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子侯国,在司马迁史记中就有记载,商纣王叔父箕子在周武王灭商之后,带着封地属民迁至朝鲜北部,建立侯国,并被周朝所承认,史称箕子朝鲜。箕子侯国直到汉代时,才被汉朝大将卫满所灭。其遗民部分南迁,又在汉江以南建立马韩。
此时,在平壤北门外牡丹峰脚还有建于十二世纪的箕子陵,位于乙密台之下。据高丽史记载,高丽肃宗七年,“高丽礼部奏:我国教化,自箕子始,而不载祀典。乞求其坟茔,立祠以祭。”
从那时起,数百年来,箕子陵就开始受到历代王朝祭祀。
但令人非常遗憾的是,箕子陵在1959年被拆除了。目的自然很简单,那就是去中国化的需要。
公元313年,崛起于中国东北的高句丽利用西晋衰弱之际南下朝鲜半岛,吞并了自汉代以来就属于中国的乐琅郡,也就是朝鲜半岛直到汉江以北地区,并恢复了平壤古称。此后,平壤先后成为高句丽、新罗、高丽、朝鲜王朝几个主要时期的北方重镇。
平壤山环水抱,城墙高大坚固,。共有城门六座:南为朱雀门,西南为静海门,西北为七星门,北为玄武门,东为长庆门,东南为大同门。玄武门跨牡丹峰修筑,数百米高的牡丹台仅靠城墙,在牡丹台上可俯瞰全城,因而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平壤城东紧依大同江,为平壤东面天然屏障,古往今来都是一个易守难攻的险要地处。
光绪二十年,即甲午年9月2日上午,秋高气爽烈日当空,平壤城南汉城至平壤大道上,在一面迎风招展上面绣着金色刀枪和一颗大大的五角金星的红绸大旗引导下,风尘仆仆走来一队马队。
说是走来一点不为过,这队马队共有有一百多匹马,马上有六十来个骑者,各个都汗流浃背衣衫积满灰尘,许多人胳膊腿以及头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人人神色疲惫,不时擦着头上的汗水。
马队中除了四十来个身穿蓝灰色制服,腰扎插满子弹盒的棕色牛皮武装带,斜跨带着同样是棕色木盒的驳壳枪,背后斜背一把带鞘刀型似剑长刀,小腿上打着绑腿的军人外,还有二十余身穿藏青色军服,头戴带着黄色帽墙的桶形帽的矮小军人。这些穿着藏青色军服的矮小军人差不多各个都身上打着绷带,除了胳膊上有伤的,其余的双臂都被反绑在身后,垂头丧气地坐在马背上。
没有人的马匹背上,驮着四十多个棕色牛皮背包和二十几个弹药箱,还有几匹马背上驮着十几袋装着米面的麻袋和十几把捆成捆搭在马背上的连鞘日式军刀。
马上的骑者们疲惫不堪,而他们胯下的马匹,则更加不堪,比寻常马匹矮了半个头的身材本就不受人待见,还各个耸拉着脑袋,蹄声拖沓,脚步虚浮,看着就好似随时都能伏毙路上一般。
马队中身穿蓝灰色军服的军人,正是秦川率领的那一个侦察排。而那些身穿藏青色军服的矮个子伤兵,则都是侦察排抓获的日军俘虏。
原来,秦川送走奥尔丁顿和袁世凯交涉通商公署的丁翔等一干人后,在熟悉日军汉城地区情况的金九指引下,先是趁夜突袭驻扎在江华湾的日军第九混成旅团的骑兵小队,继而又就地设伏,伏击赶来查看情况的十里外驻扎负责沿江警戒的日军骑兵中队中队部及另一小队骑兵。
由于暗夜突击,日军毫无防备,再加上倾注了秦川许多心血的侦察连,都是秦川按照特种部队简化版进行训练的百里挑一的好手,在手榴弹和几十把驳壳枪的近距离猝然打击下,日军两个三十人编制的骑兵小队和一个十人中队部二十多分钟就全军覆灭。
接着,秦川带着缴获的日军马匹趁着夜色渡过汉江,在第二天一早,又乘骑日军马匹急袭还在懵懂间的仁川港口日军。
因为日军第九旅团旅团长大岛义昌带主力南下牙山、成欢攻击那里的叶志、聂士成、江自康率领的三千多清军,偌大的汉城地区只剩日军一个大队,这个大队不仅要派出部队向汉江以北地区搜索侦查,还要负责控制汉城,兵力捉襟见肘早已不敷使用。虽然仁川港堆积大批本土运送来的粮弹物资,需要派驻大批部队守卫,可鉴于仁川港泊有日军军舰数艘,兵力有限的可怜的日军大队长只在仁川港驻有一个中队的步兵。
这个中队的日军,虽然昨晚看到江对面有火光,可也不清楚江对面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江北部队和逃散的朝鲜王宫卫队的散兵交火所致。因为,汉城附近并无中**队,现在朝鲜的几千清军,都被第九混成旅团堵在汉城以南呢。
对于朝鲜国王的卫队战斗力,日军早已领教。
23日日军攻击王宫时,只死了一人就把近两千人的王宫卫队打得四散溃逃,不仅步枪缴获一千多支,还缴获大炮十八门。因此,仁川日军并没有过分重视对岸生的情况,只等着吃过早饭后,再联系港口海军舰只过去查看。
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早上刚刚出完早操,绝大多数人都还空着手的一百多人的日军中队,就被不知道是如何躲过岗哨闯进来的四十多骑着他们日本战马、服色又和清军大相庭径,手中挥舞着短枪长刀的中国人打得四散逃匿,死伤五六十人。这还不算,这伙中国人又用炸药包炸毁了日军堆积在港口的大批弹药和其它军用物资。
秦川在汉城这一闹,已经南下的第九旅团旅团长大岛义昌只好停下脚步,紧急抽掉一个大队回援汉城不说,主力部队赶到成欢的时间也整整延迟两日,而且因为前锋和主力距离过远,导致在29日前锋和已经从牙山撤至成欢的聂士成武毅军部队生遭遇战后,无援军可派,死伤十余人。
直到从大鸟公使那里搞清楚,打红旗穿蓝灰色军装的这股清军,其实只是大清北洋隶属的一支民团队伍,而且数量只有三十多人后,大岛义昌才重又挥军南下。
8月1日日军攻下成欢,叶志和聂士成、江自康退走后,大岛义昌也因汉城兵力薄弱不敢纵军追击,而是急急忙忙引兵回汉城。
为了显示日军武功,日本公使大鸟在汉城南郊搭建凯旋门,强迫大量朝鲜人鼓乐郊迎三十里。第九混成旅团更是在队伍前高举一面白旗,上面写着“成欢大战之战利品;清兵大败之证。”
白旗后面,是装载缴获清军枪支的车辆,还有用马拉着的清军八门火炮,甚至还有一面三角黄龙旗也被插在大炮上。
就在日军骄横不可一世,对着道路两旁的朝鲜人显摆时,从路边树林里突然飞出几十个黑乎乎尾巴还冒着青烟的小铁坨,落到日军队伍里就轰隆隆爆炸起来,顿时炸的日军血肉横飞,就连旅团长大岛义昌的坐骑也被炸死。等到日军追进树林,只看到远远地十几匹战马绝尘而去。派去追击的一个骑兵小队,也在半途遇到伏击,死伤大半逃回。
此后,秦川指挥这一个排的小股部队,在金九指引下,在汉城周边忽东忽西,时聚时散,不断袭扰杀伤日军,搞得大岛义昌每日疲于奔命,四处追剿而不得。
秦川这么一闹腾,金九也趁机将溃散至周边的朝鲜王宫卫队聚起数百人,在汉城周边闹得更加不可收拾。直到日军第五师团主力进入汉城后,秦川才挥兵向北,一路上将金九聚集起来的已经近千人的部队分散安置于汉城至平壤之间的道路附近,以便骚扰沿途向平壤开进的日军。他自己则率侦察排,一路疾行来到平壤。
因为在昨天就遇到驻守平壤的清军侦骑,秦川随身又携带着周馥签署的他的盐团团总文书,所以一路上都没遇到阻碍。
远远地已经看到平壤高大的城墙,队伍前面的秦川伸手在额角擦了把汗,回头高声喊道:“弟兄们,都打起精神,咱们就要到平壤啦,也让先到的北洋各路大军,都看一看咱们盐团的风采。”
秦川这一喊,四十多个盐团士兵纷纷挺起因连日奔波已经有些酸的腰板,拽衣襟正帽子,只一会功夫就神情大变,虽然依旧还是征尘满身,可各个神采奕奕,英气勃勃。
“司令,你看。前面江边好像有人。”
紧随在秦川身后的徐桐,坐在马背上伸着脖子用手指着前方对秦川说道。
自穿越以后,秦川的视力比之以往更加敏锐,他早已看到江边站着一大群人,只是离得有些远,他还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容。
徐桐略有些兴奋地在秦川身后低声道:“司令,你说这些人是不是来迎接咱们的?”
秦川并没有马上回答徐桐的问题,而是用脚上马靴的马刺轻轻磕了一下马腹,让坐下的那匹瘦骨嶙峋精神萎靡的矮马勉强加快些脚步后,才头也不回地大声笑着说道。
“天津卫盐团徐大连长,率领麾下一排人,孤军深入敌后,毙伤倭兵数百,搅扰的驻汉城日军惶惶不可终日,这些事情不要说是这里,就是驻汉城的那些英、法、德公使馆的人,也早把消息传回天津,如此威风劲旅凯旋平壤,这里的官员怎会无人迎接?如果咱们回到天津,不要说直隶总督衙门,说不定皇帝老子都要降旨嘉奖你们呢。”
秦川故意提高声音,就是为了让所有的战士都听到。
果然,秦川这一番话,虽然对光绪皇帝有些大不敬,可内容却让这些年轻战士们兴奋不已,各个更加精神抖擞。
秦川虽然鼓动着身后的这些年轻人,可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前面那群人。
秦川倒不是想着知道都有谁来迎接他,而是他很担心这群人里有没有高继善。
因为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没有得到有关高继善和随他前来朝鲜的那一千多仁字营官兵安危的消息。(。)
第一百九十章 矮人骑矮马()
随着距离那群站在大同江南岸江边人越来越近,秦川也渐渐看清楚,那群人里,不仅有高继善,还有仁字营洛佩德、吴炳文两个营官也都在,另外还有聂士成和他手下的冯国璋、李纯、李国华、于光炘、辛得林等一干人。天籁小说
这些人秦川不仅认得,而且还都很熟悉,这几个人都曾和冯国璋一同来过他的盐团向他请教军事问题。
只有一个和聂士成并肩站在一起,同样穿着二品五官服饰的武官,这武官身材比聂士成要魁梧许多,年纪和聂士成相差不大,也在五十岁以上。
这些人远远地,都在笑逐颜开地看着秦川一行人。
只不过,此时秦川的心思已经不在这群人身上,他的目光早已被江北岸的五座高墙圈起的圆形大院子所吸引。
这些围墙都用石块和土坯磊就,高达四米,都是下面宽上面窄,围墙下面一人多高的地方留着许多孔洞,看着就知道这是射击孔。围墙外还都有壕沟环绕。还不仅仅是围墙高大,这些大院子还各个占地广泛,最大的一个竟然将一个小山丘整个围了起来。
“司令。”
“司令。”
在身后的徐桐连声压着嗓子提醒下,秦川才回过神来,看看已经能看清聂士成等人眉眼,急忙翻身跳下马背,进走几步抢上前去。
没等秦川开口,聂士成畅快地“哈哈”大笑着早已迎上前来。
秦川离着老远就急忙躬身施礼:“聂大人,秦川何德何能,敢让大人亲来迎接。”
聂士成收住笑声,可依旧脸色畅快至极地笑着高声说道。
“鸣鸿,你能凭一己之力,先有击沉日军铁甲舰秋津洲,救出我北洋上千精锐之勇;后又仅率四十余人,就让你的五星战旗在汉城上空飘扬月余之威。中堂说你是,自他带兵以来,四十余年罕见智勇之奇才;圣上说你是北洋后起之栋梁,大清中兴之希望;坊间更赞你是当世之冠军侯,大清之赵子龙。鸣鸿做下如此豪迈之事,我聂功亭怎能不亲出迎候。”
所谓冠军侯,是说汉代武帝时的骁将霍去病。霍去病善骑射,佣兵灵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勇猛果断,善于闪击、长途奔袭、以战养战和大纵深外线迂回作战,每战皆胜,从无败绩。最经典的战绩当属以未满二十年纪,随卫青被击匈奴,以八百轻骑斩杀匈奴两千,留下“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千古名句。被汉武帝封为冠军侯,取其勇冠三军之意。
能得到李鸿章和光绪的赞誉,这让秦川心中尤为兴奋。
自组建盐团以来,李鸿章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甚至还可以说有些冷淡。如今之赞语,必是由心而。
而光绪能有此赞,也是一桩大好事,自此秦川这个名字恐怕会一直深深扎在光绪的心底。
至于坊间赞誉,就更让秦川心中兴奋不已。
古语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旦民心所向,这涛涛大水就能把他这艘小舟高高托举而起。
虽然心中兴奋,可秦川还是连连拱手:“战场杀敌,是我辈军人之本分,皇上和中堂赞誉,秦川愧不敢当。”
聂士成却不接他的话,伸手拉着秦川指着他身边的那个武官道:“鸣鸿,我来介绍,这是仁字营通勇镇总兵江自康江总兵。叶总统和各位将军正在商议军情,委托我俩前来迎接你这位大英雄。”
聂士成所说的叶总统,自然是指的叶志,看来叶志最终还是接下了入朝清军总统这一烫手的职位。
江自康,字福卿,初投湘军鲍日部,作战勇猛,三年后就升为记名总兵,如今虽然归在仁字营吴育仁麾下驻兵北塘,可已是通永镇总兵,更被封为萨凌巴图鲁,建威将军。
其实秦川心中早就想着这人就是江自康,毕竟自己救下的上千兵勇那可都是仁字营的,而江自康现在就是平壤仁字营最高军官,高继善等人都来了,江自康没有不来的道理。
秦川忙着正要给江自康行礼,却被江自康一把拉住,满脸是笑地说道。
“秦指挥使,休要多礼,我老江可不愿讲究这些俗理,你是我们仁字营的大恩人,吴总兵来电说了,要我代他转告,秦指挥使恩情仁字营永不会忘,自此以后,仁字营自他以下,全体将士都会铭记于心,秦指挥使但有所需,仁字营绝不推辞。”
江自康所说的吴总兵,自然是远在天津的吴育仁。
只不过,江自康称呼自己是指挥使,这让秦川有些糊涂。
江自康一说完,一旁的高继善洛佩德、吴炳文三人早已一个千打下,为的高继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动情地说道。
“当初秦大人安排,高某本不以为然,只是碍于秦大人一番好意才勉强为之。如今想来,深感庆幸。否则,千余将士,此刻皆已葬身海底,高某岂能独活于世。”
洛佩德、吴炳文两人也高声道:“我们二人受高升号全体将士所托,谢大人救命之恩。日后愿为大人赴汤蹈火,以报今番之大恩。”
高继善、洛佩德、吴炳文三人这一说,倒是让秦川心里热乎乎的,知道不仅这三人,恐怕那一千多高升号上的官兵也都是认可了自己,本想着再说些笼络的话,可瞥了一眼一旁的江自康,又强自忍住,没有说出口,伸手拉起三人。
“三位兄长,快快请起,日后再莫说什么救命之恩,咱们同为袍泽,战场相互救助,本是应有情分,哪里需要如此客套。再说,当初我也是出于谨慎,总是小心无大错,这才阴错阳错地让你们躲过一劫,并就此击沉秋津洲。”
“说得好!”
聂士成感慨道:“同为袍泽,战场之上就应舍身救护,岂可独善其身。”
聂士成回身对冯国璋、李纯、于光炘、辛得林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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