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按您的吩咐为小姐找来的看护。”
看见有人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全才移开黏在朗战身上的目光,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女人。不高,四肢看起来很柔弱,这样的人在全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吸引力。在狼群里,这样的雌性并不是这么受雄性喜爱,太过纤弱无力了。
朗战也抬头看了那女人一眼,转头看向管家:“那老师找好了没有?”
“老师明天就可以授课了,只要您觉得时间合适,任何时候都可以给小姐开课。”
看医生站起身来,朗战挥挥手让管家带着仆人下去,就问:“这腿是废了吧。”
“朗公言重了,虽说还需要去医院做一次精密检查,可按我初步检查结果看,您这腿不出意外是伤到了筋骨,后来没有养好所以现在走路不利索。不出意外,做一次手术,然后后期好好复健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您切记越早治疗恢复的越快。”
朗战点点头说:“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剩下有关饮食的注意事项你直接告诉老莫就好,之后我派人送你回家。”
医生称谢之后也就退下去了,朗战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全。想了一会才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坐下。”
全坐下后看了看房间也没有别人就可怜巴巴的看着朗战,朗战也就顺了她心意说道:“只有你我在一个房间的时候你可以说话。”
“朗战。”
男人闻声愣了愣,眉头皱了起来:“以后叫我‘外傅’,不要叫我朗战,这不是你能叫的。”
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叫他名字,可是他让自己叫什么,她自然会去学。可‘外傅’两个字对全来说并不好发音,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朗战耐性尽失,张口道:“说不好就什么都别叫了,免得听了心烦。”
一听这话全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倒是朗战又把话说了下去。
“你既然当时答应跟我出来,如今你也来到这样一个环境,你就要去学着适应他。从今天晚上起有人照顾你饮食起居,教你如何吃饭睡觉,还有人会专门教你怎么说话,怎么认字,怎么学东西。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可能会很难,所以从今天开始,你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学。”
全听了这些完全不以为然,在她眼睛里,再难的事情也没有捕猎难学,这么难的东西她都驾轻就熟,那学习朗战让她学的绝对不成问题。可朗战看她那表情,心底却冷笑的了开,现在想得挺美的,到时候有她哭的时候。
“还有一件事,你要改个名字,你现在这名字在这里可是不好用。”而且那藏人唤她叫‘全’,汉语里这个读音却是类‘犬’,怎么说都不能用这个单音做名字,太招人耳目,“你以后就叫衣云青吧。”
全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反之名字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叫什么都是一样的。虽然有些伤感这个桑吉给自己取的名字,可她更开心拥有自己伴侣给自己起的这个名字。虽然不懂这个名字的意思,可这些她也都不在乎。
在书房朗战吩咐完事情之后就让管家老莫把全也就是衣云青带到了自己的卧室安顿休息。一进门就见今天在书房见过的那个漂亮女人站在一旁,穿着家里仆人穿的制服,微笑的看着来人。
“衣小姐,以后就是我照顾您了。我叫方绮南,您叫我绮南就好。”
全在那一瞬间才记起朗战说的话,从今天起,她就要习惯自己的新名字了,衣云青。
老莫看了一眼先生带回家的女人然后说道:“衣小姐说话不方便,你需要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
方绮南一愣之后脸红着忙点头:“我一定会照顾好衣小姐的”。
而方绮南所谓的照顾,对彼此来说简直如同灾难。这几天在朗战的管教下,衣云青已经学会了基本的生活技能,洗澡换衣服什么的基本都不成问题,可现在方绮南却执意要帮她洗漱,而衣云青自然极度的不配合。
洗完澡之后就在方绮南给衣云青拿睡衣回来时,只见衣云青光裸着身子长发散了一身,而她竟然在地毯上打滚。方绮南想去把衣云青拉起来,手还没碰到她就被衣云青用力挥开,而当时她自己的手上也多了一道血痕。看着自己被划伤的手,方绮南有些怕,她退后一步,片刻就跑了出去。
她去找了管家,老莫原本是不想打扰主人休息的,他想让主人回家的第一晚睡的安心踏实。可不想还没等他说什么,主人竟然穿着睡衣走到了大厅。
“怎么了?”或许因为刚睡醒的缘故,朗战原本就低缓的嗓音现在更是醉人。刚来朗宅的方绮南自然没见过这样的朗战,脸一下子就红了。
“衣小姐躺在地上不肯起来。”她实在不好意思说衣云青赤身裸体在地上打滚还异常的暴躁。她有些羞赧的低着头,不自觉的把头发拨到耳后。自然,朗战也看到了她手上的血痕。于是拄着手杖上了楼去,身后跟着管家和方绮南。
朗战推门进去就见衣云青躺在地上滚来滚起,或许因为没有人在房间的缘故,她双手已经隐约要化成狼爪了。他原本已经睡下,可后来做了噩梦就睡不着了。这会子看这母狼这般折腾,火气全被激了出来。他往衣云青那里走去,伸手去抓衣云青手腕的时候,方绮南不自觉的说了句‘小心啊’!
倒是衣云青,她被朗战抓住了手腕,也不生气,竟然就这么傻乎乎的笑了。朗战原本以为她是因为月圆什么失去理智,这么一看她根本就清醒的很。清醒到可以分辨自己,清醒到即便带着利爪也可以在看见自己的瞬间收起指甲。这么一想,他更加的气。
“先生,您有没有受伤。”
盯着衣云青讨好的脸,一听这话,他头都没回的说道:“滚出去。”
方绮南以为自己听错了,往前踏了一步,就在那时听朗战如同金属一样冰冷的说:“听不懂吗。”
方绮南确定他的这些话都是冲着自己说的,她当时泪就下了了。她转身关门,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门边外没有进屋的管家后,飞快的离开了。
确定这个房间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朗战抓起衣云青,一使劲竟然把她扛在了肩膀上,走到浴室,然后把女人扔了进去。还没等衣云青反应过来,他就打开了冷水,冰冷的水打在衣云青j□j的身体上。冰的她缩成了一团,呜呜的呜咽着。
半响看她不再发疯,才把水关掉。
“刚才在干嘛。”
衣云青听到头顶传来朗战的声音,于是傻兮兮的抬头说:“要在自己的领地留下气味啊。”
“你还在屋子里尿尿了?!”
“你不是说不能在厕所以外的敌方尿尿和排泄吗?”
“那你到底在干什么?!”
“用气味做标记啊,这样也可以标记领地的。”
这下子朗战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了,只冷哼着说:“亏你还能记得,那你再多记一件事,在我们这里,我们不用气味标记领土。”
“那用什么?”
“金钱和权力。这些低等生物不会拥有的东西,也不会懂的东西。而且,我的领地并不代表也是你的,所以按照你们的规则,你也无权在这里做标记。因为在我们这里,你我并不是……”
朗战并没有说完他想要说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衣云青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是因为水太冷,还是朗战的话太狠。
看衣云青也反省的差不多了,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抽了一件浴袍让衣云青披在身上,然后让她跟着自己回了自己的卧室。
进屋后他说:“无论跟谁在一起,哪怕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都不要化身成狼。不然不光你死,说不定我也没有好下场。”,说完指了指沙发,“你今晚就在这里睡。”之后扔给衣云青一条毯子,然后他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安然入睡、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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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孟承飏在自己书房打着游戏听着下属的报告。
下属道:“现在知道跟在朗战身边那个女人的名字了,叫衣云青。”说完把一份简历放到了男人的桌子上。男人却连看都没看,只是关掉电脑站起身来,伸着懒腰。
“衣云青、青云衣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这种名字是个人都不会取,那么晦气,这名字明摆着是咒我的。你说还有什么好去查的。这女人的简历一准干净的跟水一样,查什么都查不到。”
看着下属为难的面色,孟承飏摆摆手:“你下去休息吧,这事不是你能查得出来的。”
下属感激一笑,拿上文件就迅速退下了。却不知道,等他走后那卸下和善慈悲面目的男人,看着窗外的月亮出神,眼含厉色。
射天狼,朗战,谁除掉谁这事可真不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二月十一姑娘是个狼崽控,为了感谢姑娘的留言,又为了满足她对狼宝宝的欲/求,写了个小剧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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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儿童节那天,朗家小狼开心的等待着粑粑和麻麻给自己的节日礼物。
零点一过,小家伙就急急的趴在粑粑麻麻的床头,摇着自己那蓬松的大尾巴,用小爪子挠了挠抱着麻麻睡觉觉的粑粑。
狼粑粑睁眼就见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于是被狠狠吓了一跳!(?Д?)ノ
就在这时,小狼奶声奶气的说道:“粑粑,礼物。”
狼粑粑眉头狠狠一跳,下床,拎起小狼,扔出门,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回到床上心满意足的抱着狼麻麻睡觉觉去了。
可怜小狼自己耷拉着头默默回了卧室,心理默念一万遍,粑粑麻麻不爱我了,不爱我了,不爱我了,不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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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小郎打滚求留言~~~~~~请看我闪亮亮的大眼睛(*?…?*)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衣云青穿着好看的裙子梳着整齐的发型和朗战坐在一起吃早饭。朗战早饭会喝粥同时再吃一块小牛排,于是这会子他正端坐在餐桌前举止优雅的拿着刀叉切着小牛排。衣云青拿着手里的刀叉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然后慢慢开始学着朗战的样子切肉。因为太过用力,刀子划过盘子发出刺耳的声音。朗战闻声抬头看向她,她也望着朗战露出讨好的表情。老话说,一心不能二用,她这一分神,手上又施了力,别切下来的小肉块就直直的弹到了朗战雪白的衬衣上。
衣云青自知闯祸,连忙站了起来。朗战眉头一抖说:“坐下,吃饭。”
再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那块污迹,朗战选择性的无视了它。天知道这顿饭吃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是等吃过饭再去换衣服吧。原本建设好的心理等再看衣云青的吃相时,又崩塌了。那个衣着光鲜的女人因为不耐烦这讨人厌的刀叉,已经下手去抓肉了。就在餐厅旁人还没有看见这一幕时,朗战突然出声说:“全部退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莫,他头都没抬,在最迅速的时间里带着一屋子的佣人撤出了厨房。朗战松了口气,看着一脸无知看着自己的母狼,脸色更加阴郁。
“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用爪子吃饭了,还有,吃过饭就去上课。”
衣云青一看事情不对,跳起来伸手就要去抓朗战的衣角,男人反应也快,迅速抓住了衣云青的手腕,以防那沾满油渍的手碰到自己。
“跟着你,危险。”
“危险的时候自然会带着你,而且你如果不好好学我让老师教给你的东西,你只能是个累赘。”
听他这话,衣云青心里一刺,得了这空朗战转身上楼换衣服准备上班去了。见朗战离开,方绮南才进了餐厅,站在衣云青一步距离低声说道:“衣小姐,先生吩咐,让您把衣服换一下好见老师。”衣云青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布满油污的胸口,叹了口气乖乖的上楼换衣服准备上课。
朗战此人办事严谨小心,他要让衣云青学人的知识,学人的规矩,学所有他需要她拥有的东西。所以他找老师的时候告诉对方说衣云青是因为一场重大车祸失去了记忆,现在连基本生活能力都没有,所以的一切都要从基础开始学。同时,因为神经挫伤,衣云青暂时不会说话,所以如何说话这一项也不需要教。而对于曾经的全、现在的衣云青来说,无论野生能力如何之强悍,在这个勾心斗角的人类猎场里,她连稚儿都不如。婴孩还有挚爱父母,而她今后的路,除了她自己,谁都不会救她帮她。
朗战给衣云青安排的课程既杂且多,对这个初涉人族的狼族女人来说,这样的课程太过繁重而辛苦。在这间偌大的、安静的教室里,她敏感的感觉到,在这里,没有人会可怜自己。她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小时候,在广阔辽远的雪地山谷间,除了回声没有族人再回应自己羸弱的哭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次次捕猎中活下来并且活下去。
这个新的猎场,比起曾经的家乡,或许更加的恐怖而残酷。在这里能获得活命的机会何其多,能让她死亡的方法或许更加的多。
早餐之后,衣云青要学习人类一切的正常姿势,比如走路、吃饭、甚至是睡觉。之后老师开始教授拼音,识字,手语。再由有助理口述人的生活习惯和一切风俗。午饭过后学习射击、近身搏击。晚饭之后体能训练,十点前结束后向朗战汇报一天所学,如果他觉得满意,衣云青才可以洗漱休息。
就是这一张看似简单的课程表,一度让衣云青濒临崩溃。
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未这么久坚持人身,这对自由惯了的自己来说简直就是受罪。学习这些扭曲的站姿坐姿就算了,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去做这些事情,衣云青就想死过去算了。那种鞋子不能用来保护自己的脚和指甲,只能让自己的前脚掌疼到麻木,饶是平衡能力如自己,都在刚穿上的那几天也不停的摔跤。
学字的时候,最麻烦的事情是她拿不住笔,或者说她根本不会用这细细的笔杆。刚开始那几天,习惯了大开大合力道的手掌硬生生捏断了不知道多少支笔。而且人奇怪的生活风俗是身为狼的自己不能理解的。领地用一张纸做证明,多么不安全,别人侵占你领地的时候,谁还有工夫去看那张什么房产证。用钱买东西,钱这东西有肉实在吗,这么薄,太不安全了。为什么伴侣关系要需要‘结婚证’这种东西,伴侣不是双方认定彼此就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了吗,为什么需要这么华而不实的东西来证明对彼此的忠诚……
这张课程表里的课程,衣云青最喜欢的可能就是下午的课了,可以消耗体力,可以跟人搏斗,但是很讨厌朗战为什么不让自己用爪子和獠牙。不用这些东西她怎么跟人打架搏斗,那些拿在手里的小铁片什么的,太不实用了,灵活性也差。
对于学习射击这件事,她果断的拒绝了。关于拒绝的方式,她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那些教练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她也不为所动,于是只能先学搏击。
这些事情,朗战是知道的,可他想着给这匹狼一点时间她总会听话的。可谁知道,对于用枪这件事,她出乎意料的倔强与不合作。
朗战想,如果是非暴力不合作,那么就暴力到底吧。
吃晚饭的时候朗战问坐在对面的衣云青:“为什么不学射击。”
衣云青闻声默默的放下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