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建成身后的梅洵更是冷目寒光,一脸幸灾乐祸地姿态。
“哼,竟敢闯入我南海派的府地,还杀伤了那么多弟子,连晁公都身受内伤。此仇不抱,枉生为人。”
可以说这个陷阱乃是李建成、南海派、董淑妮以及突厥国师派四方联合所设计,他的目的就是要至秦一于死地。
李建成已经决意要把此事闹大。
父皇不是下令不让动你吗?
好,你小子如今贼胆不小,竟然先动了他老人家的女人,男人再大度在这方面永远都是小气的。
这下看谁还能保你不死。
李建成满心的得意,已经派人去把此事禀报李渊。
李渊本来心情不爽,十分不爽!
自从这个秦一就像是一个麻烦制造机,各种事端屡屡发生。
昨晚突厥使团已经发来强烈的抗议,说是秦一意图刺杀国师赵德言未遂。
太子建成也参奏秦一目中无人。光天化日之下闯入晁府险些杀死南海仙翁晁公错。
二子世民更是夜入皇宫苦诉秦一把他手下两员天策府大将打成重伤,即便侥幸救治后半生也再也无法征战杀伤。
这些时日几乎任何一件麻烦都与秦一脱不了干系,李渊怎不恼火,身为大唐帝国的皇帝九五之尊,在自己的地盘人竟然有人敢如此嚣张跋扈,屡屡生事惹祸。
就算你秦一身份重要。也委实欺人太甚。
李渊已经动了杀心。
如果说前些时日地愤怒是酝酿爆炸的火药,那今天凝碧阁发生的事情就是引爆炸药的导火索。
李渊乍一听闻立如火上浇油,腾的一下杀气破体而出,双目射出森寒的光芒,冷冷地盯着通传的臣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此言当真!”
这个李建成手下的武将也经受不住唐皇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杀气,身体一颤,头垂的更低了,慌忙答道:“臣不敢撒谎!”
“摆驾凝碧阁,朕要活剐了那厮!”
当气势汹汹的李渊驾临凝碧阁的时候正是一派剑拔弩张的情形。李建成想要命令手下先擒下秦一,然后才好居高临下,慢慢羞辱折磨于他。
在他以为秦一已经是瓮中之鳖,彻
他的陷阱,再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他或杀或剐!
却不料他还是高看了自己地能力,秦一是谁,当是最负凶名的绝世‘妖皇’,别说是一个区区太子。就算是天皇老子只要不爽照样不给他面子。
秦一只是另有算计,才没有杀出重围。破宫而逃。
这小子竟然还真的给鼻子上脸,把自己当成一号人物了。
于是,没有任何妥协,太子手下两个试图把秦一拿下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在主子面前展现自己的彪悍,就稀里糊涂的下了地狱。
一个人若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就委实有些可悲。
可是谁让他们好死不死惹上了秦一,只能怨自己瞎了狗眼吧。
李建成哪想到秦一竟如此嚣张,怒喝道:“混蛋,竟然还敢杀我护卫,来人,若有反抗。杀无赦!”
不怕死的就来吧。
既然已经准备摊牌,秦一也就没有再忍下去的必要,大不了演上一出大闹长安,这种事他乃是驾轻就熟。
秦一此生,怕过谁来!
“皇上驾到!”
一声尖锐地高喊,众人只得暂停了下来。
李建成阴的眼眸中难掩喜色,恶狠狠地瞪着秦一:“看你这厮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等着受死吧!”
李渊毫不掩饰目中对秦一地憎恶杀意,冷冷的望着他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薰淑妮像是终于找到了救星。悲啸一声扑到了李渊身上,满是凄惶迷茫的小脸上透着让人怜惜的表情,悲泣着把秦一的恶行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在旁人耳中秦一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下流呸子。
虽然隐隐听出怀中人儿话中有些略显夸张,但李渊早就对秦一怀有恶感,闻言更是加剧了他的怒火。
脸上的阴郁越发深沉,暴虐地杀意在体内激荡,他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想要杀人了。
“爱妃怎会在这里的?”
李渊心中还有个小小的疑问,下意识的问道。
李建成赶忙给站在一旁的张婕妤使了个眼色。示意该她表演了。
张婕愧疚的扫了秦一一眼,但内心终究还是选择了势大的太子一方。
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圣上息怒,妾身觉得终日养病有些无聊,才想让淑妮妹子来我这凝碧阁中玩耍,却不料竟害了她的清白,还请圣上责罚奴家吧。”
选择在凝碧阁撒网捕鱼正是李建成阴险的地方。
张婕妤曾被秦一救下,秦一对她乃是有着救命地大德,一般人绝对想不到她会以怨报德,甚至与李建成联手构陷他。
所以她此时的话却更有煽动性。李渊此时更是不加怀疑,联想到秦一平日的暴行,内心认定了秦一乃是最大的元凶。
殊不知一入侯门深似海,皇城内苑是非多。
张婕妤被人下毒险些致命身死,就算以往再单纯经此一截也幡然醒悟,人只有死过一次才更加体会到生命的可贵。
也终于知道不争并不代表无事。
只有建立自己的势力才能保得更长久的安逸。
于是这些时日早就与李建成打的火热。彼此结成奥援。
秦一只是结盟双方一个牺牲品罢了。
尽管他们此时还没有真正清楚的认识到这个‘牺牲品’的能量究竟有多大。
世上没有后悔药,今日种下因,结下明日过。
李渊怒瞪着秦一,冷幽幽地说道:“枉朕还吩咐要待你如上宾,平日让人好生服侍,你却这般回报朕。
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一摊开双手,一脸无谓的说道:“确实演的很精彩,把一切都算计进去了,恐怕我再多解释也是徒劳,看来太子殿下为了对付秦某已经是殚精竭虑不择手段呀!”
李建成脸色一变。冷声道:“秦一你少来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觊觎薰婕的美色,调戏不成更是恼羞成怒动手伤我属下。
真是胆大包天,莫要忘记这里是长安不是洛阳,我们也不是王世充,别以为我们不知你究竟打的什么注意!”
李建成故意在众人面前提及王世充,正是要引起李渊对秦一地警惕。
李渊本就不信任秦一,此时闻言更是大大激起他心中的不满:“事实确凿,秦一你以联姻之名来我大唐行动乱之实。更是屡次重伤我朝中臣子。
现在又意图对我爱妃不轨,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给我拿下这奸贼!”
强忍了数日的愤怒终于爆发,李渊断然喝道。
“且慢!”
秦一脸上满是不屑,李渊对他生出杀心他早就看出来,从来就没有指望李阀会对他这个大敌和善,能够忍到现在已经出乎他意料了。
李建成今日之计不过是直接促使他
借口罢了。
“既然阀主对在下已生成见,那我也不再辩解,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
秦一诡异的眼神幽幽的扫了董淑妮一眼,正在得意奸贼受首的董淑妮突然觉得娇躯一寒,心中骤生出一股十分不好的感觉。
几乎是下意识地抢先说道:“圣上莫要听此贼蛊惑,不过是巧言雌黄。最是可恶!”
“莫非阀主连这点心量都没有吗?”
李渊怒眉紧皱,冷哼道:“少给朕施展激将法,且听你说来,看还能耍出什么诡计。”
薰淑妮闻言大急,却知道李渊决定的事情更是旁人无法更改,对秦一地怨恨再次加深。
秦一果然把目光转向董淑妮,好似浑然没有在意自己此时的处境,一脸暧昧的微笑道:“既然被揭穿,那我也不隐瞒了。
太子殿下有一点倒是没有说错。我与淑妮确实有些关系,当初在洛阳时我那兄弟寇仲曾与淑妮有段露水姻缘,只是在淑妮远赴长安成为陛下的‘爱妃’后,彼此才断了关系……”
李建成与董淑妮闻言面色一变,心中叫糟,秦一果然是乌鸦嘴,他定是又在耍弄挑拨离间之计。
身为堂堂帝王自己的女人曾经被别的男人上过,想必就算李渊再大度,以后都难免心生刺碍。
薰淑妮更是急的险些晕眩。有心解释,但与寇仲地事情却偏是事实,纵是解释也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心中生出一个声音,这下完了!
却不知秦一地阴险卑鄙还在后头,若是就这样结束岂不是便宜了这个女人。
眸中的神色越发阴冷,继续说道:“阀主应知在下对医道略有精通,方才观娘娘确是已有身孕之相。
但说句不好听地话,阀主虽然春秋鼎盛,但年岁已经不小,想要再获得自己的子嗣的机会。基本上没有可能。
也可能是在下误诊,什么事情都有个意外吗?
桀桀刚才看太子殿下对张娘娘真的很照顾,实在是让人感动呢!”
李建成终于色变,这秦一也太恶毒了,他的潜台词岂不是污陷自己——乱伦!
虽然自己与董淑妮之间绝对没有什么,但一牵扯到这种事情。总是有理说不清地,实在太卑鄙了!
李建成现在已经恨不得把秦一扒皮抽筋,太恶毒,太无耻了!
李渊显然已经知道董淑妮怀孕之事,近些年他虽然每日都不离女色,但岁月不饶人,身体却像秦一说的,已经开始显出老态。
如今董淑妮能够意外受孕,他本是高兴自己将再得一麟子。
但今次听秦一这样一说,董淑妮肚中这个孩子来的确实有些蹊跷。他在长安时也曾听过这女子的艳名,却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一惊挑逗,又观董淑妮眸中闪过的一抹惊惶,心中反而有些犹疑不定。
莫非秦一说的乃是事实?
当知皇家是非多,历朝历代这种事情也并不稀奇(想他的后世玄孙李隆基就是抢了自己儿子的老婆,李世民与武则天、李治的关系也比较暧昧,当知李家是有着这方面的遗传天赋地)。
知父莫若子,李建成看出李渊已经有些开始动摇,虽然不一定会怀疑到他头上。但这种事惹到身上就是一身骚,绝对不能把自己牵扯进去的。
顿时上前两步。跪倒李渊面前惶声说道:“父皇,莫要听这家伙血口喷人,儿臣是冤枉的。”
事前怎都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复杂,对秦一更是怨恨,冷声道:“我知此事与太子无关,来人,先把董婕妤送回宫中。”
薰淑妮怀孕之事确实疑点颇多,不然为何这多年来李渊身旁的嫔妃都未怀孕,只有她一过去不到一年就中标了。
此时想想才觉察到其中的诡异。
秦一心头冷笑:“哼,想来个借种产子,杨虚彦倒是打的好注意,本来不想管他地破事,反正是你李家自己的争斗,爱谁是谁。
但可惜是你先不自量力招惹老子的,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薰淑妮俏脸上血色退尽,满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秦一,已经呆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究竟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不管如何,若是真让李渊怀疑到这个孩子的真伪,那将来肯定会发现这是个西贝货,那她也完蛋了。
薰淑妮此时已经乱了方寸,脸上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有心人的眼睛,怀疑的元素再次加深。
李渊一脸铁青,望着秦一冷哼道:“今天之事暂且作罢,所有人都待在自己的地方不要出宫,否则杀无赦!”
李渊觉得现在有些头晕,事情发生地太突然了,他需要好好静一静!
第十三卷 长安盗宝
→第五十六章 … 尚秀芳的反击←
时近除夕,但今日的大唐皇宫却失去了往年的欢乐,一片皇城皆笼罩在阴云之中。
数百人的禁卫军紧张的守位在一处楼阁的四周,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监视着屋阁中人的一举一动。
如此严密的警戒,哪怕是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更遑论人乎!
此时里边正有一长发男子独自举杯浅酌。
秦一现在的身份很是尴尬,说好点就是个高级囚犯,李渊虽然还没有把他关进天牢,套上枷锁。
但这数百人的警位已经足以说明他此时的处境。
如今与李阀关系降到冰点,就如同隔了一层细纱,单薄的比处女膜还要脆弱,一捅就破!
秦一罕见的乖巧了起来,没有当场杀出皇宫,于是乎就住进了这里。
用李建成的话说:“真把这里当成妓寮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任他是谁,也不能做到以一敌千,还不得乖乖束手就缚!”
当然,秦一的真实想法旁人就不得而知了,就像他此时竟然缓缓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环伺着眼下的布置。
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
蝼蚁再多,能够挡得住狮子的脚步吗?
真是太天真了!
黎明前是人类最疲倦的时候,哪怕是最坚强的战士在这时候精神上也会产生一丝松懈,更何况是这些很少经历战争洗礼的禁卫军。
此时又是在皇宫中,除了例行站岗放哨的几人,其他大部分人都已经休息入睡。
一道黑影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速度从阁楼中闪出,身若鬼影,一进入暗影中就消失不见。
几个隐在暗处放哨的士兵只觉眼前一暗,喉头一凉。就失去了意识,生命就此飘散。
第二日,秦一的意外消失,立刻引起了李渊地震怒,愤怒的唐皇一脚把禁卫统领踹翻在地,戳指怒骂道:“你说人跑了,那你这个统领究竟是干什么吃的,堂堂皇宫竟然被人家当成自家的后院。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是不是等他割下朕的脑袋,你再来说没有看好。”
吓得统领噤若寒蝉。
跪伏在地上,脑袋紧贴地面,撅着个大屁股,就是死活不起来了。
心中早就把秦一祖上十八代的女性亲属一个不少的轮流问候了一遍。
若不是这个该死的家伙自己怎么招惹上这种麻烦事。
李渊终于发泄了心中怒火,来回在金銮殿上走了数圈,双目射出冰寒的光芒,冷声说
道:“立刻封锁全城,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抓到。”
李渊地命令自然无人敢反抗。但诡异的是不论那些人怎样搜寻却连秦一半个汗毛都找不到。
好像自那晚之后他整个人都汽化消失了,李建成甚至已经开始怀疑秦一这小子见机不妙自己逃出长安滚回他的老巢了。
不过,对秦一深为忌惮的李世民却坚信以他对秦一的了解,这人在没有达成自己目的之前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真正的麻烦定然还在后头。
不过,虽说他是长安的地头蛇却怎都找不到秦一的踪影,只能感叹以此人目前地实力真若一心隐藏还真是无人可以找到他。
秦一真的逃出去了吗?
当然没有,正如李世民担心的那样,事情已经越来越有趣了,若是就这么简单离开连他自己都不会同意的。
此刻满城尽在搜寻他的行踪,却不知秦一正品着美酒。欣赏着佳人的仙曲,好不逍遥快活,哪有半点狼狈模样。
尚秀芳双手轻拨筝弦,拂下最后一个音符,望着懒躺在一旁的秦一,终于忍不住娇哼一声说道:“外边都快翻了天了。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担心吗?”
秦一懒洋洋的微笑道:“秀芳可曾听说过,天下间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却是最安全地地方;李渊那老鬼发下圣旨,所有人都不得对你无礼。
有这靠山给秀芳撑腰,纵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有人胆敢来此生事,所以,现在这长安还有比秀芳的香闺更安全的地方吗?”
尚秀芳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你这小贼打的倒真是好主意。
娇嗔道:“果然是个无耻的小贼,难怪李阀的人要把你除之而后快,不过你也真够胆大地。既然这么多人想要取你性命,为何还不回东都亦或是巴蜀,那里才是你的地盘呢!”
秦一听出女子话语中的关心,洒然笑道:“能得秀芳青睐,秦某已经很开心了,至于长安的事情乃是我与李阀之间的矛盾。
秀芳只管袖手旁观就是,想要取我秦一性命就看看他们究竟是否有这个能耐了!”
尚秀芳知道秦一不愿多言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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