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得感叹不已。
第三五节 纵论
虚行之执鞭指着沙盘之上,众人望去,但见沙盘之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小旗,其中一些险要的地方更是有不同的颜色划分了出来,其中洛阳更是作了重点的标记。
“如今天下群雄并起,形势错综复杂,究其态势,其中不过是与战国时期诸侯争雄一般,不外乎弱肉强食,合纵连横之策而已!”虚行之开口说道,神色之上自有一股自信的神色,让他显得十分的出众。
张无忌疑惑地说道:“军师说说!”
虚行之微微一笑,“此间形势大家可以从沙盘之上看到,你们且看,如今天下便是如同一盘棋子,群雄割据,其中的大小势力不一,其中有强有弱,但是有一点相同,便是均是野心勃勃!”
虚行之说道,执鞭指着沙盘说道,“北方最有危险的乃是太原李阀,李阀镇守太原与突厥时有交兵,二子李世民有雄才大略,自从晋阳起兵后势如破竹,他们若是要进取天下,当时会先取关中,关中是全国政治、经济、军事中心,又有关河之险,可攻可守,战国秦国便是据关中而得天下,楚汉相争之时,刘邦也是的关中而得天下,可见关中的重要,以关中为依据,进而东攻中原,再平江南,这便是李渊的策略,而要取得关中,就先要取得长安。”
虚行之指着沙盘之上的长安的地方,顿了顿说道:“北方是刘武周和窦建德的势力范园,前者有突厥大军撑腰,后者声势好大,正是李渊的敌人,他想要一统关中,便是有着两个敌手,暂时是无力南下!”
他复又说道:“只是李阀与突厥修好,并无、后顾之忧,若是能够解决掉刘武周与窦建德,再南下攻下洛阳,便是垂手可得天下!”
张无忌听他如此说道,脸上神色很不自然,他说道:“军师似乎对李唐很看好!”
虚行之哈哈一笑,说道:“行之也只是将心中所想道来而已,而且李阀能否得到关中犹是未知之数,就是得到是否能够巩固也是一个难题!”
傲雪说道:“行之说得很对,李阀不能够等闲视之,而且李世民更是用兵如神,不可不防!”
他自后世而来,自然是知道李唐是何等的厉害,李世民更是天下少有的统帅,麾下有李靖等辈,当真是让人心惊。
虚行之点点头说道:“而另一个最有优势的便是岭南宋阀,宋阀盘踞岭南,前朝杨坚也并不能够攻下岭南,最后还是封了镇南公而安抚宋阀,阀主宋缺更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与毕玄一般同为岭南精神领袖!”
他指着岭南说道:“岭南穷山恶水,气候与中原江南大不相同,而且交通不便,确实是难以行走,而且宋阀经营岭南久远,海上实力非凡,钱粮充足,实是争霸天下的最有力者,只是宋阀态度暧昧,如今依然没有表态。”
“其后三大义军,其中尤以瓦岗军最为强大,李密得到荥阳之后,声势更是达到了巅峰,只是这时候,瓦岗军内讧,其中大龙头更是被李密设计杀死,翟让之女翟娇带着翟让旧部以其杀死李密,为父报仇,此是其中不稳的地方,而现今李密虽据有荥阳之地,但是西进之路无论是陆路或黄河,均被王世充军截断,使他动弹不得。而王世充的牵制,更令他无力攻打其它义军。”虚行之指着沙盘一一道来,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听着虚行之说着。
“北方是刘武周和窦建德的势力范园,前者有突厥大军撑腰,后者的声势则不下于李密。若贸然与他们开战,只会便宜了王世充,被他乘虚而入,而如果李密攻打北方,那么李阀便能够从容巩固关中,这不啻于养虎为患!”虚行之说道,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所以李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击垮王世充,占取东都洛阳,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事。”
他对众人说道:“洛阳东都地势险要,乃是天下雄关要寨,若是攻陷洛阳,天下已得一半,而此时太原李家已经率领雄兵进驻关中,此时正是要巩固关中,只要李密攻陷洛阳,再挟其势攻打关中的李阀父子,如此则江山定矣。”
他执鞭指着东都洛阳的位置,说道:“东都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有‘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称,实是天下一等一的雄关要塞,而且阳光大肆营建东都,更是固若金汤,又据水陆之险,兼之王世充武功高强,精擅兵法,且有独孤阀在背后撑腰,手下兵员则多是前大隋遗下来的正规军,训练有素,所以即管以李密之能,到现在仍奈何不了王世充。”
张无忌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李密便是不能够强攻,而是要智取!”
虚行之点点头说道:“此次四大寇攻打飞马牧场,其中自是有李密想要得到飞马牧场,得到战马等重要的战略资源,更多的却是营造出一种形势,李密让由他支持的四大寇占领飞马牧场和其附近的几个大城,如此真是牵制杜伏威的江淮军,再取得襄阳,令王世充感到两面受敌,这样就为自己攻打洛阳营造了有利的形势。”
商秀珣听后恍然大悟,说道:“不愧是李密,果然是老奸巨滑,只是他如今的如意算盘却是没有打响!”
傲雪笑道:“可不是,也算得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商秀珣听他说得轻松,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说道:“只怕是李密与我们飞马牧场不死不休了!”复又说道:“而且襄阳城的钱独关已经死了,恐怕李密已经得到了襄阳!”
傲雪耸了耸肩膀说道:“杀钱独关也是为了你出口气,谁让他不识相,唐突了我的美人儿场主,也只怪他命数不好了,而李密只怕还是重伤在床,有需要,我也可以当一回刺客!”
傲雪语气淡然,商秀珣说道:“说起来倒是容易,也不怕牛皮吹破了,李密手握雄兵哪里不是高手保护的,而且他的武功并不差,你怎么刺杀他?”
“襄阳城中,李密不也是差点死在我手中?”傲雪说道,似乎是诚心气商秀珣一般,他笑着说道:“而且在严密的保护总会有漏洞,而只要有丝毫的差池,就是李密身死的时候了!”
确实如此,虽然无法敌得过千百人的军队,可是想要离开,却并非难事,对于傲雪这样的高手来说,杀人是很容易的事情,哪怕对方是李密这样的一方雄主,稍有差池便是命丧黄泉。
“哼,只怕是李密经过这次之后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所谓一招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李密如此的枭雄之后一定会报复的,只怕你也是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商秀珣说道,语气中颇有幸灾乐祸,想到两人天涯沦落人,脸上不由得一红。
傲雪哈哈一笑,说道:“这你倒不用担心,当日我们蒙面刺杀李密,而且我所用的正是宇文阀的玄冰真劲,恐怕李密咬牙切齿要复仇的是宇文阀而已!”
商秀珣听傲雪道来,惊呼道:“难怪当日李密会认为你是宇文阀的人,原来你是故意为之,想让李密攻打宇文阀!”傲雪点点头,脸有得色说道:“我与宇文阀有仇,如此正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张无忌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商秀珣娇嗔薄怒,别有一番美态,心中感叹着佳人一颗芳心已经落在自己的师傅身上,心中感叹,却是说道:“既然李密身受重伤,恐怕短时间之内是没有动作了!”
虚行之点点头,说道:“正是,如今我们刚刚与江淮军结仇,打破江淮军正是气势如虹,此时正是有行动的时候!”
他指着沙盘之上,正是长江水道如同一条巨龙一般盘踞在神州大地之上,与黄河一同纵横神州。
“如今我们精武会的势力并不大,不宜四处树敌,若是能够与岭南宋阀结盟,如此我们的胜数便是大上了许多!”虚行之说道,“我们本是与岭南有商业上的来往,若是想要在进一步,便是要看我们的实力了!”
这个世界的事情无不是如此,若是想要他人看上眼,那么你就要有让人刮目的实力。
“而我们当先应是着眼于长江一线,长江沿线究其实力,除了我们精武会,不过是还有三个势力而已!”虚行之指着沙盘说道,“首先是我们这次击败的江淮军,便是天下三大义军之一,其势力盘踞在历阳到丹阳之间控制了长江下游的咽喉。”他指着沙盘上的位置,从历阳到丹阳化了一条线,说道:“此次江淮军进军竟陵,其目的便是为了东都洛阳,如今天下各个势力无不虎视洛阳,就是看谁人能够攻陷着漫漫雄关坚城!”
张无忌看着沙盘慢慢地说道:“杜伏威此次折戟而还,不但攻不下竟陵,而且还折损了数万兵士,这些兵士皆是精兵悍将,军师是否有意进攻江淮军?”
虚行之点点头,笑道:“门主猜的一点不错,行之正是有这样的意思,此次杜伏威折戟而还,不但损兵折将,更是让他在江淮军中名声受损,正是我们的好机会!”
傲雪想了想,说道:“行之是说江淮军中与他不和的辅公佑?”
虚行之点点头,傲雪抚掌笑道:“行之是否想要杜伏威与辅公佑两虎相争,我们好做得利的渔翁?”商秀珣脸上恍然说道:“虚先生果然是计谋过人,无论这两虎如何相争,都是他们江淮军的内斗,如此得利的总是观战的渔翁!”
傲雪笑道:”最好两人争个你死我活,最后两败俱伤,我们倒是可以省了很多的功夫!”
商秀珣此时也是听得入神,把自己也算上了傲雪这边的人了,说道:“说的倒是简单,只怕是两人为了争霸天下放下成见吧!”
傲雪哈哈笑道:“人性本是贪婪,岂不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人便是有弱点,虽然是看得远,知道这样是不利,却是抵御不了诱惑,你道李密当日设计杀死翟让的时候便是不知道如此会削弱瓦岗军的实力?一山难容二虎,况且权利自古谁人能够抵挡?”
虚行之叹息一声,说道:“正是如此,少爷说得确切,江淮军中辅公佑与杜伏威皆是争夺江淮军的控制权,形势倒是与当日的瓦岗军李密与翟让相似,如今杜伏威折戟而返,辅公佑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
傲雪说道:“就是他们争不起来,我们也要让他们争起来,很多时候,内部总是毁灭的开始!”
商秀珣默默沉思,叹息一声说道:“确实是如此,总是你们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争斗起来。而且只怕他们更是深知其中厉害,只是深信自己雄才大略,这样做不过是挥刀斩乱麻,长痛不若短痛!”
很多时候,便是这样的自信葬送了自己。
第三五节 纵论②
众人默默无言,良久傲雪方才说道:“太自信了很容易便是成了自大!”
商秀珣笑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傲雪撇撇嘴,说道:“我当然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你倒是无需担心!”
商秀珣嗔道:“当真是马不知道脸长!也不怕牛皮吹破了!”傲雪哈哈一笑,觉得与她斗嘴当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虚行之两人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脸上带着暧昧的微笑。
“马不知道脸长是因为他的脸并不长,可能马看我们还认为我们的脸太小了,不好看!”傲雪笑道,商秀珣嗔道:“真是胡说八道!”
经过这个插曲,众人皆是会心一笑。
虚行之指着沙盘说道:“我们现在所要做的便是要让江淮军内斗,让后逐步蚕食江淮军,江淮军控制了长江的咽喉,对于我们的海贸有很大的影响,若是一旦封锁了长江,我们的船便是寸步难行了!”
海贸是精武会的生命线,精武会每月都会有大宗的春药出口,这些春药在东瀛很受欢迎,而且也慢慢地在高丽受到了欢迎,每年精武会带来的是大量的金银,而且还有其他的物品出口,当真是可谓财源滚滚来,而江淮军扼住了长江的咽喉,一旦封锁了长江,便是让精武会的财源大半受到了影响。
张无忌神色沉着,说道:“那么说起来,那江淮军开刀的原因便是因为他们封住了我们的水路航道?”
虚行之说道:“水路是我们海贸的主要路线,若是长江被封锁住,那么要找到另外的出海地方并不容易,我们如今的钱粮大部分都是源于海贸,战争打得便是钱粮,若是钱粮短缺那么未战已经是败了!”
张无忌说道:“恐怕江淮军很快就会封锁航道了,那么我们受到的影响如何?”
虚行之想了想说道:“受到的影响很大,不过是我们的钱粮很充足,而且少爷从长安运回来的大量钱财已经回到了扬州,这是一笔庞大的钱财、兵器,就是没有任何收入,也是可以支持军队数年有余!”
商秀珣问道:“从长安运来的钱财?”傲雪笑了笑,高深莫测地说道哦:“那倒是一笔意外之财,原来一直知道存放地点,只是因为李阀攻克了关中,方才将它运出来而已!”
商秀珣这时候想到了什么,惊呼道:“你是说杨公宝库?”她想起了鲁妙子,鲁妙子此时并不在飞马牧场,至于到了什么地方,商秀珣就不得而知,想到杨公宝库正是鲁妙子的手笔,他既然是设计者,自然也知道杨公宝库的所在,当然也知道如何取出来,她目光望着傲雪,神色中虽是带着询问,却是已有几分的肯定。
“便是你想的那样!”傲雪笑道,也难怪商秀珣如此惊讶,杨公宝库的秘密世人难以知晓,只是知道里面有着庞大的财富还有能够得到天下的秘密,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让人疯狂,更何况是与和氏璧齐名的杨公宝库?
虚行之笑道:“杨公宝库倒是有得到天下的作用,只是那是对于隋廷来说的,如今不过是一个宝藏而已!”他复又指着沙盘之上说道:“丹阳至历阳皆是江淮军的底盘,绵长的水道对于水战难免,虽然我们有改进的战舰,依然是不能够掉以轻心!”
他说道:“此刻杜伏威新败,更是在先前水战之中水师战舰尽灭,这对于江淮军是一种打击,而我们正是可以乘胜追击,攻其措手不及!”
他指着沙盘之上说道:“江淮势大,虽然新败,却是依然强盛,于我们来说是一块硬骨头,若是想要击败他们,我们正是需要找寻一个盟友!”
他指着沙盘说道:“长江一线,除了江淮军之外,还有的势力便是洞庭湖畔的巴陵帮,还有鄱阳湖的林士宏,巴陵帮帮主萧铣自立为帝,而林士宏盘踞在豫章一代,任少名死后,铁骑会的势力大部分被我们接手,而剩下的就是被林士宏接手了,虽然受到了曲傲的追杀狼狈不已,但是说起来,实力却是增强了不少!”
他说道:“而江淮军在长江势力之中是最强的,以弱击强,最好的方法便是联合起来,当年六国合纵若是能够合作无间,不为强秦连横破除,强秦虽强,恐怕也只是落得国灭的下场!”
傲雪想了想说道:“若是三方联合,只怕江淮军的杜伏威两人会在压力之下抛开成见,一心对敌,反倒是不美!”
商秀珣说道哦:“内部不和,想要改变这样的情况,一边是其一便是消灭,而另一个便是有强大的外患,所以孟子有:生于忧患,若是没有外患,恐怕不是萎靡便是内斗了!”
傲雪哈哈笑道:“秀珣说得正是!”商秀珣白了傲雪一眼,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的笑意,梨涡浅笑,仿佛是一抹灿烂春光一般,看得众人一时间呆住了,傲雪回过神来,方才说道:“秀珣若是能够盛装打扮,一定是如同仙子一般!”
他眼睛灼灼地看着商秀珣,他如同黑色星辰一般的黑色眼睛如同黑洞般吸引着商秀珣的注意,一颗芳心不争气地跳了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烟霞,分外迷人,她嗔道:“谁会传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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