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钰摇摇头,“希望今晚逸风回来能带来好消息。”
“不过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心。大王子他目前无法确定殿下的生死安危,所以皇上暂时不会有事。”太子也明白,没有皇上的诏书,大王子坐上皇位永远是名不正言不顺。除非他能确定太子已不在人世,那就另当别论,毕竟太子薨,皇帝驾崩,长幼有序,自是该轮到他的。
皇上若予他诏书,那么皇上便再没有存在的价值,想必皇上比谁都清楚,况且大王子他至今仍未发关于出皇帝和太子的任何消息,明他肯定是没有诏书的。
“担心他会拿父皇做要挟。”太子眉头深锁,终于还是将心中的顾虑对闫钰和盘托出。
其实,大王子是不会用皇帝来威胁太子的,闫钰心里很清楚。因为大王子明白,他手中的那个皇帝砝码若是不在,只会让太子更顺利的登上皇位而已,可是样的话他只能想,不能,也不该。更何况,他能想到的,太子必然早已想到。
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闫钰觉得他摸不准。他曾经觉得太子是心中只余皇权江山而冷漠寡情的人,毕竟早些时候所有的事情都给他种感觉。可是偶尔他也不禁迷惑,太子对莫言似乎有情,可当他以为太子会把莫言摆到最重的位置时,他又因为江山最终放弃莫言,然后他以为太子还是选江山的时候,偏他又不顾生命危险去南川,甚至……还进疫区,差丧命。闫钰看不懂。
太子当初本可以顺理登基,可偏偏他却求莫言救活皇帝,如今,又是种情况,太子似乎确实是在担心皇帝的安危,可是,今日毕竟不同往昔,不若当时那般根基不稳,他登基的所有条件已然完全具备,此刻行动正好趁机铲除所有异己,若皇帝在行动中不幸身亡,那么大王子伙正好还可以被扣上谋反的罪名。闫钰想到里不禁内心片冰凉,他不相信智谋过人的太子想不到,或许……,父皇的安危也只在太子的念之间。
太子就是在犹豫。
大王子虽正把持朝政,可是并没有把阴谋诡计摆到明面上来,也没有公然做出落人口实的谋反之事。
正当太子犹豫不觉之时,逸风回来。
“可有父皇的消息?”太子急切的问着风尘仆仆而回的逸风。
“回殿下,属下仍没有发现皇帝的踪迹。不过……”逸风神色有些憔悴,看起来竟是十分疲惫的样子。
“不过如何?”太子追问,眼里显出希翼的光彩。
“属下发现贵妃寝宫里似有异样。”
“?来听听。”太子挑挑眉,并未表露太多。闫钰也表示出极大的关注,毕竟在他匆匆入宫寻找皇帝的几次中,去过牢,去过御前殿,甚至去大王子府和右丞相府,却没有去贵妃的寝宫。
“贵妃寝宫里守卫森严,似乎是皇宫内院兵力最集中的地方。”逸风于是到。
“大王子保护母亲,勉强,也还算得过去。”太子转而蹙眉,等待逸风下文。
“可是,其中间内院的守卫尤其严密,且属下以为,那些守卫,似乎并非真正的禁卫军。”逸风的脸色直是不甚明朗的,在太子的面前,他的脸上,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除面无表情种以外。
“?何以见得?”
“那些人调息和走路的方式再熟悉不过,必定是江湖中人,而且其中有几个伸手不凡,怕打草惊蛇,故而没有进入院内查探。”
太子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兴奋,其间也夹杂着其他的某些复杂情绪。“人数有多少?武功可在之上?”
“不下十人,可是真正高手不过二三,动起手来,或可与平手,但肯定在师兄之下。”逸风抬头看眼闫钰,又接着到,“潜到院内的时候,似乎闻到‘恍然如梦’的味道。”
听逸风完,闫钰瞬间愣,随即浑身紧绷,脸色也随之极度黯然起来。
太子却脸完全没有听过的样子,面带疑惑的问到:“恍然如梦?”
闫钰随即开口回答到,“那是种药性缓和的迷药,有着淡淡的花香,若不细分辨和子常用的香粉味道有些类似。服解药,或是接触迷药时间较短都不会起效,即使起效,也不会有头晕、头痛等中毒的症状,醒来时就像做场梦样,种迷药每日身处其中个时辰就可以保持日不醒,除非有解药。”
“如此普通之药,有何用处?可对身体有害?”太子迷惑,药听来似乎满普通的。
“此药专长于空耗身体。而且它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中毒月以上会失去判断能力,换句话,中毒的人会变得很听话,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不会判断对错,味服从。”其实药最初是他从羌国个药王手中得到的,楼里便有,可至于为何宫里也有,他就不得而知。
“父皇应该是在那里不错。”太子可以肯定,‘恍然如梦’必定是大王子意欲逼迫父王写下诏书才使用的。
“若不足月醒来会如何?楼主可有解药?”太子眼中似已做出某种决定,方才踯躅犹豫已然如满乌云尽散。
“身体空耗,如同大梦场,虽神志不会异常,但,……命不久已。”到,闫钰声音不觉颤抖哽噎。
太子竟也下子愣住,口中喃喃着“父皇……”,随即瘫坐在椅上。
“楼中有解药的,时间紧急,太子该尽早做决定。”逸风不知二人何以面色灰败,神情沮丧而悲伤,但他知道,月之期将至,晚,大王子就有可能会得到传位的诏书。
太子双目微闭,片刻又睁开,眸中的悲伤已全数敛去,他坚定而沉重的到,“明日行动。”
三人又留在太子的房里针对营救皇帝的计划,将第二的细节重新布署核对,直至夜半方才散去。
闫钰和逸风二人行至前院中,逸风正欲回房,却被闫钰叫住。
“师弟近日面色郁卒,可是仍在为当日南川所见而烦恼?”
逸风皱着眉,摇摇头,没有话。
“莫言向来冷漠,喜欢把所有人关在的心外面,格外敏感,又不擅辩解,旦认为自己受伤害,便会马上躲得远远的,甚至于,只要预计会受到伤害,也会想法远离。不知逸风是否在的心里,可是,知道,若直如此,势必会失去。”闫钰不觉苦笑,他对自己的心懂得太晚,那个子知他‘心有所属’,早已将他摒弃到的心门之外。
“太子虽好,可莫言也有自己的坚持,逸风不会不知,莫言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真心相守的生活,是只有两个人的简单生活。太子妻妾无数,儿成群,那是他面对莫言永远也摆脱不的致命弱,所以逸风根本不必担心。”
“莫言是的妻子,不往外推,没人抢得走。”闫钰不懂逸风为何如此钻牛角尖,他不知道,他拥有的,多少人都羡慕不来,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亦或是他的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贪心,他想要的,也越来越多,无法满足。
逸风似乎有些听进闫钰的话,尤其是那些太子不如他的话,令他的心里莫名的稳当起来。那些连日来几乎将他打到的自卑,有些要撤退的趋势。
“谢谢师兄对些。”逸风淡淡的笑笑。妻子红杏出墙,他和别人同看到,让他在那人面前常常有种挺不起胸膛的感觉。他有些不懂闫钰为何会对他些。
“希望能得到幸福。也是。”闫钰着,转身离开。
逸风拖着身疲惫回到房里的时候,莫言已然睡熟。
师兄的没错,莫言冷漠,喜欢把所有人关在的心外面,或许他们已经有肌肤之亲,可他还是不知道,在的心里面,除那个曾令痛彻心扉的纳布勒之外,还有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太子将拥在怀里也没什么,因为太子对的情意,他早就知道,所以他不在意,因为太子又何尝不是也徘徊在的心门之外。可是,他在意的,最令他伤心难过的,却是太子衣襟上那几朵梨花。他知道梨花对莫言来讲有多重要,也知道,莫言若不愿没人能让绣,并且,已经太久没绣。
逸风看着莫言睡得恬静的小脸,真是个狠心又冷漠的人,明明是犯错,伤他的心,可是却连哄哄他都不肯,只跟着他起冷冷的,也不理他。冷漠的日子他过过,现在重新来过,却已不似当日。习惯拥抱着,习惯亲吻,如今的日子只让他每夜每夜无法成眠,心痛难当,可是,个冷心冷面的子却还是可以同往日般睡得平静安详。2
的心里终究还是没有他吧。逸风阖起眼睛,躺下,东方边已然升起丝亮线。
121 京城(二)
翌日,莫言醒的格外早,那种心中总惴惴不安的感觉让无法安眠。或许是下床的动静扰逸风,也或许是逸风也已睡醒,总之,夫妇二人竟然都早早的起床。
逸风同平日样,收拾停当,又准备出门,莫言见他还是面色冷冷,心里担心他的话语,竟是如何也不出口。
莫言看着什么也不就走出门去,甚至连头也没回的逸风,心里涌上阵酸楚。他的背影透着几分寂寥,周遭又散发着冷漠,那是所不熟悉的他。
初升的太阳似乎比平日更加艳丽,预示着今日是个绝好的气,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大王子如同近来的每样,等待着大臣们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安然的度过每个早朝,大王子便会向成功又迈上大步,而如今距离成功已不过步之遥,等待的心情越发的急迫,其间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不安。
早朝之上,十几名大臣忽然提出定要参见皇帝,态度之强硬绝非平日可以通过劝和安抚便可解决的。大王子已查觉出事有蹊跷。
右丞相站出来,对以左丞相为首的欲觐见皇帝的大臣到:“皇上龙体维和,同觐见恐惊扰圣驾,且朝中平安无事,实不宜兴师动众的打扰皇上。”
左丞相张知贤近前步到:“右丞相此言差已,皇上龙体欠安,已近月不接受臣子朝见,做臣子的自然时时刻刻惶恐不安,忧心不已,甚至夜不安枕。况南川郡内情况未明,太子赈灾,音信全无,生死未明,且边关告急,无人救援,如此,怎能朝中平安无事?”
“丞相稍安勿躁,赈灾之事已交由齐布格全权处置,并且他也在全力寻找太子踪迹,想来不日便可传回好消息。林将军战功赫赫,智勇双全,边关战事,由林将军出兵定可凯旋回归,众卿家实不必过于担心。”大王子唾沫横飞,把假话得花乱坠,期望可以服众人,早早退朝。
无奈干人等似乎铁心般,如何也不肯离去,甚至黑压压跪倒片,只恳求见皇帝面。
大王子不禁慌乱,心中的有鬼的他越加显得心虚胆怯,手足无措起来。
两个阵营,来往,唇枪舌剑,在是否可以觐见皇帝的问题上争论不休,而时间,则在彼此不下的争论中悄悄溜走。
正当众人争论不下的时候,大王子注意到满殿的臣子包括右丞相在内竟忽然鸦雀无声,并且全部跪下。他只觉浑身的汗毛倒竖,肌肉紧绷,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眼究竟发生何事,却听闻众臣子异口同声的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大王子瞬间双腿发软,自动瘫跪在地上,扭过方向,不觉对着被人搀扶而出的皇帝磕几个头。
皇帝由四个太监装扮的人左右搀扶着,面色略显苍白,神情片肃然,看不出情绪。那四个太监倒是颇为眼生,其中个眉毛浓密,格外扎眼。
“都平身吧。”皇帝的声音虽然语带严厉却已然没有往日的威严,多半是由虚弱的身体所致。
大王子暗中瞥向右丞相,右丞相对他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惊慌,使他忽然想起,‘恍然梦’不会让皇帝记得太多,他只会觉得好似刚刚睡醒般。
“皇上龙体可好?臣等忧心圣上龙体,寝食难安啊。”左丞相近前步给皇帝问安。
“朕只觉恍然梦,谁知竟是虚度光阴无数。朕的皇儿可能告诉朕,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大王子听到‘恍然梦’时,已是忍不住双腿颤抖,紧接着又听皇帝到他的名字,忍不住就要跪地,却被不远处右丞相的声清咳及时阻止。
“父皇平日劳累,身体欠佳,又逢内忧外患,心急如焚,想必是操劳过度,急火攻心才直昏迷不醒的。”大王子稳住心神,可是慌乱的思绪下,声音难免颤抖。
“太子可有消息?”皇帝目光凌厉,直视大王子,似要把他看穿看透,那带着强大压迫力的眼神令大王子忍不住低下头,不敢迎视。
“回父皇,儿臣已着齐布格全力搜索,只是目前仍无太子的消息传回。”大皇子低着头回答,声音低如蚊蚋。
“?齐布格果然卖力,听太子现身在他面前,他竟佯装不识,不肯放太子回归营地,随即,太子便遭人行刺,所带近卫无幸免,太子本人也险遭不测,便是齐布格全力搜索的结果?”皇帝的声音极度上扬,时至尾音已现暴怒之势。
“定是有人恶意中伤儿臣,父皇明查,此事子乌须有,请父皇明鉴。是哪个敢造谣生事,儿臣愿与其当堂对质。”大王子已然渐渐稳住心神,京城八千禁卫军全在己手,林维检远在边关,所谓远水解不近火,大不鱼死网破。
“那人只齐布格如何,并未言明皇儿错处,皇儿为何要引罪上身,非要与他对质呢?”皇帝眯眼斜睨大王子,内心已然彻底失望。
“……”大王子张嘴,开开合合,在看到皇帝决然无情的冷酷眼神后,最终放弃再度狡辩。
“齐布格替换札大人去南川赈灾是大王子下的命令,有人非议齐布格,自然是暗中影射大王子殿下。大王子心惊也是人之常情。”右丞相见大王子哑口无言,不由上前到。
皇帝抬眼,看看貌似态度恭谨的右丞相,双眉紧锁,道:“右丞相既然如此心系大王子,大王子又自觉委屈至极,朕便满足们对质的要求。”皇帝的眼中是坚定的决然和痛楚。
“来人啊,宣殿外来人觐见。”皇帝下完命令,已经虚弱到需要闭起眼睛来养精蓄锐。
片刻,大殿之上朗朗走来人,身穿紫金长袍,面如皎洁银月,“儿臣参见父皇陛下万万岁。”
皇帝睁开眼睛,面带慈祥,片宠溺疼爱之色。殿下来人不是太子更是何人。
右丞相见此情景,面部肌肉几乎痉挛,大王子却反而面色自如,甚至当堂狂笑起来。
“太子弟弟果然福大命大造化大,骇人瘟疫死不,暗杀围剿死不,只不知费尽心机回到朝堂,是否就是当真安全无虞?”大王子已显狂态,眼见大势已去,他唯有放手搏,胜者成王败者寇,若然命不如人,他也死而无憾。
大王子手势起,立时殿上涌出无数禁卫军,将太子及众大臣全部包围其中。
“承德…………”皇帝眼中痛楚异常,他未料大王子竟会公然谋反,难到是他逼他太过吗?
“父皇知道吗,您竟是第次叫儿臣的名字,儿臣以为,只有太子承宪才是您的儿子,您的所有切从来都只是赐给太子承宪,而儿臣想要的,只有自己努力去争取。既然父皇选择在朝堂上公然质问,显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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