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到此时来的目的,还有,张三刀的事也说说,不交代清楚了,我可没办法让你走出这个门……”
“这恐怕,恕难从命了……”小生同样收回了刀,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笑容。
“罢了,我也不为难你,留下姓名吧,改日相见也好有个称呼……”阿兰竟然软了下来,根本不像他平日里的做事风格,这里面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我的姓名嘛……”小生故作沉思了会,“不知贵哥有没有告诉过你,道上的朋友称我为半仙,至于朋友嘛,你就叫我阿兰好了!”
“喵……”一只黑猫发狂似的从檐梁上窜了出去,嘴里还发出歇斯底里的长鸣。砖瓦从上头被惊了下来,正好落在我的朋友,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脸颊流过一道冷汗,反复回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话……
他叫阿兰!
我猛然想起在花海时贵哥向我们讲起那个伙计的故事时,他也说了跟小生一模一样的话,因为时间的缘故,我竟然忘在脑后了。
“阿兰?听你的语气,好像完全承认这个称呼了……你真名?”阿兰显得很平静。
“真名?”小生又思索了一伙,半天才说出自己的名字:“高长恭!”
这厮疯了,怎么可能跟阿兰一模一样的名字,这绝对不可能,以这微乎及微的巧合去猜测他的名字,我宁可相信他跟阿兰有某些特殊的联系,还有这厮刚才的反应,说个自己名字都要想半天,里头一定有什么猫腻。
“我倒是记得,南北朝时期有个赫赫有名的将军也叫做高长恭,难不成,你跟他有某些联系?”阿兰依旧装作很平静。
“如果我说……我就是高长恭呢?”小生开始大笑起来,那双眼眸不停的跳动着,最后又落在了阿兰的身上,“其实,我一直就没死,而是附在这些可悲的身体上,永远存活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这厮怎么知道你的事的……”我开始问道阿兰。
“不知道,我从来不记得转世者中有这么一个人,现在他,不过在演戏恐吓你而已,可怜他并不知道,此时真正面对的正是他口中所说的高长恭!”
“半仙,这个名字挺适合你,年纪轻轻便想羽化登仙,心中怀揣大梦,前途无量!”阿兰并不打算再追问姓名这件事,“你就这么空手回去,张三刀不会责罚你?”
“我从来没说过来娶你项上人头吧!”小生翻了翻白衣里的口袋,从里头拿出一张花色的手帕扔到我手中,“我已经去过海棠墓了,整个地宫已经坍塌,根本没办法进入,我在死人堆和子墓室找到了你们去过的痕迹,回来时在五指峰找到了小姐留下的手帕,三爷早就猜到事情的结果,交代我倘若找到了你,就让你去博古斋找他,他有话想对你说……”
“你就不怕我销声匿迹,永远的失去行踪?”阿兰显得很意外。
“你觉得,自己逃得出三爷的手掌心吗?”小生转过身,推门而出,立刻消失巷弄之中,这五六十米长的巷子,仅仅一瞬间的功夫,我真怀疑刚才看到的是不是真人。
“为什么不让他把事情都抖出来?这家伙自称是你,一定知道不少的秘密,顺便让他说出张三刀那边的情况,咱们也好有准备……”
“大哥,难道你没发觉,你的手臂已经拿不住龙牙了吗?”阿兰提醒道,立刻闭上眼,将身体交还与我,刚收回身体的那一刻,手臂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我试图咬着牙举起来,却无论如何也举不过肩膀的位置。
“虽然你能感受身体的疼痛,但主要控制还在我手上,看着挥刀轻轻松松,但其实身体已经超负荷运作了……”阿兰打了个哈切,显得十分疲倦,“还好那小生认了怂,否则,刚才真不知道怎么收尾,大哥你还是尽快找把合手的武器把,这龙牙副作用太大,真的不适合你,不是我危言耸听,再使用下去,细胞加速衰老,又加速新生,这体内的魂珠金丹非但没有帮到你恢复,反而加速了你走向死亡,到那时候,或许你真的可能力竭而死……”
“我知道了……”如今连阿兰也这么说,贵哥和邓师傅已经跟我说过了,但我保证,出了海棠墓后绝不使用,但没想到的是,出来之后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这龙牙,一时半会是无法脱手了。
“大哥,听你刚才说,咱们也好有准备,难不成,你真的想回张三刀那?别怪小弟没提醒你,这赤裸裸的鸿门宴,去了想再出来,可不是龙牙嗜血就能解决的了!”
“可是,张佳仪因为我而死,张三刀是她的父亲,我必须要对她有个交代,倘若真的要取我的性命,那我也没辙,换个角度想想,倘若你的女儿被人杀了,你不会去找到报仇吗?”
“那是她自寻死路!这根本就不怪……”
“闭嘴!”我厉声呵斥道:“别说她坏话!”
阿兰果真闭口不说了。他其实没有坏意,只是语言上不够妥当,但张佳仪确确真真是死在我的刀下,作为她的朋友,甚至是亲人,无论张三刀对我做什么,我都得义不容辞的回去,即使知道迎接我的就是死亡!
(本章完)
第348章 后记06()
玉罕是在第二天才醒的。
前晚我靠在床头照顾她,却在不尽意见陷入了梦乡,醒来时她正扣着我脸上的逗逗,那种粉刺脱离肉体撤出白色液体的感觉,就像地底轴承离开了地心引发的火山喷发。顿时脸颊上布满了血痕,用手压着都止不住。
“大哥,滴血值千金啊,快舔干净,别浪费了资源……”阿兰催促道,这厮心态倒是挺好,昨天被我骂了一顿,一句话也不敢说,今早就忘记了伤疤,本性完全暴露了出来。
“呀呀呀……抱歉小易,弄过头了……”玉罕连忙用手帕将伤口给盖住,应声解释道:“我怕你讨厌这显眼的逗逗,以免照镜子时心情不好,这才趁着你睡觉的时候……”
玉罕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我连忙圆了场,将那手帕扔到一边管他什么价值千金的狗屁血,爽朗的告诉她:“这点小伤算什么,不是玉罕你,我早就被川子陷害在海棠墓里了!”
我连忙意识感谢,玉罕立刻招了招手,眼角收住了眼泪,解释道:“跟小易做的那些相比,这些什么都不算,我的命就是小艾的,只要你愿意……”
我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眼眸于她对视,深情的对她说道:“你是我的亲人,亲人间没有谁不谁的,以后别这样说,我感情线薄,会感觉你很见外的!”
“小易……”
“好了,咱们换衣服吧,也应该离开这里了,在人家家白吃白喝了十多天,难免会有些尴尬!”我说着将玉罕扶了起来,出了房门后径直走向了大门,依旧和上次来一样小心的敲响了房门,这次开门时间很快,前后还不够五秒钟的功夫,那妇女气喘吁吁的迎着我进去,立刻又关起了大门,顺带上好了锁。
“怎么了,同志?这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尴尬的问道。
“嘘!小声点,这外头不太平!”
“什么叫不太平?”
“你难道没有听到奇怪的叫声吗?那种像龙的叫声,不,像虎的叫声,不,是人,绝对是人在外头恶作剧!他们不是好人,别人那些人给缠上了,否则后果会很惨的!”妇女双只眼睛瞪得椭圆,就像见了鬼一般,我已经大致能明白这个时代的人是怎么一种心态,因此并没有告诉她真相!
真相就是,那声音就是昨天我跟小生打斗时,龙牙传来的龙吟声,还好收刀及时,到时候被人明确的知道了方位,我指定就要遭殃了。
“是这样的同志,今天我打算先离开了,因为昆明还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就不打扰您了,特此跟您来跟你道个别!”
“就要走了吗?等外头平静些吧,这两天有些奇怪!”
我实在实在跟她说不明白,感觉语言上还是存在代沟的,为了方便脱身,我只能编个家里发生丧事这样的谎言,不接触亲情,感觉都不能打动她,妇女相信了我的话,立刻说要到房间里给我们拿衣服,她捧着一套中山装出来,让我试试合不合身,我见这衣服有些贵重,农民能有这样的衣服已经算是很奢侈了,连忙拒绝了她的好意,妇女一把推给我,转身就往房间走,说出来时一定要看到我穿上,否则别怪她生气,我跟玉罕面面相觑了会,只能乖乖把衣服给换上。
不得不说,这六十年代的中山装穿在身上确实挺有范的,从头顶到脚趾头,无不流露出一番书香门第的气质,小时常见周总理这样穿着,总感觉有些特殊的气质,自己穿在身上才会有这种新潮的感觉,实在难得可贵。
妇女又从房间里拿出一套大红的衣服,掀开一看,我这才发现竟然是玉罕的那身戏服,这颜色太过于鲜艳了,头上的妆饰又有些华丽,穿着上街铁定不合适,妇女并没有将戏服给玉罕,而是拿出马褂和长裙,她说这是她上学时候穿的,现在年纪大了穿着不合适,就当送给我们了,她还告诉我们,不是她偷偷藏着,这戏服差点就被孩子他爸给烧了,现在让我们好心藏着,别被外头人给看到,否则,会惹来不少的麻烦事。
我们这边收了人家两身衣服,不可能没有一点回礼,正好,这十几天居住在此的费用,全用这戏服来还,但毕竟东西是玉罕的,还是得尊重她的意见。
“当然可以了,我并不会唱戏,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感情,只要能帮到小易,我什么都愿意……”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我将戏服推搡了回去,告诉妇女:“现在先保管好它,十年以后,倘若家里发生了大事,或许它能帮的上忙……”
“不不不……这东西不合适,不合适!”
“收下来!”我几乎用哀求的语气了:“藏十年再拿出来,它真得能帮上你的忙!”
妇女犹豫了会,见我一脸的笃定,还是忧心忡忡的收了下来,临走时我们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她又给我们带了点干粮,让我们路上吃着,去昆明要到镇上转车,让我们直接去村头等候就行。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最后干脆带着我们走到了村口,一路上还跟我絮叨家里的常识,不经意间也会提到戏服的事,我不能说的太相信,只能隐喻的告诉她戏服的作用,无非就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而已,也是我从雨蝶秋的坟墓中唯一带出的东西,不对,应该是小艾带的,实在不行,我留碗血给她也行,给她丈夫壮壮阳也不错……
一直等到晌午,路口才晃荡出一辆马车,妇女跟车夫说了几声,之后便推着我们上车,临走前她还追了一段距离,目睹着我们在转角离开。
赶车的大叔要去镇上收稻苗,每次还要帮着村民一并带回来,因此顺路捎上我们,我跟他提钱,他立刻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之后不屑的转过头,再也没跟我讲一句话,此时除了尴尬的笑笑外,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本章完)
第349章 后记07()
不知在马车上晃荡了多少,当我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山谷里凉风来袭,吹的人心窝子里打颤,玉罕似乎还在梦中,身体像龙牙一样弓着,瑟瑟发抖起来。我立刻将中山装脱了下来披在他身上,上身仅仅穿了一件背心,反正有魂珠在体内,这点温度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个,同志……现在到哪了?”
在马背上的黑影不停晃动着,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从他那边听到一阵疲倦的声音:“哦……快到中甸县了吧!”
中甸县?我愣了下,这不就是贵哥驻扎古董店的位置吗?上次从昆明就是川子开车带我们到这来的,那时第一次遇见贵哥,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面部表情十分不友善,说话还疑神疑鬼,总是拿着一副命令的语气,但事后想想他在山上为我们做的那些,不管他的阴谋如何,倘若没有他的帮忙,仅凭我一人根本不可能到达地宫。
不知为何,我眼角竟闪出一道晶莹的泪光,一幕幕似曾相似的景象击溃了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我们一行人下车,在路边吃了羊肉泡馍,张佳仪看到了路边卖红薯的老妇,当时天渐渐下起了雨,估计是红薯没售出多少,便撑起了小伞接着摆摊,张佳仪心疼那老妇,让川子把红薯买干净,她解释,这样做,那老妇应该就能回家了吧。当时她说这话的一瞬间,我心头莫名其妙的感动,对她的感觉也有了细微的改变。可惜的是,那红薯泡了水,吃下去的人全拉肚子了,贵哥还为此把指责了一顿,但是偷偷看到她那副委屈样,心里同样也不好受。
马车最后停在了县中心,两边的大路人来人往,看上去还算繁华,驾车的同志称只能送我们到这了,接下来他要去山头进货,上去不方便,我知道钱的事万万不能再提了,便向他鞠躬以示感谢,这同志招手笑了两声,又驾驶着马车消失在之中。
“小易……这是哪?”玉罕打着哈气,看起来十分疲倦。
也难怪,这坐了一天马车,虽说睡着了,但身体上还是十分疲劳的,也不知这里有没有旅馆,就算有,我和她身无分文,哪有经济条件去住旅店。我陷入了沉思,玉罕便一直靠在我的肩上,双眼微微的闭上,又猛地睁开,脑袋一歪,差点摔了下去,我连忙扶住她的身子,与此同时,脑袋里正好想起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博古斋!
贵哥不知道有没有从古城逃出来,阿涛和弹球都已经死在了里面,可惜这么大的一间古玩店,此时还有谁在里头呢?
我依照那模糊的记忆,终于在半山腰的位置找到了博古斋的牌匾,可惜里头没有任何光,门窗都和出来时一样紧闭着,大门扶手上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一层薄灰,看样子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离开时,贵哥把张佳仪锁了起来,之后她又乘机逃了出来,这里一定有某个地方能自由进入。果真不出我所料,那地方竟然是一个排水口,连接着外头的下水道,本来只是很小的一个洞口,但因为时间久远并且加上长时间处于潮湿的状态下,此时变成半尺多高的洞口,四周还散落着很多的墙壁碎片,这些都能印证我的刚才的猜测。
不得不说,这洞口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存在,因为没地方扶手,钻出来时必须准确的抓住岩体,否则直接掉入下水道中,后果不堪设想。
张佳仪就是从这地方逃出来的吗?为了能跟我在一起去探险……
“小易,你怎么哭了?”
“对不起……想起一些往事!”我连忙擦干眼角的泪光,让玉罕先到大门口等着,自己则俯身钻了进去,途中闻到了下水道传来的恶臭,那种味道,真的是张佳仪那种大小姐能接受的吗?
仓库的门也被锁了,庆幸只是很薄的一层木门,从门缝中都能看到外面的情况,我没法子,只能用粗暴的方法去破坏,一脚踹过去,直接给射穿了,差点被木屑伤着要害。依旧是弄出很小的一个洞口,只要能钻出去就行了。凭借原来的记忆,摸索着找到了大门,内门没锁,很轻松便能从内推开。
玉罕正站在门口,月光正好倾斜在她身上,长发被映照成雪白,民国校服在此时也变得亮丽起来,竟然别有一番特殊的风味,她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不由的腼腆起来,连忙把脑袋转向一边,支支吾吾的说道:“小易……别这样看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