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恩惠,这点拥抱式的安慰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余光瞥见了玉罕一眼,她站在一旁咬着嘴唇,被孤立在一旁,脸色显得很难受,我安慰她的时间太长了,决定就此罢了,刚一推开张佳仪,她死活不肯,死死的捆住了我。
“够了!我刚您说的都没听见吗?”我开始有限厌烦她的死缠烂打。
张佳仪失落的松开手,两只眼睛放的很低,坐在窗口默默的抹着眼泪,我朝她鞠躬,感谢她慷慨的施舍,告诉她,以后再见,我会适当的补偿她的恩惠,绝不会欠她的人情,话已至此,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我抓起玉罕,直接往门口走。
“等等!”张佳仪突然叫住我。
我本能的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她,问道:“还有什么事?”
“你的刀,还记得吗?我替你留下了,没被那群人拿走……”
得嘞,我又欠人家一个人情了,这东欠西欠的,我身无分文,何时才能还的清。我跟玉罕回到了房间内,安静的坐了下来,一开口便感觉特别尴尬,刚想好的话全被自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在哪?”玉罕替我解了围,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客气。
“关你什么事?”张佳仪充斥着一股火药味,“那刀你管的着吗?”
“怎么管不着?我们的东西你就该还给我们!”
“还什么还?不是我,早就被别人当做废铁打了,狗咬吕洞宾,你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
“你才是疯子,一醒来就乱打人,你有没有家教啊……”
“臭女人……”
我及时拉住两个人,以免又厮打起来。一边是共过生死的朋友,一边是欠三份人情的大小姐,我不敢再用医院那套推开张佳仪偏爱玉罕,只能暂且将两人拉开,分别安抚她们坐在床头,我被夹在中间,一脸的尴尬。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外边还传来一阵雄厚的声音:“同志,要不要退房?”
“稍等!”我让叮嘱两人千万别再打闹了,特地告诉玉罕,能忍则忍,别因为我伤了和气,以我对他们两的了解,倘若我什么都不说,仅仅是开门的功夫,两人又会动起手来。
“您好!”
一位穿着粗布衣的男子站在门口,见我出来,露出一脸惊讶的神情,我尴尬的招了招手,让他别多想,问他什么事。
“这房子你还租吗,三十一月,明天就要交费了!”
“明天我们给你答复吧,劳烦你提醒了!”
那人没说什么,倒了声再见便离开了,下楼梯时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发现我也正在盯着他,连忙离开了我的视野中。
“谁呀?”张佳仪问道我。
“房东吧,你这房子要交钱了!”我如实的回答她,在玉罕的身旁坐了下来,看这房间有两张床,不由的疑惑起来,问道:“你一个人住,为什么开标间?单人间不好吗?”
“你当我想吗?”张佳仪突然激动起来,“本来父亲跟我住在一起,因为四旧的事,他被抓到监狱里去了,现在只剩我一人,打算这个月就换个单间,一人住要便宜点……”
“这么吧,你帮我找回刀,我想办法给你弄点钱,你看怎样!”
“我不要钱!”张佳仪想了片刻,“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我并没有立刻拒绝她,粗略的定制了计划,在昆明还要逗留一段时间,最起码要解决过路的盘缠,还要找到那把刀,确定弄清楚目前中国的局势后再行出发,大大小小整理一下至少也得很长时间。
“我答应你,但是前提是,你得带我找到那把刀!”我跟他谈起了条件:“我们只能像普通朋友相互对待,出格的事我可没办法接受!”
“当然……”张佳仪一脸的笑意,领着我们往外头走。不出我所料,玉罕果然吃醋了,嘟着嘴气冲冲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跟我说,我问她怎么了,她也装作一副没听见的样子,弄的我有点为难。
“好了,别生气了,等我挣了钱,马上离开这鬼地方,带你离开还不行?”
我好说歹说,玉罕这才看了我一眼,她把手指指到我的心部,让我别做对不起她的事,我知道自己再她心目中的位置,只能报以苦笑,不经意间,我突然感觉玉罕的性格渐渐开始变得像小艾一样,在甬道内中尸毒那次,她第一次呼喊我小易,从哪个时候,我就感觉到她的身上,留有小艾的影子。
从旅社内出来,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身上大部分穿的都是军服和中山装,不乏一些穿着粗布背心的,扛着厚重的麻袋上楼,全身像被雨淋了似得。店铺都在门口摆了个小摊,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出售的商品,很多都挤到了马路上,根本不管过路的卡车。
张佳仪说那把刀被自己的亲戚收去了,那亲戚开古董店,里面藏了很多稀世珍宝,她父亲经常光顾亲戚的生意,之后为了掩盖风声,那亲戚特地将古董店改成了卖茶叶的,将所有的古董都藏了起来,没有人知道在哪里。
赶路之余,我在她身上还有诸多疑问,便问道:“你从医院出来,怎么发现我们的?”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是你的聪明救了你吧!”张佳仪一副傲娇的姿态,“不是我帮你们引开院长,你们早就被逮住了!”
(本章完)
第220章 出发01()
“此话怎讲,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车上的?”我有点好奇。
“这些天下过雨,草坪里都是黄泥,你试图骗我们跳河,这草坪上一个脚印也没有,随便用脑子想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显得很惊讶,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中,这妮子虽说有些虎性,但判断问题还是十分冷静的,看她这样子,最多也就二十上下,年龄比玉罕稍大些,身体也略显丰满,包子脸配上杏眼,显得大气可爱,脸型的轮廓也有点像小家碧玉型,可惜人家一张嘴,十米内的男人都给吓跑了。
张佳仪带我们过了整整一个街道,最后转到了一个巷子内,这里人烟稀少,天上冒起大雾,竟给人一种异世界的感觉,就像《寂静岭》里所谓的平行世界一样,相同与真正的世界,又区别于地狱与天堂。
巷子两边的商铺十分稀少,唯一几家开着的还是卖出丧用品的,里面的老板穿着黄衣,手里拿着一叠黄纸,在上面写着什么,我看他动作十分奇怪,路过时一直盯着他的脸,突然,那老板木偶般的转过头,突然咧开嘴,朝我“喽……喽”的笑起来,我吓了一跳,连忙收回目光,安抚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尽量不再看向两边。
感觉走了一个世纪,张佳仪终于停了下来,她指着上边的门牌提醒我:“喏,就这了!”
到地狱了吗?
我心有余悸的抬起头,看着门牌上写了三个大字:“博古斋!”
玉罕突然抓起了我的双,将脑袋埋在我的身后,仅仅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上边,颤抖的说道:“小易,要不咱们走吧!”
说实话,倘若不是那把刀,打死我也不会来这该死的鬼地方,本身天降大雾,将整个巷子全包裹起来,大道上门可罗雀,两边的商铺又只剩下殉葬用品店,里面的老板还疑神疑鬼的对我阴笑,这古董店开在这鬼地方,大白天遮了片链子,将外头的街道与世隔绝,在风水上这种东西叫保阴,留住阴气聚集在一点,使得所存物品更能达到原有的品质,这样的说法一般都放在墓地和古董店一说,墓地自然不言而喻了,古董店为保证古董的质量和本身的风水,聚阴乃初本,在阳气中待久了,古董自然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张佳仪掀开门帘,率先走了进去,她开帘子的瞬间,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地上铺了很多的摊子,大厅中央摆放了环形的茶几,一个老者背对着我们,细细的品味茶香。
正如张佳仪所说的那样,店门口取博古斋这样显眼的名字,里头却只是卖茶叶的,这附近也没有什么暗道,左边有一个卧室,里面看起来很小,古董应该不可能藏在里面。
“喂,老头,我过来拿刀,你放在哪呢?”张佳仪大大咧咧的坐在老者身旁,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这变化还真大,一转眼功夫真成卖茶叶的了?以后出去别说我认识你,多丢人呀!”
老者并不生气,只是一味的露出笑容,捋了捋下巴上雪白的胡子。
“老先生,我有把刀意外丢失,听佳仪说在你手里,你看行个方便,归还我们怎样?”我毕恭毕敬的给老者鞠了个躬,以表谢意。
老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独自品尝这杯中的香茶,讲出一句我意料之中的话:“年轻人,请回吧!”
我就知道这老家伙不会这么轻易给我,本身就是做古董买卖的,难不成淘了金子,还要问沙子同不同意?到手的东西就是这里的了,想要?没问题,拿钱来买还是有机会的!
“先生,你看我也不像有钱人,买不起你这的东西,再说,那刀本身就是我受伤时被人偷走的,理应属于我的东西!”
“是啊,老头,你占着那破刀干什么?拿出去就是废铁而已,不如你卖我个人情,把刀还给咱们算了,以后有生意我来你还不行嘛?”
“生意?你父亲都入狱了,身家抄的干干净净,你们拿什么来光顾我的声音”老者盯着张佳仪一眼,又转头跟我说:“小伙子,不是我不答应你,这最近烧饭的同志回家了,我差把菜刀剁肉,非常庆幸的是,这刀用起来很顺手”
“要不我去街上买把新跟你换?”我竟然天真的相信了老者的话。
“你拿烂铁糊弄老头呢?”老者突然认真起来,双眼紧盯着我,说道:“龙牙!三爷毕生心血打造而成,陨铁打磨后的旷世之作!可惜,你们凡人根本不懂这种艺术!”
我一脸震惊,除了老九和李画白外,这是第三个知道此刀的人,难不成,我眼前这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也是古董界数一数二的大师?商人什么的,都是改改真实身份的外衣,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先生知识渊博,晚辈早知瞒不住先生的慧眼,进特此前来,还是打算问问,先生要何筹码?”我自知那老家伙铁定不会给我了,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不,小易,别答应他!”玉罕制止我,解释道:“这老人看起来十分奇怪,你别这么轻易答应他!”
张佳仪一看玉罕正极力劝阻我,在一旁不甘示弱,抓着老者开始撒娇起来,老者对外界的任何动作自动屏蔽,笑着答应了我的请求:“年轻人,挺讲究的!”
“不讲究不行呀,老先生太精干了!”我坐在老者的旁边,擅自端起了他的茶杯,老者没有阻止我,直接被我一饮而尽,茶香混着咽喉流入胃中,在整个腹部传播开来,流露出一种轻快的感受,“先生倒是生活说,你要什么样的价码?”
老者会心一笑,突然站起身走进了卧室,在里面呆了几十秒,手中端着一把黑刀走了出来,我眼睛都看直了,正是那把龙牙没错!它正因为感受到了我的气息而发出沉闷的嘶吼,那是与我产生的共鸣!
老者从盘中拿出龙牙,在手中比划了两下,龙牙发出十分强烈的排斥感,直接在老者的手中剧烈颤抖起来,老者无可奈何,只能交于我手中,这才告诉了我最后的价码。
“以宝换宝!”
(本章完)
第221章 出发02()
“拿什么换?”
“一种能使人起死回生的丹药,藏于尸者口中,用极阴之气藏存,可保仙丹万年不腐。老夫意外听说西双版纳地区附近有该仙丹的线索,可是有一天,一伙小偷潜入了那座陵墓中,在不经意间偷走了仙丹,我特赶于此时,只留下一堆的烂渣,你倒是说说,这公平吗?”老者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很明白他在说什么。
“共产主义,那东西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只属于需要它的人!”我振振有词。
“可我也需要它啊!”老者抚摸着自己的冉须,一脸痛苦的表情:“我已经七十老矣,往后的日子活不了几年了,我必须要得到它,才可延续我永恒的生命!”
“你疯了!”我见他这幅发狂的模样,情不自禁的说道:“那不过就是一枚普通的丹药,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长生不老这种事不可能存在的!”
“难道你吃了?”老者突然激动起来,两只眼睛紧紧的瞪着我。
我吓了一跳,脸颊上倘过冷汗,缓缓的告诉她:“没……没吃过!”
老者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将手搁在我的肩上,两只眼睛发着光,样子就像基督教会上那忠实的信徒一样,诚恳的告诉我:“年轻人,我需要它!”
说真的,不是我不答应他,而是我实在无能为力,这仙丹被李画白抢走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下落,过了这么久时间,已经被吃了也说不定,再说了,老九遗嘱在先,我要帮,也是帮自己兄弟先,这老头跟我素不相识,凭什么帮它,对于情谊来说,一把刀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在里面发生的事,你好像挺清楚的……”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暂时没有拒绝老者,开始跟他绕圈子,“想必哀牢国的传说你也听说过,柳貌口中的仙丹你已经知道到了,在确认是否该答应你之前,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年轻人,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老者讪笑道。
“倘若我没猜错的话,政委应该就是受你之托把,可怜他到死,去到的也不过是个假墓,李画白不可能帮你卖命,因为你们俩的性格截然不同!”我冷静的分析道,“除此之外,我从西双版纳到昆明,这也是你安排的吧,住在郊区的医院里养病,周围的人全是你的眼线,你本事可真大啊老先生!”
“你都知道了?”老者显得很意外,但明白有任何的惊讶。
“当然,病床旁那老头都告诉我了!”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哦?他说了些什么?”
“他说有人想陷害我,要我小心点!”我强忍住脸上的表情。
“抱歉,小支青的事我承认,但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我还没那么厉害!”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倒是你,年轻人,你的小把戏玩的可不怎么样!”
被看穿了呢……我露出笑容来掩盖内心的慌张,他说的没错,我刚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试探试探他而已,这老者故作从容不迫,以示胸有成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暴露了他的本性。他镇定时讲话鬓角会微微的颤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会微微的颤抖,还有他眼睛的位置,总会时不时的瞟向旁边的墙上,那是与人对视时的恐慌,根据我的判断,他此的内心早就已经掀起狂风暴雨了。
“可是,老先生,我真的没办法弄到那枚仙丹!即使你用我的刀做价码!”我站起身,理了理衣领的纽扣,提醒他:“这刀跟我立下契约,外者不能违背,你留在手上,不过就是一堆破铜烂铁而已,切菜也用不利索!”
“可没有我帮你收着,被别人拿走就死一堆破铜烂铁!”老者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随便吧!”我叹了口气,抓着玉罕走向大门。我想的很清楚,人家不给,我不可能硬抢,既然价码谈不拢,那就索性罢了把,反正他开什么价我都出不起,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出去多商讨会南方的应策。
“你先等等!”张佳仪叫住我,回去跟老者争执起来:“你这老东西怎么不知好歹呢?以前我受过我家那么多恩惠,怎么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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