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然后硬是给了一个goodbyekiss才走。
唐妤在回去的路上，转过弯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走到面前。
“什么事？”
唐妤没有问他是谁，来干什么，只问什么事。
她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那个人穿着黑色的T恤，牛仔裤，看起来和街边任何青年没有什么区别。
“章叔说要见你。”
唐妤站在原地，“我遇到了一点麻烦。今天碰到不怕死的记者，只怕要编新闻出来。”
“哪家报社？”
“最麻烦的就是不知道底细。”
黑色T恤的人点头，“知道了，会尽快给小姐回复。”
唐妤准备走前，又加了一句，“章叔要见我，是不是想说关于郑嘉寅的事情？”
“是的。”
唐妤点了点头，“那就没事了，帮我告诉章叔一声，我有分寸。”
绕过他，唐妤慢慢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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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门后，出奇地发现郑嘉寅今天没有来。
张望了一刻，唐妤不再多等，拦了一辆出租车。
心里有点奇怪，也懒得再多想了。
到了杂志社，进了办公室，刚坐下就皱起了眉头。
欧阳凌有时候闲事管得真烦人，一定要这么多事。
进来之前，一早上就看到几乎所有同事奇怪的目光，如此肆无忌惮。
桌上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也没有宁可帮忙买的早餐。
从郑嘉寅给她准备这些之后，宁可每次买来的早餐都毫无用处，她就告诉宁可不用每天这么麻烦了。
今天却忘了这件事，进了办公室才想起，还没有吃东西。
翻了翻文件，冲了一杯咖啡，开始将这些事情都抛在脑后。
门敲了敲，“进来。”
宁可进来之后关上门，递给她一份杂志。
争端
“现在才找到这个机会给你看，其实昨天晚上，网上就已经出现了，没想到刊登得这么快……”
唐妤接过来，是个小杂志，封面就是她昨天挡住那个记者相机镜头时，他故意将相机‘掉’到地上的一张截图。
很明显地，看起来是她动粗了。
“不知道谁买的，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传阅了。”
唐妤脸色平静，“没事，扔了吧。”
她随手将杂志扔到旁边的废纸篓之中。
“可是……”宁可奇怪地看着她，就像没有看到什么一样。
“没事的，八卦小新闻，这些记者总是难以避免的。”
刚才的正标题和副标题，都对她没有几句好话。
但是至少现在，她知道昨天是哪家的记者了。
“昨天晚上就已经出现在网络上了吗？”
唐妤问了一句。
她不常上网，电脑这些东西对有些人而言是必备品，对她而言，却没有多大的用处。
就连欧阳凌都时常说，作为21世纪的人，没有几个会像你一样对网络这么文盲。
“速度真快。”
宁可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微博上了，转发得很快。”
她听说过微博，却进去过。
唐妤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没事的。”
“唐妤，还有一件事。”
唐妤抬起头，“说吧。”
宁可上前一点，小声说，“总编不在。”
她愣了愣，从她到这里工作到现在，从来没有杨萧不在的时候。
“他请假了吗？”
唐妤早上来的时候没有找过杨萧，如果在外间大概早就知道。
但是因为欧阳凌的功劳，她现在与大众隔绝着一个办公室，对这些事情了解甚少。
“不是啊，早上来过了。”宁可神情极为奇怪，自己好像也想不通什么。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宁可奇怪地说，“我不太清楚发生什么，只听说，杨总编的女朋友来了呢。在楼下，好像好发生过一点争端。”
“争端……”
还是喜欢闹腾么
她指尖架着一只笔，没有意识地转着，“你见到了什么吗？”
宁可耸肩道：“我倒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大概只有一楼的保安知道。反正他当时脸色都变了，下楼之后就没有上来过了。”
“那今天的案子怎么办？他不会不顾工作的。”
宁可点了点头，“这个他后来已经打电话给一个同事了，说这些事情都交给你全权处理。”
结果唐妤的绯闻又在四处传阅。
“我知道了。”
宁可出去之后，她微眯起眼，也有几分不解。
杨萧平时的为人，绝不会是轻易翘班，甚至不会轻易请假。
杜晓若……还是喜欢闹腾么……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觉得胃有一点不舒服，才又重新记起来自己并没有吃早饭。
看了一眼手机，郑嘉寅到现在为止，什么信息也没有。
莫非他的惊喜，就是要让她饿肚子？
准备下楼的时候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很是疲惫。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出现，还是说早上睡过头了。”
听到他笑得长叹一声，“你下来就知道了，我在车里等你。亲爱的，早上没去接你真不好意思，是不是不习惯了？”
有人喜欢这一招，天天做一件事情，哪怕那个人对此毫不在意。
等到突然有一天消失，不再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那个人就会突然觉得不习惯。
因为已经不知不觉形成了心理上的依赖感，是感觉上的习惯。
习惯突然更改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觉。
他这才几天，有点脑子都会知道，太早了。
顶多是让她措手不及，没有准备早餐。
“我说过你中午不必来的。”
一进车里，就听到郑嘉寅吩咐小高开车。
他手扶着头，揉着太阳穴。
面容有几分憔悴，还有明显的黑眼圈。
上车之后，沉默了好半天，郑嘉寅都不说话，他就等着唐妤开口。
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直到唐妤说出一句，“你怎么了？”
他才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本书来，扔给她。
唐妤一看封面的标题，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她推荐的书。
你家里有未成年吗
唐妤一看封面的标题，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她推荐的书。
“我只是推荐你看，我个人没有多大兴趣。”
郑嘉寅笑了笑，“打开看看。这个问题很好，书也很内涵。也是我给你的，我的答案。”
唐妤淡淡瞟了他一眼，翻开了书。
空白的纸页上，写的全是她的名字。
“这是干什么？”
她感到一点新奇。
郑嘉寅仔细盯着她的神情，“不表示一下感动，或者惊喜什么之类的？”
“我的名字写得再多，也写不出什么来。”
随手翻了翻了，不止前面，一整本书的空白页码写的全都是她的名字。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有点失败。而你作为一个女人，真的没有一点其他的想法？”
唐妤关上书。
“什么想法？”
他手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
“就是类似，宝贝你下次一定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写这么多字，需要写多久……”
“郑嘉寅。”唐妤打断了他，“谁给你出的主意？”
“什么？”
她一字字问，“谁给你，出的主意？”
“我需要别人帮我出主意吗？”心里已经开始怒骂林少言。
尤其是林少言在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一直对着他大喊，真理！太真理！她看透你了！
“真是你自己独立想出的这种……幼稚的行为？”
“不是……”立刻转了话，“显然……不是。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种事。”
唐妤眼神淡漠，“让你这么做的人顶多二十出头，或者年龄更小一些吧。你家里有未成年吗？”
“……未成年。林少言的思想的确和未成年少年差不多，智力也差不多。”
唐妤淡淡说，“郑嘉寅，可你还认同他了。”
他一时语塞，没有说什么。
不论怎么想，就是没有想过，她会是这种反应。
“这种追女孩的方法，不适用于我。并不是我特殊，我想应该不适用于大部分我这个年龄的女孩。”
他淡淡冷哼，瞟向她，“又不够诚意，是吧？“
唐妤看着他的眼神有几分遗憾，“这种方式……很可爱。但是……我无法形容。”
成人一点的方式比较有效
他有几分恼怒，伸手过去抢，“那就还给我。”
唐妤先他一步，将书拿到自己手里。
“只要是礼物，我都会收下的。”
郑嘉寅定定望着她，还是一脸平静，没有一点反应。
“看什么看。”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能为你的幼稚，找出什么借口来吗？”
“放心……”他几乎咬着牙齿，“这么傻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
“那就对了。因为我实在很难想象，你这个年龄和身份的男人，会用这种方式来讨我欢心。这么想起来，实在奇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双手已经不知不觉将她围住，脸贴在她的发丝间，“鸡皮疙瘩……在哪里？”
手伸了过来，在身上缓缓摩挲着。
声音就像有什么魔力，“还是成人一点的方式比较有效，我知道……”
他吻住了唐妤，下意识地将她的手抓住。
准确来说，应该是克制住。
天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度动手，或者趁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一脚踹过来。
唐妤并没有如此，退了一点之后，没有任何抗拒。
他吻得越来越汹涌，将她摁到后座，压在身下，“这种方式呢……”
车子悄然停下了，唐妤突然一把推开。
两个人之间隔了一些距离。
小高看着前方，脸色没有一丝异样，也决不从后视镜里窥探。
“下车了。”
“不下。”
她的手还挡在郑嘉寅嘴上，他便顺着她的手，继续吻下去。
衣服前扣已经解开了几颗，整个人可以说凌乱不堪。
“你再不起来，我可能会采取一些措施。”
“比如呢……”他还流连于此，仿佛这样容易被发现的公共场所更让人容易兴奋。
唐妤是半身都躺在后座上，缓缓抬了抬脚，动作甚是轻柔。
弓起腿，膝盖停在他的下腹。
“我不太喜欢数数，你喜欢吗？”
郑嘉寅微眯着眼睛笑着，“那要看怎么数。”
十分诱人的红潮
唐妤缓缓说，“我的数学不太好，尤其是数数。如果我要说，我数一二三，你不下来我就出力了。那我保证我会从三开始数。”
“你舍得么……”他的声音甚是具有魅惑力，萦绕在耳边。
唐妤话声清亮，“可以试试看。”
郑嘉寅盯着她看了许久，再想俯下身，她却仿佛真的会随时动脚。
故意叹了口气，他坐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杂乱的衣服。
眼睛瞟向唐妤，上衣已经解开了一半，缓缓坐起身。
头发已经散落下来，脸上还有一点红潮……十分诱人的红潮。
“小高。”喊助理的时候，小高仍然一脸正色看着车外。
“少爷，已经到了。”
“继续开车，换一家！”
“知道了少爷！”
小高不用问原因，也知道不回头，这种习惯……实在很好，就是不知道训练了多久。
唐妤眼里有一点淡淡的讥讽，瞟了一眼就已经看向窗外。
路上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唐妤已经没有休息的时候，在午饭之后就要赶往杂志社。
“你有必要这么赶吗，又不是没有迟过到。”
唐妤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嘴里不经意的说，“今天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那个冷冰冰的上司小哥让你回去吗？”
唐妤的眼睛还在手机上，“他不在。”
郑嘉寅靠着后背，长叹一声，“那岂不是更有问题了，你上司不在就不迟到，他在你就天天迟到。那么请问这个很可能还有旧情的故人，跟你有什么复杂的关系。”
唐妤只是瞪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他耸肩，“表示我的疑问，很奇怪。”
“他不在的时候，所有事情都是我负责。”
他恍然，却还是没有听到他实际上想听她辩白的另一句。
就是他故意说的一句，很可能有旧情的故人。
她没有辩白，可能这就是事实，也有可能她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一句。
“晚上来接你。”
唐妤将手机放进包里，准备开车门。
“不必了。”
他愣了一下，却没有听她话的打算。
“郑嘉寅，我说真的。我今天晚上没空。”
那是我的事情
他盯着她的手机，到底是谁。
“这么忙？”
“那是我的事情。”
她语速很慢，说得十分清晰。
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单纯的，将自己的事情与他划清界限。
“是不是在你眼里，你所有的事情，还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唐妤停了一刻，听出一点不对。
“不论我做什么，你顶多陪我玩玩游戏？”
唐妤没有说话，在这种状况之下，她一向不喜欢多说什么。
他人的想法，都是他们自己的想法。
不过这句话，郑嘉寅至少说对了一大半。
她最近的确没有过多的阻拦他的进一步，更进一步。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会成为她的什么人。
某一些界限，她心里分得清楚。
而在这界限之外的，她一向迷糊，也无所谓。
他淡淡笑了一下，眼里毫无情绪，“慢慢忙。”
车窗缓缓摇上，车子平稳的开了出去。
“唐妤，刚刚去吃饭了吗？”
路上碰到买完水果的宁可和一个同事。
那个同事看到唐妤之后，跟宁可和她打了个招呼，就找借口先走。
“你怎么了？”
“没什么。”
唐妤拿好包，“我刚刚回来，有点累。”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你去书店了？”宁可眼尖。
唐妤下意识往后稍稍放了放，“没事……”
“恩，对了，听说杨总编下午来上班。”
走到大厦门口，唐妤顿了顿，想起今天中午出来就看到郑嘉寅，还没有来得及问一下保安。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宁可说道，“不清楚，你等一下，我去问问。”
她和保安套了会儿近乎，唐妤就听到保安说，“是啊，是有个女人过来，要找杨萧。好像情绪波动很大，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恩？对对，后来杨萧下楼的时候也劝不住。”
“也没什么，她没说什么啊。然后拦了一辆计程车，送走了。”
跟看戏似的
宁可有点失望，“就这样？”
保安说，“就这样，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就跟看戏似的。”
旁边一个保安悠哉地说，“还是一出哑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刚才说话的连连点头，“对对，话是没怎么说，所以才觉得奇怪。”
宁可回来的时候，看到唐妤若有所思。
“你都听到了？”
唐妤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
“唐妤。”电梯上，刚才一起的两个人下去之后，宁可盯着她的脸，“你跟杨总编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们以前认识。”唐妤淡淡说。
宁可见她这么说出来，也感到一点好奇。
“你们真的认识？”
她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每次话到嘴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心里看着奇怪。
冒然问出来，若是唐妤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会直接不说话，那气氛多尴尬。
“可是你们……”
她没有多说，也不想问得太过。
唐妤低着眉，“后来很多年没有见过，不熟了。”
只是一个非常含糊的回答。
下午有个同事进来的时候，唐妤随口问了问，杨萧果然已经回来。
没坐一刻，直接出门，进了他的办公室。
“有事吗？”他抬起头。
眼神里极深的疲惫和复杂，这些经常被他以专注工作隐藏下来的情绪，今天却没有隐藏住。
唐妤坐在他对面，“你说呢？”
他似是觉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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