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云苼就着朗战的手喝了果汁才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知道他跟我一样,是纯狼,血统比宋北望要纯粹。”
朗战眯了眯眼,接口道:“你不说我倒是没有发觉,现在这么看看,宗政律行事作风上确实跟一般人不一样。不是一般的狠,下手也快,耐心还大。你要是能觉察出他的血统,那他应该也能感觉到你的。要不要我等会介绍你们认识?”
朗云苼原本是躺在朗战腿上休息的,听他这么说于是撑起身子扑到朗战怀里。语气少有的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厌恶:“他很强,我可以感觉到,可是我不喜欢他。他对她的伴侣不好,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搜了搜脑子里的资料,朗战疑惑的问自己老婆:“这么多年,圈子里传他一直喜欢一个牧姓舞蹈家,可俩人没成,宗政律也是单身。再说这跳舞的女人今天也没来啊,你说的宗政律的伴侣是谁?”
“啊,还有这么个事,有宗政律味道的女人就是刚才站在他身后帮她挡酒的那个,只不过那个女孩身上宗政律的味道很淡,估计不是总在一起。”
“这个也能闻出来?”朗战趴在妻子颈子处闻了闻,没闻出什么。
“那是当然,常在一起的,彼此间的气味是染到一起。只是交/配之后的味道会不太一样,我们大多是可以闻出来的。那个女孩怕是跟宗政律在一起过了,可那个男人却并不喜欢她。”
听完她解释,朗战突然笑了起来,捏了捏自己妻子的脸颊:“阿苼,咱们好像突然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绯闻秘辛啊。”
“别幸灾乐祸,我只是看着那个女人想到了之前的自己,觉得她太可怜了而已。如果有可能,你代我联系那个女孩一下吧。如果她有需要,咱们可以帮助她。”
朗战听了这话一愣,开心她终于把自己划归到她朗云苼的人生里面了,从此俩人就是一家人了。可一说起从前,他心里又打鼓:“阿苼,之前那样对你,实在很对不起,我赔礼道歉。你不要总是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太伤神了。”
朗云苼倒是没他想的这么多,把头埋到男人肩窝,笑着说:“过去的事情都发生了就不会忘记。可是我都放下了,不难过了,你却总是放不下。晚上还会做恶梦,跟小孩子一样。”
朗战知道这事他不可能忘记,却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拍朗云苼的后背:“你就当我是个小孩吧。”
这时袁家兄弟过来敲门,说该接着敬酒了。还剩特别重要的五桌,之后集体喝三杯,朗家夫妻就可以退场了。
至于洞房花烛夜,实在是因为今天一天折腾的太累,敬酒结束已经是下午。二人回家换下衣服洗了澡倒头就睡。而真正的花烛夜却是在第二天的晚上。而至此,朗云苼便算是真正的朗太太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先抱球后补票吗(⊙_⊙)?
结婚生子什么的,狼渣渣现在是人森赢家
☆、第四十五章
久合礼之后朗云苼就一直在家呆着,也刚好那几天是过年,朗战一直在家陪着她。她最近嗜睡的厉害,可人也异常敏感。如果稍有风吹草动她就没法睡下去,如今能让她安心睡觉必是要朗战陪在一旁。只要朗战在,哪怕他打电话看电视,女人也照睡无误,可要是他不在,家里佣人都不敢在主屋里说话。其实这真倒是有风水轮流转的感觉,记得之前她不在身边,朗战也是很难深眠。
因为怕打扰朗云苼安胎,今年过年来朗宅走动的人都没有了。人际关系这块他也都交给心腹打理,倒是宋北望常常过来记录朗云苼的身体情况,差不多一个礼拜就要简单的检查一次。
对朗战和朗云苼这样的人来说,结婚都不怎么太过重视,何况是个春节。一切都是照常过,只是大年三十晚上,朗战让人放了好久的烟花给朗云苼看。正月十五那天朗战公司放假,他在家陪着朗云苼休息。朗云苼最近精神头不是很足,可想总这么无精打采的也不行,就跑到厨房跟厨娘学着做手工月饼。做出来的味道不错,形状也还说的过去。朗战看她状态好,就陪着她在阳台晒了会太阳。下午朗战处理文件,她就躺在书房的大沙发上睡觉。
朗战也担心她这样的状态,宋北望也查过好多次,最后确定没有大事,应该只是身体机能不太一样,所以怀孕之后的反应也不同。就像人类孕妇多少都会有的妊娠反应,朗云苼就一直没有出现过。而为了她和孩子着想,如今朗云苼吃的东西也和朗战是分开的,那些有盐和人造糖分的东西朗战已经不许她吃了。虽说朗云苼抱怨过,可为了孩子也都忍了下来。晚上朗战去露天抽烟打电话,再回书房朗云苼已经不见了。屋子里也没有人,他顿时有些慌神。让小一和小二去找朗云苼,这才在宅子后面的大花园里找到她。
朗家老宅子有两所,一所是西洋建筑,是在清末建的。还有一栋是民国初年左右建的,设计人是朗战的曾太爷。那老人家是当年有名的学者,专研究古建筑。他儿子为了孝敬老爷子,拿了老爷子的设计图直接在萧城依山傍水的地方建了个明代风格的宅子,亭台楼榭样样不缺。之后老爷子去世,房子也就又划归到朗家主家的财产里,一代代的传了下来。先前朗战和朗云苼是住在那栋西洋建筑里的,可后来因为那里环境不如这边好,为了让朗云苼养胎,从医院回来就全家搬过来住了。
朗云苼喜欢这里就是因为这里草多树多空气好而且能让她散步的空间非常的大。当年这里规划的也好,四季常青而且空气湿润,在北方而言,这种环境很是难得。而朗战找到朗云苼的地方,就是在宅子后的这座大林子间的一棵百年大树的树洞里。这棵树是当年从外省买回来的,据说移回来的时候还专门祭拜了一番,说是请树仙保佑宅基。这树里到底有没有树仙朗战是不知道,可他却知道朗云苼怀了宝宝后特别喜欢在这大树的树洞里面睡觉。
朗战带着一二靠近的时候,朗云苼已经醒了,可是懒的动也就索性赖在里面。看她这样子,朗战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盖到她身上,摸了摸狼头,满眼担心。
“怎么了,也不说一声就跑到林子里来,也不看看是几点了。”
朗云苼把自己的狼爪子放到朗战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朗战的手心:“你出去没一会我觉得不太舒服,又闷的慌,就跑出来了。想着反正在家里,你总能找到我的。”
朗战叹了口气:“原本想着这个东西或许用不上的,可是你现在老这样,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这么吓唬。”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链子,上面挂着一枚镶钻的戒指,“你说你不喜欢带戒指,而且一变狼身它就戴不住了。我给找了个链子,你也好戴在脖子上,这样估计就不丢了。而且这上面有一个小的信号追踪器,你怕我找不到你的时候你就扭一下这个钻石,信号就会连在我手机上。平常就别开了会有辐射。”
朗云苼拿着爪子拨拉着那颗钻石,不满道:“为什么要镶上一块石头,好丑,而且这石头又贵又丑。”
摸摸她下巴的软毛,朗战好笑的看着她:“不是石头,是好贵的碳块。”
看着她又要睡过去,朗战连忙把她弄醒:“我现在回屋把卧室窗户打开,你直接狼身踩窗户回床上睡吧。”自从搬过来,朗战就在他俩卧室底下搭了个石头景观,其实就是为了方便朗云苼踩着石头跳上二楼的窗户。
“我不想动,我变回来你抱我回去睡吧。”说话间已经变回人身,朗战急忙拿风衣把她裹好,然后抱回屋里。
抱她回去的路上,朗战问道:“阿苼,你是不是变成狼身身子会舒服些?”
朗云苼点点头:“没人身的时候这么困。”
粗陋一想,估计是人身的时候会多消耗她的身体里的能量。
“那你在屋里的时候变成狼身吧,反正屋子里没有监控摄像头,等明天我跟老莫说一声,没人传唤,佣人和保镖就都在侧屋呆着。你在家里想怎么样都随你,主要还是你高兴。”
朗云苼满意他的安排,也没再多提。回了屋里跟朗战一起洗了个澡,她就狼身缩在男人身旁睡了,倒是朗战忙到很晚才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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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战坐在电脑前看着叶昭带来的视频,眉头深锁,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吓人。连着把几段视频都看完,他合上手里的电脑,转身看着坐在一侧沙发的弟弟。想了半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出声唤:“叶昭。”
叶昭看朗战神色不虞,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他收起张狂性子,坐到朗战对面,脸上也是少有的严肃。
“下去准备吧。”朗战半眯着眼,一手敲击着桌面,一手压着厚厚的资料。
看他这样,叶昭极为担心,皱着眉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天也只憋出一句:“你想好了?”
朗战却给了他一个微笑,就如同平常人家的哥哥看着自己年幼调皮的弟弟。而他俩之间的那些纠葛好像从未有过:“我会没事的,别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朗战最近很忙,晚上睡觉的时间一再压缩,虽然朗云苼不知道朗战到底在忙些什么,可也知道能让朗战这么全神贯注去做的,应该都是大事。她是想要帮忙的,可碍于她现在的身体,朗战什么都不让她做。在家里,大多时候他会让朗云苼陪在自己身边,也会照旧晚上一起入睡。只是等朗云苼睡着,朗战会继续起来工作。朗云苼虽说怀孕之后嗜睡了些,可朗战没有睡着的事她还是知道的。她想着过一阵子就会好起来,可看他每天这样,眼眶已经熬的通红,整个人看着有些过度疲劳了,朗云苼还是会心疼。
朗云苼很担心,总是想找个机会问问他怎么回事。于是趁着这天晚上朗战在厨房给自己热睡前牛奶,朗云苼甩着自己的大尾巴站在餐厅的椅子上看着自己丈夫在里面耐心的等牛奶热好。可等微波炉已经停止运作了,男人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是走神了,可这对朗战来说已是反常。朗云苼也没出声提醒,就站在那里看着。约莫有个三四分钟,朗战才回过神把牛奶拿出来。一转头,看见朗云苼站在凳子上,脸色还算镇定,可是眼神里却是实实在在的被吓了一跳。朗云苼看他这样,只是眯着眼,心里琢磨着怎么问他。朗战最近的表现实在是太怪异了。极端的忙碌,却也极端迷恋回家。他虽然手里工作不停,只要在家,朗战就近乎专制的一定要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活动。朗云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看他每天这么累,就顺着他的意思,每天在家都守着他。
看着男人穿着家居服,头顶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在眼底下打下一层厚重的阴影,而颧骨和鼻骨上都跳跃着金色的灯光。一黑一亮,闪的朗云苼眼睛发酸。他拿着热好的牛奶站在自己面前,也不催促,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个地方微微一动,酸涩又疼痛。那种突生出来的惶恐感让朗云苼百般无措。她突然化身,身体前倾抱住了朗战。朗战任她抱着,伸手顺了顺她长长了的头发。放下手里的杯子,弓腰要把朗云苼抱起来时,朗云苼像是生怕惊动了谁一般,悄悄说道:“你会好好的,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的。”
朗战手一僵,头低垂着埋入阴影里,笑着轻轻回答:“你们娘俩一定会好好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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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些对某些人看似巧合的事情,或许是一个人或是几个人处心积虑而促成的假象一般的‘恰巧’罢了。这件事,对朗云苼来说,算是事发突然。对朗战来说,却不是。
那早,叶昭一早来到了朗宅,那时朗战正自己一个人站在偌大的更衣室里,四面八字都是茶黑镜面的柜子。看着站在屋子正中间整装的朗战,叶昭感受到了少有的压迫感和窒息感。看着朗战从镜子里注视了自己片刻,那种清澈的目光,叶昭已经很久没有在朗战身上看过了。他就这么看着自己,好像那些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全部都无关紧要。最后调整了一下他袖口的菱形袖扣,他从口袋拿出那串扇锦翼的信物,抓住叶昭的右手,把那象征权利的羊脂玉放到了叶昭的手心。叶昭刹那间的表情变得复杂,那是一种极为深刻的厌恶和痛恨。
“或许别人以为我是朗家这一代最风光的一个人,可你却是朗家这一代真正活在爱里的人。你伴随父母的宠爱而长大,因为我的严厉而成长。我作族长,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体比你健全,也不是因为我比你年长。而是因为,朗家每一代里,总是要有个活得像人的人吧。活得肆意,活着有时间有激情去享受生活。而不是被责任所累,被一次次刺杀和夺位而变得多疑心惊。我们所给与你的,都与朗氏无关,与扇锦翼也无关。为的也是在突生变故的时候,你才可以安然无恙。这是这么多年来对,我作为你的哥哥,对你自身疑问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解答。这个玉印,在我回来前,你帮我暂未保管吧。”
看着叶昭抗拒的眼神,朗战伸手揉了揉他深栗色的头发:“我不知道这次一去,我能不能再回来,如果能,自然是很好。如果不能,你要帮我照顾你嫂嫂和未出生的侄子。你也知道,我如果出事,那群人是不会放过朗云苼手里那些权势的。这是她的催命符,也是她的保命牌。你也知道她的脾气,所以,如果真出了事,这些事情还是要你来处理的。所以,就当这玉印是个押金吧。”
叶昭看着手里那块白得说挠裼。醯谜鍪中亩急惶痰姆⑻郏糁共蛔〉牟蹲牛骸澳憔筒坏P模缓ε侣稹D悴皇呛芟不独试破伜退亲永锏暮⒆勇穑阍趺瓷岬茫浚
“就是为了以后让她们活得无忧无虑,我才要最后放手一搏。惶恐不安,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让他们去过,尤其是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如果,孩子可以平安生下来的话。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我的家人再去承受一次咱们小时候受得罪。那种每天都活在风暴中间的,假象一般的宁静。有些东西,一次性毁掉,虽然代价惨痛,但是结局总会是好的。”
“何必拿你的生命去赌一个未来。即使没了扇锦翼,你手里还有朗氏,哪怕没了朗氏,我也相信你有能力再建个帝国。你何必这样,拿自己去犯险。”叶昭不禁声音提高,他是真的着急了。
“我十四岁开始械斗,二十岁成为扇锦翼太清堂堂主,二十三岁接玉印成为扇锦翼大当家,二十五岁接管朗氏。如今我已经快三十七岁,这二十三年来的风光不是平白就能有的,叶昭,我的双手并不干净。如今我也没想着要忏悔,我只是想绝了后患罢了。如果我现在放手扇锦翼,咱们朗家一大家子注定会过上颠沛流离,被仇家追杀的生活。如今活着的朗氏主家就有三个现任或曾任扇锦翼大家长的人,而我的母亲和我的妻子均是行过久合礼的黄印持有人。我真的不敢拿你们的性命冒这个险。放弃扇锦翼只是一时痛快,后面我们却就要面对灭顶之灾。不忠心的外族姓氏嚣张了这么多年,要清,就一次性解决干净吧。还有,”朗战略微顿了顿又才继续说,“如果,情况不好,就把朗云苼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叶昭知道扇锦翼不好管,知道朗战活得辛苦,可是却不知道他要考虑的这么多。他一直以来带着偏执的认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