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妇女们被肆意强暴，幼童被当成猪羊一般烹食，甚至鬼子们还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杀人竞赛’，整个日本都在炫耀他们的功绩！整整30多万同胞被无情杀害，整整30万啊……”
“你们……还有人认为还有退路吗？”
关鹏声音抑扬顿挫传开，说到动情处面目狰狞，几度咆哮。所有人都被惊呆，张秀兰脸色苍白得可怕，手脚不住颤抖止都止不住；吴老虎目圆睁，汗毛乍起，脚下地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踩进数寸厚，这老人……居然有如此伟力；周边众人神态各异，有的绷直身子，面目潮红，显然愤怒到了极点；有的仿佛看到了嗜血猛兽，手脚发软跌倒在地，想后退逃跑又觉得无处可逃；更有的妇女直接萎缩身体紧抱自己的孩子，哽咽起来……
在场所有人的种种神情关鹏一一看在眼里，此时关鹏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指着那些倒地害怕的人咆哮道：“怕吗？害怕有用吗？鬼子们会因为我们的害怕，不会向我们伸出他们的刺刀吗？会因为我们的软弱，不会破坏我们的家园吗？所以害怕没有，躲避也没用，我们做的只有反抗，只有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我们的耻辱，才能慰济我们被无辜杀害的家人们，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杀、杀、杀，杀光日本鬼子，杀尽所有来犯之敌，凡是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声音震天更震人心魄。
“杀…杀……”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杀光日本鬼子，杀……”
……
最先喊出声的是张生几人，紧接着所有人都忘情呐喊开来，甚至有人激动得拿起手中的枪朝天放枪，眼看又有不少人加入，场面几乎要失控！
就在此时一声长啸突然响起，声音之大，震耳欲聋，随着这声啸声一股劲风也突然出现，向四周席卷，附近的人被这突然出现的飓风吹得东倒西歪，头破血流。关鹏反应还算及时，拉着张秀兰，连退几步才勉强扎住马步，看着中央那个正在发飙的身影，惊骇莫名。
是吴老，此时吴老面目铁青，胡须倒竖，身形凭空暴涨了一圈，身高居然增长到了两米开外，状若神魔，犹如天神下凡，无形的压力弥漫而出，压得众人抬不起头来，即使是关鹏也是心惊胆颤。
关鹏紧握绿灯戒，紧紧盯着吴老，防备之心提升到了极点，心想若是有什么万一情况，哪怕绿灯戒被暴露也要阻止。
“你……说的可是真？真的死了30万人？不是战场厮杀，而是战后屠杀？”好在吴老并没有失去理智，说话还是有理有据的，只是通红的眼睛盯得关鹏头皮发麻。
关鹏深吸口气，用平生最肯定的语气大声回答道：“不错，是攻陷南京后屠杀，30万只是估计，可能还有更多！”
以吴老的阅历见识，自然能分辨出话中真假，听到关鹏的回答，气势又是一阵暴走，龙吟虎啸一通。所有人都抱头在地，不敢有半点异动，有些人虽然手中有枪，却都觉得半点用处也没有，连一丝反抗的念头也生不起来。
直到吴老渐渐平静，身体恢复正常，所有人才赶紧小心退得远远的。
关鹏示意张秀兰也退后，但张秀兰拉着关鹏的衣服，倔犟不肯离开，关鹏看着张秀兰，脸色依旧苍白得可怕，身体也还在颤抖，但眼睛却无比坚定。关鹏突然笑了，心里莫名的感觉非常开心，握住张秀兰的手坚定地点了点头。
有绿灯戒在，关鹏自信保护得了张秀兰周全，所以才放心让她和自已一起，或者说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决定。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吴老面前，还没说话，吴老就先说了，“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两人看吴老神志清晰，已经没有刚刚那种疯狂样子，同时松了一口气。知道危险解除，张秀兰又恢复了点往常模样，小心走近吴老，关心道：“吴爷爷，你真的没事了吗？刚刚真的吓死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声音好轻柔，怎么好像有点讨好的样子。
关鹏在后面翻了下白眼，平常也没见你和人家说过几句话，现在怎么攀亲带故起来了，妹子你真的很不会装耶。
吴老看到关鹏和张秀兰这般模样，也被逗乐了，“呵呵，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而已。秀兰，你代我去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这次是我老钟没控制好，有受伤的等下我再过去看看。好了，去吧！我有些话要和关老弟说。”吴老一笑，气氛为之一暖。
张秀兰回头看了看关鹏，见关鹏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离开安抚众人去了。
剩下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在吴老眼中关鹏神奇沉稳自信又勇敢，有抱负，是个不可多得的后生，而在关鹏眼中，吴老实在是不一般啊！
他突然发现此时这位老人，气息完全内敛，普普通通，任谁看到都只认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而已，然而用心细听他的心跳居然很久才跳动一下，当你想感知他的存在时却发现他不时会消失在你的面前，若不是知道吴老就坐在那里，关鹏几乎以为那里就只是一块石头，一根木头，或者说吴老已经和附近花草木石自然地融合在了一起。
关鹏被完全震撼住，这种境界在关家典籍中曾经有记录过，是一种名为“不滞于物，不器于形”的境界。
字面意思前者是不被客观的物体所局限，后者是不应该像一个器物一样只有一种固定的用途，不外乎多思多变。然而在关家典籍里是这样解释的：不被自然事物所限制，融汇于自然，自然多变；不被自身躯体所限制，拳脚即刀剑，刀剑无形！
以前不理解，现在居然从吴老身上得到体会，怎能不被震撼，这是位宗师级人物啊！
意识到这点，关鹏连忙站正身形，右移几步站到侧面，上身微微前躬，行了个弟子礼，“晚辈关鹏，汉寿亭侯关羽之后，见过前辈！”
一般在外见到非亲族前辈的时候都会说一个自家威名赫赫的人物，免得被人看轻，这也是华夏历代以来的陋习，对家世门阀非常看重！而之所以没有站在正面，则是表示对前辈的敬重。
吴老突然看到关鹏这般，感叹道：“唉，难得现在兵荒马乱，道德败坏，居然还有人记得这些，起来吧！”
关鹏站直身板，低头恭敬却不讨好，态度不卑不亢，自信而淡漠，当真是个气度不凡的少年郎。
吴老暗自点头，道：“原来你是关家后人，难怪前面看你无论走路还是坐卧都有华门五禽的影子。不过你体内怎么没有一点内息？当然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不说。”吴老以为关鹏不过是关家旁支或是有什么原因不被认可的族人。
听到吴老问到自己一直以来最遗憾的问题，赶忙道：“前辈，华夏战火连连，传承艰难，如今关家传下来比较完整的也只有五禽戏和一些刀法典籍，多是历代先贤一代一代补充的，另外还有一篇吐纳调息的残篇，晚辈虽然从小练到大，可惜没有练出一丝气感。”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吴老。
练不出气感自然不是心法的问题，历经一千多年残篇早被补全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从清朝那时候起，关家就没有出过练有内功的人物，关鹏以为可能是天地元气的问题，也一度断了念想，不过现在看到吴老，才明白可能是那时候一些传承没有传下来，内心又变得火热起来，无论是不是心法的问题，今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定要弄清楚，闹个明白！
吴老自然不知道关鹏心里的小道道，让关鹏说了关家流传的心法，不过听了后却是面容古怪地看着关鹏。
关鹏被看得非常不自然，伸手摸了摸脸蛋，小心问道：“前辈，您老怎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啊？”
吴老摇了摇头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篇心法需要和华门五禽戏同练才能有效果，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练到最后空手碎石、力能举鼎不在话下。”
靠，需要和五禽戏一起练来着，26年了，我是浪费了多少内功啊！！！
看到关鹏一脸懊恼，吴老笑了笑接着道：“不过，这篇心法确实可以说是残篇。虽说前期习练确实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效果非常明显，然而世间万物一张一弛才是王道，练武之人气血沸澎，需要正确的方法来疏导，这也会让本来的真气减弱几分，看似减弱却是在无限增强，这篇心法这一点恰好被改得乱七八糟，只知增长不知节制，越到后面体内真气收放不能自如，只放不收，最后落得个年老体衰，百病缠身！杯子本身就只能容得了这些水，不知重新浇铸，却硬往里面倒，岂不是本末倒置！”
关鹏听完冷汗直流，幸好没有练，不然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该不会是那些祖宗知道这些后才断了这个传承的吧。
当真是一饮一啄自有前定啊！
第十二章 拜师学艺（）
世间有一种人，只对某一种东西特别感兴趣的人。这种人注定在某一领域里发光发热，成就非凡！
关鹏算是这种人，只可惜他热衷的是武，悲哀的是他生活在了末武时代，所以注定他不能有特别的成就，虽然他的天赋的确特别出色！
当知道自家心法无望的时候，关鹏反而没有失望，因为眼前就有一座宝山，入了宝山焉能空手而归的道理！
关鹏看着眼前的大宗师，再也无法淡定，像川剧变脸一样，舔着一张嘴脸，笑呵呵央求吴老道：“呵呵，您看小子是立志要打鬼子的，别的可以不行，身体怎能不行，您老既然知道这些，能不能随便给改改？改改就行。”当然不改也行，随便给个你刚才练的那个也行啊，这话当然只能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说出口！
“老头子我姓吴，单名一个震字，华佗亲传弟子吴普第二十八代孙，先祖尤善五禽戏，后人也专精于此道，原本只是强生健体之术，如今已是养气炼体的法门，练到高深处，可仿虎啸、鹿顶、熊力、猿身、鸟鹏，练到极致，可化一物为万物，无物不可仿，包罗万象，妙用无穷。此法门非我华门中人不可轻传。”吴老，哦，吴震老神在在，没拒绝也没说答应，只是在炫耀似的说着华门五禽戏的强大。
关鹏当然不是笨人，听完赶忙双膝跪地，三拜九叩，“师傅在上，请受徒弟关鹏三拜！”
“哈哈，好好好！快快起来，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华门第一零八代弟子了。”吴震将关鹏扶起，为收了个好徒弟高兴不已。
吴震岁数很大，已过了鲐背之年，家族里又没有好的苗子可以继承他的衣钵，所以才游历天下希望能找一个继承他衣钵的传人，遇到关鹏后他就一直在用心观察，年纪不是问题，人品真心不错，关家又是与祖师爷有莫逆渊源，不正是他希望的关门弟子吗？
当下是两情相悦，咳，是皆大欢喜。
随后两人并没有多聊，也没有当场授艺的意思，而是为张家屯众人疗伤解释云云。
经过这场风波，众人对吴震那是敬若神人，而成为吴震徒弟的关鹏，众人也是敬畏有加，这让关鹏非常不适应。不过不适应归不适应，在众人稳定下来后又仔细讨论了之前的议题，完全百分百同意了关鹏提出的建议，这让关鹏有点哭笑不得，费劲心思想让大伙一起跟他打鬼子，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就成了！
于是在关鹏的安排下众人迅速行动起来，挑选出精壮共计15人，其中就有大柱、张生、狗剩等关鹏熟悉的一些人，要求他们检查武器，筹备干粮，准备明日打下山去。而其他老人妇女按照原计划还是前往刘家堡，护卫由张秀兰和几个老猎户担当，为此张秀兰还和关鹏闹了一下，现在这些人中也就张秀兰依然如故，没有因为他成了吴震的徒弟而对他疏远。
最后是以“必须有她才能进得了刘家堡，才能见到他姑丈”为由才让她同意带队离开。
是的，关鹏提议打下山去！
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前面杀了不少鬼子，必然会遭到鬼子的疯狂报复，自己一行人有老人小孩走得极慢，最多一两天就会被鬼子追上，想要安全撤走，必须有人去阻击一下才行，而且自己这边虽然人少，但这座山却是最熟悉不过了，在山里打埋伏有天然优势，只要谋划得当，并不算是非常危险。
况且关鹏也有自己的考虑，他需要枪炮武器，只要吃下这批日军自然就有了，而且他需要这场战斗来打响自己的名号，为日后发展能起到良性效果。
会失败吗？当然不可能，不说有个神人师傅，实在不行用用绿灯戒也就分分钟搞定！
期间有几个小伙子来见了关鹏一面，自称是游击队队员，队长名叫张顺，也是屯里人。
他希望在战前将关鹏讲的一些关于日军罪行、慰安妇等事写成字面文字，送到他们队长那里，再送到县里省城，直达天听。对此关鹏欣然同意，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们讲了他所知道的，当然只讲了现在之前发生的，直讲到他口干舌燥，夜幕下垂才结束。
没有比这个更适合做战前动员了，所有人没有战前的紧张，有的只有仇恨、热血！
人定时分，关鹏来到师傅住的草棚里开始学习华门正宗武术功法。其实华门传下来最多的还医术药理，但吴震并没有让他过多学习，用他的话讲，华门医者十多万，国医者数千，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让关鹏把精力全部用在武艺上。
华门的武道集中表现在了五禽戏和打穴功夫上，尤其是五禽戏经过无数先人精研改良，比之少林武当等武道大派绝学也不遑多让。华门五禽戏的练法，和里游坦之练的易筋经图册版基本一样，需要摆正姿势的同时才能运气练气，不过华门五禽戏又有不同，是在运动中配合呼吸吐纳之法，不同阶段不停变换，所以没有获得华门亲传，知道武功心法也是枉然。
关鹏没让吴震失望，当晚就在师傅的帮助下练出气感，并成功运转了小周天，让吴震是老怀欣慰，但也没有到惊讶的程度，他是知道关鹏之前练了近二十年武艺的，算是厚积薄发吧！
当关鹏运气结束睁开双眼，感觉耳目为之一新，仿佛世界被清洗了一遍，看得更加清晰了，即使在深夜也能将外围阴影处巡逻的张生他们看得清清楚楚，耳朵听到的声音也变大很多，但也没夸张到特别的程度，精神变得无比清爽，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感觉现在一拳都可以打死一头牛，要不是知道有人在休息，真想大叫一番。
静静感受良久，对着身旁的吴震轰然拜倒，双目含光，一片至诚，“师傅再造之恩，关鹏至死不忘！”
“无须如此，你既然拜我为师，我自然要尽心尽责教你，不然你出去岂不是败坏我的名声。”吴震故作平淡，说着将关鹏扶起。
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还有什么不能看透的呢？岂会留恋世间名声俗物。关鹏心里充满感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迷茫、孤独、危机感一直伴随左右，一刻都没有真正轻松过，所以才特别珍惜对张秀兰的感觉，如今又多了一个，像极了他过世的爷爷。
看到关鹏真情流露，饶是早已经看透世间沧桑，也不由生出一股孺慕之情，拍了拍关鹏肩膀道：“好了，莫作小儿姿态，先去清洗干净，为师还有事与你说。”
关鹏才注意到身上流满汗渍，有点黑，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赶忙告别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