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停住脚步,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名片缓缓的递到林经理面前。林经理接过名片,扫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觉得年华这个名字很熟悉,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海集团总裁。资产过百亿的富豪居然找人形婚?
也不打听一下女方的情况,随随便便的抢了一份合同就直接签了?传说中的年华可是一位谨慎到令人发指的人啊。
林经理的头上直打闪,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当她收回震惊的思绪已经看不到年华的身影了。
徐可心刚上完一堂瑜珈课,才走出教室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林经理的微信留言。
‘徐小姐您好:合同已经签好,相关资料我快递给你还是你过来取?’
徐可心真是没想到她们工作效率如此的高,才不到两个小时就全都搞定了。徐可心今天只有这一堂课,时间还有大把,她觉得还是自己过去取比较好。
她刚要回复林经理,一个学员跑了过来:“徐教练,下周上午的课都是你带了,是吗?”
“嗯?”徐可心的课都是下午和晚上,没有上午的啊,这是从哪儿来的消息?“我没收到通知啊,到时候你看课表吧,以课表为准。”
“徐可心,高总叫你。”现代舞教练王老师冲徐可心招了招手,徐可心点点头朝高总办公室走去。
第105章 酒馆怪人()
第105章酒馆怪人
周宁一言不发的盯着陆清看,愣是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陆清真是哭笑不得,脸上的肌肉直抽,都不知道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主人才是对的。
周宁看他真的紧张了,他微微的翘起嘴角,略俯身低声对他耳语了一番,陆清才长舒一口气,原来公子是这个意思啊。
吃过早饭周宁换了身衣裳带着陆清去街上查访几家芦席店,看起来都很正常,店铺里或杂乱或整洁,都有几卷甚至几十卷芦席。
陆清打听了一下,几乎所有的店铺都说没有存货,想买大量的芦席就得预定。周宁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会儿,觉得这些店家都没有说实话。
芦席这种东西制作简单,没什么工艺上的难度,卖芦席的基本上全家男女老少都会编。没事就编呗,多编一张就多一张存货。
一家两家没有存货也就罢了,全都没有这就难免要引人起疑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所有人的存货都不想拿出来散卖。
也就是说几个月前被人买空了芦席的同时,人家还预定了大量的芦席,而这些商铺的人谁都没说实话。
连官家问话都敢隐瞒,看来给的好处必然是不少的。商人重利,只要有足够可观的利益,他们就忘了王法是什么。
“真是笔大买卖,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收多少芦席。”陆清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大量的收芦席,这等寻常之物有必要囤货吗?
芦席怎么也不可能卖出好价钱啊,倒卖这玩意儿有什么利可图?商人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这也正是周宁之所以盯着倒卖芦席的不放手的真正原因。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宁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有大问题。所以他就一直努力的查访,不查不知道,查起来才知道有多难查。
这些芦席是什么人收的查不到,卖往什么地方也查不到,一共收了有多少张芦席还是统计不清。
越是难查,周宁的兴趣还就越大。难查说明做这件事的人够谨慎,他越是谨慎就越是说明问题很严重。
“你觉得画舫能装得下多少芦席?”周宁已经知道了张全利就是收芦席的人,他是坐画舫出来的,他买的芦席一准要用画舫运走。
陆清伸了伸舌。头,诺大的画舫用来装芦席的话,那量可真是难以想像。最起码云江县这十几家店铺里的芦席全拿出来,能铺个船底就算不错了。
“公子,你说这些芦席真的会是云王爷收的吗?”陆清觉得周宁的脑洞太大了点,堂堂的云王爷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看得上小小的芦席?
一来王爷没必要靠倒卖什么来赚钱,就是想赚钱也不能盯着芦席这种不起眼的小东西吧?
二来王爷要是想要些芦席,还用得着派人下来收吗?一句话的事,要多少芦席没有呢?
“跑不了他。”周宁轻摇着折扇:“张全利说他是来收芦席再预定些芦席的,你看他像是个精明的商人吗?”
“不像。”陆清摇摇头,张全利一看就是个粗人,他能做什么生意?他充其量就是个跑腿的,跑腿也是个不靠谱的。
“就因为他没什么本事也不精明,才让他来这儿的。”周宁边走边轻声的跟陆清聊着:“这种花钱清账的事既然简单又不简单,说它简单是这件事本身不难,谁都能做到。说它难是因为这种事必须得找个可靠信得过的人才行。”
“嗯,有道理。”陆清重重的点头,不管什么只要是周宁说的,他都盲目的认为是对的。
他对周宁有着不讲道理的崇拜,他对周宁说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他的回答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几个字,但表情绝对不敷衍。
周宁说的话,他都会认真的听,然后给予最认真的肯定。周宁对于他认真的肯定,早就感到麻木了。
他们主仆二人在街上正走着,忽然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酒馆里传来了吵闹之声,他们赶紧快走几步过去看看。
他们赶到酒馆的时候,只见酒馆里的人大部分都站着,只有靠窗的那张桌子边坐着一个中年汉子。
那汉子头也不抬的自斟自饮,其余的人基本都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围成圈的看着他坐在那里喝酒。
“真有两下子。”
“太厉害了。”
“我离的最近,啥都没看着太遗憾了。”
“……”
从大家零零碎碎的言语中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陆清上前向掌柜的打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有个小偷,偷老头的钱搭子被那个人给抓住了。”掌柜的其实也没有看着当时是什么样的情景。
不过发生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他就把刚听来的话配合上他指指点点的表情又说了一遍。
周宁也听清楚了,那个壮汉是见义勇为又心存慈悲。他夺回了老头的钱搭子,又放了那个小偷。
周宁上前一步,冲那个壮汉随意的拱了拱手:“不知阁下哪里人氏?一个人喝酒不闷吗?”
那汉子抬头瞟了周宁一眼,端起酒杯仰脖喝了一杯,重重的放下杯子,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生性散淡不羁人,酒肆逃名度冬春,雁塔无名君莫问,石中火共梦中身。”那汉子狂笑声中吟了一首诗,然后继续自斟自饮。
那汉子完全不理会此时身边有多少在盯着他,连那个向他道谢的老人家他也不理。那老人冲他鞠了个躬,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声谢谢。
他实在太高傲,别那汉子抬头瞟了周宁一眼,端起酒杯仰脖喝了一杯,重重的放下杯子,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生性散淡不羁人,酒肆逃名度冬春,雁塔无名君莫问,石中火共梦中身。”那汉子狂笑声中吟了一首诗,然后继续自斟自饮。
那汉子完全不理会此时身边有多少在盯着他,连那个向他道谢的老人家他也不理。那老人冲他鞠了个躬,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声谢谢。
他实在太高傲,别
第106章 陆清点菜()
第106章陆清点菜
那少年微微有些怔愣,看着周宁潇洒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动作,周宁做出来就透着儒雅俊逸的风。流。
那少年顿生仰慕之心,平白的心底里就冒出一股亲切之感。“我姓卢,名鸣,表字云飞,不知你怎么称呼?”
周宁淡淡的答道:“我姓周,单名一个宁字。”
“周宁?”卢鸣上下打量了周宁一番:“好名字。”
周宁轻笑一声,名字有什么好不好的?这明显是没话找话说。“我看阁下也是个读书人,可有功名在身?”
“我一生与功名无缘。”卢鸣脸上涂抹了一层难以遮掩的落寞,读者人毕生的追求就是入仕为官,与功名无缘的读书人真是百无一用。
周宁见他似有难言之隐,便也没有追问。与功名无缘也就那么几种情况,要么是出身不好,要么是有犯罪前科,要么是受某些事情的牵累。
卢鸣叹了一口气,沉默了没多久便开了口:“我是伶人之后。”
周宁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伶人就是戏子,戏子的后代是不能参加科举的。这是没办法的事,出身不是谁能选择的。
大靖律法也不是谁能随意改更的,所以总有一些人生来就失去了参与科举的资格。在大靖朝除了科举几乎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上仕途。
“三百六十行,哪行都能养家糊口,不知你所操何业?”周宁从来不觉得人生只有仕途这一条路。
他是没的选择,他从小就被严格的朝着科举仕途这条道训练的,他也很顺利的一路考到金榜题名。
别人在都在羡慕着他,他却并没有感到他有什么优越性。这滚滚红尘不可能所有人都踏上仕途,五行八作的人们活的更坦然更快乐。
卢鸣以为他说完他的出身,周宁就该改变。态度了。以前他接触到的大多数人都在知道了他的出身之后,态度就截然不同了。
他没想到周宁这么坦然平和的继续跟他聊天,他答道:“寻亲不遇,四处飘荡而已,不知你所从何业?”
周宁提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又缓缓的把自己眼前的杯子注满:“小可不才,正做这云江县的知县。”
“知县?”卢鸣差点把酒杯摔出去,他再怎么也没想到周宁会云江县的知县。一来周宁也太年轻了,二来也没听说过哪个知县一点架子也没有啊。
知县老爷出门那不得鸣锣开道?至少也得带二十几个衙役才行啊,知县大人那必须得有知县大人的排场才对嘛。
卢鸣从来没和当官的打过交道,在他的印象里当官的没好人。一个个都是目高于顶的架式,对下人颐指气使,对百姓更是欺凌无度。
眼前这个周宁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当官的,卢鸣心里暗暗的说道‘我真希望他就是吹个牛皮,过过嘴瘾得了。’。
周宁要真的是云江县县令,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周宁交往了。拿出愿意跟周宁做朋友的态度,显得他有意巴结。
拿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又显得有点矫情,这可真是有点难为人。
“失敬失敬。”卢鸣怔了一下,急忙伸手去抓酒壶,酒壶拿到手了才发现所有人的杯子里都是满的。
卢鸣尴尬的笑着,用笑容掩盖心里的紧张和意外。平素卢鸣自认为自己是个洒脱的人,从不把功名利禄放在心上。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也不过就是个平常人,见了官也还是难以压制内心的激动。对功名的渴望更是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无法阻止。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郁郁寡欢,始终是和功名两个字分不开的。哪个男儿没有修身齐家治国的志气?
然面他却因为出身,注定了一辈子报国无门。他也学成了文武艺,却没有办法卖与帝王家。
“哪里哪里。”周宁一面跟他客气着,一面冲着陆清招了招手。
陆清只顾跟掌柜的聊,几乎忘了周宁这个人,见他冲自己招手便点了点头,对掌柜的说道:“我家公子唤我,我先过去了。”
“你忙你忙。”掌柜的也是个爱说话的,见陆清愿意听他讲故事,他就口若悬河的讲起来没完了。
陆清走到周宁身边:“公子,有何吩咐?”
“见过卢公子。”周宁伸手比了卢鸣一下,陆清笑着冲卢鸣拱手一礼:“陆清见过卢公子。”
“哦。”卢鸣赶紧站了起来,拱手还了一礼:“陆公子客气了。”
“他是我的书僮,生性散漫,也是我疏于管教,惯得他不知礼术。”周宁嘴上说着陆清的不是,手却一扯身旁的椅子示意陆清坐下。
卢鸣真的怀疑周宁这个知县是假的了,哪有给书僮扯椅子的主子?而且陆清叫他‘公子’?
周宁有功名在身,而且都做了知县了,他的书僮不该称呼他一声‘老爷’么?卢鸣的疑问还没有得到答案,陆清打个响指叫过店小二,噼哩啪啦的点了一桌子的菜。
卢鸣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这书僮真气派,根本不理会主子,招呼都不打,自己想点菜就点菜。
陆清不是不尊重周宁,而是太了解周宁,周宁吃什么不吃什么,他说梦话都说不错,所以根本没有问他的必要。
周宁这明显是有意的想和卢鸣交朋友,陆清别的不懂,还是知道这顿饭钱不能让卢鸣来结的。
堂堂的知县大人怎么能随便的坐下来吃白食呢?因为结账互相推让也挺没意思的,陆清有他自己的一套,那就是我随心所欲的点菜,让你打消结账的想法。
遇上周宁主仆俩这样的,就算是天字一号的冤大头也会打消结账的想法。一个人好好的吃着饭,突然来俩陌生人坐下蹭饭,还点了一桌宴席,换成谁谁会心甘情愿的去结账?
就因为他说他是知县大人,你就信了?陆清这个招法也不是用一次两次了,可以说是百试百灵。
卢鸣也真是第一次遇到像他们这么不客气的,他倒是觉得他们蛮有趣的。
第107章 丢了鸡蛋()
第107章丢了鸡蛋
卢鸣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主仆俩,轻轻的笑了笑。就算是想蹭顿饭,也用不着冒充县太爷吧?
怎么看周宁都不像个知县,哪个知县这么年轻又这么随和?怎么看陆清都不像个书僮,哪个书僮这么嚣张?
可是看他们确实也不像是那种专门出来招摇撞骗的人,卢鸣越是看不透就越是有兴趣,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他们所图如果只是一顿饭的话,那倒也无所谓。
卢鸣虽然对他们的身份起了些许的疑心,却也没有点破。萍水相逢的缘份,何必深究人家的出身?
他倒是坦诚的告诉了人家他是伶人之后,虽然这个出身很低,低到断绝了他想要通过科举入仕的梦想,但他并不觉得这个出身丢人。
无论父亲是伶人也好,是达官显贵也好,他都是赋予自己生命的人,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不起戏子,但他没有理由看不起父亲。
他也从不隐藏身份,只要有人问起,他都会实言相告,至于别人会怎么看待他,那是别人的事,他丝毫不在乎的。
周宁也是觉得他人品不错,见义勇为本身就是值得表扬的善举,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放了偷钱的贼。
偷钱当然是有错的,甚至是一种犯罪。每个人提起小偷都是痛恨的姿态,逮着一个便像过街老鼠一样的人人喊打。
小偷偷老汉的钱搭子,未必只有卢鸣一个人发现了,但更多的人保持沉默,不瞎也装瞎,因为怕摊事。
很多人是有着一颗善良的心的,但是心底的善良抵不过骨子里的懦弱,遇到不平事的时候不敢站出来报打不平,不敢去做明知道该做的事。
卢鸣能够毫不犹豫的去做,这点是非常值得称道的,但周宁看重的并不是他抓住了小偷,而是他违背了绝大多数人的想法选择放了小偷。
哪有人生来就是贼皮贼骨?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能够吃饱穿暖的人少有去坑蒙拐骗的,偷很有可能是出于无奈。
当然无奈不是犯罪的理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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