺目的光芒和灼人的温度,这难道是一种什么预兆吗?
我紧紧地攥着那个小珠,即使手中已经感受到不停累积增加的灼热。
第五十五章 无境之域(1)
就在我惊疑不定暗自揣测的时候,相约之人已经来到了眼前。我收好避鬼珠,站起身抬起头打量着,站在自己眼前这个身材娇弱,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孩,看他腼腆内向的气质,倒像个女孩子。
“你好,我叫罗繁雨。”来人看到我后,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向我伸出了右手来。
“你好,我是天和。”我也伸出手,礼节性地回应了一下,接着又说道:“相信我的来意,你也很清楚,就不多说客套话了。”
“天和先生,既是北狼的社友,那也算我的朋友,小弟在前边备下了茶水好生侍候,还请天和兄稍移尊步前往,我们可在那边畅所欲言。”说着,罗繁雨似乎已料定我不会拒绝一般,做出了请的姿势后,便领先走在了前边。
确实,我既然敢单独来这一趟,自是不怕他会耍什么诡计,于是我便大大方方地紧跟在了后面。
罗繁雨带我来到的地方是临近湖中心的一处亭式茶座,我们过去的时候,正好同一名放置茶水果盘的女孩错身而过。此时已是深夜,加上微弱的灯火不明,我并没有察觉到女孩低垂眉宇间的熟悉。
“传闻中的天和先生,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倒是罗繁雨那不可琢磨的笑意,很快将我的视线又引回了中心。
“何以见得?”我笑了笑,对罗繁雨虚假的赞美之词有些反感,只是此时他是最后一个和北狼有所交集的人,无论此时他打算说点什么,都必然对我的调查有所帮助,这便是我愿意前来会会他的主要原因。
“在北狼失踪以后,你可是第一个寻到我这里来的人。”
罗繁雨的这番话让我很无奈,事实上这条线索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但凡稍具逻辑的人,都可以循着这条线追踪到这里,于是我便说道:“刚才听你的口气,看得出你和北狼的交情也颇为不错,那么我很好奇,知道好友可能身遭不测,你如何还能这般冷静?难道北狼的失踪其实就是你一手导演的?”
“天和先生,真爱说笑,我要是有那等本事,天和先生,又怎可安然无恙地在此听我闲话。”罗繁雨丝毫不受我言语的试探,依然是不着边际地跟我绕着圈儿说话。
“费这么大周折,引我来此,你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说些闲话吧。”我继续说道。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罗繁雨停下了手中剥葡萄的动作,看了看我,才缓缓地从身上摸出一封信纸,递给我道:“这是北狼三天前寄给我的快递。”
我摊开了信纸,展阅了起来:“我不畏死,但不送死。
我想,若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有什么能够令他恐惧的事情呢?
但是,我有。我怕别人哭。一见到别人哭,我便慌了神,只好放下架子,哄也好,安慰也好,总之,直到将别人的怨恨委屈全赖在自己身上为止。这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心软和自己的好脾性。
所以,我不会去送死,至少还有人为我而哭泣。至少,还有人值得我挺身而出去保护。我便为了这些人,暂且保全这条性命,用在必须的时刻。
可是,谁若想打破我的信仰,谁若想伤害躲在我背后的弱者。我只好以我这条性命为赌注,与之一搏。
当你看到我讲到这里的时候,是不是感觉我说了很多的废话。
我自己认为,我是个失败者。任何方面,为人处世都很失败。
曾经,我人生的目标是做一名伟大的运动员。六岁开始,我热爱足球,也有天赋,直到初中,因为一次意外的受伤而被球队开除。
初二开始,我转学到体校练射击,步枪。只练了一周,去打比赛,团体第二。练了一个月,去比赛,少年组冠军。我认为,能够打一辈子枪很不错,我有天赋,我能比别人打的好。可是,一年之后的我,成绩的止步,伤病的困扰,家人的阻挠,终究是妥协了。
之后我又试着去练篮球、橄榄球。可最后还是一无所成。
期间,又发生了很多对我精神打击很大的事情,为此,我迷恋香烟与酒。
终于,我在中考前的半个月看清了自己。我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我。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我掌控不了我自己的命运。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是,我性格有缺陷,我承认。可我想改变。却发现,无从改变。真的改变了,我便不是我了。
我学不会与人想处,我喜欢捉弄人。我不喜欢听别人给我意见。我受不了别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不合群。我脾气古怪。我甚至守护不了我的信仰,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人!
我受够了!若冥冥之中,真的有人来掌控命运的话,您对我的挑衅,我全部接下!
若我的生命也是你赋予的话,想收回去,拿走便是!我本就一无所有,只好以我这条性命来与你挑战。”
这封信并不长,从头看到尾也只是让我备感莫名其妙。快迅地读完以后,我又抬起了头,道:“你说这是北狼三天前寄给你的,除了这封信,还有其他别的什么东西么?”
罗繁雨摇了摇头,端起桌子上的两个茶杯,一个递给了我。我下意识地接过了来喝了一口,正打算润润喉咙再说话时,却突然被嘴里的辛辣给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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