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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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缠人- 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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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郎,西施只希望,你能够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西施离开范蠡的身边,背对着他,阴狠的笑了起来。

    “殷家即将要出生的小孩,与我的命理一样,命中带着灾害,死后,也不会得以安生,所以,范郎,你只需要把这柄美人,藏在那哑巴的床底下,便可以,我们便可以再相见,范郎你的命数,虽然波折,可却能够高寿而终,西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范蠡犹豫了起来,他静静的看着西施的背影,脑子里,满是自己弟子殷友辰的事情。

    “范郎,在这般的时代里,生下来,还不如在腹中,便死掉的好,日后也不会好过的,那孩子,在将来,可是会给殷家带来一场血雨腥风哦,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殷家没落么?”

    西施说着,范蠡摇了摇头。

    “一年也是等,一百年也是等,时间对于鬼类来说,是无意义的,吴老先生,已经告诉过我,死后,范蠡任由西施小姐发落。”

    范蠡鞠了一躬,但猛的,西施却惊叫了起来,呼的一声,飘了过来,捏住了范蠡的脖子。

    “范郎,我可是想你想得好辛苦哦,已经等不及了,你也是吧,难道不想我么?很痛哦,范郎,在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一个人过得很痛苦啊。”

    范蠡惊醒了过来,满头大汗,看着一旁,已经熟睡的妻子,他起身后,来到了屋外,一脸的愁容,看着满天的星斗。

    “高寿而终么?这与吴老先生说的一样,我会高寿而终。”

    “老师,如此晚了,是否有心事?”

    背后,殷友辰的声音,让范蠡马上收起了愁容来。

    “为师并没什么心事,只是夜里,有些睡不着,倒是你,友辰。”

    师徒俩,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谈过了。

    “殷家的家事,所有的一切,友辰已经撰写下来,存于竹简中,日后,如果是男孩,便需要恪守殷家的一切。”

    范蠡看着殷友辰,一股悲伤,从心头划过,他只是觉得悲伤,这即将出世的孩子,要肩负起殷家的一切来,还没出生,便已经给长辈们,做好了决定。

    而根据大夫的诊断,应该是男孩无误了,殷家上下,都很开心,这是殷家的希望,香火,可以延续下去。

    看着殷友辰,似乎有难言之隐,范蠡开口了。

    “说吧,友辰,想要拜托为师什么事?”

    噗通的一声,殷友辰跪在了范蠡的面前,连磕三个响头。

    “老师,你对于友辰的教诲,对于友辰的一切,恐怕今生,无以为报,我想要拜托老师的便是,这孩子稍微大一些,我想请老师,花点心思,教导他,不要让他成为我这般沉不住气的废物。”

    范蠡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很清楚,殷友辰恐怕还等不到孩子出生,便会前往曹都,现在殷家的香火问题,已经解决了,整个殷家,都需要他,为殷家的未来,做出相应的行动。

    “请老师,日后严厉的教导这孩子。”

    殷友辰再次拜了一拜,而后便离开了,他似乎心意已决。

    而至于名字,他似乎迟迟没有想好,原本是想要让范蠡给这孩子取名,但范蠡却拒绝了。

    在某天,全殷家村的老小,都出来了,他们目送着殷友辰,去了曹都,哑姑并没有流下一滴泪水,只是静静的看着,这短暂的一年,已经是她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东西,但却得到了,他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缓步的走上前去,似乎要与丈夫,殷友辰,最后一别。

    这一次的事情,凶多吉少,就算是殷友辰,成功的起事,那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卑鄙小人,背叛自己的主君,在这世道里,这是最为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殷友辰,决定触碰这禁忌,背负上一切。

    即使成功了,也不会有殷友辰的容身之所。

    在这历史的长河里,背叛主君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唯有遭万人唾弃的份,任何君主都不会对这类人,心慈手软的。

    范蠡的内心里,极为的清楚,他以前也曾经想过,背叛勾践,在那长达2年多,质子的生涯中,他陪伴着勾践,受尽屈辱,曾经有人劝过他,让他背叛勾践,而让他这么做的人,是夫差的亲信。

    个中的利害关系,很简单,需要以勾践贴身之人的口,道出勾践是假作质子,依然有仇恨之心,这样夫差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杀死勾践,拿取越国。

    但这是禁忌,勾践没有去触碰,他想过,却不敢,哪怕最终,忠心,换来的是侍奉主君的冷言冷语,甚至是赐死,作为下臣之人,也只能心甘情愿的死去,范蠡此时想到最多的便是自己的好友,文种。

    他听说过,文种在给勾践赐予了毒酒后,欣然的喝了下去,无怨无悔。

    这样的事情,即使在暗中进行,就算成功后,背叛者,也没有好下场,通常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

    伴随着殷友辰去往曹都,殷家的信件,也送往了楚国,以备在曹国一旦内乱,楚国便马上以借口出兵,庄家的请求,殷源慧果断的拒绝了。

    “友辰,你已经。。。。。。”

    “老师,友辰今生,无法报答老师,希望来世,能够为老师做牛做马。”

    殷友辰离开了,他的身影,在不断的远去,范蠡的内心,是复杂的,惆怅的,又一次,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往火坑里跳,他却无能为力。

    殷友辰离开后,殷家村,一如既往的,开始忙碌了起来,范蠡却坐立不安了,他时不时的,都会去观望,即将临盆的哑姑。

    孩子的名字,已经定了下来,仇间,简单的两个字,有着三重含义,一是让殷家,世代都不要忘记,间亥这个大仇人,二是让殷家上上下下,都铭记,为殷家的未来,背上骂名的殷友辰,三则是在那个山间里,已经决心过后的殷友辰,却给哑姑,拉了回来。

    “这孩子,一出生,就背负着如此沉重的东西,哑姑,日后,我会帮你好好的教导这孩子。”

    看着即将临盆的哑姑,范蠡说了起来,哑姑点了点头,一脸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在这纸上,写下了几个字,这是短短的一年里,殷友辰教会哑姑的字,她已经会写很多的,而此后这教字的事情,便由范蠡来代替。

    没事的,这孩子,像他父亲一样,很壮实。

    整晚,范蠡都给梦魇,困扰着,他夜不能寐,食不能寝,在良心与责任的双重压迫下,范蠡有些受不了了。

    他虽然知道,哑姑所说的,这孩子,很壮实的意义,便是像殷友辰那般,无所畏惧,即使天大的事情,也能顶起来。

    渐渐的,范蠡想到了,西施所说的,这孩子日后的一切,在某个午后,范蠡来到了哑姑的房间里,手里拿着那把美人,他还在犹豫着,纠结着。

    他不愿意再一次看到,自己所爱之人,为了什么东西,而失去了人生,失去了重要之物,咣当的一声,范蠡把美人,塞入了哑姑的床底下,便离开了。

    “这样就好,这样便好,与其出生在这般的世代,这样的重压下,不如不生下来,作为一个女孩儿,结束这一切吧。”

    已经持续的疼痛了好几天,哑姑肚子里的孩子,殷仇间,即将出生,然而,范蠡在梦中,看到了,西施开心至极的笑容,并且西施告诉他,生下来的,会是自己,是女孩。

    到时候,只要说郎中误诊,便可以瞒混过去,结束这所谓的责任,家族使命。

    此时,村口,来了一个要饭的,吵着要见范蠡。

    范蠡兴奋的跑了过去,是吴铮,他回来了,依然和二十年前,见到的一般,丝毫没有变老,两人激动的双手握在了一起。

    殷家的上上下下,都在守候着,等待着,这个寄托了殷家一切希望的孩子,诞生下来,吴铮和范蠡,在喝着酒。

    “范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压抑着你?说出来,会比较好。”

    范蠡猛喝了一口酒,一脸悲意,他徐徐的把这件事情,一点点的告诉了吴铮。

    砰的一声,吴铮一脸的怒容,站了起来,甩掉了酒碗,双手揪住了范蠡的领子。

    “范蠡,是谁定下来的,是天么?还是地?还没有出生,便要给剥夺生的权利,你是这般的懦弱么?范蠡?那孩子,即使日后再有何种的磨难,但那是他的人生,并不是旁人,可以一句,为他卸下当子,便可以解释的啊。。。。。。。”

    吴铮说着,唰的一声,抽出了一柄宝剑来,此时,天空中雷声大作,道道血红色的闪电,在肆虐着,天空一阵阵红光,照亮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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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兄与妹1()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兄与妹1

    雨势很大,狂风在呼啸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道道红色的闪电,在殷家村的上空,肆虐着,远处的山中,已经燃起了大火。

    天地异变,大雨防御是要把这世间给淹没一般,殷源慧带领殷村能动的人,朝着河堤赶去,刚刚播种下去的种子,如果在这时候,让山洪淹没的话,那么今年大家都要挨饿了。

    哑姑在房间里,在一个接生婆的帮助下,艰难的生产着,吴铮和范蠡已经来到了屋外。

    此时吴铮的心中,极为的慌乱,他撵着手指,掐指一算,看着天空中,异变突起的一切。

    “天道不允,依然发怒了。”

    吴铮说着,看向了屋内,现在的状况,糟糕到了极点,他也曾经见识过,一些厉害的鬼,在一些孕妇还怀胎的时候,便动手脚,想要替代腹中的婴孩,但因为婴孩在母亲肚子里,便有先天的庇护,鬼类很难接近。

    但此时的情况便是,屋内,只有一丝微弱的鬼气,除此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吴铮问过范蠡,已经多少天了,范蠡告诉吴铮,已经一个多月了。

    里面的婴儿,即将要出生,吴铮在大雨中,拿出了一枚八卦镜,以及一些法器,开始在哑姑的房间四周围,布置了起来,雨势越来越大,那些符咒,刚贴上去,就会给风刮走,试了几次,吴铮放弃了。

    范蠡木讷的站在一旁,任由大雨不断的冲刷着自己,他的内心里,很不安,季度的难受,刚刚吴铮和他所说的那番话,好在他的脑袋里,回响着。

    “我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好半天后,范蠡喃喃自语道,吴铮转过头去,喊了起来。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来帮我,给你,拉好了,这红绳,无论看到什么,遇到什么,不要松手,记好了。”

    吴铮用一圈圈的红色绳子,把屋子外面缠绕了起来,把绳子的一头,交给了范蠡,上面拴着一只精致的银色小铃铛。

    吴铮在屋外静静的等待着,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散发着淡淡蓝色光芒的小锥子。

    “吴老先生,现在怎么办?”

    “鬼类想要侵占婴孩的身体,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恐怕西施姑娘,已经长期的,透过某种方法,一点点的侵蚀那孩子的身体,但要完全侵占,基本上短时间内绝不可能,最少需要3年左右。”

    范蠡惊异的看着吴铮,眼中一瞬间,透出了希望来。

    吴铮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并不是说,哑姑肚子里的孩子,便安全了,鬼类在占据了人的身体后,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适应这个身体,而身体原本的魂魄,想要排除掉,也是十分的困难。

    在进入人的身体后,鬼类便失去了很多东西,唯有在完全的排除掉这魂魄后,才能够使用身为鬼的力量。

    而一旦身体给侵占,基本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如果对这个孩子造成伤害的话,这个孩子的魂魄,以及身体,都会受到损害。

    在讲清楚了厉害关系后,范蠡急了起来。

    “那现在该怎么办?”

    吴铮握紧了手里的小锥子。

    “唯有在生产之际,才有办法,那时候,鬼类的力量是最为衰弱的时候,她为了侵占这孩子的身体,力量已经完全的衰弱,只要找准时机,到时候,用这锥子,刺入心口窝,便可以完全的把鬼完全的和人的联系,给断开,所谓的心连心,便是如此,这是唯一能够断绝给鬼类夺去身体之人的办法,而为了不让她逃走,记好了,范蠡,待会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松手,在适当的时机,我便会进去。”

    吴铮缓缓的抽出了背脊上,挂着的一柄宝剑,他的目光如炬,雨势依然很大,这时候,屋内原本的烛光,颜色变了,一股股粉色的光芒透了出来。

    吴铮左手握住宝剑,右手攥紧了淡蓝色的小锥子,我看到了,屋内,夹杂在那些粉红色光芒中的鬼气,十分紊乱的鬼气,在和一股极为圣洁的气息,缠斗着。

    啪嗒的一声,屋内有什么东西打破掉了,吴铮马上冲向了门口处,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了起来。

    轰隆的一声,范蠡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中,一道红色的粗壮闪电,一瞬间,降落了下来,在这间屋子的头顶处,四周围的云层,竟然给推开了,月亮露了出来,天空中一片血红,整个世界,仿佛都给这股血红色的光芒,掩盖住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若山崩地裂一般,这景象极为的奇特,本该落下来的大雨,这会却以这栋屋子为中心,向着四周围洒开,月亮也变成了血红色。

    范蠡颤抖了起来,他的手里,死死的拽住了这红色的绳子。

    吴铮来到了屋子里,给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西施姑娘,放了这孩子,你已经不是这阳世之人,就算再次投身为人,亦无法称之为人了。”

    吴铮怒吼着,举着手里的剑,指向了漂浮在空中的婴儿殷仇间,他的浑身上下,一半红色,一般粉色,两种颜色,在交织着,那眼神冰冷无情,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在似笑非笑着。

    “哼,吴铮,那么多年了,你始终想要化解我?呵呵,无法化解的,这一切,只要我还有着心,便无法化解,怎么,动手啊,消灭我啊。”

    西施的声音,充满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吴铮看了一眼床上,在生产过后,奄奄一息的哑姑,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而接生婆已经晕了过去。

    “没事的,没事的,我会救这孩子的,绝对不会让这孩子出现任何问题,即使拼上我这条老命。”

    吴铮怒吼着,呼的一声,冲了过去,手里的宝剑,刺向了婴孩,哇哇的一阵啼哭声,让吴铮住手了。

    “下得了手么?吴铮,你下得了手,杀了这孩子么?我满腔的怨气,一身的悲伤,必须有人为此承当,不是你,而是外面那家伙,我已经等不及了,罢手吧,吴铮,你已经无法把我和这孩子分开了。”

    吴铮死死的盯着西施,他尤为的愤怒。

    “办法,还有一个,西施姑娘,你的满腔悲愤,我无法化解,你的一切,可怜至极,我无法,身为人的我,无法消灭你,而这孩子,才刚出生,他的人生,才刚开始,我也无眼睁睁的看着这孩子,一出生就死去,师傅常常教会我们,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

    叮的一声,吴铮把手里的剑,插入了地面,他的浑身上下,泛起了阵阵金色的光芒。

    “一切,始终为人,人为所致,人与鬼,在这世间,本就是无法共存,阴阳两极,我见识过很多术界里的家伙,他们与鬼为伍,或杀鬼为乐,西施姑娘,请你放过这孩子。。。。。。。。”

    吴铮再次喊了起来,而西施却笑得越发狰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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