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两人居然会在同一日，一个求毒一个有先见之明般的放毒。
莫非，萧郁还会把卜算先知能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施主说的可是大祭司萧郁？”方丈皱眉问道。
“正是。”
“老衲想起……护国寺的前任方丈与萧家曾有相交，在一次偶然中得知了萧家的一个秘密。”
“哦？不知方丈可否告知？”
“萧家窥伺天机的能力一生只可用五次，每次算出来的结果均是以二十年的寿命为代价，听闻大祭司不过也才刚至不惑，若容貌真如世子画像上的这般，倒也算应验了。”
闻言，帝瑾宸蹙起眉。
他冷声道，“怪不得萧郁看起来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者，莫非他……”
等等！
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晚在御书房偷听到容安歌和萧郁的话。
一是神灵出生之时，百鸟朝凤，凤命之身。
二是神灵五岁那年，天煞孤星转世，克人克己。
三是算到南越国衰落，灭国灾难将在不日会到来。
这些全都加起来不过才三次，那应该还有一次才对。
“表哥，看来萧郁应该还曾算过其他的。”贺兰敏之道。
“嗯。”。。
帝瑾宸神色一凛，嗓音低沉的开口，“或许，还与神灵有关。”
……
……
另一边，御书房
海公公附耳低声道，“皇上，大祭司已经入宫了，约莫再过一会儿便该到了。”
“朕知道了。”
容安歌点点头，抬头不经意间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的神灵。
他猛然想起还有联姻这一茬没解决，有些头疼的道，“神二小姐，瑾世子今日去大将军府下聘了。”
下聘？
神灵心里冷笑，语气却很平淡，“皇上还没下赐婚圣旨，瑾世子贸然下聘，臣女担心……爹和赵姨娘恐怕会吓到。”
这帝瑾宸速度到快，看来是想先斩后奏了。
她顿了顿又道，“臣女以为联姻既是两国间的事，皇上何不去问问烁王爷和烁王妃的意思呢，万一他们二位不知道联姻一事，臣女嫁过去岂不尴尬？”
闻言，容安歌若有所思的点头。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瑾世子既然提出来联姻，想来那两位必然也是知道的，这点你就无须担忧了，赐婚圣旨朕以命人送去将军府，你……”
“皇上！”
御书房的门骤然被推开，一道低冷的沙哑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
第四更，晚安。
第107章 灵儿，冥界真的易主太久了（）
另一边。
帝瑾宸抱着神灵来到北郊。
果然，在树林的深处看见了一座雅致宅院。
他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厢房，将神灵轻放在榻上，随后捏住她的手腕打算探脉。
大约是久病成医，哪怕随了亲爹对医术没有任何的天份，也耳读目染学会了几分。
“怎么会……”
要不是还能听到呼吸声，帝瑾宸都要以为此刻的神灵是个死人了，因为她居然没有脉搏和心跳。
四周静悄悄。
这时候，他才有空回想起方才在天坛发生的一幕幕。
被唤作幽宴的未知人和戴面具的深不可测神秘人、那只萧和镜子，甚至居然在抵抗那面镜子的天下令。
一个个疑问接踵而至，脑海里突然又浮起了那些模糊不清却又感觉很熟悉的画面。
帝瑾宸不禁喃声道，“你究竟是谁……”
哪知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白泽有点欠扁的声音，“她是谁都与你无关，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本座要为她疗伤。”
“……”
大抵是真心担心，帝瑾宸并未和他一般见识，只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
白泽坐在榻上，拿下遮住脸的面具。
他握住神灵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轻声道，“我会护着你，就像当年你护着我那般，如今我既盼着你能回来，又不希望你回来，可惜这一切似乎已是命中注定。”
“……”
“灵儿，冥界真的易主太久了。”
随着白泽的自言自语，一股股力量缓缓注入神灵体内，眉心原本忽闪忽现的彼岸花印记再度消失。
*
这处宅院是园林风。
哪怕是这寒风刺骨的冬季，风景依旧极好。
湖中凉亭里，帝瑾宸站在其中正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白泽远远走来，盯着他的背影，渐渐和记忆中的那个男子重合。
“这块玉佩是你的。”
“……”
帝瑾宸转过身来。
看着被放在石桌上的天下令，薄唇微勾，“这是我送给灵儿的定情信物，若是要退，理应她亲手归还。”
“她不能碰。”
“嗯？”
白泽似笑非笑道，“灵儿属至阴，此物却是至阳，想来相生相克的道理瑾世子应该懂吧？”
闻言，帝瑾宸深邃的眸仁浅浅眯起。
他拿起天下令，用指尖一寸寸摩挲着，“你究竟是什么人？”
“灵儿的人。”
“下属？”
“不，宠物。”
其实白泽说的是实话。
万年前，他于神灵而言就是坐骑。
万年红，他化身于白兔可不就是宠物？
帝瑾宸，“……”
良好的教养在提醒着他：千万要忍住，不能随便动手打一个智障！
他又道，“假萧郁现在在哪？”
“没吐出点有用的东西前，不会死。”
“既然萧郁是假的，那南越帝可是真的？”
这句话倒是让白泽面露诧异之色。
默了瞬，他才点头回答，“是真的，不过因为假萧郁对他动了些手脚，所以性情在不断的变化，而且南越帝的死劫将至，若是要收复南越国，你可以等到那之后再直接动手。”
——
第二更。
第99章 那死婴……的确是儿臣的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待了太久的缘故。
萧郁走进御书房的那霎那，那袭清素长袍还带进一阵瑟瑟寒风。
他似有有意又似是无意一般恰好站在神灵右侧，对容安歌恭顺道，“皇上，臣姗姗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大祭司免礼。”
容安歌的阴沉脸色转瞬化作和煦微笑，“原也是事发突然，朕才派人匆忙去请你入宫，只是毕竟事关皇室和萧家名声，朕也不可随意姑息。”
“皇上说的是，是臣教侄女无方，不过臣还是恳请皇上能让臣再为栖梧切次脉。”
“当然，大祭司请。”
一看见自己的叔叔加师父，萧栖梧是又喜又惧，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叔叔，我怕……”
“别怕。”萧郁温柔的握住她的手，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和蔼。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幽宴正一脸痛苦的跪在地上，身体里的黑色鬼气正控制不住的往外扩散，魂体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神灵蹙眉，料定幽宴的异常与这大祭司有关。
她指尖微动打算先将他退出御书房，却发现自己的御鬼之术竟然失灵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幽宴消失在自己眼前。
恰好此时萧郁也松开了手。
略显阴寒的眼神似是不经意扫了神灵一眼，而后启唇，“皇上，臣以性命保证，栖梧绝对没有怀孕。”
“那为何太医与小神医都说……”
“臣暂时只能告诉您这一切，皆为人为。”
容安歌瞳孔微缩，明显带着疑惑的视线落在了如释重负的萧栖梧身上。
过了片刻，他又道，“即便她未曾有孕，但生过孩子是不争的事实，难道大祭司也能替她圆谎？”
“皇上说笑了。”
萧郁摇头，浅淡一笑，“想来此时栖梧也是害怕所以才不肯与皇上解释，其实在荒废宫殿发现的死婴是她与太子殿下之子。”
“……”。。
“可惜那孩子一出世便夭折，臣又一时没看住栖梧，让她疯疯癫癫偷闯进皇宫来找殿下哭诉，最后才不得不选择将他葬身荷花池。”
这个消息，无疑是令人震撼的。
容其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难堪的秘密竟然这就样公诸于世了。
他心中一慌，连忙面朝前跪下，“父皇，儿臣……请父皇降罪，那死婴……的确是儿臣的孩子。”
只是月前这疯女人到东宫找他之时并未抱着孩子来，只是大吵大闹说是孩子死了，没想到她居然敢把尸体藏在宫里。
呵，亏得他之前还以为那死婴是被别人扔弃的，没想到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对于自己亲自养大的儿子，容安歌难以想象容其琛竟然会做出此事。
一时无法消化，失望和酸涩的情绪几乎是顷刻间占据了心头，“太子，萧小姐或许是因为害怕不敢说，那你为何方才不承认？”
“父皇，因为儿臣不知道这死婴便是那个孩子，还请父皇明察。”
“你……”
萧郁不嫌事大，突然又道，“皇上，请您暂且放下这些无关紧要之事，臣有一件事迫在眉睫的大事需要您的同意。”
——
第一更。
第108章 为何要对她……狠下杀手？（）
帝瑾宸颔首。
因为知道重要的事也问不出，所以他也不再强求，“既然她已无大碍，我便回去先为你们善后，只一点，明日是她的及笄日，莫要忘记将她带回。”
“好。”
看着墨衣男子离去的背影，白泽无声叹气。
他眼中满是复杂和不解，“帝尊，哪怕过去万年，你紧张灵儿的样子却始终如一，若是真心，那当初的你又究竟为何要对她……狠下杀手？”
……
……
皇宫。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祭天仪式上神灵使出妖术以及大祭司横死，两件事无疑是晴天霹雳。
“皇上，此等妖女必须诛之！”
“大祭司横死，百姓们人心惶惶，若不严惩必会动荡国之根本。”
“臣附议。”
“臣等附议啊，皇上。”
大臣们跪了一地，全部是请旨要求处死神灵。
神威跪在众臣之首，饱经风霜的脸上此时却是一片深沉。
他也不得不表态，重重的叩首，“老臣请旨大义灭亲，求皇上下旨处死那个孽女！”
容安歌面色阴沉的看着他们，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看向同样脸色不好的容其琛，问道，“仵作说了什么？”
“回父皇，仵作说大祭司至少死了超过十年，而且死因是溺亡。”
“淹死？”
“是。”
“天坛之上又没有水源，何来溺毙之说，简直荒谬！”
容其琛低头，“父皇，神二小姐虽然当众使出了闻所未闻的武功，但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我们尚不清楚，儿臣认为……大祭司的暴毙应该与神二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众大臣，“……”
“殿下此言差矣。”
范太傅突然出声，“当时那箫声传出后，大家都昏迷了，可事实上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是装的，万一……神二小姐是受人指使又当如何？”
此番含沙射影的话已经相当直接了。
神威一急，差点动手，“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是老夫指使灵儿杀害大祭司的吗？”
“或许吧。”
“你！”
“大将军可别忘了，神二小姐乃天煞孤星转世，当年因为大祭司的一句话就被幽禁在将军府里整整十年，只要是个正常人多多少少都会怀恨在心，而且她那飞天奏萧的本领咱们可是有目共睹的，难不成她的武功不是大将军教的？”
“当然不是！”神威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似乎被下了套一般，百口莫辩。
无奈，他只能看向容安歌，“皇上，大祭司的武功已经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臣并非他的对手，这件事您也是知道的啊！”
容安歌略眯起眼。
他冷声道，“大祭司在南越国的确鲜少有敌手，不过仵作竟然会得出他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死了的荒谬之论，或许还有可能死于毒杀，兹事体大，大祭司也绝不可枉死，传朕旨意，命人速速将神二……”
“本世子可证明神二小姐的清白！”
御书房的殿门突然被踢开，帝瑾宸面无表情走进来。
他无视一众人等匪夷所思的目光，淡声道，“事发之时，本世子也在现场，且至始至终都是清醒的。”
——
第三更，晚安，求票票。
第100章 顺便驱除她身上的煞气（）
神灵面色一冷。
直觉告诉她，这大祭司的目标是她。
从御鬼术失灵再到幽宴被困，显然是因为有人施下锁魂咒。
这个人是谁，显而易见！
那句无关紧要之事，让容安歌隐隐有些不悦。
不过他毕竟信任萧郁，所以只是在问，“大祭司是指何大事？”
“启禀皇上，臣在这皇宫中发现有妖邪鬼魅作祟，为以防您与其他贵人们被冲撞，臣请旨开天坛做法！”
“……”
南越国一直有天坛的存在。
不过只有大型的祭天仪式才会开放，据说那是先祖时期由神赐的福地，有镇魂驱邪的好风水。
可惜容氏的后代皇族并不相信鬼神之说，所以也就日益荒废了。
若是重启天坛，又是以捉妖这种无稽之谈的理由，必定会在全国上下引起轩然大波。
容安歌深知萧郁所言并非玩笑，但也免不了为之惊讶，“大祭司要开坛做法，只为驱除妖邪鬼魅？”
“是。”
“朕要考虑考虑。”
然而，萧郁的态度却很坚决，“皇上，臣以算到明日便是大吉大利的正阳日，若是有皇上和太子坐镇，效果必然翻倍，而且……皇上既然有意让神二小姐联姻，为何不趁此机会顺便驱除她身上的煞气呢？”
“此事兹事体大，你可确定宫中确有脏物？”
“臣确定，而且栖梧的假孕脉象也于此有关，臣身为世代守护南越国的萧家人，哪怕是死也必要除去那些污秽！”
沉思再三后，容安歌终是点头了。
他道，“既如此，朕便下旨让礼部速速去办，只是天坛所处位置特殊，届时百姓们很有可能会来围观，大祭司可能保证不吓到朕的这些臣民。”
萧郁颔首淡笑，“皇上，您大可对外说是要祭天祈福，至于其他的事，臣都会为您一一办妥。”
“如此甚好。”
话落，容安歌又叹了叹气，无奈道，“太子，既然你与萧小姐早已有过夫妻之实，那朕会让礼部将婚期提前，还有那夭折的孩子便葬入皇陵吧。”。。
容其琛不敢置信的抬头。
脑袋里虽然一团乱，但有种感觉今日的事就是一个局中局，或许，一切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可此时此刻，他却只能认命，“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容安歌点点头，又看向跪在另一边的神婉兮和太医，沉声道，“李太医既然年岁以大，便告老还乡去吧，至于懿贵妃……念你初犯，禁足长乐宫一月，你们先下去吧，朕与大祭司和神二小姐还有些话要说。”
“是。”
奇怪的是其他人都走了，却唯独颜贵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萧郁，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直到听到皇上咳嗽的声音，她才缓过神来，“大……祭司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不知本宫与你是否曾经见过？”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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