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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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唐曲-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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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学院、代表仪王殿下多谢你们,今后我们还要共同生活、互相支撑仪王殿下委托老夫对所有在场的人说一句话,仪王学院永远不修围墙”

    洋洋洒洒,源乾曜的整篇致辞都是李璲提前交代好的,直到最后一句话说完,现场气氛达到山呼海啸的高潮学子们躬身领命的同时,围观者已经开始把议论闪电般传递出润河镇、传递出淳化县……在有心人眼里,这哪里是一篇致辞,分明就是一篇檄文

    什么叫华美的文章不能造福百姓?让士子向百工求教这不等于是要打破民众等级制度吗?可又能说什么呢……源乾曜嘴里搬出孔子的话,学问不分贵贱,有益于国富民强的知识都该掌握。当今的尚左仆射宇文融不就是从兴修水利开始升迁的嘛何况仪王编写了《对韵经》那是何等的诗才,你好意思说仪王殿下不尊重诗文?那你先对出“烟锁池塘柳”来。

    各学院的导师整肃了队形,开始带着各自的学子往各个山峰的院行去,匠人出身的教员最是扬眉吐气,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儒生们的导师哪怕都是寒门子弟,那也是高人一头的啊。观礼的人群更是议论纷纷,真不敢相信这里还是大唐的地界吗?怎么尊卑都反过来了……但人们是开心的做工的、种田的、经商的毕竟占了绝大多数,大家都有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仪王学院正式开始教学了,而李璲连开学典礼都让源乾曜代劳主持,那是因为他使用硫酸刚好在头天晚上弄出乙酸乙酯来了。

    先从乙醇发酵获得了乙酸,两相混合后有浓硫酸的催化脱水,便轻易得到乙酸乙酯,这是一种非常稳定、无毒无害、不同浓度时有果香味或陈酒香的液体。暂时的用途可以是调制各种不同水果香味的食用香料,往远了说它是印刷油墨的粘合剂、油漆涂料的分散剂、毛纺棉纺的洗涤剂、以及特殊矿物的萃取剂。

    李璲立身作坊之中,眼眸已经看到了几天后、几年后给工坊下了死命令,分出人手去方圆几百里的百姓家中长期、大量的收集稠酒,招揽擅长酿酒的工匠,研究提高酒精发酵产率的办法,储备原料……李璲深知,在现有条件下,乙醇将成为整个有机合成产业链的源头

    就在李璲得意洋洋地想象着广阔空间的时候,吴广却押着个工匠五花大绑的来见仪王,看那满身伤痕却不像是被黄蜂卫打的,应该是在山林间剐蹭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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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各管一段流水线() 
“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为何弄成这样从实招来。 ”李璲高坐堂上淡淡的说道。中年工匠略显消瘦的脸上抽搐了两下,颤颤巍巍的回禀:“小人孙福,是,是酿酒坊的匠作,到,到后山想打点儿野味那个,那个解解馋不小心摔落山坡……殿下饶命,小人真的不是细作啊”

    “敢在殿下面前扯谎”吴广狠狠的在孙福后背上踹了一脚,喀喀的闷响估计有肋骨断裂,孙福疼得龇牙咧嘴愣是忍着不敢吭声,吴广上前一步禀报:“殿下,我派人搜寻过了,他根本没有任何打猎器械,追他时跑得倒是比野兽还快,定然是长期做细作的出身”

    “冤枉啊殿下,我真的冤枉啊我从小就跑得快,抓个兔子哪里用得着什么器械啊”孙福喊起叫天屈,李璲皱眉沉思,却急坏了一边的吴广,大声道:“此人是前一阵搜罗酿酒工匠时招来了,号称没有亲人家属,这批人都是签了身契的,普通人哪里敢离开工坊私自往山外乱窜?”

    听吴广这样指责,孙福见机的倒是快,赶紧求饶道:“殿下饶命,小人原是个闲不住的泼皮,工坊中实在沉闷,小人知道错了,求殿下饶命吧”李璲双眼盯着他,从面相开始观察到他的身材、肌肤、手掌的骨骼。

    “一个泼皮?呵呵,阁下太自谦了断了肋骨都不喊疼,是条好汉啊”李璲阴沉的说道,听闻此言孙福再想满地打滚未免就太假了,只能默不作声,豆大的汗珠滴滴滚落,颇有再不开口的架势。李璲吩咐吴广道:“扒了他的衣服好好看看。”

    “您是说……验伤?还是……可此人的相貌丑陋……”吴广吞吞吐吐的嘀咕着,眼中的犹疑充分体现了他的想法,达官显贵尽多男风之好,殿下不会还是个重口味的吧?吴广手上动作缓慢,连一旁的茗烟都听懂了,不但懂了还信以为真的在李璲耳边冷哼一声。

    这一声冷哼连孙福都明白了,要不是双手绑着肯定要下意识的挡一挡重要部位。

    更让李璲顿时明白了,狠狠的瞪了吴广一眼没好气道:“本王分得清美丑,连你都比他好看多了哼……”李璲的眼神不断在吴广的块块肌肉上游弋,眼神的抚过都有手指接触的感觉了,吓得吴广浑身肌肉都过电般激灵一下,吴广的手可没绑着,很轻易的捂在胯下敏感处,又招致茗烟头顶闪出火光

    幸好李璲紧跟着又说:“我是要你看看他是否是个手艺人常年做工的人手指应该畸形、皮肤肯定粗糙、手臂肌肉要比双腿有力,这是常识亏你还是个练武的呢。”

    茗烟死死揽住李璲胳膊,吴广这才踏实下心来,不好意思的一笑,赶紧撕扯孙福的衣服按照李璲所说检查。不用一盏茶的时间,就清楚明白的回话:“启禀殿下,孙福衣内皮肤白嫩、大腿肌肉很是强健,手掌的骨骼和老茧不像是拎锤的,倒像是拿刀的。”

    “还有什么话说?”李璲端起茶杯,毫不着急的笑看孙福。孙福心知今天恐怕躲不过了,干脆闭目等死也不再分辨了。李璲等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本王能猜到你是干什么来了,就问你一句,你的主子是谁?说出来放你活着离开,不肯说的话……这些日子你已经知道化尸水的恐怖了吧?”

    提到化尸水,现场的几人都是打个冷颤,孙福眼珠在眼眶中上下左右晃得都快散黄儿了,咬着后槽牙挤出几个字:“殿下真的放我离开?”

    “你没有跟殿下讲条件的资格”吴广大声斥责道,看孙福终于可能开口,不等李璲再废话,茗烟更是早就不耐烦了,带着无尽的嫌弃的语气,在旁边帮腔:“怎么着?还留着你在这儿过年呀”

    “好我说”孙福挣扎了几下酸痛的肩膀,可捆得太紧了,带动着肋骨更是撕心裂肺,只好弯着如同大虾米,一字一顿道:“卑职在左金吾卫行走,听命于独孤将军独孤家族今不如昔,所以想知道殿下的酿酒法。”说完这一句后孙福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

    “很好”李璲不冷不热的说道,没有一点儿惊讶的意思,放下茶杯转向吴广道:“行了,放他走吧……”仪王做事竟然这么痛快?堂中几人各不相同,在孙福的惊喜、吴广的焦急、高适的沉思、茗烟的不屑中,李璲补充一句:“割了舌头挑断手筋就可以放走了,以免他将酿酒法传出去”

    “遵命”吴广踏实下来,立刻拎个大粽子似的把孙福提起来往外走,孙福惊恐的大喊饶命又能有什么用?此时才知道年纪轻轻的仪王比他的兄弟还要狠辣,但是太晚了。

    吴广刚出去,高适就小心的说道:“此人是要嫁祸给武惠妃一系吗?”

    李璲摇摇头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看他逃向哪里再作判断吧不过,说起来武氏家族应该不至于眼红这点儿钱财。先生觉得这样的死士是否是八哥培养的?”

    高适笑道:“光王殿下虽然喜武又莽撞,而且确实不富裕,但我猜若是光王殿下自己被踢断肋骨的话,断然会疼得忍不住嚎叫起来哈哈……”茗烟和李璲同时噗哧笑的喷出茶水,毫无形象的赶紧擦抹衣衫。

    等到吴广派去跟踪的人回禀,那个孙福跑去了棣王的田庄,李璲苦笑着感慨道:“本王的兄弟还真多啊”高适无奈的只能认真的点点头,只有茗烟还能笑得出来,撅着小嘴满不在乎的道:“还都很缺钱的样子呢”

    李璲可笑不出来了,原来以为对手就是太子李瑛爱找茬儿和武惠妃虎视眈眈,没想到远处还有忠王李玙在潜伏着、棣王李琰在浑水摸鱼。真不敢想象等到颍王璬、永王璘、延王玢都长大了有想法了又当如何?看来得提前准备呢……

    蒸馏法其实并不复杂,没多少技术含量,李璲的优势在于比唐朝人多了后世的各种化学知识这一点李璲想得很清楚,真正能保守秘密的价值是自己知道那些反应如何控制、会生成什么、有什么作用。所以,制酒精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的流程李璲站在这一片作坊前仔细想着,突然想起一个好办法来。

    “穆管事,让人把制麻沸散的、制糖的、制酸的、制香料的家伙什都拆开”李璲坚定的语气吓了穆老头一跳,穆老头小心翼翼的看向中间隔着的高适高大人,投去询问的目光但也不敢说话。高适也诧异,说道:“殿下,也不能因噎废食啊,无论搬迁到哪里,这么大规模都无法隐蔽,咱们只能以后招人时多多盘查也就是了。”

    “呵呵,谁说本王要搬迁工坊了?”李璲笑道:“这些技艺早晚会天下大白,本王也愿意天下大白,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已。呵呵,让他们把装备拆开是为了重新组装,不再每间工棚里从头到尾的生产,而是把步骤分开,第一排工棚只做粉碎、除杂、淘洗等事,弄好后给第二排工棚蒸馏、烧煮、冷凝,产物交第三排工棚进行提纯、改性、调配一类的,以此类推,各管一段儿”

    “还可以这样?”高适眼睛一亮,对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看到了自己跟对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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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惠妃诘难望云亭() 
“这叫做流水线”李璲得意道:“上善若水嘛”

    当了一辈子匠作的穆老头首先反应过来,拍手大赞道:“殿下神妙啊如此一来有三利:一是每个步骤上的工匠只做一件事,就容易熟练少出错。   w w wnbsp;。  。 c o m二来各步骤原本效率不同,分开来就可以有的步骤多几人有的步骤少几台,加大了速度和产量。三来每个工匠都不掌握全部方法就不怕泄密了”

    “快去安排吧”李璲摆摆手打断了穆管事的恭维,让吴广安排车驾准备回城,这些日子呆在外面虽然山清水秀间,但工坊的味道还是不如酒楼的好。也亏得萧家兄妹竟然不嫌弃,对乙酸乙酯能调配各种果香报以极大的热情,愣是坚决的搬走了几大桶刺激性气味的液体,说是要回府好好研究,弄出新奇香料配方找李璲换钱。尤其是萧子琪,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看向李璲的目光好像也有些不同了,只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再好吃的东西也禁不住天天吃顿顿吃……萧家兄妹再有魅力,朝夕相处李璲也审美疲劳了,乐得他们能离开几天别缠着自己,李璲自己回返长安直奔凤还楼而来。

    刚走进凤还楼的门槛,在乱七八糟的棋子噼啪声中,就听到不少食客在抱怨:“以前不是说限量供应吗,这可倒好,大老远跑来压根儿没有啦”、“听说宫里突然迷上了鱼籽和蟹黄,长安周边的渔民都被征调了,哪里还有遗漏的给咱们尝鲜儿”、“我看这凤还楼可以关门了,招牌菜已经没了原料,亲王也照样没辙”……

    李璲放缓了脚步,无心理睬众人拓展出什么新布局、新定式,哪怕真有人一不留神走出“宇宙流”、“中国流”来也不重要,只是听着各种议论很是奇怪,自己最近不在长安又发生了什么?怎么出了这种事大哥李琮也不派人送个消息来?按理说这才开元十七年,距离李隆基好大喜功、奢靡无度的时间还远着呢,与百姓抢食?宫里用得着垄断全部的鱼鲜吗……

    上得二楼正好庆王从上面下来,兄弟二人碰面一个对视的苦笑就足够明了一些问题了。李琮伸手招呼:“璲弟跟我上来吧”带着李璲登上三楼的雅间,却见荣王李琬正在凭窗远眺,背后桌上也只有几个普通的小菜和整炖的老鸭,李璲发明的精致菜是一个都不见。

    听到脚步声,李琬转回身正看到李璲回来了,又见李璲皱着眉头注视桌上的饭菜,连忙打岔道:“璲弟回来了啊,快坐下同饮你自己跑出去闷声发财,却把六哥甩在这儿苦思你那个妙联,烟锁池塘柳,唉,真是难煞天下做出此等恶事,先罚你三杯”

    李琬倒上酒,青葱般的手指递到李璲面前。李璲不能不接,抬头看着李琬流波美目间若隐若现的愁云,仰脖灌下的同时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等到放下酒杯不等李琮再来打岔,就直接开口问道:“大哥、六哥,到底出了什么事?非要瞒着我父皇一个人吃得了整条渭水里的鱼虾吗?”

    “你莫要听食客们夸大其实,宫里又不是父皇一个人,如今正是河蟹最肥美的时候,暂时脱销也是正常。”李琮依旧是和善的笑脸,摆摆手不当回事。李琬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话到嘴边又改口:“是啊,再有商人囤积居奇、趁机哄抬物价,确实可恨这点儿小事没什么了不得的。”

    李璲深吸一口气,看到李琬原本英俊的容颜这几个月来竟有些干涩,只能毫不留情面的说:“米面可以囤积,这鱼虾既不能保存又不是必需,六哥此话蒙骗得了谁?难道几个月不见疏远了,拿小弟当外人吗?”

    听李璲最后一句话中的伤感,竟然把兄弟情都搬出来了,李琬原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不由得叹息一声:“大哥啊,我就说璲弟那么精明是瞒不了的……”这才待李琮转过头去,不好意思的拉过李璲的手,紧紧握了握,修长高大的身影站起来,低声说:“说起来还是要怪你呢”

    “怪我?”李璲这可就摸不着头脑了,只听李琬带着些许调笑的道:“你给母妃宫里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彩瓷,却一件都不舍得送其他的娘娘,唉,你年纪小,不明白女人对美丽的嫉妒心有多厉害呀……呵呵,更何况,长安原来的酿酒原浆大多出自忠王良娣的韦家,和寿王母妃的武家,这两家虽然财大气粗,但毕竟也想给咱们一点儿警告吧”

    “璲弟不用太担心,毕竟凤还楼还有其他特色菜,”李琮安慰道:“也就是给咱们摆个脸子瞧而已,过一阵儿就好了。”

    “这点儿脸子我倒是无所谓瞧不瞧的,”李璲摇头对两人说,很郑重的挥了挥拳头道:“咱们可以忍,可你们想过没有,宫里她们会摆什么脸子给母妃瞧呢那也能忍吗?”

    正如李璲担心的那样,太极宫里此时正有人摆脸子给刘华妃瞧。

    太极宫西北是一片波光粼粼的荷花池,淡雅的清香流淌在水面上,被鸥鹭惊起泛到人的鼻尖,几页小舟正如那浮萍围着望云亭打转儿,但那美景却不及亭中几张容颜更有韵味。武惠妃今日摆酒宴请后宫,自从太子生母赵丽妃死后,这后宫就是武惠妃说了算,刘华妃也好、钱德妃也罢,都是小心翼翼的。杨贵嫔、皇甫德仪、高婕妤等更是不敢不赴宴。

    “今天沾了众位姐姐的福,没有惠妃娘娘赏宴,奴婢都来不了这西海池呢”郭美人嬉笑着说,原本想头一个张口奉承众位娘娘,却被杨贵嫔一个冷哼给吓得一哆嗦,差点儿掉了酒杯失了礼,连忙低下头住了口,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末位上。

    紧跟着杨贵嫔也就是忠王李玙的生母就梗着脖子歪着嘴,不冷不热的说:“惠妃妹妹虽是好心,恕姐姐不知好歹的说一句,这酒呀,味道可是差了些前一阵儿有幸喝过一种新酿,哎呀,叫什么酒来着?看我这记性那可是香满京城了呢。”……酒才过了一巡,正题就渐渐露了头。

    “杨嫔说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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