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那个八杆子才能划拉着一角的妹子只是个小妾,就是云王妃也轮不到他威风啊,他那妹子都勉强能认得上是个亲戚。
周宁向前看了看他那顶小轿,又向后看了看张全利的八抬大轿。
“唉”周宁故意叹了口气,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张爷的轿子是真气派啊,奈何我只有坐小轿的命。”
周宁叹罢迈步朝前走去,张全利听周宁这话里的意思像是说想坐他的轿子,这有什么难的?
“现成的大轿,你坐小轿干嘛?”张全利热情的邀请周宁去坐他的轿子,他的轿子很大,坐四个人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轿夫。
周宁也没跟他客气,听他这么说,马上对陆清说:“今天我们坐大轿回衙。”
“好,那我让他们抬空轿回去。”陆清当然喜欢坐大轿,坐小轿他得在地上走。坐大轿他也可以坐进去,周宁说的是令人心花怒放的‘我们’。
“哎哎哎”张全利赶紧的挡着陆清:“别抬空轿回去啊,你们坐大轿,我来坐小轿。”
张全利还没坐过官轿呢,做梦都想过过瘾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岂容错过?
“张兄坐惯了这八抬大轿,不嫌那小轿逼仄(音zè)吗?”周宁倒是不介意让他过过瘾,或者说周宁正想让他过过瘾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昨天晚上他把秦锦给憋屈了个够呛,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报复?
谋杀朝廷命官的胆量他没有,使点坏还是有可能的。周宁深知秦锦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他不擅长深谋远虑,他就喜欢搞些小动作。
“无妨无妨。”张全利乐得屁颠屁颠的,别说逼仄,就是座位上铺层针板都行啊。那可是官家的轿子,只有当官的人才有资格坐的轿子。
这就跟轿子的大小没关系,他的八抬大轿再大,跟官轿碰上就必须给人家让路。这是明文规定的事情,民不与官争,当官的就有很多地方有优越性。
“既然如此我们就换着坐吧。”周宁吩咐陆清:“送张爷上官轿。”
“是。”陆清朝前一伸手:“张爷,请。”
张全利没有说话,抬腿就向前走去,陆清跟在他的身边指引着方向。这岸边人多得比过年时候的大集还多,轿子都抬不到中央。
“你跟周大人几年了?是从小在周家长大的吧?”张全利看起来傻乎乎的,有时候粗中也带着那么点的细。
一般的书僮应该管周宁叫‘周大人’,张嘴就管周宁叫‘公子’,必定是叫习惯了,也足以证明周宁跟他交情很深。
称呼不是个小事,绝不是随便一开口就能定下来的事。周宁已经是功名在身的人了,陆清还叫他‘公子’,这在寻常人家腿都能被打断了。
“是啊。”陆清非常骄傲的昂着头:“我就是在周家出生的。”
下人和下人也是不一样的,像陆清这种家生子的地位是很高的,后买来的就差的远了。
“噢,怪不得呢。”张全利点了点头也为自己的智商深感骄傲,这么难猜的事都让他给猜中了,看来他天生就有做官的天赋啊。
做官有什么难?无外乎察颜观色而已,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判断出了陆清是周家的家生子,多厉害。
陆清也非常的骄傲,他从来不觉得家生子有什么不好,他在周家俨然就是少爷的范儿,甚至他比周宁的日子过的要潇洒得多。
陆清把张全利送上轿,麻溜的跑回去跟周宁蹭大轿去了。大轿的空间就是大,坐两个人一点不挤。
“公子,这个姓张的来头不小啊,出门都带这么大的大轿。”陆清坐在轿子里眼珠儿乱转,他不是没见过好轿子,而是真的没有机会坐坐这么好的轿子。
在周家的时候他坐过几次轿子,都是两人抬的小轿,大轿轮不到他坐啊。现在周宁出门都是坐官轿,他只能在地上走。
他也就在京城的时候花钱坐过一次四人抬的轿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挺美的呢。这是他第一次坐八人抬的大轿,多少的有点兴奋。
“这轿子又不是他的。”周宁的脸上没有了轻松,换上了一副愁容,淡淡的说道:“这是云王爷的大轿,那画舫也是云王爷的。”
“啊?”陆清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云王爷对秦锦都信任到这个地步了吗?看来传言是真的,公子,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吧?”
周宁狠狠的白了陆清一眼:“你记性真好,传言是真是假跟咱们还有什么关系?”
第103章 滚出轿子()
第103章滚出轿子
张全利刚坐上官轿感觉还挺美,走了没多远就感觉哪哪都不舒服了。轿帘挡得严严实实,里面光线很昏暗。
挡光挡的这么严实,挡风怎么挡不住呢?坐在里面还要被风吹,冻得张全利直打哆嗦。
这小轿子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伸直腿都困难,想躺下那是不可能的。还以为做官轿有多享受呢,没想到这么遭罪。
遭罪也就忍了,能威风一把也值。可是这轿子挡的这么严实,他看不到外面,外面也看不着他,威风在哪儿呢?
越想越后悔,小轿子只有两个轿夫,一颠一颠的远不如八抬大轿稳当。正憋气窝火觉得自己上了大当的时候,忽听一声尖叫,紧接着轿子朝前摔去。
“大人,大人”随行在轿子两侧的衙役急忙冲上去想要抓住轿杠,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哪里还来得及?
张全利直接从轿子里摔了出来,还是朝前滚动式滚出来的,若不是前面的轿夫趴在地上挡了他一下,还不知道他能滚出多远呢。
林捕头闭上眼睛都不忍看了,张全利本来身材就五大三粗的,再这么一滚,真是够圆,够滑稽的。
他急忙带着人跑过去扶起张全利,七手八脚的上去帮着他掸衣服上的尘土。
“大人,您没伤着吧?”
“没事吧,大人?”
大伙七嘴八舌的关心惹得张全利火冒三丈,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坐个轿子还能骨碌出来?
张全利推开大伙,见前面的那个轿夫还在地上趴着呢,他上去就是一脚:“你他妈的活拧歪了,是不是?”
衙役们赶紧的拉开张全利,又把轿夫扶了起来。轿夫根本连站都站不住,撸起裤子发现他左小腿迎面骨上婴儿拳头大的一块紫黑色淤青。
大家伙四下里张望,这里只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小道,离正街还有一段距离。街边有几户人家都还没起床,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妈了个巴子的,算我倒霉,撞了鬼了。”张全利一看这个轿夫的腿明显是被人打伤的,可是这到哪儿能把那个人给揪出来?
他身边全是县衙里的衙役,没有一个他熟悉的人,人在陌生的地方,身边是陌生的人,他也没了嚣张的底气。
这条小道是通往县衙那条街最近的路,早上应该没什么人走动,林捕头就挑了近道。也是七品县令这小轿够小,张全利那个八抬大轿根本就过不去这条小道儿。
“不能就这么算了。”林捕头紧了紧腰带,瞪圆了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是摔个跟头而已,没有人受到什么重伤。往大了说完全可以扣上一顶谋杀朝廷命官的帽子,官轿都摔了,官的威严何在?
这条小道儿不大,没有分叉,又没见着人。足以证明这是早就埋伏好了的,而人家都没有逃跑。
道路左边是各家的后院墙,右边则是各家的前院墙。院墙都不高,如果有人躲在后面的话,不是蹲着就是趴着。
从轿子摔倒的位置上判断那人不会太远,伤在迎面骨上说明方向就在前面,有嫌疑的不过就是两三家院落而已。
这么简单的事都查不出来,真当捕快是吃干饭的吗?林捕头看了一下,随行的只有六个衙役。
林捕头安排后面的那个轿夫照顾摔伤了的轿夫,又留下一个衙役照顾张大人。他和其余的五个衙役分了一下工,两个人一组跳进前面的院落去调查。
张全利躲到轿子后面只露个脑袋向外张望着,还招呼那个负责照顾他的衙役:“过来点,这边背风。”
“大人,咱是顺风走路,你背风得去前面啊,后面背啥风?”
“风还有准吗?”张全利让他给呛白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张全利就是看林捕头去抓人,他怕伤着他才躲起来的,哪是为了什么背风?
林捕头纵身跳进了左前方的第一个院子,这是嫌疑最大的院子。距离比较近,从轿夫的伤上来看,是被什么东西投掷过去砸伤的,力道很大看来距离不会太远。
院子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林捕头用力的跺跺脚,地面是实的。他抬头看两个衙役正走向右面的第一个院子,那个院子嫌疑是最小的。
因为轿夫的伤是在左腿上,如果这个院子没人,那左面第二个院子的嫌疑是最大的。林捕头冲同伴摆摆手,意思是他们一起奔向左面第二个院子。
这时走向左面第二个院的两个衙役突然间尖叫着摔倒在地,两个人都捂着腿满地乱滚。
林捕头大吼一声:“上!”
这时一个人从左面第二个院子里跳了出来,连个照面都不打撒腿就跑。林捕头带人在后面连喊带叫的猛追。
那人跑的飞快,轻功也相当的好,施展开八步赶蝉功,几个纵身就跑得没影了。林捕头一来没人家跑的快,二来还惦记着官轿和张全利的安危,只好带人跑了回来。
轿夫和两个受伤的衙役腿上的伤都不重,只是暂时的站不稳,缓上一会儿渐渐的就能吃上力气了。
当然轿夫是不能抬轿了,只有换上一个衙役顶着。张全利有点战战兢兢的钻进轿子里,他其实真的很想在下面走,起码有危险的时候能跑。
林捕头没有跟大家一起离开,他留下一个衙役跟他搜查左面的第二个院子。仔细认真的排查了一遍,不放过一个墙缝的寻找着蛛丝马迹。
张全利坐在轿子里面,心都一上一下的突突。从前只知道坐轿子悠闲,今天才知道坐轿子也有危险。
轿子一颤一颤的前行,张全利提心吊胆的紧抓着扶手。心里不住在想是不是周宁得罪了什么人啊?会不会有人来刺杀周宁?不会稀里糊涂的变成冤死鬼吧?
“落轿!”
随着一声高呼,张全利的心‘咕咚’一下着了地,可算是熬到县衙了。衙役打起轿帘,张全利弯腰走了出来。
“哈哈哈,张兄去哪里游玩了?大轿绕远路都到了,你这抄近道儿的小轿怎么才到啊?”
第104章 主仆嬉戏()
第104章主仆嬉戏
“人世间最美最好的爱情应该是:愿有年华可回首,且因可心共白头。”————墨雨争《形婚男神撞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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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照得桌面上的合同直反光,徐可心草草的扫了一遍也没有认真的细看什么条款,抓起签字笔就签上了‘徐可心’三个大字。
“合同我签了,我的资料和照片也给你留下了,我还有课先走了,有事打电话联系吧。”徐可心放下黑色的中性笔,抓起手包就跑了出去。
“哎,哎,徐小姐”林经理冲她喊了两声,她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只留下一个匆忙离去的背影。
林经理收拾着桌上的杂物,嘴里嘟囔着:“这也太痛快了吧?面都不见就签合同,真是不在乎啊。”
她拿起徐可心刚签的合同,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翘,就喜欢这么痛快的客户。
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轻轻拉开房门,冷不防眼前一团黑影,吓得她尖叫一声撒手把合同扔到了地上。
原来是有个男人正堵门站着,这也太不礼貌了,她没好气的抬起头:“你这人”
她只说了三个字就忘了后面要说什么了,好一双深遂迷。人的眼睛,好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嘴唇嚅动了两下,喃喃的说道:“怎么长的这么帅?”
那个男人轻轻的皱了一下眉,用鼻子‘嗯?’了一声,显然对林经理这个花痴的表现很不满意。
林经理猛然间惊醒,自己刚才在情不自禁之下脱口而出了一句什么。顿时羞得她满脸通红,赶紧的蹲下拾起徐可心的那份合同。
她站起来,头也不敢抬的侧身往外走,那个男人并没有给她让地方,而是伸手抽走了她手里的合同,大步流星的走向她的办公桌。
她微怔了一下,急忙转身跟上。那个男人拿着合同看的很认真,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林经理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了,从来也没遇上过这样的人啊,直接抢合同就看,看样子这份合同令他很是不悦,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那个徐可心是他的什么人?如果他是徐可心的亲人或者男朋友可就坏了,如果不是的话,他看别人的合同看的这么认真干什么?
“那个,这位先生,你”林经理想要试探性的问一下他的目的,却被他摆手打断了。
那个人看的很认真也很慢,几乎要把每个字都细嚼一遍才行。林经理撇了撇嘴,有什么好看的?
她就没见过比这份合同还简单的合同,徐可心签的是一份形婚合同。形婚,顾名思义就是形式上的婚姻,说白了就是随便找个异性假结婚的意思。
这份合同上除了签字处就只有对方条件要求一栏需要当事人亲自写,其余的全是打印好的。
这一栏一般人都写的很细致,虽然是假结婚也得有条件限制,不能太离谱了,而徐可心只写了寥寥数字。
‘单身男性,无残疾,无重大疾病,脸上无疤即可。’
那个男人盯着这十八个字,眼睛越眯越小,眉头越皱越深。林经理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感觉空调温度下降了两度似的。
那个男人把合同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只有徐可心的签字,男方那面还空着。他弯腰抓起桌上的黑色中性笔,在对方条件要求一栏里写了个‘无’字,然后在下面签上了他的大名。
林经理看到他签完合同,把笔摔到桌子上,才如梦初醒般的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和林可心组成形婚夫妻啊。
“哦”林经理看了一眼他的签名‘年华’,好熟悉的名字,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年先生,这些条款您都看明白了,是吧?”
年华没有理会她说的话,伸手对她说道:“把她的资料给我。”
“是这样的,年先生。”林经理谈起公事立马有了白领的状态,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你先把你的资料和照片给我,证件的事由我来办,您就等着就好了。”
“她的资料。”年华的姿式没变,依然是左手插兜随意的站着,手式也没变,依然是右手掌心向上朝前平伸。
只有说的话变了,变的更加简短了,通常情况下年华说话都是很省力气的,能用一个字表达清楚的尽量不用两个字。
林经理没见过他这么强势的人,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就带给人一股无形的巨压,连喘气都不自觉的小心翼翼起来。
“您要看看,是吧?”林经理木木然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文件袋递给年华,年华一把抓过文件袋直接朝门外走去。
林经理一下慌了神,急忙追了出去:“哎,年先生,您不能拿走啊,证件还没办呢。”
年华停住脚步,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名片缓缓的递到林经理面前。林经理接过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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