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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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神探-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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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宁洗漱完毕,到餐厅一碗稀粥、一个馍馍、一碟咸菜就解决了一顿早饭。他刚从餐厅出来就见陆清跑了过来。

    “公子,我回来了。”昨夜周宁赶往怡春院的时候陆清也离开了县衙,他没有陪着周宁一起去怡春院,而是去了义庄。

    人死后六到八个时辰是尸斑最明显的时候,陆清去义庄复查了一次王青的尸体。仵作一直守在义庄,随时观察着王青的尸体,陆清不亲自去看一眼他怕周宁不放心。

    昨夜周宁又忙又累,陆清可不能让周宁再往义庄跑了,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他自动自觉的就奔义庄去了。

    “有什么新发现没有?”周宁倒不是希望人间多一桩凶杀案,而是心存一丝疑虑就不想轻易放弃。

    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王青的死到底是自然病死还是遭人杀害,周宁就是一定要求证到底,他要尽量的去找证据。

    要么能证明王青是被害的,要么足以证明潘氏是清白的,否则周宁的这颗心就没有办法安宁。

    他不能仅凭着自己的臆想就随便的冤枉一个好人,他也不能因为自己没有尽力去找证据,就随便的放过一个凶手。

    陆清见到周宁,心像一盆火似的跑了过来,结果周宁张嘴一个字的废话没说,直接就问‘有什么新发现没有’,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公子,你就看不见我一头的汗么?你就不可怜我气儿都没喘匀吗?”陆清要的不多,就想要一句表达关心的问候,就想要公子的心里除了案子和百姓以外也捎上他。

    周宁轻轻的笑了:“好,慢慢说。”

    周宁抬脚朝书房走去,陆清跟在身边,边走边擦汗,他刚要跟周宁说话,林捕头又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

    “大人。”林捕头朝周宁拱手一揖:“眼线来报说芦席铺子都忙了起来,说今天辰时到巳时之间要把芦席运到码头。”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你去忙吧。”

    “是。”林捕头又深深一揖,直起身冲陆清笑笑便转身走了。

    陆清打开书房的门,周宁缓缓的走了进去。陆清没有关门又打开了窗户,清晨的空气好,阳光也温柔。

    周宁坐下并没有翻看案卷,而是问道:“卢鸣准备的怎么样了?”

    “早就准备好了,你放心吧。”陆清早就问过了,卢鸣把他需要的东西都置办齐全了,随时可以跟着芦席出发。

    “给他拿了多少银子?”周宁一直没收到报账,卢鸣出去肯定是有开销的,这钱得先给他拿上,总不能让他生死由命吧?

    这钱不能回来再报,他万一手里钱不足,在外吃什么喝什么?给他拿钱无论多少,就是一个铜板也得跟周宁打个招呼。

    眼见着都要出发了,周宁还不知道到底给卢鸣支了多少钱呢。

    “没拿呀。”陆清向周宁解释道:“我问他要多少钱,他说不要钱。”

    “他都准备什么了?”

    “我也不大清楚,我就知道他买了很多的肉干。”陆清看周宁直盯着他,他继续说道:“花的是他自己的钱,我给他钱他不要。”

    周宁不由得笑了,这个师爷雇得合适。一切都自给自足了,省工钱啊。他吩咐陆清:“给他拿三百两银子,从老爷子给的月例钱里出,等他回来再上县衙的账簿。”

    三百两?这简单就是个天文数字好么?二十两银子够一个中下等农户人家一年的开销。

    饶陆清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公子,你确定你说的是三百两?”

    “嗯,怎么了?”周宁见陆清那惊掉下巴了的表情,疑惑的问道:“不够么?”

    “公子”陆清双手拄着书案,瞪着眼睛盯着周宁:“咱们跟他刚刚才认识,你一下就给他拿三百两银子,你这跟赶他走有什么区别啊?”

    “嗯?”周宁完全没明白陆清是怎么个意思:“这怎么是赶他走呢?”

    “我的傻公子,谁白白拿到手三百银子还回来啊?”陆清觉得三百银子足够让人起邪念的了,万一卢鸣拿着银子跑路了,他们这银子打水漂了不说,追查芦席的线索也就算是断了。

    陆清苦笑一声,真要发生这样的事的话,那可真是哑巴吃黄莲,连说都没地儿说去,说出去除了丢人没别的,不如认吃个暗亏。

    周宁哈哈的笑了起来,想不到一向大方的陆清居然也有这样的小心眼。可见钱这个东西啊,真的没有人是不在乎的。

    “疑人莫用,让你拿你只管给他拿就是。”周宁知道卢鸣不缺钱,他一个人闯荡江湖,要么是有钱,要么是有赚钱的方法。

    但是这个事跟他缺不缺钱没关系,给公家办事哪有花自己钱的?周宁之所以从自己的私钱给他拿银子,也是担心他这一走就去无回。

    如果他真的见财起意,不愿再回来了,或者他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回不来了,那么他此行就没有对公家的事做出一点贡献,因为没有消息带回来。

    不管他吃多少辛苦,都还是无用功。那样的话,周宁就认可这钱自己赔了,他不会花公家的钱做些个无用功的事。

    卢鸣只要回来,不管带来什么样的消息,都是为公家出力,那这三百两银子自然是要报实账的,用不了的部分是要退回来的。

    “好吧。”陆清耸耸肩,反正花的是周家的钱,又不是他陆清的钱,公子说拿那就拿呗,他转身朝门口走去却又被周宁给叫住了。

    “你急什么?”周宁让他去拿钱没错,也没说让他马上就去啊:“你还没告诉我王青的尸检情况呢,到底有什么新线索没有?”

第144章 游龙离海() 
第144章游龙离海

    不是周宁追问一声,陆清真的忘了尸检的事还没向周宁报告呢,他赶紧转身又走了回去。

    “有个疑点,我也不能确定。”陆清很认真的复检了王青的尸体,从尸斑上看都挺正常的。

    唯一一点不大对劲的地方就是王青的小腿处有条不大明显的浅红色印迹,如果是正常的尸斑应该出现在身体的下方,不应该在小腿的侧上方。

    印迹又不是很明显,陆清用指腹轻触印迹不散,皮下微微有一点硬块让人难以确定是伤不是伤。

    “王青的小腿以下踝骨以上隐隐约约似有一道勒痕。”陆清检查了好几遍,也想了好久,最终他觉得那道红色的印迹最接近勒痕。

    “勒痕?”周宁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若果真是勒痕的话,那王青必是遭人杀害无疑的了。

    如果王青腿上有勒痕的话,那肯定不是正常死亡。就算是自杀也是勒脖子,没有勒脚脖子上吊的。

    陆清也帮不上什么忙,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悄悄的退了出去,他知道周宁这会儿需要的就是安静。

    周宁把案卷都快翻碎了,他稳下心来从头到尾的又推演了一遍事情发展的过程。一大早王青就喝了个酩酊大醉,这样的话潘氏是有机会把他绑起来的。

    如果说他小腿上的红色印迹是勒痕的话,那至少勒痕该是对称的,而且潘氏不可能只绑他的小腿,他身上应该还有勒痕才对。

    为什么他身上只有那么一道浅浅的印迹?潘氏诚心要害他性命的话,不可能勒的松。

    既然勒得紧,为什么没有勒痕?周宁左思右想,要么王青身上的伤不是勒痕,要么就是隔着东西捆绑的。

    若以潘氏为假想凶手推断,王青酒醉后很可能会睡觉,潘氏也极有可能隔着棉被把他捆绑起来。

    周宁回想王青家屋里的那张床,只要绳索够长完全可以绕过床板把人捆在床上。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完美的解释为什么王青身上没有勒痕了。

    可是光解释了勒痕的问题也还是证明不了什么,王青的致命伤是窒息,他到底是怎么窒息呢?

    不可能是勒脖子绞死的,他的颈部一点伤痕也没有。也不像是用什么东西压住闷死的,他的后脑没有挣扎造成伤痕,连面部表情也不扭曲。

    周宁想了又想,想也是想不通,莫非那道浅浅的印迹并不是死者要向为自己讨个说法的申冤状?莫非那只是酒后不小心轻微的磕碰所致?莫非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周宁为官虽然才不到半年,手里也过去了大大小小百余桩案件。无论新案旧案,无论大案小案,都是得心应手很顺利的就侦破了。

    这一次真的有些不同,这是唯一一桩让周宁屡屡怀疑是自己判断有误的案件。周宁断案还真是有些天赋的,所谓天赋就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第一感觉。

    他是很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的,他的第一感觉一向都很准,从来没有出过错。这一次他的第一感觉就认定了潘氏是凶手,但却怎么都查不出证据来。

    到底是自己的第一感出错了还是这个世上真的有杀人于无形的手段?风过留痕,周宁不信这世上有查不出来的诡案。

    “公子,张爷来了。”陆清办完了周宁交代的事,刚好碰上张全利来县衙,于是就把他带了过来。

    周宁急忙起身相迎:“张兄来了,怎么不叫人早些来报,我该出去迎接才是。”

    张全利笑哈哈的迈过门坎,满面春风喜气洋洋的,一看昨天晚上就过的很愉快,根本看不出来差点被人暗算了小命。

    “接什么?”张全利一点不客气,不等人让自己就扯把椅子坐下了。“我今天中午就走了,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的。”

    “哦?”周宁明明知道他今天运芦席必然会走的,故意装作很意外的样子问道:“怎么这么着急?你这才到,好歹也多住几天才是。”

    “不住了,再住我怕把命住没了。”张全利笑嘻嘻的样子很像是在开玩笑,但他真的不是开玩笑。

    他是真的不能再跟秦锦混了,担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

    周宁看着他轻轻的笑了:“怡春院的姑娘热情到张爷都扛不住了?”

    “哈哈哈哈”张全利放声大笑起来,跟周宁相处的时间不长,在周宁这里他倒是挺放松的,想不到周宁也有这么污的一面。

    张全利笑罢从袖筒中抽出一条绑腿带来,绑腿带在张全利的指间缠。绕,轻轻的晃动中周宁的目光聚焦在绑腿带的两颗木珠儿上。

    张全利把绑腿带慢慢的又掖进了袖筒:“你说我再不赶紧走,还走得成吗?”

    “怎么回事啊?”周宁昨天晚上也没来得及细审细问,现在天时尚早还没有过去查封怡春院,他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这根绑腿带周宁隐隐约约感觉到昨天晚上张全利跟人争执并不简单,怪不得调了那么多的御林军过去,还惊动了秦锦。

    难道是秦锦向张全利出手了?他们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吗?没怨没仇的秦锦这是何苦?

    周宁知道秦锦为人肚量小,但再小也不至于小到连几句话的矛盾都容不下吧?就算张全利在画舫上让他失了面子,他也该顾虑到张全利背靠着云王这座大山啊。

    若不为私怨,那就必有所图,害张全利能得到什么呢?

    张全利也不知道秦锦为什么要害他,但是铁证如山,张全利也没办法怀疑事实。当然铁证不只是一根绑腿带,还有活生生的大活人。

    张全利昨天本来是想把秦锦叫过去当面鼓对面锣的把事情说清楚的,他要质问秦锦为什么害他。

    他的护卫薛大海不同意他这么做,明着跟秦锦撕破脸没什么好处,他们在外面好比是一条游龙,游龙离了海就摆不起龙的威风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安全回京,回到京城就好比龙归东海,到时候秦锦算个屁。

第145章 微乎其微() 
第145章微乎其微

    薛大海出了个主意,劝张全利莫动声色,悄悄的把那个‘杜公子’给关起来带回京城。

    因此昨天晚上张全利见了秦锦什么话也没说,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他周旋。

    张全利在怡春院里自然是一。夜好梦,薛大海负责刑讯那个刺客,皮鞭棍棒之下不愁问不出来实话。

    本就不愿意跟秦锦同行的张全利,知道了真相自然更加的不愿意答理秦锦了,他也算是找到了一个甩开他的理由。

    他就是负责出来收芦席的,根本用不着秦锦。秦锦是出来巡查百官的,也用不着张全利。

    他们俩同行完全都是听命于云王,是云王需要他们俩同行。

    云王需要张全利利用秦锦的身份,有秦锦这个挡箭牌挡着,没有人敢随便的盘查画舫以及随行船只,这样运输芦席就方便许多。

    原本也没必要动用画舫,没必要费这么多的心机,只因近几个月屡屡有人追查芦席的下落,使得云王有些心惊,他不得不小心起来。

    云王也需要秦锦利用张全利的身份,有张全利这个‘云王的舅哥’跟他同行,足以向世人宣告他的立场,这一路就等于脑门上贴了张纸条‘我秦锦是云王的人’。

    两个离心离德的人能同行到云江县已经是互相忍耐的结果了,这一路他们早就积攒了许多细小的摩。擦。

    如今两个人都走到了忍耐的极限,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继续同行下去了。张全利是下决心甩开秦锦了,他要走都没有通知秦锦一声,只是过来跟周宁道个别。

    秦锦则连走的机会都没打算给他留,他收芦席是个大动作,再怎么也瞒不过秦锦的眼睛。

    秦锦不只密切关注着周宁,他更关注着张全利。尤其是昨天晚上下手失利之后,他更加的不能让张全利平安的回到京城。

    得知他今天中午就要启程,秦锦也是紧锣密鼓的安排着。当然这一切张全利是毫不知情,他还以为秦锦不知道他这么快就在离开了呢。

    张全利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周宁讲了,周宁慢慢的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秦锦派人在怡春院里等着张全利,他把张全利从县衙带出去,让他去怡春院,然后自己回了馆驿。

    秦锦的人假意装做跟张全利争抢同一个女人,目的是打死张全利并且让人们怀疑这是一桩由争风吃醋引发的命案。

    “好妙计,好手段。”周宁右手抓着折扇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击打着左手掌心:“秦锦果然够阴毒狡诈,既能害了张兄你的性命,又把他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周宁帮着他仔细的分析起来:“怡春院是你自己去的,他连去都没去。你们一路同行,有几个人知道你们关系是好是歹?表面上看都以为你们交情不浅,你出了事谁能往他身上想?”

    “他个婊。子养的。”张全利恨恨的骂了起来:“老子不为等他,这会儿早就回到京城了,到哪儿他不得耽误个三五天半个月?我特么到哪儿收芦席都用不上一天,他良心都喂了狗了。”

    周宁微微的笑着,眼睛越眯越小,小成了一条缝却透着精明灼人的光芒。周宁不说话,脑子飞速的转动起来。

    秦锦和张全利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些须的嫌隙不值得动杀心。秦锦要害张全利也不可能是图财,他出身于官宦之家这些教养还是有的。

    一个不缺钱的人是不会为了钱铤而走险的,他身为四品御史本就官高爵显,这次下来巡查更是赚得盆满钵溢。

    秦锦再傻也知道得罪云王是什么后果,切不说张全利跟云王是远亲还是近亲,起码张全利现在是在替云王办事,他代表的就是云王的脸面,杀张全利就是在打云王的脸。

    秦锦若有害他的心,可动手的时机和地方有的是,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

    显然在路上动手比在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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