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梨花处处开,处处皆是芬芳满鼻。
官道之上驶着一量马车,虽是并不简陋,但是与官道之上其他的那些富丽堂皇的马车比起来,就是寒酸的可以了,辚辚车轮声中,马夫扬鞭赶马,不时地鄙视地看了眼这辆貌不出众的马车,心中想到:“也不知道是哪家穷鬼的车!”同时心中奇怪:“倒是赶车的小伙子生得好生神气!”
赶车的人穿着一身青衣,身材挺拔,腰窄肩宽,腰间陪着一根竹箫,手中拿着一根马鞭,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正是遮住了眼睛,似是睡着了一般,只是无论马车如何奔驰,马匹都是有灵性一般,笔直地奔跑着,让后面的马车上的人啧啧称奇。
官道两边正是杨柳依依,阳光温暖的洒在身上,满是温暖的感觉,耳中是马车骨碌碌地声音,掀起微微的烟尘,傲雪赶着马,无比的写意,不时地可以看到满载着货物的马车,扬州的繁荣可见一斑。
所谓天有不测之风云,诚不欺人。
本是日光明媚的天气,不断是后边是变得阴云密布,风很快就起来了,之后是大雨滂沱。
好在官道使用青砖铺砌而成,并不会变得泥泞难行,绕是如此,滂沱大雨依然让人感到很不好受。
赶着马车在一边的茶寮停了下来,这些茶寮是扬州的百姓开的,本是在官道上开些茶寮,供人休息,后来扬州附近变得繁华,商贾更是纷纷而来,这些茶寮托了这样的福,倒是挣了不少,如今这茶寮倒是变成了客栈一般,但是依然唤作茶寮,可不,傲雪等人落脚的茶寮边上正是一面酒旗,上面正是写着“歇雨息茶寮”!
将马车交给小二,顺手给了些打赏钱,小二满脸堆笑地拉着马车到了后院,傲雪四人信步走进了茶寮。
推开门,便是感到一阵暖意涌来,同时也让一阵冷风吹了进去。
茶寮中的人见到推门而入的人中有三个貌美女子,不由得低低地呼出声音来,这些人多是走南闯北的商贾,见过的美人儿不少,只是三个各有特色的美人儿却是少见。
云玉真巧笑倩兮,她身穿着一身蓝色罗裳,着月白月靴,梳着代表已为人妇的发髻,吩咐小二上了些热酒和小菜,四人方才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她目光盈盈地扫了眼四周,不由得掩嘴一笑,说道:“相公,你看这些男人可是被你身边的美人儿勾掉魂了!”
傲雪白了她一眼,说道:“还说!”
云玉真吞了吞粉色的小香舌,俏皮地一笑,虽然已为人妇,但是云玉真依然保有着少女般的天真,这让她显得更为得迷人,周围的客人都为云玉真俏皮地一面感到惊艳不已。
可儿皱了皱鼻子,说道:“玉真姐姐,这些可真是讨厌!”说罢,纤纤手指轻抚着手中匕首的锋刃,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寒芒,云玉真笑骂道:“这里可不是你乱来的地方!”
也难怪旁人偷偷地望着三女,且不说云玉真,可儿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长长的秀发用黑色的绸带束着,身上一身黑衣打扮,陪着雪白的肌肤,姣好的面容,十六七岁妙龄少女介乎稚嫩与长大之间的美感,确实让人心神荡漾。
而小鹤儿又是另一番的美态,她穿着一身男装,头上戴着帽子,看起来像是一个俊美的富家公子,只是身上举手间有种别致的韵味,场中有些阅历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儿,最为动人的是一双修长的美腿,不增不减一分,恰到好处。
而最让人侧目的则是小鹤儿抱着的长刀,几乎有了她那么高,那么长的刀却是握在那么纤弱的女孩儿身上,众人心中不由得暴寒。
“看什么看!”可儿妙目含煞,低叱一声,众人耳中一痛,不由得相顾骇然,这些人多是见识广博之辈,知道这个容貌娇俏的女孩儿是个惹不得的煞星,不由得低下头,免得惹怒了这个煞星。
“可儿姐姐真是威风!”小鹤儿羡慕地望着可儿,可儿微微一笑,说道:“好好练功,以后小鹤儿也可以的!”
两个女孩儿感情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可儿的姐姐关系,可儿基本上对小鹤儿便是如同她姐姐呵护她那般,人与人之间的缘法当真是奇妙无比。
小二送来了温酒和菜肴,傲雪喝着温酒,酒虽然普通,但是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方,也是别有一番的奇妙,耳中听着茶寮众人的交谈,这些人说得多是生意上的事情,也有一些说着先前天下各个势力之间的纠缠,其中多有洛阳、江淮之事,众人众说纷纭。
当然也有消息灵通之辈,将江淮战事道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扬州兴起的说书人的影响,这人颇有说书的味道,将江淮战事说得如同亲眼所见一般,曲折离奇,引人入胜。
那说书人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长得消瘦非常,此刻口沫飞扬地说着,倒是引得茶寮众人纷纷惊叹,正说到杜伏威、辅公佑被刺的时候,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么隐蔽的东西?”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脸上正带着奇怪的神色,而他的问题也正是其他人的问题。
书生洋洋自得道:“这位好汉你可不知道,我家娘子的大哥可是在扬州谋了一份差事,这消息当然是比起一般人灵通得多!”
那大汉哦了一声,也不说话,云玉真说道:“相公,那人是巴陵帮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萧铣派来打探消息的!”
傲雪点点头,听着云玉真在耳边说着这个大汉的情况,云玉真素手纤纤,玉指在旁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点着,“那人是巴陵帮的,那人是从北方来的,那人是宋阀的,那人是巴蜀独尊堡的……”
不停不知道,一听吓了一跳,大江南北,神州宇内,各个势力的人都齐聚这个小小的茶寮之中。
可儿听后,柳眉倒竖,目光之中寒芒闪烁,小手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她负责的便是精武会之下的保安工作,没想到在她眼皮下有如此多不轨之徒,这可是让她脸上无光。
察觉到了可儿的恼意,傲雪轻抚着可儿的秀发,笑道:“这些慢慢再理会!”
可儿点点头,咬着唇,恼怒地看了这些人一眼。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候,已经是天晴,依然是傲雪作马夫,赶着马车向着扬州驶去,不过旁边多了可儿,她坐在傲雪旁边,晃着一双小巧的腿,绣花鞋荡起好看的弧线,别有一番的美态。
黄昏时候,傲雪等人回到了扬州,扬州精武会的会馆扩大了很多,这里还有收徒授武,但是弟子并不多。
回到家中,见到久违了的亲人,傲雪心中自有一股温馨的感觉,知道傲雪回来了,美仙像是喜鹊一般投入了傲雪的怀中,傲雪抚着这个女子的秀发,哄着这个女孩儿心性的美仙。
而贞贞却是站在门口,眼中红红的,怀中正是抱着一个水晶般的女孩,正是他们的女儿玲珑。
“公子,你回来了!”柔柔的话语,似是以前一般,让傲雪心中不由得一阵温暖,望向贞贞的目光更是柔软。
一把抱住了贞贞母女,贞贞身子温软馨香,更带着一丝的颤抖,傲雪轻声说道:“贞贞,我回来了!”
第三一节 两相依依③
贞贞伏在傲雪的怀中,身子微微颤抖,傲雪轻抚着阵阵的秀发,比起之前,贞贞丰满了不少,大概是已为人母的缘故吧,胸前一阵冰凉的感觉,傲雪心神一阵悸动,涌起一阵愧疚。
“好了,不要哭了,公子我不是回来了么?”抬起她秀气的下巴,贞贞泪眼朦胧的模样出现在傲雪的眼前,眼眶红红的,分外得让人心怜,拇指轻抚着她光滑的秀靥,为她拭去泪水,笑道:“再哭就成了花脸猫了,不漂亮了!”
“公子总是喜欢说笑!”贞贞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傲雪看得分外的温馨,已经过了很久了,握着她温暖的小手,贞贞紧紧地握着了傲雪的大手,“这种感觉,很好!”
“娘娘!”奶声奶气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哭腔,阵阵怀中的小玲珑手脚乱动着,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馨感觉,傲雪呵呵一笑,看着自己的女儿,横看竖看都觉得漂亮非常。
伸出抱起了玲珑,笑道:“贞贞,玲珑大了不少了!”
贞贞轻轻一笑,自有一番动人的美态,她成了人妇,多了一分的成熟,却又是带着几分的少女羞涩,秀靥红艳艳的,桃腮粉颊,轻抿着樱唇,说道:“玲珑很聪明,已经会说话了!”
眼中带着醉人的温柔,看着傲雪两父女,玲珑却是丝毫不给她父亲面子,哇哇大哭了起来,伸着白嫩的小手,向着贞贞哭着:“娘娘,我要娘娘……”
傲雪心中无奈,将玲珑交给了贞贞,玲珑方才止住了哭声,贞贞哄着小玲珑,对傲雪说道:“玲珑有些认不得你,等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温柔的话,让傲雪满心愧疚,女儿这么大了,自己还真是没有好好的陪过女儿,他轻叹一声,说道:“苦了你了!”
贞贞微微一笑,如同冰雪初融一般,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感到很美。
……
贞贞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典范,温婉、可人,善解人意,傲雪回来之后,她秀靥之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温暖而温馨,很多时候都是默默地看着带着女儿在庭院之中荡秋千的傲雪,脸上添上了一抹笑意。
夏日炎炎,但是庭院中绿树成荫,树上爬满了青青的蔓藤,树干下有用蔓藤制成的千秋,那是小玲珑最为喜欢的玩具,傲雪便是带着小玲珑在秋千上玩,开始的时候,小玲珑还是有些认生,哭着叫着贞贞,但是很快就在千秋中格格地笑了起来。
女孩儿欢快的笑声让人感到分外的欢乐,而贞贞总是会在两人身边,或是拿出丝质的手帕,给两父女擦汗,或是与两人一同游戏,这种默默的温馨很让人窝心。
而可儿与美仙总会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与小玲珑打成一片,小玲珑也很喜欢两女,有时候,可儿与美仙会因为小事而斗起嘴来,小玲珑便是会奶生乃气地说着:“呵呵,不吵,不吵!”
说罢,还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在两女面前伸着,让人捧腹不已。
夏日凉风习习,小玲珑爬上了傲雪的身上,小手丫丫地抓着了傲雪的头发,他也不恼,只是笑呵呵地说任由小玲珑抓着,抱起小玲珑,举起来有放下,小玲珑便是发出了笑呵呵的声音,似是蜜糖一般,甜在傲雪的心中。
贞贞在身边,而可儿去了指点小鹤儿武功,倒是美仙坐在秋千上,挡着白嫩的小脚丫,神色有些疑惑地望着小玲珑,一时笑起来,一时又是皱起了眉头,让傲雪看得奇怪,“莫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
美仙的情况很奇异,用后世心理学的观点,大概就是选择性失忆,将自己觉得痛苦的事情通通忘掉,这样的失忆是人下意识地选择遗忘,若是受到什么刺激,便是会恢复记忆过来。
“若是美仙恢复了记忆不知道会怎么样?”傲雪伤脑筋着,突然听到一阵让他惊喜莫名的声音,“爹爹,爹爹……”
小玲珑的小手握着傲雪的衣襟,水灵灵的眼睛奇怪地望着傲雪,口中叫唤着让他惊喜的称呼,已经过了很多天,傲雪一直都是陪着小玲珑,教他叫爹爹,小玲珑一点面子都不给,就是不叫,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叫了出来。
傲雪欢呼一声,一把抱起小玲珑,在半空之中连翻了数个跟斗,凌空换气,一连跃上了丈余的高度,这本就是高深轻功的显示,只是这里的人可不理会傲雪这一手轻功,贞贞小脸有些发白,待到傲雪落地,连忙借过了小玲珑,嗔怪道:“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胡来,若是弄伤了玲珑如何是好?”
傲雪呵呵一笑,脑袋正在短路,贞贞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心中欢喜,再看小玲珑,小脸红扑扑的,正是格格地笑着,一双小手还向着傲雪神来,“爹爹,还要,还要!”
竟是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
傲雪借过了小玲珑,抱在怀中,到了一旁的秋千上,微微荡漾着,伸手摘了一片树叶,单手拿着,含在口中,给小玲珑吹起了小夜曲,婷婷袅袅,幽幽曲曲,似是山涧流水,潺潺汤汤,也如苍松落针,簌簌飒飒,另一只手而是轻抚着小玲珑,不多时候,小玲珑已经陷入了梦乡。
“都说女儿是亲近父亲的,玲珑这样,连贞贞都要吃醋了!”虽是如此说着,但是贞贞脸上依然是巧笑倩兮,笑得分外的甜蜜。
傲雪呵呵一笑,伸手轻抚着贞贞的脸颊,贞贞握着他的大手,眯着眼睛,如同小猫儿一般,享受着亲昵的抚摸。
抱着小玲珑回房间,傲雪也是难得地午睡,最主要是陪着笑玲珑,贞贞为两父女拉上锦衾,脱去衣裳,衣服从身上滑落在脚上,露出了雪白粉嫩的肌肤,只是身穿着肚兜而与亵裤的贞贞有些羞涩,连耳根也红了。
已经身为人母了,竟然还有这份羞涩,傲雪心中暗暗赞叹,她的身材丰腴了不少,大红肚兜儿上一簇牡丹分外的诱人,隆起的曲线极尽曼妙,比起以前长大了不少,卸去肚兜,更是一抹雪白颤巍巍,美得惊心动魄。
曲起双臂,掩去胸前的春光,之下的曲线陡然收拢,盈盈一握的腰肢,依然是纤纤楚腰,而后陡然间放大,身材更是成熟了不少,显得丰腴而有动感。
一如以前一般,温暖的身子偎进了傲雪的怀中,小手放在傲雪的胸膛之上,沉稳的心跳,让她感到一阵的心安,而玲珑正是睡在两人之间,淡淡的温馨在这小小的房中,让人感到一分温馨。
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爆炸声吵醒的,贞贞已经睁着眼睛,正是默默地看着傲雪与小玲珑,傲雪微微一笑,贞贞脸上一阵羞红,温软的身子在身边,极尽销魂,只是又是一阵的爆炸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旖旎。
小玲珑也被惊醒了过来,哇哇地哭了起来,贞贞慌忙哄着小玲珑,而傲雪枕着双臂,看着贞贞。
“墨言总是弄出些爆炸声出来的么?”傲雪问道。
“嗯!”贞贞点点头,脸上有些红,上身姣好的春光尽是落在傲雪的眼中,雪肤凝脂,隆隆雪峰之上,一点嫣红。“以前三更半夜也会不时地发出爆炸声,不过现在不会了。”
傲雪点点头,苦笑道:“看来墨言当真是走火入魔了!”
这样的人,后世也有,为了科学而疯狂,看来墨言也是这种人,只是不知道他有捣鼓出什么东西来。
贞贞服伺傲雪穿上衣服,三人推门而出,看到可儿等人也是满脸的无奈,看来也是被墨言惊到了,倒是美仙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墨言总是这样!”
众人一阵苦笑,便是听到一阵笑声传了过来,然后又是一阵爆炸声,傲雪耸了耸肩帮,让小玲珑坐在肩膀上,带她到了偏厅,小玲珑好奇地看着傲雪手中一柄匕首划出一道道的残影,匕首在他手中如同活了过来一般,而一段普通的木头在刀光之中,慢慢地现出了轮廓,正是小玲珑的模样。
其他人看得赞叹不已,那上面的刀法当真是出神入化,却是用字啊雕刻上,小玲珑也是格格地笑着,待到雕刻完成,小玲珑抓在手中,欢喜不已,也不知是不是知道那木头的样子就是她。
那是小玲珑睡着的样子,雕刻得栩栩如生,小玲珑已经有了好几个,都是傲雪给她雕刻出来的,都是雕刻小玲珑的各个姿态神态,待到日后小玲珑长大了,便是可以知道她小时候的样子,也有相册的作用。
这些小玲珑可不会知道,她只是笑着,把玩着木偶。
第三二节 又见师道
扬州的街上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两边的商铺熙熙攘攘积满了行人,街上不时地有小贩吆喝着,人流熙熙,傲雪行于其中,却是很容易显露出来,自有一股刀刃一般的感觉,让行人不自觉地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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