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酒竟是如此的复杂,我也曾到过杏花楼,却是因为酒是按量供应,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回没想到托少爷的情分,倒是喝上这杏花酒!”虚行之说道,傲雪笑道:“如此你大可喝多些,不醉不归!”
两人倒是说上了一些闲话,傲雪问起了竟陵那些地方的事情,虚行之一一道来,他本是竞陵人士,所说的颇为详细,其中诸多势力间一一点出,让傲雪恍然大悟,虚行之说道:“不知道少爷对如今天下如何看待?”
傲雪慢慢地喝上一杯酒,心中慢慢地斟酌着话语,良久方才说道:“如今天下,隋廷虽未有灭亡,但是已是无力控制四方局面,杨广自三征高丽铩羽而归,兵士死伤惨重,更是征夫劳役繁重,民心已失,如今国库空虚,江南已不为隋廷所有!”
许行之点点头,他如何看不出情势,隋廷败亡不远矣,只是如今表面上隋廷犹是全国的统治者,各方势力能够问鼎中原的大有人在,只是不知道谁人能够逐得其鹿,虚行之说道:“隋廷若是能够发愤图强,未必不可为!”傲雪笑道:“如今天下,江南之地有江淮军,而瓦岗寨此时气势正是恢宏,前不久新得荣阳,取得洛口仓,颇有钱娘,已是根基,如今正是虎视东都;窦建德陈兵河北打败随兵,称夏王;太原李家据兵太原,与突厥交战不少,正是兵强马壮,虽与杨广亲戚关系,未曾没有狼子野心,岭南宋阀态度暧昧,其余二姓斗阀之中,宇文阀本是皇族,只是江山被夺,前恨犹在,我想杀杨广的定然是宇文阀!”
这一番话无疑是道出了傲雪的心思,隋廷必亡,虚行之说道:“若是杨广能够重拾当年晋王气魄,施与铁腕,扭转乾坤也不是没有可能!”傲雪冷笑道:“恐怕当年的晋王如今只能够窝在女人的胯下吧,当年渡江灭陈的壮志如何还有?”
虚行之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天下纷乱,少爷有何打算?”傲雪说道:“不知道行之你如何看法?”
“这天下势力无疑是四姓斗阀最有实力,四姓斗阀都是百年士族,势力根深,其中宋阀盘踞岭南,当年杨坚依然没有把握灭掉宋阀,乃是封了宋缺镇南公,虽名为朝臣,实乃是割据一方,如今更是如此,而宋阀最让人心惊的乃是一柄天刀,若是天刀不败,宋阀子弟便是没有失去信心,这样的对手最是难缠!”虚行之说道,轻轻地呷了一口酒,说道:“而且宋阀在家主之下,兵强马壮,水中战舰更是让人心寒,这些年来经营,钱粮丰厚,而且更是与我精武会合作,实力最是雄厚,一旦决定参战,南方短短时日定然落在宋阀手中!”
“奈何宋阀家主天刀宋缺态度不明,而北方李唐兵强马壮,若是起兵,据长安而一统北方,进而窥视天下,大有可为,只是北方突厥虎视眈眈,若不能够解决,是为大患!”虚行之说道,傲雪不由得笑了起来,心中想到:“看来这个军师可真是不得了!”原本傲雪是打算将沈落雁留下的,奈何当初身在草原,而沈落雁也是投奔李密去了,“可惜啊!”每每想来,傲雪都是叹息不已。
“恐怕李家现在已是安抚好了突厥吧!”傲雪说道,剩下的便是瓦岗寨与江淮军等义军了,如今她们正是士气如虹,瓦岗寨势如破竹,更是未有一败,却是并非天下之主!“
“少爷如何看待?”虚行之问道,傲雪喝了一杯酒,微风吹动,酒香在喉间,吁了口气,傲雪说道:“东都洛阳!”
“瓦岗寨若是在进一步定然是要攻打东都洛阳,只是东都洛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恐怕会折戟而还,而一旦折戟而还,恐怕她们瓦岗寨从此多事了!”
东都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有“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称。
“少爷是说内乱?”虚行之说道,傲雪点头,胸有成竹地说道:“瓦岗寨看似无事,却是内里波涛翻滚,大龙头与李密二人谁人主管瓦岗寨,李密并非甘于人下之人,恐怕瓦岗寨到时候元气大伤!”复又说道:“江淮军也是如此,杜伏威与辅工佑二人也是江淮军不能够在进一步的缘由,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只是恐怕会杀人无形吧!”
“如此公子认为能够一统天下的便是岭南宋阀与太原李阀?”虚行之说道,傲雪点头,“还会是洛阳,王世充据有洛阳,谁人攻下洛阳,便是有了七分胜算!”虚行之笑道,“原来少爷已是有了这般想法,那么少爷想要如何取事?”
傲雪说道:“这些皆是豪强实力,恐怕行之犹是忘记了两个势力,此两个势力比起这些豪强不遑多让!”虚行之脸上一愣,想了想说道:“是正道慈航静斋与魔门?”傲雪点点头,说道:“慈航静斋执白道之牛耳,更有佛门响应,影响力不凡,等到她的支持,至少也有声势上的力度,更何况有些势力会本这白道牛耳的名声而来吧!”
虚行之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只是魔门分裂,恐怕难以与慈航静斋对抗吧!”傲雪目光陡然一丝寒芒闪过,冷寂的目光仿佛是刀刃一般刺来,让虚行之心中一阵狂跳,身上的衣裳无风自动,只是转眼间已是恢复正常,让人仿佛眼花了一般,却是听到傲雪淡淡地道来:“若是有人能够一统魔门呢?”
虽是平淡的话语,只是听在虚行之的耳中却是一阵血雨腥风一般的惊心。
夜色明岚如水。
房间里的人此时却是正在沉睡着。在黑夜中,黑暗弥漫着整个房间中,此时正在熟睡的女子正是沉沉地睡着,穿着白色小亵衣紧紧地贴在身上,曼妙的曲线依稀显露出来,在被子依稀可以看到胸前的嫣红仿如一簇妖娆的牡丹,被子的一角被撩起,可以看到亵衣的下摆被拉起到了大腿的中部,一双白锡修长的美腿白晃晃的刺眼,这个女子绝对是个尤物。
均匀的呼吸声静静的在这个房间中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异样的声音在这个精密的房中响起,眼珠动了动,然后便是轻轻地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床上雪白的慢纱,“这是什么地方?”
“哎~”一声幽幽的叹息,如怨如诉,女子眨了眨眼睛,轻轻地落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有些奇怪地动了动,脸上不由得一红,她是发现自己竟是只是身穿着一件不白色如雪的小肚兜,胸部上正是一朵殷红的牡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地起伏着,让人忍不住的心动。
床头之上是一套白色的衣裳,轻轻地披上衣裳,打开窗户,一阵微风不由得传来,拂动着她乌黑的三千青丝,络了络额前有些凌乱的秀发,窗外正是精密的夜色,月色迷蒙,庭前景致尽收眼底。
“很久没有如此的舒服了!”女子心中想到,只是在陌生的环境之中,让她一颗心保持着警觉,提气便是要展开身法离去,蓦然女子脸上神色一变,倏然发白,她赫然发现自己的功力竟然是提不起来,丹田之上空空如也,她苦修多年的真气竟是不知道所踪。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慢慢地从门外传来,女子很轻易地从脚步声中听出这是一个少女地脚步声,当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走进来地正是一个身穿淡红衣裳的丫头,手中正式端着一盆水,一块白皙的毛巾正浸在手中,丫头方踏进房门,冷不防已是被一只手扣住了咽喉,丫头手中的脸盆调落在地上,刚刚想要尖叫,却是被一只柔嫩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时候,丫头方才适应房中没有烛光的黑暗,窗户不知道何时已是被打开,几许冷月已是投了进来,顺着月光,丫头可以看到扣住自己的正式一个美丽的女子,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多的女子,正是原本躺在床上自己照顾着女子,美丽的脸庞此时却是沉着如霜,此时女子脸上依稀有些苍白,最动人之处乃是嘴角之上的一点每人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却是精光闪闪,闪烁着动人的神韵。
“这里是什么地方?”女子冷冷地问道,心中已是想好了一言不合杀人灭口的行动。
“这里是我家主人的院子!”丫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女子问道,这个问题很奇怪,丫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只是很快地释然了,这个女子刚醒来,想来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了,丫头曾经听精武会的弟子说过很多的江湖上的事情,所谓江湖不过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地方,所谓恩怨很多时候便是数言间产生的,丫头本是将信将疑,只是此时喉间那一只玉手上的力度让丫头知道这些话都是真实的。
“你在扬子江上落水,是我们少爷救了你们回来的!”丫头说道,“你家少爷是什么人?”女子皱着眉头说道,丫鬟结结巴巴地说着,看着这个女子神色不对,丫头心头一跳,声音已是带着哭腔说道:“女侠不要杀我,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别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理会丫头的楚楚的表情,女子问道,只是她的眼角扫过落在地上的脸盆,心中已是猜到了七八分,说道:“这些日子是你在照顾我的?”
“小婢只是……只是来照料小姐你!”丫鬟小心翼翼地说道,女子脸色缓了缓,沉声说道:“我的武功是你家少爷禁锢的?”原来她发现自己的武功并非失去,乃是用不知道什么的秘法禁锢住了,丫头带着哭腔说道:“女侠,我什么都不知道,请你不要伤害小婢!”
女子看她并无武功,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不少,问了丫头好几个问题,最后也放开了扣住丫头咽喉的手,丫头顺了顺气,犹有余悸,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如斯的动人,一双玉手如斯的美丽,却是有着骇人的力度,女子也看出了丫头心中所想,只是却毫不在意,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婢名叫奴儿,不过大家都叫小婢丫头的!”丫头说道,女子点点头,看了眼柔儿,俏丽少女脸上有着青涩的神色,看起来似是一个小丫头一样,女子慢慢地走到了窗边,看向窗外明净的风色,冷风吹来,拂动女子的秀发,心中却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好美!”奴儿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住,柔柔的月华如同水银般泻下,女子白色的衣袂飘飘,似是要羽化一般,长长的三千青丝被月华映成初冬银狐雪亮的毛色,精致的脸庞上柳眉微蹙,说不出的动人,便是身为女子的丫头也忍不住心动。
“他是怎样的人?”女子淡淡地说道,丫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子的脸色,看到她神色平静,心中想到:“她的脾气好生古怪,难怪少爷都是说高丽的人都是希奇古怪的!”
第六节 孤独的心
察觉到了丫头的目光,女子微微一笑,她并非忘恩负义之徒,知道这个丫头照顾了自己很久,当下便是向着丫头答谢,复又说道:“我的名字是傅君绰,我可以见你们少爷吗?”女子展颜一笑说不出的美丽,丫头痴痴地望着傅君绰不自然地说道:“姐姐,你真美!和我们夫人一样美!”脱口而出的话,傅君绰脸色一红,咳了一声,让丫头回过神来。
“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开心?”丫头心中忐忑,偷偷地望了眼傅君绰,看到她并没有不悦,方才放下心来,傅君绰再次问了一遍她的问题,丫头说道:“少爷现在并没有空,只怕你是见不到少爷了!”
傅君绰心中失望,她本是高丽人,自幼被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收为徒弟,身世颇为坎坷,此次远赴中土乃是因为杨广三征高丽让高丽百姓死伤无数,民不聊生,如今中原皇朝风雨飘摇,若是能够刺杀成功杨广,到时候,中土定然是天下大乱,她们高丽也并不惧怕中土的军队,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傅君绰多次刺杀皆是无果,更是受伤逃窜,后来更是差点命丧于扬子江上,若非被丫头的主人所救助,恐怕她卿卿小命就这么交待了。
只是傅君绰心中安慰的却是她探得了杨公宝库,江湖传闻杨公宝库乃是当年靠山王杨素为了造反而建造,里面所有乃是大量的财宝还有兵器,而且更是有着一个重大的秘密,能够迅速地让隋廷覆灭,江湖之上有杨公宝库与和氏璧二者得一而能够得天下,此次虽是不能够刺杀杨广成功,却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也是一件幸事。
“我真的是找到了杨公宝库?”只是傅君绰心中犹然是不可置信,想到当初如此轻易地找到了宝库,傅君绰还是如同梦幻般,虽是不可置信,但是从宝库中找到的财物却是价值连城,这也证明了她的确实是找到了杨公宝库。
“傅小姐,若是没有小婢的事情,小婢先行告退了!”丫头说道,看着傅君绰神游太虚,不由得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些江湖侠女也不知道会不会动怒,而且这人还是高丽人,高丽人不是敌视中原人吗?丫头心中想到。
傅君绰回过神来,问起了丫头这里的情况,当得知这里是扬州的精武会,傅君绰说道:“原来这里便是扬州,记得当初那个姑娘便是扬州人氏吧!”她所想的姑娘乃是当初巧遇的婠婠,当初婠婠便是对傅君绰说自己是扬州人氏,故傅君绰由此想法。
傅君绰问起了丫头家少爷的事情,丫头语焉不详,倒是说了许多的好玩的事情,如扬州的杏花楼上又说书的先生,说得故事很好听,还有扬州的特色小吃云云,傅君绰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傅君绰心中想到:“这人好生神秘,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有什么手法竟是禁锢了我的功力!”想到此人竟是能够禁锢他人功力,傅君绰心头涌起了一阵恐惧。
待到丫头出去之后,傅君绰便是坐在床上,想着这些事情,如今她身在精武会中,虽是做客,却是囚禁一般,不由得想起了这人的目的,“莫非是冲着杨公宝库而来,若非当日囊中羞涩当去一件珍珠,如何落得如此?”心中懊悔,只是她虽是武功不弱,却是江湖经验不多,方才落下如此的破绽。
“若是他想要杨公宝库的秘密便是告诉他假的秘密,让中土武林大乱!”如此想法,当下便是放下心来,如此过了数日,却是依然没有见到丫头口中的少爷,似乎对方已经将她忘记了,倒是丫头每天都会给她送来膳食,她也曾问起,却已然是问不出什么来,她的居处在一个小小的庭院之中,这个庭院仿佛是一个鸟笼一般禁锢着她,院子外有精武会的弟子看守,她出不得去。
她也曾尝试过逃跑,却是数次被抓住,后来便是死了这条心了,她活动的范围便是这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便是一堵墙,还有一些一颗矮树,一个石桌,剩下的便是高大的墙壁了,每天也只是有丫头来给她送膳食的时候,她方才能够与丫头交谈上数句话,说是交谈,却不过是傅君绰自己自言自语,丫头并没有什么话,她方才发现丫头越发的沉默,很多时候方才说上一句,诸如:“小婢还有很多事情要作!” 却是告辞的话语,让傅君绰几乎要发疯。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一手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数扫掉,哐啷一声乃是东西碎裂的声音,显得分外的刺耳,傅君绰本是冷傲的女子,只是如今几乎只有她一个人,让她的脾性越发的暴躁,每天见到的人只有丫头一个,而且不过是短短的时间,她整天都处于孤独的状态,若是武功并没有禁锢的时候,她还可以打坐调息,只是如今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打坐却是愈加的烦躁不安,每天孤独便是如同饿狼一般啃噬着她的心灵,让她不得安生,很多个夜晚她便是睁着眼睛眼睁睁地望着雪白的幔纱,直到东方紫薇发白。
她变得憔悴了很多,脸上苍白缺少血色,身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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