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对自己和被海格称为“这个白痴”的家伙分在同一组感到一点点——好笑,但是恐惧很快又蔓延在他们之间。
他们向森林深处进发了。
德拉科提着灯,抿着嘴走在右边,哈利小心地让自己不被绊倒,同时注意牙牙的动静。
“怎么,波特,你害怕吗?”
“我觉得,是你在害怕吧。”哈利咽了咽口水,不忘反击。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害怕?”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是吗?那么,你拿着的灯能不能别晃得那么厉害?”哈利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不觉得这样能看清路。
“……闭嘴!要不你来拿啊!”
“好吧,给我。”
最终没有给成,因为德拉科的手抖得太厉害了,导致哈利的手也抖起来,那盏灯没有成功交接。
他们继续默默地走,一时间陷入了凝重的气氛。
当哈利突然很抓住对方的衣袖的时候,这差点没把他吓了一跳。
“喂!你你……你干什么?!”德拉科气急败坏地想扯出来。
“为了防止你害怕逃走,那我可就惨了,”哈利一本正经地说。
“放手!”
“不放!”
“我说你给我放手听到没有!”
“没有。”
“……”
……
挣扎无效,两个人互相拉扯着一点点往前走去。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越来越深入森林了,而那条小路也因为树木越来越浓密而越来越难走。
看得出那些血迹变得更稠了。有很多血溅上了一棵树的树根上,看来那只可怜的东西曾经在这附近痛苦地挣扎过。透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橡树枝,他们看到前面有一块空地。
“瞧!”哈利低呼,拉了拉她一直拽着的衣袖。
有一团亮白色的东西躺在地上闪闪发光。
没错,一只独角兽,但是已经死了。
哈利还没有见过这么美丽和使人悲伤的东西。它细长的腿还保持着倒下时奇怪的姿势,银白的鬃毛闪动着珍珠般的光泽,在地面铺开。
又是一阵滑行的声音,一个披着斗篷的黑影从黑暗中爬出来,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俯在独角兽的伤口上,开始吸血。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尖叫起来,德拉科的本能反应就是转身想逃,可惜哈利抓住了他的袖子反而使他绊倒在地,哈利被拉力带动也跟着摔了下去。
那团影子抬起头望着她们,任由独角兽的血一滴一滴滑下来,然后飞快地扑了过来。
他们在地上滚成一团,一时间又无法挣开,而牙牙早就叫着逃跑了。
与此同时,一阵剧痛袭击了哈利。
额上的伤疤如同被火灼烧一般,她捂着头,一不小心,撞上了什么东西,结果听到另一个人痛苦地□了一声。
这时,身后传来了飞快的脚步声,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上跳了过去,直扑那团影子。
好一会儿,疼痛才消散了一些,已是满头冷汗的哈利摇摇晃晃地坐起来,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然后她身下传来一个恼怒的声音,“我说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没有?”
“呃?——哦,不,抱歉,我没注意到,”哈利终于发现自己压着的另外一个人了,于是匆匆忙忙地站起来。
哈利抬起头,那团影子已经不见了,一个马人正站在他面前。
德拉科小声地咒骂着什么,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马人以一种很优雅的姿势走了过来。
“嗯……我没事了,谢谢你。刚才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人首马身人没有回答,他有一双像苍白色的宝石般奇怪的眼睛,很认真地盯着哈利看,然后停留在哈利的额头上。
在刚才的疼痛中,哈利把创可贴撕了下来。
“你一定是波特家的孩子——而你,是马尔福家?你们现在最好快回到海格的身边。现在森林里非常不安全——尤其是你,特别危险。你会骑马吗?那样的话会走得快些。对了,我叫费伦泽。”他在弯□,想让哈利骑在他背上的时候,介绍了自己。
站在一旁的德拉科仍在发抖,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举起魔杖,发射出一道红色的烟火。
忽然,空地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阵更快的脚步声,罗南和贝恩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急匆匆地。
“费伦泽!”班尼叫道,“发生了什么事?”
费伦泽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就是那个姓波特的小孩,他越快离开这儿越好。”
“那么你究竟告诉了他什么?记住,费伦泽,我们发过誓不再和上天对抗的。而且我们不是已经预知将会发生什么事了吗?”
“难道你没看见那只独角兽吗?”费伦泽生气了,“难道你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被杀死吗?还是那些行星没有让你知道这个秘密吗?贝恩,我是决心跟埋藏在这森林里的任何坏东西斗争的了,必要的话,我的确会站在人类的一边。”
费伦泽催促哈利快点上去,哈利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她注意到贝恩更生气了。
费伦泽等她坐稳之后,看向德拉科,“你也跑快一点,我想你还走得动吧?”
“呃,我想还可以,”德拉科脸色难看地回答。
他随即冲了出去,直到脱离了贝恩他们的视线之后才慢下来。
“为什么贝恩这么生气呢?你究竟把我从什么东西手中救出来的?”
费伦泽除了提醒哈利低下头别让树枝勾住之外什么也没说,直到他们穿过一片特别浓密的树林时,费伦泽才忽然停了下来。
“哈利波特,你们知道独角兽血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我们只会用它的角或者尾巴的长毛来配药。”
“杀害独角兽这件事的可怕之处……只有那些什么也不怕失去,却什么都想得到的人才会干这种事。你知道吗?独角兽的血能够让你起死回生,但却要付出代价:你必须杀害一个纯洁、善良的生命来使你自己活下去,而且你只有一半生命,一半从独角兽血碰到你的嘴唇才开始的、永远要被诅咒的生命。”
哈利一愣,“但有谁会成为那些牺牲品呢?况且,如果你这一辈子都会在被诅咒中度过的话,生存又有什么意思呢?”
“的确是这样,”费伦泽赞同,“但如果你可以在活着的时候找到一种能够带给你全部精神和气力,并且令你永远都不会死去的东西喝下去的话,那就不同了。波特先生,你知道学校现在藏着一样什么东西吗?”
“魔法石,我知道的!但究竟是谁——”
“你有没有想起有什么人是等了许多年来恢复能量的,有哪个人是牢牢地抓紧生命,等候着时机的呢?”
哈利僵住了。
透过树叶的沙沙声,哈利好像又再次听到了海格跟她说过的话:有人说他已经死了,那是蠢话来的,我实在想不出有人会使他死去……而,“那个人是……”
他们之前的猜测完全没有错。
“哈利,哈利,你没事吧?”还未等他说出来,赫敏出现了,她从小路上向他们飞奔而来,海格跟在后面。
“我很好……海格,那只独角兽死了,在那后边的一块空地上。”
“我要在这里放下你了,”费伦泽在海格跑去检查独角兽的当儿对哈利说,“你现在安全了。”
哈利从他背上滑了下来。
“祝你好运,哈利波特。星相已经不止一次被证明错了,就连我们马人也会算错,我希望这次也是预测错了吧。”
他说完,转身又跑进森林深处了,留下他们在原地发愣。
“太可怕了,”赫敏低声呢喃,“你们没出事实在是太好了。”
“万幸的是费伦泽出现了,不然我们说不定都死了,”哈利脸色惨白地应道。
*
在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罗恩已经困得在公共休息室里睡着了,在被告知禁林里的经历好一阵子后,他才好似猛然惊醒了。
“奇洛想为伏地魔拿那块石头……而伏地魔在森林里等着他……不,说不定是他们——”
“别再说那个名字了!”罗恩打了个寒战。
哈利顾不上理他,“费伦泽救了我们,但其实他是不该这样做的,所以贝恩很生气……他说这样就违背了火星显示出来、那个安排好了的未来……那些马人一定预测到伏地魔将会复活……那些行动都记载在那些星座上的了。”
“你可不可以不再说那个名字!”罗恩跳了起来。
“现在我所能做的就是等着那块石头被偷走,然后伏地魔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结束了我……那样,贝恩就会满意了!——等等……”
她停下来,满脸的疑惑,“为什么是我?到底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我是那个‘男孩’?为什么会是我呢?”
“嗯?——唔,是啊,你明明就是——”罗恩欲言又止。
……
他们结束谈话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他们都很累了,告别之后便回了宿舍。
当哈利拉起被单,发现下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他那件隐形披风,同时有一张小纸条附在上面:以备万一。
这说明了什么?有个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尽量在帮助他们,但是不让他们知道更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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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考试越来越近了。
过了笔试之后,是实际操作。
弗利维教授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叫进教室,让他们能不能令一个凤梨跳着踢踏舞经过一张桌子。
“可是凤梨有脚吗?”哈利狠狠地瞪着凤梨叶子,踢了一下桌角,“我能直接把它扔过去吗?”
麦格教授让他们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壶,变得越漂亮,分数越高,变得不像就要扣分。
罗恩企图用他自己的老鼠来做实验,但是完全没有变化。
至于魔药考试,他们要努力地回忆起怎样制造一种健忘药,想得头昏脑胀。
哈利尽力地应付,试着去忽略自从那晚从森林里出来就一直折磨着她的前额的刺痛。有那么些时候,她会觉得自己有点恍惚,然后过了一会儿,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过了。
斯内普瞪着她,显然没想到她居然能够那么快答出来——事实上她自己都不知道回答了什么。
最后一门考试是魔法史,要用一个小时来回答关于一个发明了坩埚的巫师的问题。当宾斯教授叫他们放下羽毛笔和交上试卷时,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一齐欢呼起来。
他们将得到一个星期的空余时间!
出了教室,赫敏感叹,“这次考试比我想象中要简单得多了,早知如此我就不用温习《1637年狼人管理法案》和《精灵叛乱事件始末》这几章了。”
“……”←罗恩
“……”←哈利
他们三个来到了湖边,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
旁边,双胞胎兄弟正和李乔丹逗弄一只正在晒太阳的大王乌贼的触爪。
“终于不用再看书了!”罗恩愉快地松了口气,在草地上躺下,“哈利,你可以显得更开心些的。我们有整整一个礼拜来等考试结果呢!现在还不用我们担心。”
哈利正在擦着前额,她烦恼地晃晃头,“我倒希望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它一直痛得厉害……以前它也痛过,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经常……”
“要不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看看?”赫敏建议。
“我想这不是病,这只是一种暗示,暗示着危险就要来临了。”哈利疲倦地靠在树上。
罗恩懒洋洋地不愿动弹——天气实在太闷热了。
“哈利,放松一点吧。赫敏不是说了吗,只要那块石头附近有邓布利多,就肯定安全的。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奇洛已经找到了通过路威这一关的方法,上次连斯内普都被伤得那么惨!”
哈利点了点头,但有一个念头却在脑中无论如何也赶不走:我一定忘记了做一件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
她抬头望见一只猫头鹰口里衔着一张便条振翅飞向学校的方向。
唔,只有海格曾给她写过信。
海格是绝不会泄密的,他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如何过路威这一关的,绝不会…
除非——想到这,哈利忽然跳了起来。
“怎么了?”罗恩睡眼朦胧地问。
“我刚刚想到一件事!”哈利的脸色发白,“现在,我们快去找海格!”
“为什么呢?”赫敏匆匆爬起来。
“你们不觉得有点古怪吗?”哈利一边爬上草坡,一边解释,“海格最想要的就是一只龙,而一个陌生人正巧口袋里带着一只龙蛋出现。如果一般巫师都不会接近龙蛋的话,他又怎会带着一只龙蛋到处游荡呢?他们从很远的地方来,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海格,对吗?——为什么之前我没想到这些呢?”
海格正坐在房子外的一张长椅上往一个大碗里剥碗豆,裤管和衣袖挽得高高的。
“嗨,”他微笑着问,“考完试了吗?有时间来一杯吧!”
“不用了,我们赶时间,”哈利急促地说,“海格,我是来问你一些事的。你还记得你赢了诺伯的那一晚吗?那个和你打牌的人长得怎么样的?”
“不知道,他不肯除下面罩。——其实这事一点也不奇怪。那时我们是在那间乡村酒店里,有人对霍格沃兹感兴趣是很寻常的。或者他是一个龙商呢,不过他一直蒙着脸,我没见到他的样子。”
哈利快速坐在豌豆碗旁边。
“那你究竟对他说了些什么,你把霍格沃兹里的事全告诉他了吗?”
“让我想想,”海格皱起眉头回忆着,“是了,他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他我是个猎场看守……他问了我照看的几种动物的情况,我都全部告诉了他,然后,我说我非常想有一条龙……接着,他提出如果我真想要的话,他有一只龙蛋,只要我和他打牌,就可……可是他要我保证,我会处理好那只蛋,不能只是放在一边环掉……于是我告诉他,有路威在,要孵化那只蛋就不成问题。”
“于是,他对路威很感兴趣,对吧?”罗恩问,他还记得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镇静一点。
“嗯,是这样的——你想即使是在沃兹,你能找到几只三头犬呢?于是我告诉他,其实路威一点也不算什么,只要你给它奏一首音乐,它就会乖乖地睡过去——”
“……”
海格忽然变得惊恐万分,“我不应该把这些告诉你的!忘记我刚才说的话吧!——喂,你们几个要去哪里?”
他们正急匆匆地跑回城堡。
“我们现在一定得去找邓布利多,”赫敏着急地说,“那个藏在面罩后面的人不是奇洛就是伏地魔了,只要他把海格灌醉,的确是很容易就问出通过路威的方法的。现在只希望邓布利多会相信我们。或许费伦泽会为我们作证——对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到底在哪里呢?”
他们站在那儿四处张望,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们邓布利多住在哪儿,也没有见到过有什么人曾经被邓布利多叫去办公室。
“看来,我们只有——”哈利刚刚开口,就被外面就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打断了。
“你们三个在里面干什么?”麦格教授捧着一大堆书出现了。
“我们想见一下邓布利多教授,”赫敏很勇敢地回答。
“见邓布利多教授?”麦格重复着,“为了什么事?”
“呃……”他们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邓布利多教授刚在十分钟前走了,”她奇怪地看着他们,“他刚刚收到一封猫头鹰送来的紧急通知,现在赶了去伦敦的魔法部。”
“他走了!”罗恩惊呼道,“真的走了?”
“你们要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是个很伟大的巫师,他有很多重要的事务要处理的。”
“但这件事非常重要!”
“难道你们说的事比魔法部的还要重要吗?”
“事实上,教授……”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同时不忘了看看周围,“这事是和魔法石有关的——”
麦格授想不到她会说到这件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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