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说,她越好奇。或者说,她不想自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有什么秘密是她所不能知道的,哪怕是纯洁的秘密!“……”公孙策一顿,他的手紧紧揽着她的腰,让她无限贴近自己,还惩罚性地亲亲她的小嘴,这才感慨,“灰灰,你变厉害了。”分析能力厉害了,也更会拿捏他——这对他来讲,无疑是可悲的。“哼哼——夸奖收下了,审问继续!”不得不说,让一个大神级人物低头认输,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虽然她的手段不足为外人道,还有那么点儿小丢人。在她的威逼利诱和咄咄逼人之下,公孙策也只好一五一十地讲了一下当年恩怨。“你知道的,那个朝代,女孩子通常很早就……”订亲或是嫁人。但庞飞燕属于特立独行的,尤其仗着家里从小对她的宠爱,更是非常淘气。有一次她逃家,跑得很远,遇到了包拯他们,还很投入学习断案,一心要为百姓伸张正义。后来庞太师和她的哥哥捉她回家,倒不至于逼迫,不过也是旁敲侧击,示意她该嫁人了,不要总是胡闹。她本来想拿包拯当挡箭牌的,有无奈知道自己的爹跟包拯是气场不和,怎么看都是互不顺眼的。灵机一动,她就找了公孙策……确切说,是她单方面跟爹爹说有了喜欢的人,那时她跟公孙策接触不深,大约只知道他是个喜欢独自思考的男生。却没想到他个性很强,因为这次乌龙,竟然再也不跟她说话,生怕见到瘟疫似的。用公孙策的话来说:“那个女人就是瘟疫没错。”“我还以为你因为她是刁钻大小姐,才讨厌她。”白灰灰把玩着他的手指头,发呆。“你上次不也变豪门二小姐吗?见过我嫌弃你?”他说的,是穿越豪门找走私犯的那个案件。白灰灰笑笑,“这个庞飞燕真有趣……她到底是对成亲这种事情有多怨念啊?”在那种对女人不利的封建制度下,她竟然也敢如此大胆毁自己名节,够狠。与其说对庞飞燕有好感,倒不如说她更是佩服她。白灰灰自己的确穿越过,就像习题有难易等级,穿越也是如此。她一直在现代文明和已知世界来回穿梭,比不得庞飞燕敢于抛弃整个宋朝世界,来到一个一切都要从新开始的时代。也许她只是对自己的亲人和爱人太失望了,可是那不足以撑起她的勇气。至少,她是了不起的。“灰灰——”就两个人躺在床上,挨得这么近,她竟然还想着别人!不甘心自己被“冷落”,公孙策霸道地把头埋在她的颈侧,不爽着:“你老公差点被人毁了名声!”那种年代没有这么开放,什么未婚勾搭,私定终身,哪怕对男人,也不那么宽容的。一想到险些被人指指点点,他就觉得浑身难受,紧抱着她的胴体不松手,“灰灰,你应该吃醋的!”也许外人看来,是白灰灰高攀了有工作有外表的好男人,然而,他们的相处模式实在奇怪。醋全给他一个人吃了,反而是白灰灰很无所谓。被他难得孩子气所感染,白灰灰吐吐舌头:“好吧好吧,我吃醋,我特生气。你下次再敢跟别的女人有任何牵扯,我就偷你的手枪去杀人!”她是也有占有欲,恨不得公孙策看都不看其他女人一眼。可是她更加相信公孙策。就先前那种状态……庞飞燕躲他还来不及,她是脑袋出问题,才会觉得那样的两个人会有暧昧!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提议:“公孙策,你要不要改改脾气?”现实社会不流行什么冰山男啊,大多是脸皮厚、会沟通又有人脉的人才最吃得开。“再说吧……”他的敷衍,也就是不会改。被子下的小脚丫轻轻踢了几下他的小腿泄愤,白灰灰才带着疲惫的思绪,再次沉睡。
☆、双面伊人
灰姑娘心理记事:你是真也好,假也好,犯了罪,是逃避不了的。×××冬天是一个可以任性赖床的好季节,甚至理直气壮地拉了他一起赖床。她没有工作,所以不用积攒起床的勇气,不用面对闹铃的折磨。舒服倚着,白灰灰撑着手臂,看公孙策忙活。说起工作……虽然公孙策的财产都在她手里握着,甚至他就是那种“怂恿老婆多买东西都不会心疼”的绝世好男友,可越是这样,她偏偏没有成就感。何况,她本来就是那种闲不住的工作狂!她敢自信地说,她自己就是另一个铁血公孙策,只不过,能力远远不及他罢了。“今天有什么工作呢?我想……你懂的!”她滑稽地挑挑眉毛,格外有趣。昨天的粥还剩了不少,公孙策卷着衣袖,非常居家的端来一个大托盘放在床头桌子上。细致拿刀切了火腿粒,放在香喷喷的薏米百合粥里面,然后又端来一盘西兰花拌胡萝卜片,靓丽的色泽,就像他很早之前给白灰灰讲菜,的确提升食欲。“过来一下,公孙策。”“嗯?”当一个事业都不够忙活的男人,肯陪她胡闹晚起,还用心搭配早饭,她相信,就是木头心肠,都会变软的。毫不吝啬在他性感薄唇上亲了一口,白灰灰笑靥如花:“昨天飞燕还问我怎么就‘瞎眼’看上你了?真的,她一定不知道你才是被迷雾遮挡了的钻石。”见鬼,他才不管什么飞燕!“还要!”公孙策低低说了两个字,然后揽住她光溜溜的腰部,忘情亲吻,唇与唇之间的碰撞让他觉得安心,享受。她的淡淡香气让他着迷,觉得整个灵魂都被吸走了似的。要不是担心饭菜冷掉,他一定立刻脱掉衣服,重新温习昨晚的亲热场景。他的离开,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白灰灰羞红着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几个深呼吸,才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够用。“接吻可以帮助我放松,灰灰,还可以缓解压力。”公孙策疼爱地搂着她的肩头,为她披了毛毯,然后看着她吃东西。他不是想剥夺她“工作”的权力,只是很担心,容不得她有一点点的碰撞和受伤!而自己又不能分分秒秒都陪伴在她身边……权衡再三,他收敛了自己的犹豫,“还记得琪琪吗?”“当然!”就是那个半红不紫的女明星呀,在白灰灰的哥哥,萧方一的推荐之下,在公孙策那部影片里面客串一个角色。这还不算重点……最要紧的是,琪琪脸上一道血痕被众人怀疑是女星董玟划伤,而琪琪自己坚持说是她不小心而已。而后,董玟意外死掉,琪琪是最有动机的人,她偏偏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不过,她至少是知道什么的,白灰灰和公孙策一直怀疑,董玟是发现了琪琪的“奸夫”才遭毒手。值得一提的是,之所以发现琪琪有情人,还是因为几条内裤的启发,至于这个启发的生产过程?个中曲折——实在羞于启齿。白灰灰囧了囧,端正身子,听公孙策继续说。那时琪琪已经不见了,他们忙了一阵子其他案件,白灰灰却没想到,公孙策在这时候又提到琪琪。“有小雷警官在场,我放心一些。”公孙策自己也吃了几口,突然又提醒她,“琪琪被专家诊断为‘多重人格障碍’,你要小心。”之所以晚说,是因为他太了解白灰灰,这种人身上或是思想上的东西,她通常都是感兴趣的。“你要给我发工资的!”“我的……”“那个不算。”白灰灰直接把他所谓的财产银行卡全数退回,“不好玩,我要自己挣钱。”什么好玩与否,在他看来还不都是那点数字,这不还是一样么,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游戏,把钱转移一下而已。公孙策哭笑不得,无奈点点头:“好吧。”他觉得自己也越来越无聊,变得幼稚了。精神病医院她还是第一次来,潜意识里就觉得这里跟外面的时空隔绝了似的,是另一片净土。之所以说这里是净土——长椅上有白发老人执着地做着划船动作,还有的年轻人特安静旁若无人地自己拿着画板,迎着阳光作画。他们的世界在外人看来难以理解,却也不可能全盘否定。先前庞太师被杀案的时候,她跟小雷警官算是慢慢熟悉起来的。可能近来频繁穿越时空,她恍惚觉得有种隔世的感觉,再次见到小雷的硬朗形象,竟然无端生出那种“好久不见”的忧愁感。原来人们就是在这样忙忙碌碌的生活中渐渐老去的。“跟你说,在这里面,千万别瞎想!”来过这里几次,小雷对地形已经非常熟悉了,他带着白灰灰拐了几个弯,来到疗养病房的过道,等待忙碌的医师“接见”。“你知道不知道?”他指着远处的白大褂,“许多病人都有颠覆医生的本领,甚至有医生最后发疯。”的确,她赞同。站在这里,奇异的环境之下,很容易生出感慨,化身悲春伤秋的文艺范儿诗人。很显然,这里在白灰灰看来是新奇的,但小雷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躲之不及,人间地狱。“要我说,精神病就是想太多……”小雷咬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牙签,小孩子似的把玩着。白灰灰很想说,他这么高大的一个人,玩这种东西,也像是门外那群……发觉白灰灰揶揄地看着自己,小雷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刚跟女朋友吃完午饭,川味火锅,要不要推荐给你?汤底很棒的!每次她都硬拉着我去……”差点忘了,小雷也是很听女朋友话的那种男人!白灰灰真想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姑娘,把他这么仙的性格都给收服了。“琪琪是怎么得了神经病的?”“精神病!”小雷纠正。“好吧……”这个案子影响太大,虽然琪琪人家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可是警方要找她问话,也正常。她从剧组离开是立刻去了国外时装展,等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几天。当时小雷带人在机场“堵截”她,说要找她了解情况,琪琪欣然答应,没有一点不愉快的神色。只是,还没到警局,她就开始喊头痛,并说最近常常有这种现象,等头不痛的时候,总是好像丢掉一部分记忆,片刻空白。局里有接触过类似情况的领导,立刻紧张兮兮地找了医师来诊断。然后,她被初步断定为多重人格障碍,并住院疗养。见到琪琪的时候,白灰灰觉得她很正常,至少比其他病房里面被穿了束身衣的那种“重病号”正常许多。“你好,我好像记得你。”她礼貌问好,乖巧如邻家女孩。“嗯,萧方一的妹妹,我们谈过。”白灰灰倒是没想到,还是人家精神病人第一时间跟她打招呼。“对哦……”琪琪的眼神却开始迷离起来。小雷悄悄拉着白灰灰的衣袖,“注意,可能要变了。”说这话,他也是很头疼的。这里不是警局,他基本上无能为力,甚至基本的审问权力都没有,每次来见她,也只能打着“探望”的旗号。不过是几秒钟的时候,又或许是白灰灰一眨眼的工夫,琪琪已经不是那个琪琪。或者说,她现在是琪琪副本一号。她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但并不狠辣,如果非要形容一下……那就是乖乖公主变霸气女王了。白灰灰脑袋里面蓦然浮现出一个词语:双面伊人。这个人格对他们的问话几乎视而不见,是一种非常骄傲的存在,基本上目中无人。耽搁一下午,白灰灰觉得自己额头都开始冒汗了,总算是跟两个人格都交谈过。“女王”大人不屑理睬他们,而“公主”娇弱表示自己没有情人,一直单身。小雷有一点说对了,这里不是警局,哪怕对她的回答存有怀疑,他们无能为力。坐上小雷的顺风车,白灰灰一直拿着手机搜索关于这种病的专业名词和解释,毕竟,这些对于她来说还算陌生,先前根本没接触过。审问的失败还是让她有些沮丧,但想来也正常,连小雷他们这种问询有经验的人,也应对不了。“其实对于她的诊断,我个人保持怀疑态度。”小雷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渣,手握方向盘,努力汇集思路。“第一,她发病突然,先前没听说她有什么不正常。第二,多重,据他们的专业术语来说,临床诊断,真正的这种病,应该至少可分裂三个人格,她一直是两个,但也许还有我们未发现的。第三,患病者大多,不,几乎是所有!他们的童年都有特殊遭遇,埋下过心理阴影一类……这一点琪琪也没有。”一向开朗的阳光型男人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分析这么深奥的东西,白灰灰被他可爱的表情逗得发笑。在他的白眼下,笑了好一阵子,才捂着肚皮问:“小雷警官,你太牛了吧,是要准备转行做心理咨询师?”“你如果天天跟这种地方打交道,也会这样……神神叨叨起来。”对于她的夸奖,小雷显得很不以为然。因为他还有更多头疼的事,案子悬而未决,总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别扭!“我还学了很多呢。你要不要听听精神分裂症和多重人格的辩证相似和不同?”“免了……”白灰灰摆摆手,或许她对这些是感兴趣的,但现在这种头脑发胀的时刻显然不是最佳时机——搞不好会因为脑容量不足,而引发爆炸的!
☆、怀疑我所看到的
灰姑娘忧伤记事:在一个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不可救药的爱上,这真可笑,也很可悲。×××先前是因为展昭偷偷给白灰灰递了纸条,她才执意去被隔离——现在想想,这种上赶着被当作犯人的行为真是傻透了。现在展昭和庞飞燕两个可怜的人都被公孙策拉走当苦力去了,她觉得一个人回到那个所谓的大房子,实在空旷没意思。不如回家。给饭饼饼打电话说明情况,本以为对方会为难。却没想到饭饼饼竟然诚惶诚恐地表示:什么你们肯“关”一夜已经是莫大荣幸啊之类之类的……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饭饼饼在电话那一端,恨不得来个古代版赔罪跪拜来表达歉意——果然是公孙策太恐怖了。房子的小花园,到处都是生长茂盛的花,白灰灰呆呆坐在台阶上,大脑一片空白。小雷说琪琪有可能是假装的,但她不明白:一个没有嫌疑的人,何必多此一举,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她只需要接受最简单的问询而已,为什么要假装精神病,把自己弄到那里去住着!琪琪的眼神也并不恐怖,更多的是一种没有神采的空洞,好像失去了什么宝贝。摇了摇头,白灰灰扶着下巴发愣。真是奇怪,早晨出门的时候她精神很好,朝气勃勃,这一天下来,竟然觉得有些昏昏沉沉,无力想睡觉。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从去了琪琪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不对劲起来。这种疑似发烧感冒的难受感让她没有了思考的心思,白灰灰推开屋门,走上二楼,一步一步登上楼梯,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似的,不受控制。开门的手僵在空中,她再次使劲摇头,好像头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她确认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可是……门板里面,传来大声的喘息声是怎么回事!“公孙策……你真棒,哦,啊!!!”这是一个女人的叫/床声!是琪琪……而另一个闷哼的男人,为何她听着那么熟悉,隐约就在耳畔。白灰灰清楚地听到自己大脑里面有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呐喊:“公孙策,你怎么敢背叛我?”然后是女鬼小唯阴森森的预测,指着她说:“灰灰,你看吧,最近会被亲近的人背叛。”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努力闭着眼睛,觉得空气稀薄得过分,呼吸那么的困难!耳边是世界上最羞耻的呻…吟声,脑袋里还有似真似假,各种杂乱的声响。有小唯的恐吓,有公孙策背叛她的狰狞笑脸。她一下子瘫软在地,觉得世界都轰塌了。白灰灰是坚强的,她绝对不会为了错付的感情挽留什么,她很想踢开门告诉公孙策:如果你背叛我,那请你滚远一点。可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她的手指间都好似冻结了。受打击的不止是情感,似乎,还有她的身体!有哪里不对?屋内的喘息声不止,而且越来越大声,叫嚣着向她挑衅。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那个最频繁联络的号码:“公孙策?”“你怎么了,灰灰?”她的声音透着一种灰败的死气和绝望,几乎是立刻,公孙策放下手头的文件夹,紧张问。是的,这是一种逻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