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自是看出李靖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与河北窦建德交战,其多有战功。李世民点点头,示意李靖继续说下去,李靖微微点头,指着地图上一点,说道:“此便是关键!”
那正是用朱红朱砂描了出来,偃师。
“李密虽然不知道为何攻打宇文化及,但是他显然是犯了一个错误!”李靖目光之中带着一种为统帅特有的神光,灼然刺目,让人感到眼前此人正是散发着一股无比自信的光热。
“李密若是要北上,必是要取洛阳,先前他攻打飞马牧场等一连串的行动,莫不是为了攻打洛阳而准备,只是洛阳坚固无比,更是被杨广经营多年,早已经是有如铜墙铁壁一般,要破城谈何容易,而李密在这个时候却是还与宇文化及硬拼,虽是能够消灭宇文化及,但是自身必然受挫,已成强弩之末!”
李世民哈哈一笑,说道:“药师果然通透,李密必是要攻偃师,李密征战多年,军中多生骄意,正是骄兵必败,若是王世充得当,必是能够重挫李密,而我们也是可以从中取事!”
李世民向着李靖两人说道,此次他身犯险境,却是有打探消息的打算。
“当、当、当、”倏然门外传来一阵长鸣警钟,三人倏然一惊,暗道:“不知道是何变故?”
李靖匆匆走了出去,很快便是回来,说道:“殿下,只是后院马棚起火,殿下无需担心!”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安,红拂女也是皱起了秀美的眉头,心中想了想,说道:“有些不妥!”
两人均是知道红拂女江湖经验较两人多,她说不妥,只怕真的是不妥!
“我们走!”李世民说道。
只是话音刚刚落下,变故倏然生出。
“蓬!”一声巨响,房顶之上倏然一道黑影飞掠而来,正是扑向李世民。
变故陡生,李世民看到一道黑影向着自己飞扑而来,一道剑光在自己的眼中无限放大,似是明星一般,将自己的眼瞳完全照亮。
杀气,漫天杀气如同旋风一般,向着自己卷来,让他身子不由得一僵。
“大胆贼子!”红拂女一声娇叱,手中红拂拂出,她心中觉得不妥,已是暗自留心,此刻变故陡生方才是没有乱了阵脚。
“蓬!”红拂与长剑相交,只听到一阵金石之声传来,剑气将房中书桌压成齑粉,那地图更是化作了蝴蝶一般,偏偏纷飞。
红拂女闷哼一声,来人的武功显然比起她更胜一筹,而且身法更是迅猛,她连连后退,那黑衣人却是脚尖一点,身子倏然暴起,长剑荡开绵绵剑气,人随剑走,一点寒芒乍现,正是刺向李世民。
经过红拂女这么一阻,李世民与李靖登时反应过来,李靖怒喝一声,欺身抢进,正是与红拂女拦住那黑衣人。
李世民在两人身后,正是向着房门奔去。
那黑衣人浑身黑衣,只是身材匀称挺拔,手中一柄雪亮剑刃,锋刃之上雪雪寒芒让人感到一股寒意。最是让人心惊的是一双如同寒星一般的眸子,闪烁着森森然的杀意。
黑衣人身子如同猎豹一般弓起,李世民可以感到自己被一股凛然杀意锁定,这人这人是来杀自己的。
“大胆贼子,是什么人让你来的?”红拂女怒叱一声,那人倏然暴起,长剑荡开片片光华,正是刺向红拂女与李靖。
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均是施展平生绝学,只见到那黑衣人鬼魅般冲来,长剑宛若毒蛇吐信一般,循着两人的破绽攻来,让两人好不狼狈,好厉害的身法,隐隐红拂女心中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由得一变,喝道:“影子刺客?”
那人手腕一抖,剑光乍现,一剑连刺出九剑,每一剑均是刺向红拂女的胸口、胯下、脸蛋诸般女子尴尬不已的要害部位,红拂女怒啐道:“卑鄙!”却是不由得后退一步。
迫退红拂女,黑衣人冷冷一笑,长剑斩向了李靖,却不过是虚招,引开李靖双掌,左手迅速拍出,正是击中李靖,将他击飞,正是抛向了红拂女。
而他身子已经如同鬼魅一般扑向了李世民。
长剑荡开,眼见便是要荡开一朵血色莲花,不知道李世民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七节 秦王殒命
且说影子刺客杨虚彦猝然袭击,正是甩开了李靖夫妻,长剑荡开一阵剑光,拦下了李靖夫妻二人,剑随人走,正是如同流光一道射向李世民。
那李世民此时正是奔到了大门边上,眼见出得大门,心中一喜,只是脑后生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骇得李世民心胆俱寒,若是直奔门外,只怕是一剑穿透了心窝,无奈叹息一声,心中暗道:“苦也!”
他武功虽是并非绝世高手,也是不凡,当下收拾精神,大喝一声,“滚开!”右手猛然握住了房门,猛一提气,那扇大门便是被他拔出来,向着杨虚彦飞射而去。
杨虚彦冷笑一声,目光如电,此时李世民不过是挣扎的蝼蚁一般,长剑一抖,一道剑气斩出,那扇大门登时四分五裂,人随剑走,正是刺向李世民,李世民心中惊骇,暗道:“若是不能够待到药师伉俪,我必然丧命!”
想到此中关节,李世民暗自咬牙,大喝一声,不退反进,脚下猛然一跨,一拳轰向飞扑而来的杨虚彦。
拳头之上青筋暴现,真气鼓荡着他锦袖飘飘扬扬,分外潇洒,这一拳却是李世民凝聚全身功力的一击,非同小可。
他自幼习武,虽不是天资绝代,也并非如郭靖之流苦练不辍,但是也是练得一身好身手,也是李阀之中有数的高手。
此刻他心神冷静,知道生命便是在自己手上,大喝一声,拳头之上风雷鼓动,劲气凝结。
杨虚彦看他竟然反击,暗自赞叹一声,若是他逃跑、后退,凭着他身手武功,必然是将他手刃于此,只是他凡是以命相搏,凡是留有一线生机,只要拼过了杨虚彦这一击。
“不自量力!”杨虚彦心中暗道,手中长剑一抖,剑气须臾间已是让周遭的家具如临狂风,尽数化作齑粉。
拳剑相交,只听到一阵劲气相交的声音,劲风卷起,徐徐带来一阵冷意。
“噗!”拳劲被破,长剑长驱直入,直刺入了李世民肩头,却原来是李世民暗中留心,身子扭动,让长剑穿过肩头,而非是本来的心窝,鲜血狂洒,李世民闷哼一声,他倒也是硬起,左手一掌拍向杨虚彦。
杨虚彦反手一掌击出,与他対击了一掌。
“蓬!”李世民被重重地击飞出去,将房门撞碎,心肺疼痛欲裂,可是李世民心中满是喜意,李靖夫妻已然杀到,影子此刻要下杀手已然不得,而且此次刺杀已然惊动了护卫,他身边武功彪悍的护卫已然杀到。
眼见李世民咳血倒飞,杨虚彦心中恼怒,没想到李世民竟然有这等修为,这等气魄,当真是当世少有。
“这等人物必是当世枭雄,绝对不能够让他活下来!”此时杨虚彦心中想到,李阀此间声威赫赫,自太原起兵便是长驱直入,杀入关中,那关中自古便是龙兴之地,东周秦国据关中而东窥天下,一扫六合,楚汉之时,刘邦得关中而扭转强弱之势,而那李家据有关中而窥视天下,李世民更是运兵布阵、手段非凡,此间观他心志更是英雄了得,杨虚彦心中更是坚定了杀他的心意。
身后破空之声传来,杨虚彦身子微微一弓,便是如同鬼魅一般闪过一边,长剑斜斜地掠起,正是刺向李靖的眼睛。
红拂女娇叱一声,“恶贼,休要伤人!”手中尘拂击出,正是卷向那长剑。
杨虚彦冷冷一笑,一记横扫千军,横扫李靖夫妇。
而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音,脚步声传来,兵卫已然赶到。
“快拿下刺客!”李靖怒声吼道。
“刺客在那里?”一声怒吼,门外一个彪悍的大汉赶至,疾若流星一般奔入门里。尉迟敬德方是走进来,便是看到倒在地上的李世民,虽是衣襟一片血红,脸色苍白,却是清醒着,那大汉目眦尽裂,怒声说道:“贼子,纳命来!”
手中一道金鞭一抖,便是宛若一道怒龙一般向着杨虚彦抽来,那长鞭带着呼啸的风雷之声,疾速若猎豹,刁钻如毒蛇,矫健似苍龙,直攻向杨虚彦。
李靖从一个护卫手中接过单刀,刀法一展,登时将自己所学刀法“血战十式”使出来,那长刀霍霍生风,寒光烁烁,单见刀势打开大阖,刚猛非常,这刀法乃是战阵搏杀之道,刀光凛凛之间一阵无比肃杀的气氛油然而生,让人生出置身修罗沙场之感。
霍霍寒光、气势惊人,但见战圈之中刀势如雷霆般扫来,周遭护卫功力稍差便是感到血气翻腾,只感到刀光如同长虹贯日一般,又似是洪水奔流,一泻千里,生出无可匹敌之感。
而红拂女与李靖本是夫妻,虽是初次配合,却是默契非常,手中一道尘拂,或扫、或挑、或劈、或刺,气象万千,陪着李靖刀法,迫得杨虚彦险象环生。
杨虚彦也是了得,身法更是宛若鬼魅一般,于招式运转空隙找到空隙,在三人围攻之下,虽是狼狈,却是不落下风。
尉迟敬德使一口鞭子,虎虎生风,李靖夫妻从旁夹击,而此时李世民已是有护卫护住,便是要送到房外救治。
“便是看这下了!”杨虚彦暗自咬牙,狠狠地想到,他心中装着皇帝梦,此时看到李世民已然忘了自己的任务,只是觉得若是留他在世上,便是让自己存了一个大敌,“这人一定要除去!”
大喝一声,杨虚彦一抖长剑,长剑登时发出一道雪亮剑光,身子一晃,宛若鬼魅,躲开了尉迟敬德的一鞭,长剑直扫向他的手腕,迫开了尉迟敬德,此时身后李靖已然杀到,红拂女在左边,正是扫向杨虚彦后心。
前有狼后有虎,杨虚彦冷叱一声,长剑一抖间,便是与李靖硬拼了一刀,那“血战十式”不愧是战阵杀招,杨虚彦暗自留了六成真气。只感到胸口血气翻滚,身后红拂女已然杀到。
他身子一偏,被红拂女扫到,身子倒飞而出,吐了口血,虽然骇人,却是并无有如看到这般的伤重。
“不好,贼子使了诡计!”红拂女大惊失色,杨虚彦倒飞而去的方向正是李世民那里。
长剑直刺,一连刺出一十三剑,将李世民身边的卫兵尽数斩杀,身后三人已然追来,杨虚彦暗自冷笑,“赶得上么?”
李世民此时已然伤重,看到杨虚彦扑来,心中一凛,他如何甘心受死,猛提真气,不顾自己伤重,一口鲜血咳了出来,一拳直取杨虚彦心口,却是以命打命。
杨虚彦暗自冷笑:“统一的伎俩还有作用?”
左手曲掌成爪,直取李世民手腕,李世民一惊,却是化拳为掌,击向杨虚彦手腕。
杨虚彦一声冷笑,宛若大鹏展翅,直扑而来,五指抓向李世民天灵盖。
身后追兵已至,情势危急。
“滚开!”一声如同春雷一般的怒吼想起,屋顶之上一道黑影飞出,正是向着李靖三人扑来。
木屑如同暗器一般,带着破空之声直飞而来,三人纷纷施展手段,将木屑击飞。
……
爪掌相交,杨虚彦借劲斜斜飞出,手中长剑已然飞射而出。
宛若流星赶月一般,李世民只感到胸口一疼,一道白茫已是没入胸膛,他眼睁睁地望着那黑衣人从容飞走。
目光慢慢的黯淡下来,无论是不甘、怨恨、壮志未酬,诸般想念皆是随着黑寂散去。
“秦王!”良久一阵嘶声裂肺的声音传来,名动天下的秦王、未来的唐皇太宗于焉殒命。
第一八节 隐魔中伏
冷月寂寂无声,一代英雄于焉殒命。
且不提李靖众人目眦尽裂,心中怨怒,发了疯一般要找影子刺客报仇雪恨,洛阳郊外,静念禅院之上打得热闹,而在不远处,也是一场龙虎争斗,其中更有着让人侧目的恩怨。
边不负身子宛若一道残影一般在密林之中跳跃纵挪,轻盈有如猿猴挂树,敏捷若猎豹奔腾,不多时候,料想是逃远了,方才是停了下来,微微喘了口气,只感到心胸凝滞,疼痛,显然是受了内伤。
负有隐魔之名,边不负行事素来隐蔽诡异,多是猝然发难,而且他轻功诡异卓绝,擅长隐藏,方是得到隐魔之名。
只是今夜他边不负却是吃了大亏,而且吃上了极天丹,这丹药药性霸道,却似后遗症颇重,虽是经过改良,已经没有那么的严重,只是药效却也是缩短了,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所以他方才才如此紧张地脱离战圈。
“没想到我边不负竟然被人算计了!”边不负心中暗怒,眼见和氏璧便是在眼前,若是能够夺得和氏璧,必是大功一件,而且那和氏璧更是神奇非常,他甫一接触便是感到一股寒意涌来,若是能够吸收这股冰寒的能量,必然能够让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楼,怕是可以比得上宗主。
“到时候……”他微微叹息,心中直呼可惜,暗自感觉自己体内真气,发现真气几乎耗尽,“这极天丹是好东西,这是可惜用完之后让人脱力,看来药效快结束了!”
他不由得加进了脚步,想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若是等下有仇家找上门,他必然是在劫难逃。
寒鸦啼孤枝,冷月照独影。
细碎的声音飒飒传来,风声、叶声、动物走动的声音,还有……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边不负一声怒吼,手中铁环脱身飞出,铁环盘旋飞出,“咔嚓”一声,一株大树被拦腰砍断,然后铁环如同飞碟一般飞回了边不负的手中。
边不负皱起了眉头,冷冷地望着树影之中慢慢地走出来的人影。
一袭黑色的武士服,劲装素裹,身段玲珑婀娜,慢慢地走出来的是一个寒着脸的绝色美人儿,正是冷冷地望着边不负。
雪白的肌肤如同奶油一般雪嫩,吹弹可破,陪着黑色的劲装有着神秘的美感,一张瓜子脸,有着古典美人儿的韵味,峨眉一般的柳眉细细长长,如新月一般动人,琼鼻挺拔,红艳艳的樱唇,无不是动人神韵,最是动人的是一双闪亮动人的大眼睛,点漆般闪烁着丝丝的寒意。
手中抱着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一看便是知道非是凡品,而她正是寒着脸,眼中带着恨意,刻骨地望着边不负。
“是你!”边不负眼中带着奇怪的神色,似是兴奋、奇怪,还有惧怕,她眼中的恨意让他也感到了恐怕,若是有机会,她一定不留情面地杀了自己,哪怕自己是她的生父,“琬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东溟公主单琬晶!
“你当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单琬晶微微冷笑,雪白的小手紧紧地握住自己手中的长剑,因为怨恨而让手心发汗。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边不负说道,目光之中带着古怪的神色,他深知自己此时状态,身体极是虚弱,他身子不可察觉地后退,身子微微弓起,便是要飞身逃去。
只是踏出了一步,边不负便是宛若鬼魅一般向着一旁掠去。
“嗤!”破空之声传来,一道箭雨纷纷射来,边不负心中大惊,“她竟然设伏了!”
也是他心中焦急,没有想到此节,他轻功本是非凡,这一轮箭雨被他闪过,怒喝一声:“藏头露尾的鼠辈!”
手中铁环将飞来的劲箭击飞,身子斜斜地退出了丈余,此时方才看到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正是冷着脸,她身后跟着一对弓箭手,正是弯弓搭箭,对准了边不负。
边不负脸色铁青,单琬晶冷着脸走到了边不负身前,冷声说道:“边不负,你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有这么一天吧!”
目光之中带着凛然的寒意,其中怨恨让边不负也不由得动容,他嘿嘿冷笑:“丫头,便是凭你的身手,便是想要留下我,你也太过狂妄了!”
单琬晶冷笑道:“若是平时,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此时的你怕是没有多少气力了吧!”
边不负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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