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里。
记忆又开始在帐篷里了，我才知道，比扬霄雯大两岁的女孩，叫冯丽云，两人都是给金班主看中，从妓院里赎出来的，才刚刚进入了戏班子几个月。
每天练功，金班主，都十分的严格，而那金班主，刚刚从父亲的手里，接过班子3年，作为班子里，最好的花旦，他的功夫了得，教人也有一套。
而这个戏班子，里面漂亮的女人，都是班主的生财工具，作为全年，都在全国各地跑的戏班子，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也算是对戏班子利好的地方。
到了适龄的女孩，金班主便会和舒适的大富之家接洽，一旦谈妥了，对方就会下聘礼，而他就会把自己培育起来的小姑娘，给嫁出去，收取一大笔礼金。
这是从他爷爷的那一代，就开始做的事情，所以基业到了他这一代，已经是十分的兴盛。
基本上，每路过一个地方，金班主，都会去青楼里，物色还没有开始接客的女子，而年龄基本在10到13岁之间，只要看好后，便花钱买下来，待会班子里，培育，两三年后，就转手，嫁出去，而收到的礼金钱，根据这个女孩子，在戏班子里，能耐如何来决定，越能耐的女孩子，金班主，就会漫天要价。
“哼，姐姐，那金班主，本来就不安好心，想把我们养大了，然后嫁出去，姐姐你都13了，再过两年，就要嫁人了。”
这会，冯丽云在帮扬霄雯揉着已经发肿的脚，用冷水，不断的敷着，温柔的笑着。
“唉，霄雯，你这脾气，该好好的改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啊，总比咱们在青楼，如果没跟了戏班子的话，说不定，就要给逼着卖身接客了，起码，等我们长大后，肯定可以嫁一个大户人家，多不好，金银珠宝哦。”
“姐，你怎么没点志气啊，哼，我要嫁，就要嫁给王公贵族。”
一下子，两个孩子嬉笑着，打闹了起来，而这时候，我发现，扬霄雯的年幼的目光中，看着冯丽云的样子，怎么感觉像看着自己所爱之人一般，是爱情，而不是亲情的那种爱意。
“倒是你啊，霄雯，你说要嫁给王公贵族，起码啊，你得好好练好功夫啊，成了花旦，才有可能吧，老是笨手笨脚的。”
“对不起啦，姐，睡觉吧，我也不想吃了，不然待会万一金班主回来了，看到我没给惩罚，我又不能睡觉啦。”
“嗨，金班主，现在和那苏家的遗孤，苏夫人翻云覆雨咧，没几个时辰，他可回不来的。”
“还几个时辰，就他？行吗？哈哈哈。。。。。。”
我听得一阵冷汗直冒，怎么她们两个小小年纪，在谈论这？
“哎呀，你又不是没看到，老王给金班主，拿了一盒虎鹿鞭，说不定啊，今晚就不回来了。”
而后两人相拥着，睡了下来，这时候，冯丽云有些不舒服的样子，看着扬霄雯。
“霄雯你干嘛，老是这样，你又不是没有，摸什么？”
“姐，我每晚不抓着，睡不着啊，你让我抓一下嘛。”
我转过头去，有些不忍直视，这究竟是个什么事啊？到了深夜的时候，金班主脸色苍白的，一身酒气，身形萎靡，好像给抽空了一般，迈着八字步，哼着曲子，回来了。
戏班子的大部分人都睡了，只有一些护卫，还守着，老王提着灯笼，在等着金班主。
“看你气色不好啊，金班主，我给你准备了参茶，还有鸡汤，你快补补，休息吧。”
金班主好像喝醉了，不断的笑着，拦着老王的肩膀，来到了戏台后面，灯火亮着。
“那女人，可是很强哦，呵呵，毕竟守寡了那么多年，呵呵，谈好了，待会叫班子里，那两个演武旦的兄弟过来，价格谈好了，嘿嘿，我赚了多少，你知道不？”
老王一脸无奈的看着金班主，而后金班主伸出了两个手指头，交叉在一起。
“可是啊，金班主，你该不会想把那两兄弟卖了吧？”
金班主摇着手指头。
“咱们班子里，现在手头，可是缺少演武旦的，呵呵，卖了，我们还演什么戏啊，好了，老王，休息吧。”
而此时，金班主乐呵的喝下了参茶以及鸡汤后，直接朝着戏班子，女人休息的地方去了，我看到，金班主，去的是扬霄雯他们睡觉，旁边的帐篷，进去后，一阵轻柔的惊呼声。
“哼，老色鬼，还没玩够。”
给吵醒的扬霄雯，嘀咕了一句，冯丽云马上捂住了她的嘴巴。
“金班主，你干嘛？我过几天，可就要嫁人了哦，嫁给那个老财主。”
“就是嘛，你要嫁人了，可得好好感谢下我，是吧，反正都要出去了，这几晚啊，我天天晚上来陪你。”
“嚯，你不是和那老女人，玩到现在了？怎么？还有精力？”
我厌恶的看着旁边的帐篷，叹了口气。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金班主没办法起来，就由班子里的二把手，来让班子里年轻的人练功。
一个早上结束后，这时候，我看到两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靠近了扬霄雯他们，亲切的打招呼，而其中，年纪大一点的那个，看起来，十七八岁，对冯丽云，特别的亲切。
“哼，大刘，你可不要动我姐姐的歪脑筋，哼。”
扬霄雯不客气的说着，而后我才知道，这两兄弟，便是班子里，演武旦的，大小刘，长得着实很帅气，而且身强力壮，我吞咽了一口，那他们今晚不是要去那苏夫人的家里么？
而这时候，我看到冯丽云和大刘，眼神交汇了好一阵，才离开，有些不对劲，而一旁的扬霄雯，丝毫没有察觉到。
午休的时候，扬霄雯紧紧的抱着冯丽云，眼神有些米丽，在她的身体里，不断的摩挲着。
“霄雯，姐姐问你一句话，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伤心，难过？”
“当然了，我会去找你的，姐姐。”
我觉察到冯丽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像很快就要去远方一般。
这两人，自小是在青楼长大的，还不懂事的时候，就给卖入了青楼，两人很投缘，一直以姐妹相称，一路过来，感情十分的要好，同吃同住。
冯丽云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而是静静的，仿佛等待着什么来临一般。
到了晚上，戏台子上，已经开始了，四周依然围满了人，庙会依旧十分的热闹，在晚上，戏曲结束后，金班主把大小刘兄弟，叫到了跟前。
“你们两兄弟，今晚可要好好伺候那苏夫人，喏，这是给你们的辛苦钱。”
说着，金班主拿出了一张100两的银票，大刘拿在了手里，看了看，而后笑了起来。
“金班主，100两，呵呵，你说笑的吧。”
啪的一声，大刘就把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哟呵，小子，翅膀硬了啊？敢来讹我？”
而这时候，大小刘两兄弟，十分不屑的想要离开。
“大不了，我们走，不在这班子里了。”
一句话，让金班主坐如针毡。
“好啦，等等，给你们300两。”
金班主说着，大小刘停了下来，而后大刘笑了起来，把头凑到了金班主的跟前。
“金班主，做人可不能这样是吧，你也不想想，我们兄弟两，给你当了多少回龙阳了，是吧，从14岁开始，就给你赚了不少钱吧。”
金班主叹了口气，而后笑了笑。
“知道啦，我知道你们兄弟俩，辛苦了，所以，日后，就给你们300两，怎么样？”
而后大刘笑了笑，恶狠狠的说道。
“这一次，我们要2000两。”
“什么？”一瞬间，金班主就好像发怒的公鸡一般，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大刘。
“你们两兄弟，疯了啊？”
金班主目瞪口呆，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给不给，随便你，那苏夫人，可是你在这里重要的金主吧，呵呵，你好歹从她那里，弄到了上万两，怎么，难道我们的要求，很过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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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章 磨镜2（）
第八百八十章 磨镜2
金班主气得牙痒痒，他恨不得直接就暴打这两兄弟一顿的样子。
“给不给，你自己看着办，我们兄弟俩，也不是你买回来的，之前我们可不是在这个戏班子，以前我们的老班主去了，你趁火打劫，一分钱没出，把我们两兄弟带了过来，还闭着我们干这种事情，如果你好，我们自然，大家都好。”
最终，金班主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答应了下来，我看到大刘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奸计得逞的光芒。
大小刘在金班主去了小红的帐篷后，便上了接他们去府上的马车，而这时候，大小刘一上马车，就直接打晕了车夫，我看到大刘，形迹可疑的跑到了睡觉的地方，这时候，基本上没人，护卫的人，在外围巡逻。
“霄雯，我出去下，你先睡。”
“啊？姐？这个时候了，你去哪？”
看冯丽云的眼神，形色可疑，她吞吞吐吐的说。
“我肚子疼。”
而后扬霄雯放开了她，冯丽云战战兢兢的出去后，拿着一个包袱，就摆放在帐篷旁边，我终于明白，她这是要跑啊？
果然，一出去，冯丽云就扑入了大刘的怀中。
“大刘哥，要不，真的把我妹妹带上吧？”
“不行啊，丽云，霄雯她那倔脾气，要是知道了，恐怕我们就走不了了，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么？”
冯丽云迟疑了起来，不断的看着帐篷的那边，进退两难的样子，而后大刘抱着她，亲了她一口。
“丽云，我们出去后，用这笔钱，好好的做生意，等过上几年，我们来接你妹妹，就好，她现在才11岁，还有好几年才嫁人的，但你可不能等了，那老色鬼，已经给你在物色人家了。”
最终，冯丽云点了点头，大刘拉着她的手，而后又问了一句。
“对了，丽云，你东西，带上没？”
冯丽云点了点头。
“放心吧，大刘哥，我已经从老王那偷到了钥匙，前些天，拿了，不过只有2000多两，已经带上了。”
大刘露出了兴奋的眼神，而后拉着冯丽云便离开了，三人驾着马车，在这漆黑的夜里，逃走了。
“妈的，吃里扒外的家伙，混蛋，你啊，你，老王。。。。。。”
第二天一早，戏班子里，便知道大小刘，已经带着冯丽云跑了，而钱给偷了的事情，也败露了，因为老王特别喜欢冯丽云，好像把他当作孙女一般来对待，走得很近，没想到，冯丽云竟然偷了老王的钥匙，拿了戏班子的钱，跑了。
而此时，我看到站在人群里的扬霄雯，眼神无比的落寞，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眼中一片死寂。
“妈的，霄雯，过来，你给我说，你姐姐跑哪去了。”
整整一天，扬霄雯给金班主用竹片，狠狠的毒打了一顿，而她的眼中，始终没有任何的屈服，反而一个字都不吐出来。
“别打了，金班主，唉，要是打坏了，可不行啊，霄雯虽然脾倔一点，可是颗好苗子啊。”
随后，金班主报官，但昨晚，守城的说，看到是苏夫人家的车子，没敢拦着，放他们通过了，这会已经不晓得跑去哪了。
而金班主也得罪了苏夫人，他只得答应苏夫人，自己亲自去伺候她，等庙会结束后，要为期一个月在这里常驻。
而小红，要嫁给的财主，在下一座城市，聘礼都已经给了一半了，在第三天，庙会结束后，金班主虽然气，只得让老王，把小红送走，而戏班子，也只能留下来了。
连续一个星期，金班主基本每晚都要过去，他好像干尸一般，身体上，好像给抽干了一般，完全没有了生气，他也没有力气对扬霄雯发火了。
年幼的扬霄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那悲伤，我之前见过，完全的隐藏在了内心里，无法抒发出来。
几天来，老王也问了不少，而后才确定，冯丽云和大小刘私奔的事情，扬霄雯确实不知道。
“老王，怎么办啊？我要死了，再这样下去，你再给我搞点虎鹿鞭来。”
“金班主啊，你可不能再吃了，那东西，威力虽然不错，但吃多了，身子要坏掉的啊。”
这时候，我看到扬霄雯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金班主的房间里，戏班子暂时住在了一家客栈里。
“干嘛啊，霄雯，回去好好养伤，那天我也是气坏了，老王，这几天让你给霄雯炖点补，你炖了没？”
老王点了点头。
“金班主，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金班主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
“说吧。”
“你要怎么才可以不把我卖了？”
金班主苦笑着。
“霄雯啊，你想想，当初，你和你姐姐，在青楼，那种地方，是我花了那么多钱，把你们赎出来的，起码，我也得回本是吧。”
扬霄雯咬着嘴皮，显得十分的痛苦，而后她笑了起来。
“如果我成为最有名的花旦，你还会卖掉我吗？”
哈哈的一声，金班主笑了起来，而后认真的看着扬霄雯。
“那也得你做到了再说，呵呵，你可知道，我到这一步，是花费了多少时间？”
“我只希望，你不要卖了我，等我赚了钱，我要去找姐姐。”
老王默默的叹了口气。
“唉，霄雯啊，丽云那孩子鬼得很，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瞒着你，还把你丢下来，所以。。。。。。”
“老王，不管怎么样？姐姐还是姐姐，只有一个，我要成为最好的花旦，然后去找姐姐。。。。。。”
一个月总算过去了，金班主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每天吃着大量的补，身体都快要垮掉了，而戏班子，也开始朝着下一个城市移动了。
而扬霄雯，从那天过后，没日没夜的苦练功夫，这一切，让金班主好像看到了点什么，他虽然身体受不了，但还是会亲自指导下扬霄雯。
一路过去，戏班子，在稍微大一点的镇子，会唱上一两场，而扬霄雯，虽然还是有些失误，但却有着一种得天独厚的气质，能够在戏台上，收放自如，而金班主，也更加确定了一些东西。
我看到了扬霄雯眼中，热切的期盼，对于丢下自己的冯丽云，完全没有任何的怨言，而是希望找到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扬霄雯20岁的时候，已经成了金家班的台柱，无与伦比的演出，不但可以带动整场戏的氛围，还可以很好的配合其他人，让戏曲几乎完美，而她清丽脱俗的嗓音，一开口，便让台子下面的观众拍手叫好。
而金班主，已经从一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基本都是培养他的赚钱工具，依然去青楼，挑选一些小姑娘回来，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戏班子里，没有一个人，有扬霄雯那般的天赋。
而扬霄雯，长大后，不但漂亮，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优雅，好像一颗宝石一般，好多富甲权贵，都看中了她，想要娶她的人，数不胜数，而金班主，也兑现了当年的约定。
戏班子不断的接到各地重金的聘请，而且，而这一次，是要进攻，给太后贺寿，金班主完全回绝了别人，想要扬霄雯的事情。
而最好的一点便是，扬霄雯，对于钱财并不看中，金班主也很安心，对她就好像服侍公主一般。
金家班的名气更加的大，这一次，是金班主结交大量权贵的最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