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一方人马对他显然没有好印象,以为他又是来捣乱的,无不双目怒瞪,手中紧握兵器,显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人。
尤其是紧靠李秀宁身边的一个俊朗不凡的男子望向秦一的双眸中射出强烈的怒焰,张口就欲喝骂。
幸好李秀宁眼看情况不对,挥手制止手下的紧张,冲秦一展颜笑道:“原来是秦公子,不知公子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秦一笑而不答,反而撇着李秀宁身边的男子说道:“自上次微湖一别,已经好久没见了,怎么柴公子来此也不跟老哥我打个招呼,非得入夜学那鸡鸣狗盗之辈,难不成本就是来此欲行那苟且之事?”
秦一这话着实阴损,直把那柴绍气的脸色铁青,想要发作,但碍于公主颜面,最终只是冷哼几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秦一也没有再撩拨这个二世祖,再次扭转头来对着另一边那个站在商震身后的年轻男子说道:“你小子就是李天凡吧,说实话我早看你父子不顺眼,装得跟大尾巴狼似的,不好好守着你的瓦岗寨,竟然还想学人家争霸天下,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他娘的,竟然敢给老子下追杀令,桀桀,今天本大爷若不把你狗头拧下来,怎能对得起你那死鬼老爹的一番盛情。”
李秀宁终于色变,显然没想到对方竟是瓦岗军的人。
看到秦一出现沈落雁就知道此次行动算是彻底穿帮了,也不再掩示,只是眼神复杂的望了秦一一眼,低头在李天凡耳边说了起来。
李天凡这才知道对面这个貌似邋遢的男子竟然就是火烧荥阳害的他瓦岗军损兵折将的原凶,立时恨不得把此僚斩杀当场。
一双锐目盯着秦一冷冷说道:“原来你就是秦一,任你再厉害,也定让你今日伏诛。”
对于空泛的威胁秦一早就听腻了,他老子李密确实是个人物,但虎父犬子,他本人却没有继承乃父任何优点,反而是心胸狭窄等毛病学的一个不差。
秦一之所以对此子心生杀意,主要就是因为他和宋玉致的婚约,这是秦一绝对不能默视的,对他来说想要解除婚约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亲手杀死李天凡,到时候新郎都没有了,还结个屁婚。
至于因此得罪李宋两家的后果嘛,反正跟瓦岗军的梁子早就结下了,虱子多了不怕痒,不在乎再多一件,而宋缺本人雄才大略,想来不会为这点小事找他麻烦的。
秦一本就是无法无天的人物,做人行事从不看别人喜好,嘴角冷意闪动,身体一晃,已然钻入李秀宁阵营中,出手如电,抓住一女子的头发,硬生生把她从人群中拖了出来,竟毫无一点怜香惜玉。
李秀宁终于大怒,厉声说道:“秦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欺我李阀无人?”
包括柴绍在内都是摩拳擦掌就等着一声令下,爆揍秦一这混蛋一顿。
“好心当成驴肝肺,没想到大唐公主也不过如此肤浅。”
李秀宁出身大家豪门,又极为美貌,按理说是难得的美人,以秦一体内的狼性怎都不该放过,但秦一就是讨厌她这种高人一等的心态。
像这种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已经不成称为正常女子,而是政治工具,为了家族的前途,完全摒弃自身的感情,或者说根本就是拿感情做交易的筹码。
像书中所说她若真爱寇仲也不会屡次伤害利用那小子。
这样的女子秦一最是不爽,所以,对此女一直冷言相向。
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嘲笑,望着双方跃跃欲试的人群,晒道:“想必大家都还不熟悉,不若就由我这半个主人来做个介绍,这位俏丽可怜的夫人就是大总管,新纳小妾,看什么,你个假货一边老老实实呆着去,别碍大爷的眼。”
秦一眼珠一瞪,望着那个张口欲言的假冒商震吼道。
“当然,这小妾也是假,你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李天凡的女人吧,哈,李公子虽然为人不耻,但性格也着实爽快,竟然连自己的女人也可以随意送人,真是佩服,佩服呀!”
话音未落,啐毒的匕首已经向着他软肋扎去。
显然是那叫苑儿的女子知道身份暴露,再也沉不住气,就想要趁机了解秦一性命。
但她显然错估了秦一性格,对于想要对他不利的人不管男女绝对是下手毫不容情,抓着她头发的手腕一抖。
一声尖叫发根上传来的剧痛让苑儿忍不住手腕一抖,秦一错手抓住她的手腕,反手发力。
‘咔吧’一声脆响,竟是把苑儿整个手腕拧的脱臼,连带着匕首的方向也调转了过来。
一声冷笑,右手顺势向前一贯,锋利的匕首轻易的刺入了女人柔弱的胸膛。
诧异疑惑的低头打量着直没入柄的匕首,苑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中标,一抹蓝气迅速蹿上脸颊,脸上露出一丝惨笑,留恋的目光缓缓落到一旁呆滞的李天凡身上,终于憾然逝去。
秦一仿若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送开了自己手掌,已经悴死的苑儿成了今晚战争的又一个牺牲品。
众人望向秦一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惧,这人竟然连女人也下得去狠手,而且还是用如此毒辣的方式。
一个个心神振荡,对秦一的畏惧不由自主的向上攀升,尤其是那几个想要伺机教训他的家伙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吭声。
第九卷
→第十五章 … 离间←
李天凡毕竟心高气傲,既然身份被揭穿索性不再隐瞒,对秦一他早就恨之入骨,若不是这个混蛋,荥阳岂会遭此大难?
正是此人屡次破坏他瓦岗军的大计,几乎已是列入头等必杀目标,如今他竟然又当着自己的面虐杀了苑儿。
虽说这女子不过是他泄欲的工具,但打狗还要看主人,这秦一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眼中凶光闪过,手掌一挥,身后早就按耐不住的两名持刀壮汉挥舞着手中兵器向秦一砍去。
两人显然配合许久,攻击起来颇有章法,但秦一又岂是寻常人等,众人直觉眼前一花,其中一人已经连人带刀向后抛跌而去,在地上狼狈致极的滚了数丈直撞到柴绍的脚下方才停了下来,不过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柴绍本来还是蠢蠢欲动,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看秦一不爽,而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心胸博大之辈,无时不想着要趁机杀死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低头望着滚到自己眼前的大汉,眼神剧烈闪烁,这人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只是在眉心处多了一道隐约可见的红斑。
心中震惊,难道说这人竟是被他用真气轰入脑颅,直接震死的?
望着秦一的眼中陡然多了一丝惊惧,能够有此功力之人莫不是先天高手,与其单挑,他还真没这个胆量,也许是错觉,他总觉得方才有一瞬,秦一扫过来的眼神有些诡异。
还是静观其变吧,这心中总有股不妙的感觉。
剩下的那大汉更不会秦一对手,不过两个回合就被他轻松躲到身后,一掌砍在他的颈椎上。
‘咔吧’一声脆响,整个椎骨已然断裂,失去支撑的脑袋颓然垂落下来,那人已然没了活路。
秦一仿若闲庭散步,脸色平静的让人心悸,审视了两边众人一眼,淡然说道:“李公子的手下似乎并不能很好的保护你呢,若只有这种水平的话,我想你这次很难出得了这座城堡了。”
淡漠的语气,但表达出来的森冷肃杀却让闻者不寒而栗,现场的气氛十分古怪,虽然秦一只有一人,但却没有人怀疑他说话的自信。
现场中和秦一关系最暧昧的就属沈落雁,当初雪原的一昔之缘始终没有告诉别人,这似乎成了她心中的秘密。
再次碰到这个在她生命中令其爱恨难明的男子,心中竟是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直到秦一扬言要杀死所有的人,才悚然警醒,望着秦一平淡若水的眼眸说道:“能否就此作罢,我们现在就离去,从此以后再不管飞马牧场的事情。”
李天凡等人诧异于沈落雁的软弱,似乎在这个强势女人身上永远也不该出现这种姿态,难道两人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一凝视着沈落雁娇媚智慧的脸蛋,洒然笑道:“这次的所有计划应该都是出自沈军师之手吧,不错,真的不错,若不是我出手,商秀珣那小妮子还真的要栽个大跟头,谁能想到你们瓦岗军竟然跟四大寇结盟,这一招委实绝妙。
不过,做过的事情就要承受必要的后果,这李密几次三番找我兄弟寇仲徐子陵的麻烦,你说,这笔帐能够轻松了结吗?
而且,他李密野心太大,爪子伸的太大了,这次若就这么罢休,下此还不定要怎么算计老子呢,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不知沈军师愿意听吗”
面对秦一的咄咄逼人,沈落雁感到分外的疲惫,软软的说道:“秦公子请说吧,能够答应的落雁一定同意。”
秦一嘴角溢出一丝邪笑,却突然转头说道:“看来沈军师还不是主事之人,这样好了,就换成李公子决定好了。”
震慑于秦一方才的手段,李天凡也知不是这个疯子的对手,不得不低声下气的点头应允。
秦一拍手笑道:“好,两个选择:一,除沈军师,我杀光你们所有人。”
秦一话音未落,所有人都顿时色变,这人果然是个魔头,竟然心狠手辣至此,难道他就不怕众人拼命。
仿似没有看见这些人的脸色,秦一继续说道:“第二,李公子怎都是李密那老小子的独子,若是英年早逝,肯定会让你爹伤心的,这样好了,你可以自己回去,不过,其他的人——死!
当然,沈军师跟我是老朋友了,就留在我这里做客吧。”
沈落雁闻言脸色苍白,她终于知道了秦一的阴谋,好歹毒的计策,如此一来完全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所有的矛盾顿时指向了她。
作为李密身边最亲近的心腹,怎会不知他这独子的心性,不用猜也能想到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心中苦涩,这秦一还真是懂得‘照顾’她呀!
果然,李天凡一脸冷漠的扫视了她一眼,然后暴然喝道:“秦一,你真以为自己是三大宗师,竟敢决定旁人的命运,哼,今天我就要让你为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给我杀了他。”
沈落雁心中苦笑,果然是这样,这白痴难道就看出秦一是故意激怒他,好让他送死的吗?
虽然心中不齿李天凡的为人,但既为自己少主,怎都要保护他的安全。
秦一双目罩定李天凡,腰肌一挺,一股强绝的气场顿时笼罩住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李秀宁一方也不例外。
秦一突然扭头冲着李秀宁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森冷的笑道:“刀兵不长眼,秀宁公主可要站好了,还有驸马大人,莫要不小心被误伤了。”
李秀宁闻言心中一寒,秦一难道连她们也想杀光?
难道他就不怕跟李阀交恶吗?这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阴戾侵蚀的妖力散布在体外,形成一个特殊的气场,这是秦一在跟绾绾战斗后模拟她的天魔气形成自己的战斗领域,虽没有天魔气劲特有的效果,但却自有诡异莫测之处。
李天凡一方人马突然感到如受针毡,无数的诡异气劲正散布在身周,吸纳消蚀着他们本身的真气,致使自己根本就没法发挥全部的战力。
反观秦一却如鱼得水,这天妖气场虽是首次施展对敌,尚有许多漏洞,但已是让秦一极为满意,反手拧断了那个假冒商震的男子喉骨,挥掌向李天凡头颅斩去。
李秀宁娇躯巨颤,一脸惊惧的望着仿若魔神般肆意杀戮的秦一,李天凡的手下如蝼蚁般纷纷惨死在他的手下,根本就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这人的功力已然超凡,心中绪乱,若是李阀将来与之对敌,难保不会受到他的暗算。
若秦一当杀手,此念刚起,心中立时一阵惊惧,希望这只是她的无妄之忧吧。
一旁的柴绍早就吓破了胆,满脸惊容的望着秦一,眼珠凶光闪烁,心中不知在动着什么念想。
第九卷
→第十六章 … 一个闲人←
“砰!砰!……”
鞭炮在飞马牧场的院落中响起,此起彼伏,呐喊欢呼声也不时传来。
对于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的牧场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劫后余生的放纵更能让人们释放自己心中的压抑。
商秀珣并没有回城,她还需要处理很多事情,比如说:对四大寇残余势力的无情追击。
仍是那座独特的小楼,秦一跟精神看起来健硕了许多的鲁妙子正悠然对坐,慢慢的品味着杯中的果液。
鲁妙子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竟然一下就解决了三大寇,剩下的曹应龙也被吓破了胆,短时间内看来是不敢再来自找麻烦了。不过,被捕获的那些贼寇处置起来就有些麻烦,这下够那个小妮子伤脑筋了。”
对于秦一的翻手为云,覆手雨,鲁妙子也是感到佩服,若不是他反败为胜,牧场的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可以说这三十年来,从未向今天这般高兴过。
说罢甚至亲自为秦一斟满酒杯,可见他此时的兴奋心情。
秦一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飞马牧场是鲁妙子后半生倾力打造,若是眼睁睁的看着被人毁去,那心中的伤感自是不须再提。
秦一笑道:“老哥不用多礼,小子既然来了就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至于斩杀四大寇也不过举手之劳,那些人毕竟只是乌合之众,只要去其贼首,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战斗力,嘿嘿,要说麻烦,那更简单,若是说就挖个坑,把这些垃圾全都埋了,这样就不怕他们再害人了,又能节省粮食,岂不是一举数得。”
秦一说的轻描淡写,但话语中的血腥以及狠辣仍让精通世故的鲁妙子感到不寒而栗,心中惊惧,望着秦一半晌,终于叹道:“我都不知你小子究竟是不是出身魔门了,坑杀?这似乎只有千年前杀人魔王白起使用过吧,这么狠毒的计策也想的出来,可见你比魔门更加心狠手辣。”
可惜你说错了,在我们国家的周围,还有一个地方,那里的畜生手段更加毒辣。
当然,这些话秦一是决然不会说出来的,掩面叹道:“老哥你就不要挖苦小子了,当初是谁担心牧场安危,还嘱咐我一定要下辣手的,怎么?一转眼就开始变成圣人了,好人坏人全都成我了。”
鲁妙子毫无愧色的说道:“能者多劳,你小子既然掂记这那小妮子,自然要为她的牧场多担待了。对了,听说你把李密的小子给……嘿嘿,你还真够狠的。”
秦一没好气的晒道:“貌似牧场中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你吧,真不知道你这隐居是不是光嘴巴上说的。
既然战场相见就没有好说的,李密那奸鬼跟四大寇秘密联合图谋飞马牧场,这次的阴谋就是他们在捣鬼,至于李阀等人不过是替罪羊罢了,我若不给点颜色岂不认为我秦一可欺。
桀桀,何况早就于瓦岗军结怨,杀他一子固然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但这样却容易使的李密恼羞成怒,万一不计后果的再次来泛牧场,就有些不美。”
鲁妙子接口道:“所以,你才只伤不杀,又能震慑瓦岗军,还埋下一颗不合的种子,这招棋下得果真妙绝。”
秦一苦笑道:“还不是都在你老人家算计中,我真怀疑当初你是不是在场偷窥,不然怎会知道的这般详细?”
鲁妙子反而得意的说道:“这牧场许多地方都是老夫后来精心设计的,什么风吹草动能瞒住我的,你小子就别妄想套我老人家话了。”
知道不能在这个老家伙面前占到便宜,秦一也不计较,转而说道:“看老哥最近容光焕发的,不知那些图纸研究的如何了?”
鲁妙子闻言顿时来了兴趣,振奋的说道:“你那些宝贝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有些就连我老人家都没有听说过,但若真能仿造出来绝对会改变现在战争的格局,真是些可怕的东西。”
秦一傲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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