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致欠身一礼道:“原来是跋公子,玉致早就听闻公子的名头,今日一见果然是风神俊朗,与众不同。”
秦一没好气的说道:“什么疯身菌狼的,大家都是熟人,玉致也不用奉承这家伙,没看他一脸猥琐,都快被人揍死了,赶紧准备点酒肉,也好让我这兄弟补一补。”
宋玉致早就熟悉了秦一搞怪的说话方式,只是白了他一眼就叫过一个手下低声吩咐了两声,而跋锋寒却觉得秦一说话颇为豪爽直接,脸上不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有种得遇知己的感觉。
在宋玉致的引领下,两人进入了一间极为狭小的小舱内,顿感愕然。
对着舱门的那边挤了七八个人,只其中一人四平八稳的坐着,显示着自己的身份。
这人年过中旬,身长、肤白、瘦削的脸庞上却镶嵌了一双智慧的眼眸,再配上一副五缕长须,以及身上的文士装束,倒也是风度翩翩绝对比秦一这个自诩的美男要更有男子的魅力。
见两人见来,他立刻长身而起,微笑道:“在下宋智,两位少侠大驾光临,真是蓬筚生辉,请坐。”
此人竟是宋阀二号人物‘地刀’宋智!
秦一却也不客气,随手找了一位置坐下,说道:“大叔你也不用说的文绉绉的,说起来大家都是熟人,我兄弟俩都不是读书人,在下经营什么的只怕天下男人都知道,说是少侠还不如叫声楼主的顺耳。”
宋玉致面色一变,正要训斥出声,宋智挥手阻止,豪声笑道:“秦公子果然不同凡响,以前一直听师道和致儿提起,现在才真正体会公子也是率性之人,难怪敢把这天下都玩在手中,确实不凡。”
几人分宾主落座,宋智欣然道:“这位想必就是名动天下的跋锋寒吧,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宋智不愧是大世家的头面人物,这掌控节奏的本事玩的是收发自如,就连孤傲跋锋寒也老实了许多,闻言连声谦让。
秦一说道:“您老也不用客气,咱们怎都不算外人,说不得什么时候小侄就叫你声二叔了,嘿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众人闻之绝倒,这秦一脸皮之厚果然一斑,宋玉致脸颊羞红,狠狠的瞪了秦一一眼,有些站立不安。
宋智看秦一两人在自己的气势下犹毫不在意,谈笑自然颇为欣赏尤其是这秦一早就在宋家山城听过他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常人行非常事,不能以常理测度。
“好,就冲你这声二叔,你跟致儿的事我会在大兄面起提起,不过,有一事二位可能不知,这任少名其实乃是铁勒飞鹰曲敖的儿子,此人横行西疆,无人能制,论威望虽然仅次于武尊毕玄,但其残忍好杀处,却更令人发指。”
宋智眼眸若电,看两人都没有露出惊奇的表情就知道这消息人家显然早就知晓,心中也不禁暗自钦佩,明知山有虎,反而敢屠其幼崽,可见这两人若不是无脑的白痴就是心中早就算计。
而他绝对会选择后者,心中对两人更加激赏。
第七卷
→第十七章 … 前路←
“不知二位公子对将来有何打算,难道就这样虚渡一生?”
宋智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沉声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跋锋寒洒然笑道:“在下一向胸无大志,就是想要追求武道的极致,好待将来挑战武尊毕玄。”
秦一打了个呵欠,在宋玉致威胁的眼神下终于说道:“小子比起跋兄就更加不如了,既没有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志也没有挑战三大宗师的勇气,就这样昏昏耗耗的过上一生其实也不错,反正我还经营了一些小生意勉强赚够老婆钱了。”
说罢捉促的向对面的宋玉致眨了眨眼,直把她气的脸颊通红却也不敢放肆只得再次用凶狠的眼神望向秦一。
宋智闻言哑然失笑道:“秦公子这是在糊弄老夫,可是不相信宋智?”
宋玉致捉住机会恨声说道:“这人一向没有实话呢,天生的大骗子。”
宋智笑道:“这铁骑会人众品流复杂,良莠不齐,一向对该与何方结盟就有不同意见,以前只因摄于任少名的淫威才貌似万众一心,现在树倒猢孙散,用不了多久自当四分五裂,这对我们南方也算是件好事,两位若真是甘于平凡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而秦公子在荥阳让李密吃了个闷亏玉致也都跟我说了,难道这就是公子的‘平凡’生活?”
秦一没有丝毫尴尬,嘿然笑道:“这个大叔也知道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我纵无伤虎意,虎却有害人心,对于潜在的危险敌人,我的原则一向是先发制人的,再说,在这南方也有在下的薄业,自然容不得那些猫啊狗啊的捣乱,偶尔做做农夫除一下害虫也是迫不得已嘛!”
宋智哈哈笑道:“好一个迫不不得已,就知道你秦一狡猾,好了,既然不愿多说我也不提就是,这次其实也是凑巧有事拜托秦公子。”
秦一好奇道:“这世间还有事能够难道您老人家吗?”
宋智点头道:“这事非你不可,其实,早在上次师道跟舍弟回山城后就提到了公子的事情,而家兄也一直关注公子的消息,这次出来前家兄就曾有言公子必会斩杀任少名,所以,若待见面后定要邀其到我山城一游。”
秦一闻言脸色一变,突然嘿嘿笑道:“天刀他老人家不会已经知道我跟致致已经是情投意合,所以,想要见见未来的女婿吧?”
“住口,谁……谁跟你这坏人情……合哩,若再胡说人家就……”
“就嫁给你算了。”
秦一坏笑着接口道。
宋智终于无言,这秦一果然像情报中说的那样,从不按牌理出牌,就连这思维跳跃也不是寻常人可以跟的上的。
玩笑适可而止,大家明白彼此心意就可以了,秦一这是故意岔开话题,宋智何等老辣就怎会看不出,也不说话,只是老神在在的望着秦一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笑话,现在老子什么都没有,宋缺会看上我这上门女婿才怪呢,说不得早就把小爷的名字刻上了磨刀堂,等着我亲自送上门好为民除害呢,还是等赚够了‘聘礼’再说好了,这老丈人的眼界可不是一般的高呀!
故作犹豫了半晌,秦一终于松口道:“天刀一向是小子敬仰的超卓人物,能够得他老人家邀请自然是小子得福气,本该乖乖的上门拜会,但小侄最近确实手头上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完,要不这样好了,等事完之后,小侄一定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似乎早就预料到秦一会这样推诿,宋智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说道:“年轻人志在四方,自然该以事业为重,那就这么定了,但这约期也不能太长了,就定在一年之内吧,若超过这个期限,家兄却也不介意去你那秦楼转转。”
哼,不就是怕爽约吗,惊叹拿宋缺的名号来威胁我,我怕你呀,秦一听的牙痒痒,却也不得不装出一副受教的姿态。
两人登岸后,望着宋阀逐渐远处的船舶,秦一突然怒骂道:“操,上当了,真***老狐狸,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呢,原来一开始就给小爷下套了奇书com,太卑鄙了。”
跋锋寒笑道:“能够见到‘天刀’宋缺,说不定还能请他老人家指点一下你的武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望着对方明明幸灾乐祸的表情却还要说反话,秦一就想要揍人,冷声说道:“若跋兄真的这么羡慕的话,我倒不介意把这难得的机会让给你,你不是一向喜欢挑战高手吗,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跋锋寒潇洒的耸了耸肩,晒道:“人家可是考校未来的女婿,难道你想把宋家小姐让给我?若是如此的话,那……嘿嘿!”
卑鄙,无耻,秦一闭口不提,但被人算计的怎都不爽,冷着一张脸说:“你少做梦,那小妞迟早是老子的人,谁敢打她主意,我就把他头拧下来,我还有事要办,你有何打算?”
跋锋寒凝望着远处的天际,悠然说道:“没有永远吃不完的草场,跟秦兄在一起确实很刺激,不过,小弟也有事情要办,看来只能就此分手了。”
秦一神色一动,沉声说道:“有没有兴趣到洛阳?”
跋锋寒好奇道:“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秦一笑道:“这次绝对比九江还要刺激百倍,更能见便天下高手,就怕到时打的你脚软被人揍趴下,说不得还能找到提升功力的方法,怎么样,机会难得,有错过无放过。”
跋锋寒顿时来了兴趣说道:“详情如何?”
“宁道奇会在端午前往洛阳把和氏璧交给师妃暄,这个消息够爆炸性吧。”
跋锋寒不解道:“不过是江湖传言罢了,而且,你说的提升功力我怎都觉得像在骗我下套。”
秦一不屑晒道:“果然是塞外蛮人,怎知我中原秘辛,这和氏璧中有个惊天秘密,信不信由你,而且到时候正邪两派肯定会高人尽出,想不热闹都难!”
跋锋寒思量了片刻断然道:“就相信你一次,到时候洛阳再见。”
“好,后会有期!”
与跋锋寒暂别后,秦一顺着河道一路向下飞奔,终于一个时辰后,再次见到了原属于巨鲲帮的帆船,立刻攀船而上,看原班人马都已到齐,一个呼啸,船头一转,驶出河弯,进入长江,逆流沿河北上与单婉晶等人会合!
第八卷
→第一章 … 刺秦←
且说秦一与云玉真一行人重新会合后迅速北上,大家都知道铁骑会残余必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自一路除了必要的补给外船不停歇,终于迫近巴陵郡地界,这里属于巴陵帮的地盘,秦一与香玉山也有一些交情,不过,大家都是打着利用对方的主意,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此行的踪迹。
而秦一的计划中就是在这里下船,改走陆路北上,虽然坐船省了诸多旅途劳累,但却也绕了远路,与他本愿不符。
巴陵城外的一截里许长的河道,泊满了大小不一的船只,放眼看去少说也有二三百艘,可见此处的河运是极为兴盛的。
因为到达此地的时候正是入夜,几人商量后决定修整一晚,然后再出发去与单婉晶会合。
“咦?”
秦一眼神飘移,望向身边不远处一艘没有灯火的快艇,这种小艇设计的极为轻便,符合码头间渡人之用,速度灵巧都比一般的帆船好上许多,只见这小艇正左穿又插,不知往何方驶去。
而吸引秦一注目的就是站在快艇上的一个女子,那女子虽然一副厚重的装扮,但却无碍其妩媚的身姿,却是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美人鱼’游秋雁,虽然这女子此时头上戴了顶假发但却瞒不过秦一的火眼金睛,立时就把她认出。
秦一修为高深,目力更是如电,被他锁定的人只要不逃出视线范围就逃不脱他的注目。
快艇挪移了片刻,终于谨慎的停在了一艘巨舶旁,游秋雁也颇为机警,回头扫视了一遍但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踏船而上,随即隐没不见。
秦一心中一动打声招呼,脱去身上外袍,悄然潜入水中,他已是先天高手,这内呼吸之法自然极为娴熟,口鼻呼吸一闭,扎入水下,宛若一尾游鱼般向那巨舶潜去。
甲板上没有半个人影,静谧无声,秦一翻身而上,悄悄观察,船舱共有三层,三十多个舱窗却只有四个亮着灯火,间中还有隐约的人声传来。
秦一隐匿的功夫何等莫测,脚尖轻叹贴地飞射进四周的阴影中,整个人已若鬼魅,再也看不真实,很快就发现这里的警卫稀松平常,仅仅在三层布了两个暗哨,看其样子也是以监视江面上其它船只动静为主,反而忽略了身边的危险。
送上门的猎物秦一自不会轻易放过,无声无息间就捏断了两人的脖子,可能他们致死也想不通这背后的大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了威胁,秦一仿若闲庭散步静静的靠在外间舱壁的阴影中,功聚双耳,仔细凝听着内里的动静。
一个陌生的女声冷厉的说道:“跟跋锋寒在一起的那人定是秦一无疑,只有他才有能力刺杀了任少名,据说他还是寇仲徐子陵两人的老师,而且这人和傅君婥关系也有些暧昧,这杨公宝库的秘密他肯定也知道个中详情,我们要想截杀此人,必须周密计划,若不然不但白费心机还会被他发现我们在暗中对付他。我必要他受尽折磨方才杀死他。”
另一个低沉的男声蓦然说道:“我们都跟那秦一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擒下,还有他的女人也一个都不能放过,我要让手下当众强奸了他的女人,让他秦一受尽屈辱而死。”
男人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彻骨的仇恨,让外边的秦一听得火大,眼中闪动着暴虐的杀意,竟敢打老子的女人主意,好叫你们杀人不成反被屠。
另一个从未听过但嗓音娇柔甜腻的女声淡淡的说道:“游仙姑和韩帮主的愿望必将达成,那秦一在南方大肆破坏,却不会想到竟然间接促成了爹和沈当家的联手,将来我们划地称王时,还有他一份功劳呢。”
秦一一愕,对付自己的人里竟然还有沈家的人,也对,自己当初在王通府上没少折腾沈家人,就连沈法兴的女儿兄弟都被他废了,这个仇自然早就结下了,原本还寻思这老东西不敢报仇呢,原来是暗中搞弄阴谋。
沈家、海沙帮联合起来,就不知这女子他爹代表的哪方势力了?
沈法兴的声音响起:“还得多谢媚公主主持大局,以我们这多人手,任那小子功力通天也别想逃走,到时有了杨公宝库,再加上我们江南和迦罗两军的联盟,天下还不是我们囊中之物?”
秦一心中一凛,这女子老爹竟然就是那个凶名最盛的迦楼罗王朱粲,据说这牲口的军队缺粮的时候都要烹吃人肉,端地是丧失人性。
对这种人秦一向来没有好感,因为这种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会让他跟那个岛国的牲口联想到一起,心中发狠,已然有了算计。
身形一隐,又悄然跃入水中,飞速游回巨鲲帮的帆船,在那里正好有些美妙的玩意可以作为送给这些人的礼物。
叫醒船上的众人,秦一把听到的情况简略的述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所以,既然那些人不知好歹想要对付我秦一那就要承担被我报复的后果,桀桀,既然想玩那就干脆玩场大的,这里可是巴陵帮的地盘,怎都要给他们也找点乐子才对,不过,咱们的计划就得提前改变了,这里已不是久留之地,你们快速收拾行礼走陆路离开,咱们到十里外的官道会合,我先在这里跟这些家伙们好好玩玩。”
众人见秦一脸上又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无不心生寒意,太熟悉了,每次秦一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就预示着有人要倒霉了,都知晓他的本事也不反对众人开始准备离开。
见诸人纷纷离去,秦一又找到陈老谋,两人谈了片刻,秦一手中拿着一个大包裹再次遁入水中。
第八卷
→第二章 … 铁板←
突然冒起的火光在黑夜中是如此的眩目,即使隔着数里之遥也能清楚的看见这璀璨的烟火。
周围船上的人们都被惊醒,顿时乱作一团。
巨舶的突然失火打乱了船上诸人的阵脚,几个正在密谋害人的家伙显然不会想到这乱子竟然先从自己身边发生,立时瞪直了眼镜,竟不知该怎么办。
“轰!”
又是一声巨响,脚下的甲板剧烈的抖动了起来,众人骇然望去,竟是一艘蒙了生铁的舰头像是发了狂的公牛看到了一片红色的帆布疯狂的向着巨舶最为脆弱的右舷处重重的撞了过来。
舱壁木板断裂的声音就像是吊在诸人心头的钢丝狠狠的折磨着他们的神经,整个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随着巨舶往相反的方向甩去,幸好诸人都是功力高强之辈,虽没有狼狈跌落水中,却也被搞得颇为狼狈。
秦一再次翻上甲板时这船舰已经一侧开始开始下沉,他随手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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