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有人小声的议论着说那医人的女子便是莫言的医馆里的莫大夫。而莫言已经不顾那妇人的连连道谢,在逸风的护卫下从人群里退了出来,涌进了热闹的市集里。
“不知道莫莫还有哪些我不知道的惊人本事,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救人于水火。”逸风眼里的光亮与其定义为崇拜不如说是骄傲。莫言本事大大,他骄傲个什么劲呢,还不是因为那个被老百姓暗地里夸赞的女子就是他逸风的老婆吗。
“姑爷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小姐的本事可是我们想也想不出来的。”徐千的表情竟也是不可一世的光荣,如同有本事的人好像是他一样。是啊,他跟着莫言学医,他自然知道。“这点小事儿算什么呢,即使是剖开人的肚子,切下一段肠子,再缝上,没准那人还能活蹦乱跳呢。”其实徐千只不过是想起了在小筑里用来做实验的那只大黄狗。
逸风的脸似乎马上变成了茄子一般的菜色。要怎么说呢,徐千自然是没有夸张,别人不相信,逸风还能不信吗,正如徐千所说,那个被剖开肚子,切掉肠子,又缝好的人,此刻果然还活蹦乱跳的,而且,他就走在他徐千的身边呢。
莫言翘起嘴角,歪着脑袋,用眼睛斜了一眼正在不爽中的逸风,忍不住笑出了声,终于换来了逸风童鞋的白眼。
可以预料的是,慢慢的,莫言的医馆里病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并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而且不知道人们是从什么途径知道了,莫言,原来就是今年医科举试的头名状元,而且还是当今皇帝的救命恩人。
103临行临别
莫言的医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西川最最有名的医馆,不仅因为那里的大夫是个小女子,更是因为她的医术已被传到了神乎其神的程度了。比如莫言常常会做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那在西川人的眼里就成了神迹,而莫言不过是用了最基本的初级心肺复苏术救活了呼吸心跳骤停的病人,那在西川人的传说中便成了起死回生。
不管怎样,西川有个神医名莫言,已经成为整个射日国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天气渐冷,已然入冬,莫言收到了太子殿下的来信,信中说林将军的妻子不日即将临产,要她速回京城。莫言急着想要找逸风商量一下,于是也不管夜深便拿着太子的信去了逸风的房间。
逸风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莫言推门便进了房间,却见小福受了惊吓般一下子从逸风的床边站了起来,神色慌乱,莫言便是一愣。
“小姐。”小福对着莫言俯了俯身,低头站到了一边。
逸风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起来睡颜惺忪的,好像是刚刚醒来。
“莫莫怎么来了?”逸风揉了揉眼睛,继而弯起了嘴角。
“已经睡了吗?有事和你商量便跑过来了,扰了你吧。”莫言转而看了看小福,而小福则低着头躲开了莫言的目光,出了房门,似乎是去倒茶了。
“没有。”逸风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
“太子的信。”莫言把太子的信递给了逸风看。
“莫莫真的要去吗?”逸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毛,看样子十分的担心。
“林将军至今尚无子嗣,自然万般小心,她的妻子已经年近四十又是头胎,估计很难顺产的。并且逸风你也知道,太子目前最希望得到的便是林将军的支持,所以,我想……”莫言对逸风解释着回京的必要性,她看得出逸风的担忧。
“可是莫莫你也曾经救了皇帝,结果又如何呢?”逸风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我不希望你回京。”
“太子有恩与我,我又怎能违背他的意思,况且大哥和逸风不也是一直在为太子效命的吗?”莫言似乎想不通为何逸风会如此反对她回京。
“正因为有我和师兄为他卖命,所以更不希望再多一个莫莫你了,况且太子对你就算有再大的恩情,难到救了皇帝的命还不算还清吗?”逸风的语速明显加快,似乎有些急了。
“逸风。”莫言直视着他,格外严肃的说到。
“帮太子倒是其次,因为我愿意帮他,并且我觉得这件事我能够做好;更主要的是,我希望我可以帮到林夫人。一个女人,始终无子,在你们这里,其实是件很不幸的事。幸而她的夫君对她不离不弃,年近四十才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我希望她可以顺顺利利的做母亲。”莫言动情的说着,眼里涌起了层层水雾。
逸风看着有些激动的莫言,知道她联想到了自己,他想握住莫言的手,想把莫言拥在怀里,对她说,他也会和林将军一样,不管他们是否会有小孩,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他都会对她始终如一,一成不变。他于是,也那般做了。
莫言被逸风紧紧的拥在怀中,聆听着逸风沉稳有力的心跳,突然间觉得,在逸风身边的时候,总是感到踏实又安全。
“你若想去,便去吧,家里我会照应着的……”逸风是多么不希望莫言去,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京城里危机四伏,没有任何一点自由可言,莫言此番一去,又不知会惹出哪些难解的麻烦。况且,单是太子对莫言的情感也让逸风无法放心,且他俩身边都是太子的人,太子对他二人的相处之道自然是了然于心。又何况纳布勒其人也仍在京城,还有,师兄他又何尝不是时刻牵挂着莫言……。逸风觉得自己的心肯定会被蹂躏的支离破碎,莫言此去,哪怕仅是一天,那么他也会担心受怕到一天无法吃饱睡好,更何况少则半月,多则没有期限……
逸风拥着莫言的手臂禁不住又收紧了许多,内心里瞬间涌来的好像马上就要失去莫言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完全吞没。就那样,逸风紧紧、紧紧的抱着莫言,好一会儿。
终于,逸风双手抓着莫言的肩膀,将莫言推开一些些,然后直视着莫言的眼睛,说到:“最多一个月,莫莫,你一定要回来。不然无论衙门里有多少事,我也会全部扔下去找你。”逸风眼里有着坚如磐石般无法动摇的坚持。
莫言在逸风又重新收紧双臂的时候,伸出双手,同样的,也拥紧了全身紧绷的逸风。
“我会回来的。”她在他胸前轻轻柔柔的说了一句。
就只是那一句柔柔的话语,就只是那一次轻轻的拥抱,却让逸风如同吃了定心的仙药般,内心的焦躁全部被舒爽的清凉所平息了。
“哪天走?”逸风知道莫言大概第二天就要启程,可是他还是这样问到。
“明天吧,既然已经决定要去了,自然是越早越好。我带着徐千和小禄一起走,估计多半会用到助手,还得带些器械什么的,一会儿得去收拾收拾。家里总要留人,小福又伺候你惯了,就把她留下吧。”莫言说着就要出门,似乎是要出去收拾东西了。
“我帮你。”逸风也要跟着莫言出去。
“不用了,你也不知道我要带些什么,早些休息吧,你惯了早起的。”莫言对他微微笑了一下。
“你收拾你的,我收拾我的,天冷了,你又是极怕冷的,我得多收拾些衣裳什么的,还有手炉……”逸风总是担心的。
“逸风……,那些小禄都会想着的,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出门几天而已。”莫言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出了逸风的房间。
莫言全部收拾停当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她伸伸腰,终于可以躺在她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一觉了。
可是刚刚熄了灯没多久,莫言刚刚睡熟,屋门外就传来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睡在外间的小禄急忙去开了门,生怕吵醒了莫言,却见门外站着的人竟是逸风,他急急忙忙在唇边竖起食指,示意小禄别出声,并让她去了东屋歇息,自己进了莫言的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他站在莫言的床前,不敢出声,又怕她突然醒了被吓到,就那么一直站着,借着窗外一点点的月光,看着莫言恬静的脸庞。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着了魔一样,心里酸酸的,整日的想着她;眼睛更像是安装了方向仪总是自动寻找有她的方向;手也是痒痒的,总想着抱她,想着可以抚摸她的脸庞,就像现在一样。逸风的手终于还是忍不住撩开了她那几缕淘气的发丝,抚上了莫言的脸颊。
他怕莫言突然醒来会被吓到,便小声的轻唤着莫言,并用手轻轻摇晃她。莫言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床前站着的这位闹人的毛毛虫同学。
“唔~逸风,已经很晚了。”莫言的声音带着还未睡醒的慵懒。
“我知道。”逸风使劲的向床的里面推着莫言,终于腾出了一块地儿,他便一下子爬到了床上,小赖皮狗儿一般的,钻进了莫言的被窝里,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然后伸出长长的胳膊,把莫言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逸风~……”
“你明天就要走了。”
“逸风~……”
“就一个晚上。”
“可是我快喘不过气了,再松开一点总可以吧。”
“遵命。”逸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莫言在逸风的怀里动了动,找了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片刻。
“莫莫。”
“恩?”
“你的床比我的床大,也比我的床舒服。”
“哦。”
“我喜欢这个床。”
“哦。”
“莫莫。”
“恩?”
“你回来以后天就更冷了。”
“哦。”
“我来给你取暖吧。”
“……”
“顺便也睡这张舒服的大床。”
“……”
“你不出声就是你同意了。”逸风终于也心满意足的睡了,抱着莫言。
104 林府救人
逸风同学又一次在早晨偷懒没去练功,尽管他早早的便醒了,却仍是赖在暖暖的被窝里,抱着仍在睡觉觉的莫言,幸福的动也不想动。
逸风低着头,就那样柔柔的看着莫言,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浓浓的柔情。他终于忍不住还是在莫言的额头印下了轻轻的一吻。
莫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感到落在她额头上的吻,轻柔得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的吻,只是轻轻的接触了她便马上离开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莫言正要对逸风说“早”,铺天盖地而来的生涩却又异常激烈汹涌的吻便将那“早”字,压回了莫言的嘴里。
莫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看到面色潮红的逸风轻轻闭起的眼睛,那两排睫毛一直在颤颤发抖,而一直拥着她的手臂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又收紧许许多多,让她胸腔里本来就不富裕的氧气,如今更加缺乏。
就在莫言以为自己会因为逸风的热吻而彻底窒息的时候,逸风终于放开了莫言又红又肿的嘴唇。逸风的眼里流光溢彩,他看着莫言蒙着水雾的大眼,轻轻的抚上了莫言红嘟嘟的嘴唇。
“弄疼你了。”逸风的眼神里全部都是爱怜。他没等莫言说话,便小心翼翼的又把莫言揽在了怀里。
“我后悔了,现在一点也不想让你走。”逸风用头抵着莫言的前额,轻轻的说。
“那逸风变成拇指姑娘好了,我把你放在袖袋里,走到哪带到哪。”莫言想了想笑着说到。她放任自己沉溺在逸风那份腻人的温柔里,已经完全忘记了挣扎。
“拇指姑娘?”
“像拇指那么大点儿的小姑娘贝。”
“那应该是莫言变成拇指姑娘,让我把你随时把你带在身上才对。”
两个人竟然就那样在暖暖的被窝里额头顶着额头的聊起了天。
终于,逸风送莫言上路了,而莫言的队伍已经由预计的三人变成了五人。因为逸风放心不下,又从拘月楼里调了两名暗士来随身保护莫言,又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定期的派人送信给他。
正如逸风对莫言所说,既然已经决定帮助太子,莫言便不再是普通的大夫而已,尽管莫言没有任何意图仅仅只是救人而已,可她还是被卷入了党争。逸风嘱咐莫言到京城之后,要谨言慎行,因为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没准都会成为别人害她的把柄。太子固然会尽心保护她,可是,皇帝的赐婚已经让二人彻底明白,那个在最高位置上的人对她没有好感,即使贵为太子,与那人冲突时,还是没法护她周全的。
逸风站在那,看着莫言的马车渐行渐远,他还是一直那样站的笔直,只是身影却不知为何显得格外孤独而又寂寞。一个月吗?不知她是否会如约的回来他身边,为什么他的心总是惴惴不安呢。
为了在林夫人生产前到达,莫言一行人一路紧赶,没有片刻耽误。莫言本是体弱,一路颠簸已使她疲惫不堪,更何况又正逢她不方便的时候,且初冬的天气已是颇凉,故此莫言的情况一直不是很好,脸色总是青青白白的,缩成一团,蜷在马车上。
这日,路过一片树林,异常寂静的气氛让徐千几人格外的警惕,果然,十几名蒙了面的黑衣人冲出来,二话不说的挥刀便坎,而且目标直指莫言所在的马车。
其实除了莫言,另外的四个人当中,暗士自不用说,都是高手,就是管家徐千和侍女小禄也都是会些功夫的。
奈何对手太多,又都是下了杀手要直取性命的,故此,当所有敌人全部倒下的时候,莫言五人也都多多少少的负了伤,好在都不重,也没有伤及性命。想到已经是危机四伏的情势,他们改驾车为骑马前行,终于在七天头上赶到了青石山庄,五人这才松了口气,而莫言在写给逸风的信中也隐藏了这一段惊险的插曲。
闫钰见到落魄的甚至是惊魂未定的几个人,心中已是后怕到了极点,恨不得打暴逸风的笨脑袋,楼里那么多人手竟然只派了两人出来,若是莫言有了三长两短,他已经不敢想象。
其实,莫言是受了伤的。一个黑衣人在身后偷袭而小禄在身前保护不及伤到了莫言的背部。伤口不深,却也留了不少的血,好在他们随身带着工具带着药,而且身为学徒的小禄又及时帮莫言妥善的处理了伤口,故此并无大碍。是莫言嘱咐四人决不许对旁人说起,故此,才都隐瞒了起来。
莫言他们,再加上闫钰又派出了若干人,保护着莫言去到了京城的雪梨小筑,太子竟然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林将军的妻子已经开始有了动静,太子正担心他们无法在那之前赶来呢。于是莫言,徐千、小禄,还有额外的两名暗士,连气都没喘匀,水也没喝上一口便去到了将军府。
虽已是夜晚,可将军府里却是宛如白昼,主妇屋外的院子里站着一大群人,自然也包括了太医院几乎所有的太医。
林夫人的胎儿是个横位,宫口已经开了四指,胎位却仍然没有转过来。因为镇痛许久,林夫人年岁又较大,体力已经透支,怕是会发生危险。林将军迎着莫言走过来,已经是六神无主。因为产婆只能保住一个,太医也束手无策,莫言便成了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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