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微笑道:“范兄实在客气了,当初若没有你地通风报信小弟也不会知道解晖等人的阴谋,这个情面怎都要还上,没说的,这独尊堡和巴盟的势力资源范帮主尽管拿去就是,你是知道的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巴蜀暂且还是回复原样最好,先前只是有些人硬要破坏游戏规则我才不得不奋起反抗,范帮主既然当初选择跟我秦一联合自是也有这个心思吧。”
范卓长叹一口气道:“解堡主临老糊涂。我巴蜀这多年来一直安逸,正是因为从不涉及这天下纷争,但他却被静斋仙子鼓动,依附关中李阀。
还有巴盟那些人更是与突厥人关系暧昧,反我汉人之人昭然若揭,若非如此范某实在不想作出这等出卖兄弟之事。”
秦一点头说道:“范兄大义,自是全心为我巴蜀百姓考量,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失望,我秦一在这里可以跟你保证,这天下没有决出最后王者之前。巴蜀绝对不会有任何变故,任何想要破坏这游戏规则的人都必将遭到最残酷的打击,哪怕是慈航静斋也不例外。”
范卓沉声道:“正是知道这世间唯有秦兄有胆量跟慈航静斋作对,卓以为她们管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巴蜀之事岂容几个出家之女子决定,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
“说得好。”
秦一拊掌笑道:“原来范兄也有这等心思。某终于找到知己了,哈哈,说的真是太快人心,说得好听点是一帮子出家地尼姑为了天下兴衰奔波,不好听那叫牝鸡司晨。”
范卓终于放下心中担忧,秦一此人已是他目前绝对不敢轻易得罪的,没有人知道他背后究竟隐藏了底牌,但独尊堡一夜化成飞灰的可怕结果无不道出了此人的心狠手辣以及果决无畏。
范卓自认自己绝对没有这个能耐,所以,不到万一绝对不能与秦一翻脸。现在的结果看来自己先前的决定果然是无比正确的。
不然,说不得自己和川帮的下场已然和独尊堡、巴盟一样。
暗
的惊惧,范卓看了秦一一眼,小心的斟琢道:“虽然李阀地阴谋,但如今巴蜀的形势并不容乐观,独尊堡和巴盟的陨落更会加剧那些人的贪欲,朱粲的迦楼逻军和林士宏的楚军,还有东西突厥地窥视。”
范卓是土生土张的成都人,绝对不想看到这种解决:“而且以解晖和岭南‘天刀’宋缺的姻亲关系。说不得情况更加糟糕呀!”
现在的巴蜀就是处于风口浪尖上,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被人啃得渣也不剩。怎不让人担忧。
秦一笑道:“范兄果然有心了,这个你放心,我秦一既然坐阵巴蜀,就不会让那些鬼域宵小的奸计得逞。”
秦一的话中透着强大的信心,范卓倒也不好再探究,只是频频聚杯敬酒。
这次突袭独尊堡不但成功除掉了盘踞成都的最大毒瘤,秦一的收获也是不小,这多年来仗着自己手中的权势,解晖这个暗地里男盗女娼地狗种没少敛财。
不过,如今这些财货都成了秦一的私产,倒是便宜了这小子。
从散花楼回来后,秦一叫来手下一众心腹,小心嘱咐道:“我准备去岭南一趟,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怎都该去见见‘天刀’,这老家伙委实能忍,想要坐山观虎斗,想的倒美,不把他逼出来,也太便宜这老小子了。
看好那些人,谁若是想要出来冒头,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次的会谈很简单,大家早已熟悉秦一的行事作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各自散去。
因为要把宋玉华送回岭南,秦一遂选择渡船南下。
自从秦一把他从独尊堡带出来后宋玉华就显得很沉默,偶尔看向他的眼神中也透着一股莫名的意味,只是怎都不愿再跟他说话,两人好像形同陌路。
秦一根本就没有把这女人的情况放在眼里,一个愚不可及的笨女人,根本就没有沟通地必要。
不言不语,正好路上清净,行路的这几天也让他着实放松了许多,自入蜀之后先后跟四大圣僧较量,又算计各种利害得失,深恐行差踏错,精神高度集中。
这多天来又经历了此生中最艰难地战斗,虽然没有受伤,但其中的凶险却飞言语可以表达,最后的胜利更多的是取巧的成分。
若非易常心的表现超乎他的意料,这次的结局说不得就是他被人千里追杀,赶出巴蜀了!
成者王侯,败者寇,失败者的下场例来如此。
身在世家豪门,若宋玉华还看不开,那只能说明问题出在她自身了,不过,秦一可没有心情去帮她纠正。
一路无语,沿途也并没有遭遇到任何阻拦,两人的离开本属于秘密,现在很多人定还以为秦一本尊身在秦楼坐阵,毕竟这时候他怎都应当在成都稳定局势,以防意外发生。
这日行到一处村落,经过半月的行程两人早已弃船登岸,进入到郁林郡,这里距离宋家山城已经极为接近。
尚未进村,宋玉致那娇俏的身影已经映入秦一眼帘,心中一震,若有所思,口中却哈哈笑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玉致感应到我会来看你,所以才来此迎接?”
宋玉致没好气的给了他个白眼,旋即一脸惊喜的跑到宋玉华面前,抱着她喜道:“竟是大姐回来了,人家想死你了,太好了!”
宋玉华看到自己的亲妹也有些激动,只是面色仍旧有些不好,似在强颜欢笑。
宋玉致立刻看出不对劲的地方,狠狠的瞪了秦一一眼,大怒道:“是否你这臭小子欺负大姐了,不然她怎会这样?”
秦一摊开双手,故作无辜的耸肩笑道:“或许是近乡情怯,也许回家住上两天就好了,玉致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会知道我要来的。”
宋玉致闻言不屑道:“哪个管你,只是爹说你这几天定会过来,其他的也不给人家说,搞得神神密密的。”
说罢一双玉白小手揪着秦一的领口,努力点着脚尖,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威胁道:“你老实交代,是否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哼,鲁叔只是说巴蜀剧变,也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气死人哩!”
第十二卷 巴蜀攻略
→第三十七章 … 刻刀石上有姓名←
秦一眼珠转动,漫不经心的岔开话题道:“就玉致一人来吗,既然岳父大人已经等不及了,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宋玉致一脸吃惊,不可思议的望着秦一,片刻后满脸羞红,娇嗔道:“什么岳父,真是厚颜无耻,人家有说过要嫁给你这小贼吗?”
秦一作出一副凶恶的表情,嘿然冷笑道“老子看中的女人谁敢来抢,看我不拧断他的脖子。”
宋玉致举拳照他胸口锤了过去,气哼哼的说道:“难怪爹说你这人有土匪习性,果然不假
对了,别想岔开话题,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大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又在巴蜀干了什么‘好’事?”
对于秦一的性格宋玉致已经几位熟悉,越看他此时表情轻松,就知道事情绝对是最糟糕的情况。
秦一也不准备隐瞒,淡然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看你姐姐郁郁寡欢,受尽解家小子的折磨,我秦一的性格一向是朋友有难两肋插刀的,自然是帮她平了独尊堡,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你也不用替你姐姐谢我了!”
宋玉致闻言只觉眼前一花,险些晕倒,目瞪口呆的望着秦一,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说什么,难道你屠了独尊堡满门?”
“事实上,解晖这老小子跟这三论宗的嘉祥大师参禅理佛去了,我佛慈悲,解施主最后时刻大彻大悟,放下屠刀,真是可喜可贺呀!”
秦一睁着眼睛,大言不惭的口吐狂言道。
“什么?”
宋玉致大惊失色,尖声说道:“你真把独尊堡给屠了?遭了。爹会杀了你的。”
对于宋玉致与乃姊决然不同的反应,秦一却很是欣慰,虽然这小丫头每次都对他恶行恶语,却早已芳心暗许,故此刻第一时间考虑的乃是他的安危而不是关于他杀人是否合理!
秦一脸上地微笑更加灿烂,上前一步,极为自然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果然是我秦一看中的女人,有你这句话就是了。致致可知我这次来乃是正式上门提亲。
哈,你也不用太激动,聘礼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上路吧。”
对于秦一的亲昵举动,宋玉致一呆,旋即俏脸微红,赶忙躲了开去,心中羞意大盛,这无法无天的小子。没看大姐还在身边看着呢吗,真是羞死人哩!
一跺脚下小蛮靴,气哼哼的说道:“你就不能正经点吗,人家是跟你说正经话呢,本来就是想告诉你爹已经把你的名字刻到磨刀堂内的磨刀石上。
你竟然又闯下大祸灭了独尊堡,难道你不知道解伯伯和爹地关系吗?
若你不想被阿爹宰了就赶紧逃命吧!”
秦一笑嘻嘻的说道:“逃命?我好不容易不远千里来求亲,结果被自己未来的媳妇挡在山门外边,一个劲的劝我逃跑,这算他***什么道理,小丫头一边玩去。否则家法伺候!”
“你……你去死吧,神仙都要被你气死!”
宋玉致酥胸起伏,俏脸通红,显是被秦一气的不轻,戳指点着他,语无伦次的说道。
“哈哈哈哈。上次东都一别,如今再次相会秦小弟已是名满天下的绝世高手,实在是让老夫开心呀!”
秦一心有所感抬头望去,远远走来的赫然正是‘银龙’宋鲁。
抱拳笑道:“竟劳动鲁叔大驾,秦一实在惶恐!”
宋鲁豪声笑骂道:“你小子少给我来这套,什么不胜惶恐,怕是心里早就骂我这老头子了在此碍事了。
哼,好小子不声不响地竟然拐走了我宋阀最美丽公主的芳心,实在十恶不赦,致致可要小心。这家伙可是花心的很呢!”
宋玉致被族中长辈调笑,顿时面色大窘,躲着小蛮靴,不依道:“鲁叔就知道帮着外人欺负致致,我回去告诉阿爹去!”
宋鲁此时已走到一直默然不语的宋玉华身边,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轻声说道:“回来也好,在山城中修养一段时间,委屈你了!”
宋玉华紧咬着嘴唇。已是无声泪满颊!
这等事情本就是当年宋缺决定,宋鲁也没有丝毫办法。只得同宋玉致一般两人狠狠的瞪了秦一一眼。
无奈的耸了耸肩,秦一一脸无所谓的可恨表情,心底早已冷笑:“这事能怪得谁来,还不是你宋缺当年想要稳定巴蜀局势才把自己女儿下嫁给了解晖之子,说到底不过是一桩披上了浓厚政治色彩的婚姻,这早就注定是场悲剧。
少爷我如今‘好心’帮你了结当年的留下的尾巴,不谢我就算了,竟然还刻我名字,你以为你那磨刀石是封神榜呀,刻了性命就得石上走一遭?
惹恼了大不了闹上一场,抢了宋玉致就跑路,如今巴蜀是少爷我地地盘,掐住你岭南的喉结,不信你这老小子不乖乖的就范!
这边秦一心中打着龌龊的主意,宋鲁显然也是奉了乃兄命令,拍了拍秦一的肩膀说道:“你可准备好了,进了磨刀堂想要出来可就全凭自己本事了,大兄绝对不会因为你是致致心仪的人就手软地。”
宋玉致已经懒得纠正他话语中的暧昧成分,焦急的望着秦一说道:“你是打不过阿爹的,磨刀石上名字的主人,全都死在了阿爹的刀下,这绝不是开玩笑。”
秦一深深的望着宋玉致,露出一脸自信的表情,嘻笑道:“你看我这张脸像是短命相吗?我还等着回头把你娶回家呢,没有完成这个任务,誓不罢休!”
宋玉致揉着秀额,抬脚向秦一踢去,狠声说道:“大笨蛋,你去死吧!”
秦一哈哈大笑着躲了开去,说道:“诸位,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早点结束战斗说不得还能赶上晚饭。”
宋鲁与宋玉致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中的无奈,这小子真以为来来这里是游玩的,那磨刀堂是他秦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只是皇帝不
太监,看秦一一脸跃跃欲试地模样,两人只得把话咽
宋家山城依山而建。形势险峻,易守难攻,气势磅礴,抬头仰望,让人望而生畏。
行了数十里路,四人就乘舟渡河,距离山城已是极为接近。
所谓细微之处透真理,四人刚刚上岸,这里早有数十个劲装汉子站立一旁。牵马遥遥等候,人人气势彪悍,一看就知是训练有速的高手。
而岸旁客商也都是一副早已习惯的表情,偶尔望向这些宋阀高手也都是一脸尊敬。
由此可以看出宋阀在岭南地势力之盛。
似乎早就知道秦一的姓名,这些宋阀年轻一辈高手人人目射敬畏,却也看出秦一如今威名之盛绝非浪得虚名。
秦一暗自点头,这数十人若与他对敌自然不是对手,但若是放在战场上也丝毫不比那些北地男儿差。
岭南宋阀,万不可小觑呀!
几人纷纷上马,径直向山上驰去。这些宋阀高手则在一旁护卫。
秦一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识过,一路上显得极为平静,甚至有心情不时观赏路边的景色。
反观宋玉致显是担心自己老爹万一不小心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宰了,那自己岂不是……
“可恨的小子,人家都快急死了。”
抬头望去,正巧看见一旁秦一正颇有兴趣的欣赏着下方河流翻滚、山崖险峭地景色。气的努哼一声,扭过头去,索性眼不见为净!
高大威严地城门已经降下吊桥,迎面第一个赫然正是老熟人‘地刀’宋智,不过,他张口第一句话就让秦一周围几人色变:“阀主有令,请楼主立刻前去磨刀堂相见!”
在秦一眼中宋家山城比之独尊堡少了一分凝重,多了一分奢华。
假山流水,花木石阶,亭台轩谢重满了一种和谐地味道。更像是置身于园林景致当中,让人心情不由的舒畅起来。
虽然不知道后世名闻遐迩的苏州园林是否真如书中那般美好,但秦一却觉得此刻置身的宋家山城比之也是丝毫不显逊色。
把个空间、布局、色调种种元素搭配的完美无暇,却有种江南园林的独特味道。
秦一一路行来竟然还偶尔品头论足一番,让随行陪同的宋鲁与宋智对视一眼,叹道:“我不知道秦小子你是苦中作乐,还是没有认清此时的形势,大兄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反抗。
按照他以往地惯例,待会绝对不会手软。说不得就要取你性命,唉。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了。”
秦一洒然笑道:“宋阀主自是这个天下最可怕的敌人,因为他的进攻乃是当今之最,恐怕宁道奇也不能与之想比,若有可能我宁愿再与四大圣僧斗上一场。
不过,我现在却很想领教一下天刀的威力。”
哈哈一笑,跨进那道幽静的院门内,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疯子!”
两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词汇,对秦一这个怪胎,实在不能用普通方法来测度他的想法。
这是处独立的空间,里边显得极为雅致,显然是修心养性的极佳场所。
不过,秦一此刻却没有心思再来观察周围的事物,只因他一踏进这小院就被一股锐利的气势锁定。
心中微微冷笑,看来老头子已经忍不住率先发招了,面对当世第一用刀大家,秦一心中反而涌起强力地兴奋,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栗,眼中神光四射,双眸似乎已然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罩定一处所在。
全凭直觉的指引,径直穿过一道道回廊,跨过第二重门,眼前一座木构大殿立时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因为那股强大的战意正是从里边散发出来地。
“磨刀堂”
三个石刻大字赫然刺入眼帘。
好强烈的刀气,秦一甚至已能从上方的牌匾感受到每一画,每一字之间隐忍待发的刀劲,这里边关押着一头凶兽,一头隐忍数十年,随时可能露出自己最锋利的獠牙。狠狠撕裂面前一切对手的战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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