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现在玩的很开心呢。”
秦一眉头一皱,嗤笑道:“怎么你们女人总是喜欢在别人背后说话,而且,偷听人家讲话本来就是不礼貌的行为吧,宋阀大小姐?如此高贵的身份难道就没有人教过你吗?”
宋玉致脸色一变,冷冷道:“连这种事情都跟女孩家争,真没有男子气概,小气鬼。”
秦一苦笑道:“我说大小姐,你就别玩我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咱们又不是初次见面,干脆点。”
宋玉致脸上猛地绽放出一丝妩媚的笑意,就像是突然盛放在冰山上的雪莲花,别有一种美态,看得秦一眼前一亮。
“这次人家为了救你们出来,家父叮嘱的任务已经彻底的失败了,以沈落雁的狡猾必会猜到这暗度陈仓之计,你说,这个损失你准备怎么陪吧?”
秦一凝视着宋玉致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眸,说道:“玉致何必把黑锅都推到我头上,若没有你大小姐的首肯,我就是再长两个脑袋也不能强迫你宋大小姐行事吧,就好比是新人洞房,我半推,你半就,嘿嘿,一个巴掌可是拍不响的。”
虽然早知道这人会耍无赖,但听到他如此露骨的比喻,宋玉致仍然气的俏脸通红,冷叱道:“那你想怎么办?”
秦一笑道:“我知道凡家的麻烦,不就是卧榻之测,容不得他人睡觉吗,所以才想和李密联手先摆平杜伏威,对吧。”
“不过,我要说一句,你老爹打的这个主意简直就是臭不可闻的臭棋,对,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那种,而你就是那枚可怜巴巴的肉包子,我这也是适逢其会不忍旧友遭难嘛,你也不用谢我啦,谁都知道俺可是重感情的人,总不能眼看着你落到那狗嘴里,被生吞下去吧。”
宋玉致已经彻底的无语了,她不是没有见过无耻的,是绝对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好吗,三言两语之后就成了自己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宋玉致目露凶光,四处扫视着,似乎想着一柄趁手的兵器,好早点把这牲口砍成渣,省的再活着祸害世人。
秦一突然觉得周围发冷,顿时发现情势不妙,赶忙顺势转移话头说道:“当然,我的朋友能够逃出荥阳玉致你也是功不可没,这样好了,收尾的工作我帮你解决了,总之绝对不会让你为难,怎么样,大家好朋友吗,有麻烦了,自然义不容辞了。”
宋玉致冷冷的笑道:“最好如你所说,不然就是拼着必死,玉致也要跟你没完。”
秦一貌似忏悔,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完没了我当然是很高兴了,不过,我到时自然会到山城向你父亲求亲的,你也不用太着急了。”
宋玉致终于绝倒,吐血三升。
旁边两女也呕吐不止,貌似望着秦一的眼神咋就这么像牲口呢!
第七卷
→第七章 … 东下←
“秦郎,你真的答应那女人的要求了吗?”
一辆疾行的马车上,单婉晶一脸不解的望着秦一,似乎想从那张熟悉的脸孔上找出些迷题。
秦一笑道:“无妨,我知道晶儿在担心些什么,但这一趟却是必须去的,说是帮她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单婉晶疑惑道:“都说此行凶险,不比寻常,而且那人又不会威胁到咱们,为什么要自找麻烦,难不成秦郎只为了讨得那宋家小姐欢心才如此?”
秦一苦笑道:“晶儿莫要押醋,我秦一岂是不分好歹之人,如今这天下的主角可是那两个小子,他们的江都之行可是事关未来天下大势,到时候本就纷乱的天下必将更加混乱不堪,你我虽无问鼎之心却也不能坐以待毙,这时代注定了拳头大的是老大,若凭咱们现在的实力,用不了多久就有人把咱们一口吞下且连渣都不剩,所以,提前减少潜在的敌人绝对是必须的,起码,要把身边的那些恶狼赶走。”
单婉晶闻言神色一变,惊咦道:“难道那两个小子竟有如此能量?他们真的能杀死隋帝不成?”
秦一叹道:“他俩自然还没有这个分量,但不要忘了那卷帐册,嘿嘿,那可真是好东西呀,滋滋,可惜呀,眼瞅着一出最经典的宫帏血拼就要开演了,谁知却被人通知你不用来了,真是让人郁闷,毕竟,独孤阀和宇文阀之间的争斗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的。
“这两方都有心狠手辣的人物,试问这些野心勃勃之辈哪个不想当皇帝,现在箭在弦上,是不得不发,这杨广自然首当其冲,等着上黄泉吧。
如此一来,隋君一死,这杨氏江山就成了无主之物,那天下野心之辈若再不下手就真的白混了这多年。北方暂不属于咱们插足的地盘,可以不去管它。
但南方的行势就复杂了许多,六大势力中声势最盛的就是刚占领了历阳和丹阳两大重镇的杜伏威和辅公佑的江淮军,不过,他们暂时要应付北方诸雄,可以不理。
沈法兴和我有仇,但他的江南军势力范围偏处东南,西北之路为江都隋军和杜伏威所阻,南则又受制于雄据广东的宋阀,实成鸡肋之地,纵想报杀兄之仇,也不虞担心那冢中枯骨。
故而,这南方舞台上真正的主角就成了林士宏和一向善于隐忍的萧铣;萧铣之流一群乌合之众,迟早灭亡,不过,这林士宏不但自身背景雄厚实力强劲且有铁骑会相助,所以,这人才是我最大的威胁,纵是没有宋家小姐这一出,我也必斩其手足,不然,用不多久这人就会威胁到整个南方实力的平衡,而巴蜀也难逃敌手。
单婉晶这才了然,白了他一眼说道:“原来到最后还是为了你自己打算,若宋小姐知道自己这人情只是‘捎带’的话一定会拿来她老爹的天刀劈死你的,简直就是个大滑头。”
秦一眉头紧皱,抬头望着窗外,但目光却已穿过了空间的阻隔,幽幽的说道:“不论如何,任少名,林士宏两人必须死,就算是为了这南方百姓也不绝不能让他们独活。”
……
两天后,入夜!
按照秦一的指示马车终于赶到了一处河道边,这里早有一艘没有挂任何旗织的中型快速船舰停在了那里,也不言语,三人迅速登了上去,舰身一震,顺流东下。
素素有些脸色苍白的软倒在秦一的怀抱中,连日来的奔波早已让这个不通武技的女子身心俱疲,以前又从未做过船舰,立刻就出现了晕船现象。
秦一暗叹一声,抱起素素骄弱的身躯,向舱房走去,单婉晶这几日跟素素处的颇为不错,也有些担心,自然跟在一旁有个照应。
安顿好两人后,秦一走到另一间无人的舱房内,计算着此行的得失,房间中陷入了一种沉默的寂静。
“咯!咯!”
敲门声传来,秦一眉头一皱,说道:“进来,门没锁!”
“吱”一声门板被拉了开来,进来的赫然正是许久不见的云玉真。
也不用秦一招呼,云玉真自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做了下来,戏声说道:“秦大爷你倒悠闲,只是出去打了个转儿就拐回一个美女。”
秦一淡淡道:“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云玉真眉梢一挑,傲然说道:“若论打探消息我巨鲲帮自然不在话下,你吩咐的事情都有眉目了,不过,奴家也不曾想到数月不见,公子竟已是江湖名人,风头之盛一时无两,恕玉真多言,公子如此安排莫不是也想要问鼎河山?”
云玉真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芒,仔细的盯着秦一的脸庞,认真的捕捉着那些细微的变话。
秦一并不回避这女人功力的眼神,他怎能不知对方的心思,这是个对权势极为热衷的女子,若是自己表露出一丝意项,她肯定会把所有的赌注投到他的身上。
秦一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说道:“把你知道的情报说出来。”
云玉真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也没有继续追问,她已然看出这个强势的男人绝不是甘于平凡的角色,独孤策太让她失望,她终于认清这些所谓的世家门阀只是一群腐烂的朽木,依附在独孤阀身后永远也别想真正振兴父亲留下的积业,只有另投明主才是王道,而她从秦一的身上显然已经看到一丝只有真正强者才会拥有的无筹气势。
“据可靠消息:林士宏目下仍在鄱阳,任少名则会出现在九江,因为他迷上了当地春在楼最红的阿姑霍琪,若想截杀他最佳的目标就是那里。
不过……任少名本身武功极高,身边又有几个一流高手随身,其中像是恶僧法难和艳尼常真都是江湖顶尖好手,这恶僧曾是江南巨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许多人都想除之后快,这人却始终过的潇洒可见其武力不凡。
而那艳尼更是非同小可,此女美艳如花经常勾搭别的男人却又心如蛇蝎,从来都是玩弄男人的感情,并以此为乐,但我们一直都在怀疑此女的真实身份应是天下最神秘和邪恶的魔门中‘阴癸派’的门人,甚至连那恶僧也是同一出身,当年正是多赖这两人拼死相助才让任少名得以从‘天刀’宋缺的手下逃生,公子可不要掉以轻心呢。”
秦一就像说着一件根本就与己无关的事情,淡淡的应道:“那就一并杀掉就是了。”
云玉真还真是服了这个男人的自大,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当这是玩的,他们若这么容易杀死,那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你以为只是走了好运吗?”
秦一终于冷笑道:“一群蝼蚁即便再多两三只也不过如此,就凭他任少名是铁勒飞鹰曲傲的嫡子我就要斩杀其唯一血脉。”
云玉真闻言终于色变道:“我的手下确实探到这任少名有铁勒人的血统,或是铁勒王派到我中原兴风作浪搅乱浑水的棋子,却不知还有这层身份,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一声音森冷道:“如何知道并不重要,但我中原之事却容不得一外人插手,单凭这任少名对我汉人一向残暴,奸淫妇女,杀人放火之暴行就该死一万次。”
心中再次泛起一种秦一这人高深莫测的形象,似乎什么秘密都瞒不过他似的,心中那种秦一不可战胜的印象再次加深了一分。
秦一突然长身而起,说道:“夜了,早睡早起才有个好身体。”
对于秦一跳跃性的思维方式云玉真显然极不适应,只是机械式的点头应道:“那好,早点睡也好,到九江后就有的忙了。”
秦一不慌不忙的拉上门闩,屈指一弹,点灭了桌上的油灯,房内立刻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云玉真吓了一跳,低呼道:“你想做什么?”
秦一幽魂般闪到云玉真的身后,伸手揽过她的腰肢,让她挺翘的臀部紧贴在自己的雄壮上,手掌也不懈怠,顺势滑入她的衣衫缝隙内,抚摸着那份丰满滑腻,另一只手则在云玉真的敏感的小腹上摩挲着,同时三线奇发,低头咬着她那娇嫩的耳垂吐着热气柔声道:“自然是跟美人帮主做爱做的事啦。”
云玉真虽然一向放荡,但却从未有人如秦一这样高超的挑情手段,突然夜袭,被摸的浑身发软,神志模糊,迷迷糊糊间就被抱到了床上,褪去身上衣衫,正想抗议两句,唇上一热,一个充满了雄性气息的感觉顿时把她彻底掩埋。
第七卷
→第八章 … 入城←
天色阴沉,浓云密布。
一条大船正顺流向东疾驶而去。
数日不停的行船,终于在申时到了距离九江尚有十数里的一处密林中,这里恰好有一道支流可以直通大江,倒也不用担心被人撞破行藏。
那里早就一艘装满米粮的货船等候多时,其中还有巨鲲帮的副帮主卜天志以及被秦一拐骗的巧匠陈老谋。
熟人见面自然一番欣喜,尤其是陈老谋一副吹风得意的表情,显然最近日子过得极为舒心。
对于这老人来说,研究各种奇妙的物件就是生命中最大的兴趣了。
云玉真望着秦一的眼神微透着些许矛盾,不过却没有显出丝毫异样,仿若那晚两人间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美妙的梦境。
“九江是林士宏的地盘,所以我们入城前必须找个安全的身份,此时战乱任何军队都离不开粮饷,公子只有扮作从沅陵郡经江水入大江的米粮商,交货到九江城的老字号兴发隆,保证林士宏的楚军不会留难,何况还有兴发隆的订单和正式通关文件。”
秦一点头满意的赞叹道:“果然是专业人士,若是换成我纵能想到这种瞒天过海之计,也无法筹齐所有的文件,你们做的很好。”
陈老谋得意的邀功道:“这还不是我老人家的功劳,要说公子现在的身形气质绝别人想不注意都不行,所以,必须待我老人家给你异容改装才保万无一失。”
说罢也不知从哪里就掏出一些莫名其妙且说不出名字的药物就在秦一的脸上涂抹了起来,这样秦一很是怀疑这老家伙不会是故意在自己脸上搞抽象创作吧。
一番施为,再看去秦一此时已经成了一个面目奸滑的商贾,反复从铜镜中看着自己这张‘崭新’的脸孔,秦一还算是比较满意,指着脸蛋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云玉真莞尔失笑道:“公子叫顾安,颇有点身家,最爱的事情就是留连青楼酒馆,但为人又吝啬小气,绝对是不讨喜的人物。”
秦一抚摸着颊下粘的假须,道:“想必这世间真有顾安此人吧,若没有猜错的话,那本尊不是被你们关了起来就是已经被咔嚓了?”
陈老谋击掌叹服道:“就知道瞒不过公子的法眼,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造假的最高境界就是九真一假,让人根本就无从辨伪存真。”
单婉晶这几天一直都在生秦一的闷气,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子最是敏感,秦一那晚偷食事后怎能瞒过她的眼睛,稍一注意就发现两人间的暧昧,虽早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个花心种子,但为了惩戒一番也故作不理。
现在听见秦一真就要走了,终于忍不住说道:“秦……秦大哥,你们都走了,那人家怎么办?”
秦一笑道:“真正去九江的只有我们几人罢了,晶儿自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单婉晶一脸不信,直以为这是秦一故意抛开她的计策,急的眼眸都红了起来,一丝珠泪险些滚出。
秦一哪能不知这小女生心中的想法,只得走过前去,根本就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亲昵的搂过女孩的腰肢揽在自己的怀中,俯身凑在她晶莹的玉耳旁悄声解释着自己的计划。
虽然两人早已关系亲密,但那都是四下无人时,如今何曾想到情郎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大胆,倚在男人宽阔的怀抱中,单婉晶只觉的浑身发软,若不是秦一的力量支撑,说不得就真的瘫了下去。
对付赌气的小女人秦一有的是妙招,只此一来顿时让单婉晶心中近日来的积怨全消,一股浓浓的幸福充斥全身。
这就是她的男人,一个胆大妄为的可恨家伙。
望着女孩穿过秦一的肩头射过来的挑衅眼神,云玉真有些哭笑不得,但心中却似乎多了一丝莫名的酸楚,难道……她真的嫉妒了吗?
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男人的温柔就是最强力的武器,虽然不舍单婉晶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几人打扮妥当,货船轻颤,启航远去。
由于距离九江已经近在咫尺,一夜航行,在天光咋亮的一刻粮船悠然抵达目的地!
秦一绝对是装神弄鬼的行家里手,气息完全收敛,配合他此时的扮相顿时一副奸诈猥琐的商贾姿态就跃然而出,在他尖锐刻薄嗓音的督促下,一帮脚夫忙的昏天黑地。
九江的防位虽不如当初荥阳那般严密却也不容马虎,在任何时代官僚机构永远都是拿的最快,办起事来却慢比蜗牛,当地的水运官在审核完所有的手续文件后已是正午十分,众人这才随货入城。
从地理上来说九江位置颇为重要,不但交通发达,更重要的是水运条件极为便利,若是两军交战,只要通过水路运送粮食,单比陆路就可以省却不少无谓的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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