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跟他解释着自己的道理,护士不依不挠,非要我亲她一下才能解决,我跟他素不相识,凭什么亲一个陌生的女子,两人一直僵持不下,无趣的在病房里打起了太极。
“好了好了?我算是服你了,你这性格这么开放,不知道违背了社会的共性吗?”我有点生气了。
“我不管,只要我喜欢,我就要去追,反正我是女生,谁也阻止不了我!”护士说着就把身子压上来,我习惯性撤退,用手撑着她的脑袋,死活也不让碰到我,这妮子算计我不从,自己开始主动上嘴了。
“波!”我还是被她亲到了,护士一脸满足,转身像只小鹿一样溜出了病房,笑声立刻在走廊里回荡起来。
“造孽啊!”我靠在病房前,嘴里不停的吐着魂,这女子无法无天,非礼男生竟然也没有一个人来管管,其余的病人皆站在一旁看热闹,纷纷交头接耳对我指手画脚的。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本能反应,我一掌打开那只手,思想上的第一反应还是受到了阴兵的突然袭击,旁边的那个老者尴尬的缩回手,一脸呆滞的看着我。
我这才意识打错了人,连忙向他道歉:“对不起,老先生,我精神有点紧张,所以才误伤了你……”
“没大碍,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一点轻微的擦碰而已,无伤大雅!”老者尴尬的收回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一脸神秘的微笑。“你竟然能得到那虎妞的赏识,如果是英雄出少年呀!”
我不懂少女单相思的那点事跟英雄有什么关联,但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原因,虚心请教道:“还往先生指点,这护士何许人也!”
“能有啥,张老三的千金呗,他父亲被打倒后,她只能沦落到医院当上了普通支青,虽说她身份上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但那副傲娇的性格,我们这些人都不敢惹,院长曾经是受到过张老三的恩惠,自然也是默不作声,只能任由她胡来。”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张老三是谁?该不会如城里的大户吧!”
“那不然呢……风头紧也不晓得避避,整天和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的样子,能不被打倒嘛!”
老先生抿了一口香茶,我能清楚的看到他手臂上的伤,他同样发现了我的视线,尴尬的将手臂抬起来,指了指上边的伤疤,“哎呀,前段时间的小伤了,不碍事!”
那伤疤的开口十分完整,应该是被利器所割,在当时持刀伤人可不是一件小事,倘若被抓后态度恶劣,甚至可能被枪毙,我处于好奇心,忍不住问道他:“先生,伤你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老者的脸上写满了尴尬,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了了,悄悄的看了看四周,凑在我的耳边说道:“这是我自己割伤的!”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这么凶狠的自残行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这还不简单吗?你得了病入院,就不用取干农活,我今年六十多了,干多了活吃不消,他们根本不理会我,出于无奈,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延长我的生命!”
我见他一脸的伤感,情不自禁的替他叹了口气。老者跟我讲完这些后,病房内的其他人纷纷用一种看猴子的眼神盯着我,所有的神情都在告诉我他们此时铁定是不怀好意。
我突然注意到那些病人的手脚上也有老者一样的伤疤,甚至一处地方出现了很多次,有蹭破皮肉的,有用利刃的,甚至还有烫伤,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的全是一种话:“这臭小子该不会把我们的秘密抖落出去吧?”
我当然没那么无聊,谁都有存活的方式,我没有权利干涉他们,老者坐在床头,给我倒了一点香茶,我们彼此相聊甚欢,就像在黑夜里,亲兄弟在月光下促膝长谈,交流彼此日常琐碎的事。
老者说他在工厂里上班,特殊时期,他下了岗,之后被人举报,搜到了家所藏的三旧,最后被要求上山改造,他为了留在城市,为了自己的亲人孩子,只能一直称病,他还说了,倘若这条伤疤痊愈了,他还会在自己身上再刻一条,以此来逃脱劳作的辛苦。
我问他有没有听过山上的事,老者想了片刻,告诉我:“我也是最近才听那些支青们说过,听说政委特地带支青们上山,实则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寻找山洞里的千年宝藏,本来地方政委要求开挖的,但遭到了当地村庄的坚决反抗,甚至称再查下去,就集体殉葬,估计是看到了村民坚决的态度,这简直立刻被镇压了下来,再有没有任何的音讯!”
这老者一说到宝物,我这才想起了从老九手中抢过来的龙牙,连忙翻开被子,又搜了搜床单下,甚至是花瓶里,虽然这刀根本放进花瓶的口子,没有任何踪影!我的心里仿佛流失了什么,连忙问道老者:“你有看到我那把刀吗?刀面上纹了龙牙的那种!”
“小兄弟,你也要自残吗?”老者质疑道。
(本章完)
第215章 波澜初起03()
我藏个毛啊,这破四旧的事闹得轰轰烈烈,那龙牙也算是古代产物,刀刃锋不锋利都是无所谓,主要是刀面上的纹路,这谁看到也明白,这就是一件彻彻底底的古董,甚至还价值不菲呢,指定要被某些人砸个稀巴烂。可是,这子弹都伤不了龙牙的刀面,这些凡人能把他变成烂铁嘛……
“同志,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是一把刀嘛,有什么值得可惜的!”老者开始安慰我。
“可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刀,你们或许没见过那种被支配的恐惧!”我说的有些封建了。
老者看了看四周,让我千万别这么说话,俗话说得好,祸从口中,就算没人在附近也要时刻小心着。我懵懂的点了点头,老者这才笑道回答我:“你这说的,我家的乾隆四项镜都给砸碎了,老祖宗留下的宝物,一直挂在客厅保风水,没想到事变之后,竟然变得如此!”
老者一脸的伤感,眼缝里都快流出眼泪来了,我不再跟他谈刀的事,以免他触景伤情,安慰他别太难受,身外之物,伤到心就不值得了。
“小伙子,你是我见到的年轻人中,最通情达理的人呀,现在这个年代,跟你一样大的人全到外面支持革命去了,什么尊师重道,三教九流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我现在还能安安静静的跟你说话,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呀!”
老者说着说着把自己给弄哭了,我不懂这个时代的规律,展示不好做过多的评论,安慰了老者一会,跟他讲了一些以后的生活,让他保持乐观的形态,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该有多好啊……”老者抹干了眼泪,不禁感叹道,“谢谢你小伙子,我心里好受多了!”
我跟他又聊了一些未来的生活,老者渐渐露出笑容,甚至还猜测我是不是外星来的生物,怎么说的这么有理有据的。我说不过是自己的一些猜测罢了,外国的生活变化不就是这样。聊天途中,我曾几次试图下床走动,但无一例外都是徒劳,小腿上缠满了绷带,脚面踩在地上时骨头根本支撑不住身体,跌跌撞撞的在地上画龙,倘若不是老者扶着,铁定又要摔个狗吃屎了。
“小伙子,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过了多久,你难不成就想下床了?”老者一脸鄙夷的问道我,“你这好得快,政委会排你上山的,倒不如在这里多歇息几天,至少还有我们老头子聊聊天!”
“那要是我硬要逃走,他们能把我怎么着?”我显得十分无所谓。
“那可是重罪啊!他们去你家,找到的父母,然后逼迫你回来,否则,所有人都会视你们家为敌,你可千万不要冒这个险啊!”老者的语气带点恳求的意思。
“可是在这个世界,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我失落的说道:“只有三个最好的朋友,他们一死一失踪,还有一个正躺在别的病房里,仍在昏迷中”
“但你总要工作吧,单位会把你分配下去的,一般强制性的都会分配到很远的地方,甚至是新疆或则西藏,那儿的生活,可不是你们这样年龄段的人能忍受住的!”
我看老者那一脸激动的表情,看我就像看孙子似得,我这说的孙子并没有任何骂人的成分,就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他十分的真诚。
“谢谢老先生了,我自己会斟酌的!”老者还在跟我喋喋不休的讲着当逃兵的惩罚,我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听得有些厌烦了,但又不好发作,还要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老者心里有作为长辈的满足感,人情世故便是如此,对待任何人都要时刻会掩饰自己。
之后我又问了些医生关于玉罕的情况,他们和那虎妞说的差不多,具体位置就在我病房的后两个,里面都是女子专用的床位,和男性是单独分开的,每过一段时间,我的内心总是情不自禁的控制我抓住医生问玉罕情况怎么样,一些医生来探班两三次,被我问烦了,开始朝我抱怨道:“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我们医生都跟你说了好些次了,还要在这问东问西,烦不烦人?”
我心算着自己确实太粘人了,跟人家素不相识,能告诉我就不错,还要被我死缠烂打的追着,老者让我别心急,既然下不了床,那就安安静静的养伤,反正也就几天的事,等那女孩醒了,自然回来找你的。
我无奈的靠在床头,只能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内心十分空洞,没有任何的声音,换做往常,阿兰一定会乘机调侃我,说什么自找苦吃啊,死皮赖脸什么的,反正只要我难受,他就会很高兴,我知道他在跟我开玩笑,自然不放在心里,可是在现在,什么都没有,哪怕是阿兰的最伤人的玩笑,我此时也愿意去接受。
政委陷害我们那件事,竟然真的被镇压了下来,前一段时间还能听到同窗的病人们议论不休,甚至连牛鬼蛇神都牵连出来,但刚说出口,便胡乱转移了这个话题,估计是怕被外人给听到这不吉利的字眼,我心想他们说的没错,别说魔蛛和蜥蜴了,光是看到尸蛊就会被吓的半死,又过了一段时间,这样件事完全没有人提起了,说实话,一直到现在,我都会当时的很多场景心有余悸,尤其是在蜘蛛的巢穴和遇见蜥蜴的那一刻,我可以说从来没见过那些变异的怪物,甚至是魂珠的功效,我现在都怀疑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丹药而已,仅仅是恢复体能的作用,尸毒什么也只是一些普通的化学气体,老九的死可能只是意外吃了什么东西正好做效了。
反正在墓中的一切都让我感觉特别的缥缈,似乎在梦中发生过的一样,我在爆炸中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快速的痊愈,真的是个奇迹。
一直在病床上呆了整整三天,就在的我双腿拆绷带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病房前。
那是玉罕!
(本章完)
第216章 波澜初起04()
房,头发披在两肩,打理的十分整齐,看样子是精心整理过的,我当时刚刚睡醒,脑袋还有些晕沉沉的,看眼前的事物都很模糊,玉罕的身体整个都是像扑上了水雾,仅仅凭借轮廓我才辨认出她,差点还以为是小艾。
玉罕冲上前一把抱住我,泪眼阑珊,医生还在给我拆绷带,被玉罕这么一折腾,全部打断了手上的活,站在一旁云里雾里的。
“小伙子,你这年纪,最多也就二十来岁吧,这么年轻就成亲了,这些天也没听你说过!”老者在一旁惊奇的说道。
我报以苦笑,谎称还没来得及呢,暂且只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我让医生先稍等下,玉罕这大病初愈,我还要先跟他叙叙旧。医生见我俩关系不一般,面面相觑了片刻,同意了我的请求,陆续走出了病房。
我看了看她的脸,额头上有些轻微的擦伤,此时已经结痂了,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点点,为了掩盖伤痕,玉罕特地将头发往下打,留了片十分不协调的刘海,我用二十一世纪的眼光将她的头发整理了下,特地在头顶打了很多的结,这是去年秋月教我扎的,我得心应手,学的很快,小艾稍微年轻点,在打扮这样的活上没秋月精干,以前于怜甄活着都是她帮着整理,等她死后,便由我接替了她的活,我还教了小艾一些简单的扎发,至少能在她一个人的时候学会如何去打扮自己。
“怎样,好看吗?”我打完最后一个绳结,温柔的说道。
玉罕看到没看,把脑袋靠在我的胸前,满脸的幸福:“你亲手扎的就行……”
她的举动很突然,我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推开她,但此时这样的场景,周围人羡慕的目光,玉罕大病初愈,我要此时伤了她,会不会给她留下很大的阴影?说实话,我对她的感觉,只是单纯的哥哥对妹妹那样,止步于爱情面前,凌驾于友情之上。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感受着,她憧憬对爱情的希望,我苛求小艾对我的原谅,彼此意义不同,却又默默奉献着,老者在旁边咳嗽了两声,很久我才发现他在提醒我,连忙看向他的脸,老者此时正盯着门口的位置,一脸的恐惧感。
我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病人口中的那个虎妞,也就是吃我豆腐的那个护士,她一脸愤怒的站在原地,整个眼神都充斥着怒火,死死的盯着我这边,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玉罕的头发,大声怒骂起来。
此情此景竟然有点妻子抓小三的既视感,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那虎妞,将玉罕搂在怀里,满脸质疑的问道:“你干什么?”
那虎妞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像个泼妇一样冲上前,试图扯开我和玉罕,我又一次推开她,厉声提醒道:“同志,你搞清楚好不好?我跟你素不相识,不是什么夫妻,你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忍耐限度,否则,我有权报警抓你!”
“你报公安啊,你报啊,现在就报,我要告你非礼我,抓我的手摸我的脸,看看公安来了到底抓谁!”虎妞急了眼,开始拿起床上的枕头砸我,玉罕见我受欺负,又因为对方是女孩不好发作,擅自冲上前阻止起来,两人又厮打在一起。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我上前扯开两人,看了看玉罕的伤势,她的手笔别抓了一条很长的血痕,看的人十分心疼,那虎妞比玉罕体格大些,打起来自然占据上风,我怒视着他,就像看待敌人那样,最后一次警告她:“你再动她,别怪我不客气!”
“来啊,你打死我啊,打死我就能会那个野女人去吧,你告诉你,今天我不教训她,我就不叫张佳仪!”虎妞说完,一把抓住玉罕的手,我连忙抓住她的手腕,试图扯开她,玉罕说的没错,对方是女孩,无论我装作多么凶狠,我无法像恶人那样对待。
听到动静的护士和医生纷纷跑进来扯开我们,厉声问道我什么事。
说实话,那医生对我吼的第一个字时,我就想一拳打在他脸上,明明是这个自称张佳仪的女生先胡闹,凭什么抓着我问罪?玉罕感觉到了我要发火,连忙阻止我,上前和医生理论。
玉罕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并谎称跟我是夫妻关系,那医生的鼠脸看起来十分奸诈,一眼就看破了玉罕的谎言,让我们把结婚证拿出来看看。
“这位同志,无论我们关系怎样,都是她先来胡闹的,一进来她就开始骂人,甚至是动手,我们出手还击,完全属于自卫,法律上来讲,这都是正当防卫!”我强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