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个蒙面镖客使了暗器,赵大年三人恼怒,出手狠戾,将这蒙面镖客打死,孙生撕了这人脸上白布,竟是个貌美的女子。
四人一时慌了。
怕杀人事情败露,赶紧合伙把这姑娘埋了,并约定谁也不能将这事说出去。
但是,没几天,赵大年和李三子就先后出事了,小朱的意思是,一定是这个女鬼回来索命。
其实,事情是否如小朱说的那样,只需将那镖局的人拘来几个问问便知,但是这镖局却遭仇人暗杀,灭了门,一个活口都没有,就算有活口,谁还愿意因为这个小镇上曾发上的口角之争作证。
而埋那个女子的地方,小朱大概也能指出个方向。
好像,小朱说的是对的。
但是冤家却觉得,不对。
思考着案子的来龙去脉,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那小朱半宿没睡,见冤家虽然也睁眼,却不敢前来打扰,这时见阿念在他怀里睡眼朦胧的起身,这才敢上前来,低声问道,“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阿念也迷迷糊糊的将他望着。
冤家抚了抚她的头,道,“回镇上。”
小朱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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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此案已了!(一更求收~)
阿念也不懂了,“回镇上?你想到怎么捉那凶手了?”
冤家看她睡眼惺忪的,憨萌之极,揉着她脑袋的手也不愿松了。
他轻飘的瞥了那魂不守舍的小朱一眼,道,“按这证人所说,凶手很难应付,既然你现在跟在我俩身边无碍,那下一个就是那孙生。”
阿念一惊,睡意醒了大半。
那小朱却身颤如筛,不停地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去。”
阿念很是同情可怜他,冤家却不解风情,“走吧,小蠢,咱俩回去。”
说着,也不再去瞅那面色苍白的小朱,拉着阿念就走,却不忘替她捋那凌乱的头发。
天边黑云压城,仿佛宣示着那即将到来的恶战。
然,二人的背影却渐渐接近那黑暗,毫无畏惧,也不管那前途漫然,俩人周身隐隐光芒,小周有种预感,他们似乎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相伴相偎。
他这正怔神,齐小光与他同睡一宿好似有了点儿情感,这时也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拿那驴嘴去拱他,小朱被齐小光拽着走,一人一驴默默地跟在前方那俩人后面。
◇◇◇◇
冤家所说不错,那孙生果然出事了,死相和赵大年,李三子无异,皆是可怖凄惨。
阿念听从冤家的话背过身去,余光掠过他去拽孙生裤子的手,微有尴尬,但是看到那些百姓闷苦怒痛的脸,她又猛觉,这个案子彻底搅了孝安镇的安宁。
可是,她痛恨自己,这案子到现在还没能断个水落石出。
小朱面容惊骇,倒退数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唇哆嗦着,“下一个就是我了,就是我了,她要来找我了,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阿念心下凉涩,刚想上前劝慰,肩膀处却一暖,她偏头看去,不是那冤家是谁。
此时,他唇边笑意薄讽,看着那小朱,冷冷道,“这孙生和赵大年,李三子一样,后面也被……”
他瞅了双眸亮晶的盯着自己的阿念一眼,咽下了后面的话,继续耍酷。
“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按理说你们既是误杀了那女子性命,只需一招将你们毙命便好,怎么还非手段残忍的强。bao这几个大男人?”
小朱坐在地上抖着,好像没听见他的质问。
冤家一笑,也不逼他,“你不说也好,反正你知道,下一个定是你,你便也等着被……”
他堵住了阿念的耳朵,说出了后面的话。
阿念看着小朱的脸色已经惨淡到不能再惨淡。
冤家松开了手,改把玩她的头发,跟身边发生的事情跟自己没关系似的。
也确实没关系,若不是身边这小东西,谁愿意掺和这破事。
他人性命是珍珠是草芥又与他何干。
小朱嘴唇蠕动,刚想说什么,却听得一低沉沧桑的声音道,“此案到此为止吧,赵大年,李三子,孙……生,小朱确实犯了杀人罪,死者已矣,念及小朱只为帮凶,先关进地牢,三日后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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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谢谢你如此对我(二更求收~)
窗外,夜色深沉。
阿念趴在窗边,看这夜幕下的小镇子。
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里是她前一晚和冤家住宿的那家“小二黑客栈”。
他俩又回来了。
经过白天那孙生的尸体检验完毕,小镇上的人们对她和冤家也不再那般排斥,热心的把他们的落宿地和饭食都打点的很妥当。
连那天给他俩冷脸的卖肉包子小贩都送来了十屉包子,把他们吃到变成包子都多。
就连那齐小光也沾了光。
百姓们对他俩的态度的改观并不因为别的,而是源于那深受百姓爱戴的县官对她和冤家的深深一揖。
是的,后来那个低沉说话的正是孝安镇的县官大人。
与之前的沉稳的印象不同的是,阿念总觉得这位大人变了,寡言哀苍,那背脊也佝偻,好像经历了一场铭心刻骨的变故。
这案子到此就算结束了吧,县官亲自定了赵大年四人的罪,只是,凶手依旧是个谜。
她这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想着,突然鼻翼间一阵清香,她一愣,身子已经被拉回了屋子,窗户也被仔细的关好。
阿念看他的脸色竟比这夜色还要深,她吃吃一笑,“你沐浴完了呀。”
冤家看她一双星光眸子灵动明媚,想批她吹冷风的气也顿时发不出来,只屈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将用热水烫过的毛巾递给她,让她湿脸。
倒是没想到他如此细心的,初见时的讨厌经过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也减了数分。
他不犯贱的时候,还挺像个人的。
冤家不知她心中所想,不然一定气个半死。
阿念擦着擦着,突然想到,“那小朱呢?”
冤家倒了杯茶喝,回她道,“我刚刚去看过,已经睡了。”
阿念放心的点头。
白日县官说了要将小朱关进地牢,话音刚落,那小朱却像疯了似的从地上窜起来,扑在阿念脚下死死的扯着她的裙摆,连声求喊道,“姑娘救我,我不想死,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是我不想死成这个样子,只要那女鬼抓到,要杀要剐,小朱绝不含糊。”
阿念一动,她的恻隐没能逃得过冤家明锐的眼,他也拱手在县官面前,“凶手未被捕,若是普通之人,依镇上人民所能,抓捕他自然不在话下,若是真如小朱所说,凶手是那女鬼,恐怕大人与镇民们空有心而力不足,在下不才,却也学过一些抓鬼捕魂之术,此鬼不除,对镇上来说也是一祸患,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阿念只记得那县官怔神好久,半晌,与镇上民众一齐作揖在地,冤家自是出手相扶。
县官离开之时,冤家似是问了他的姓氏,阿念记得那县官大人苦苦一笑,答道,“姓孙。”
冤家微微一笑,似是早已料到。
不管怎么说,小朱暂时得到冤家的保释跟在他们身边。
俩人各想各的,阿念手里的毛巾已经凉透,冤家一回神,暗怪自己的失神,拿过毛巾,突然像想到什么,从一包裹里拿出一件白毛披风放在了阿念手中。
阿念一怔。
冤家摸了摸鼻子,道,“冬日即使暖阳也是冷的,你整天穿着这薄裙子,身体冻透风寒了也是自己难受,这披风,你就随便披着吧。”一顿,又道,“不值几个钱。”
阿念接过披风,那毛茸茸的触感让阿念手上和心上都是一暖,鼻子酸的厉害,不能哭,哭了定是会被他笑的。
气氛一时有些暖融的难得。
突然,隔壁小朱的屋子传来一声惊惧的恐叫,俩人一震,赶紧朝隔壁奔去。
隔壁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瘦弱男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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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不,你不是女鬼!(一更求收~)
狂风卷作,树叶沙沙直响,那天幕被茂森的树林挡着,漆黑的有如泼了血的大布。
冤家带着阿念,瞬间现身在这比落荒泽的鬼哭林还阴森恐怖万分的林子中。
甚至来不及让阿念去思考,为何冤家一介凡人能带着她瞬移。
抑或者,他本就不是凡人。
俩人的目光皆被那眼前景况吸引了去。
阿念捂嘴惊呼,就连一向不知愁为何物的冤家也皱了眉。
前方不远处是一株苍天大树,树只分两枝,仿佛一个即将入棺的老人的枯手,苟延残喘。
右边枝子上悬挂着赵大年,李三子和孙生三人的尸体。
而左边的枝子上用那枝杈勒着的,赫然是刚失踪不久的小朱。
赵大年死去无头颅,这时头和身子却被几条线给缝住了,几人身上的黑血黏糊糊的流在地上,汇聚成一股小溪。
几只虫蛾落上去吸食,顷刻粉身死亡。
阿念哑着嗓子唤道,“小朱……”
小朱失血过多,这时听到有人叫自己,挣扎着也能将眼皮睁开,看到阿念、冤家俩人,失神的眼珠有了一丝光亮。
阿念吃惊的拽着冤家的袖子,连声道,“小朱没死,快救他。”
冤家重重的抚了一下她的头,刚飞起身,就被一屏障弹了回来,饶是他忙凝气自救,也倒退数步,一双手微微颤抖。
阿念扑了过去,急了眉眼,“你怎么样?”
冤家摇头,以示自己无碍,却暗了眸子。
他冷冷道,“既然已引得我们到这儿来,阁下就别躲着了。”
冤家话音刚落,突然林子里传来一阵刺耳诡异的笑声。
阿念心一顿,是那女鬼?!
果然,那催魂似的笑声还未停止,老树的驱赶处幻化出一红衣女子,她长发披肩,看不清相貌,阿念却注意到她右手指尖有层薄茧。
阿念不知冤家刚刚那一下子有无伤到内腑,这时只望他用那内息什么的自我调理。
握住了他的胳膊,她强自镇定,婉言道,“我们知你心里冤屈,但是他们已经被你杀了三人,小朱当日虽在,可是毕竟未亲自动手,何况人间自有法网,他们即使误杀了你,也是犯了罪法,你何必下如此狠手,弄得镇上人心不安?”
那女子红裙飘飘,听了阿念的话冷冷一笑,“人间自有法网?真是好笑,我若不是抓了那县官大人和孙生,逼着孙生死前说了当日实情,恐怕那有眼无珠的县官还蒙在鼓里,就算知道又怎样,那县官还不是求我放了他那唯一的侄子,这就是你们说的法网?再说……”
她凄厉一笑,一伸双指,指尖霎时袭出了一道强光直逼奄奄一息的小朱,小朱心脏处登时被捅了一个血窟窿。
红衣女子一脸嘲讽,问那小朱,“你怎么就不实话告诉大家当天你们是怎么一起,嗯,误杀了我呢?”
小朱凝了女子半晌,终是认命的闭上了眼。
红衣女子不屑。
这时,一直沉默的冤家缓缓开口,“你不是鬼,你是死而复活的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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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顿,笑道,“倒是有几分本事。”
冤家将阿念拥在怀里,姿势叫做保护,那红衣女子锐眼看见后,竟冷嗤一声。
阿念望着冤家,怪不得那天他问县官姓氏,原来他早就猜到了县官的异常和孙生的死去有关,侄子……
可是她不懂,什么叫做死而复活的怨灵。
冤家继续道,“他们杀了你,你死不瞑目,魂魄不散,有心人将你喂以鲛珠复活,本来可以当做无魂无魄的活死人,奈何你复仇心太重,竟一口怒气幻作怨灵,倒是可惜了那位有心人的一番苦心。”
红衣女子一听,顿时周身煞气四起,她长发狂舞,语气冰冷彻骨,“你一个凡夫俗子懂什么,他们做了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我就是再杀他们百回,他们也是罪有应得!”
阿念刚想再替他们强调一句“他们虽然做错,但是却是误杀”,冤家却似与她心意相通般,拥着她身子的手微微一紧,制止住了她。
她抬眸望去,却见冤家看那将死的小朱一眼,神色是漫不经心。
阿念一凛,难道果如他和眼前这女子所说,小朱说了谎?
小朱觉得身上的血液所剩无几,生命也渐渐流逝,奇怪的是,之前的一些天里,他惧怕的不行,深恐有这么一天,但是当这天真的来临时,濒临死亡,他却轻松了许多。
若是死在她手上,若是能让她受伤的心好受一分……
他强撑着一丝念想慢慢睁眼,眸子空洞了好久,终于聚焦在那红衣女子的背影上。
小朱轻轻开口,“阿萌姑娘,对不住。”
红衣女子瞪向他,眸里含恨。
小朱又歉疚的看向阿念和冤家,“公子,姑娘,小朱骗了你们。”
阿念一颤,冤家却不喜不悲,一切终在预料。
小朱其实已经失血死去,可是那股执念却让他在最后的最后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巨细无遗的说出。
原来,根本不是误杀,而是一场有蓄谋的杀害,或者说是……凌。ru。
小朱口中的阿萌姑娘闺名楚萌萌,是南方小镇上一家大户的小姐,活泼伶俐,很是开朗,且对写故事很感兴趣,她右手上的薄茧就是常常执笔所致。
阿萌经常周游列国,记录奇闻异事,以供自己的故事源泉。
家中父母本想催着她赶紧成家,她却对这事毫无兴趣,惹怒了父母,离了家,倒也落得个轻松自在。
这天,她行到孝安镇,已是口渴难耐,正好遇到小朱,小朱心善,偷着给她一壶茶水,阿萌对这憨厚老实的年轻人印象颇好。
小朱涉猎群书,有些文化,从他口中说出的故事总是能吸引的阿萌的兴趣,阿萌也就成了这茶铺子的常客。
一来二去的,小朱对阿萌心生好感,却自卑不敢表白,阿萌虽喜欢小朱,但是与男女之情无关,这让小朱一度非常失落。
可,就算经常见面也是好的,小朱搜肠刮肚的讲故事,盼着阿萌晚些离去。
阿萌眉清目秀,越人之姿,笑起来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赵大年,李三子,孙生三人尤甚。
这天,小朱终于讲不出好故事,阿萌也准备离开,小朱心伤有余,却不敢挽留。
夜幕后,茶铺子打烊,他独自一人往家走,突然被人蒙了口眼,待到他重现光明时,眼前几人让他心跳一停。
正是屠夫赵大年,武师李三子,和官差孙生。
经常听闻赵大年爱妻爱子如命,李三子桃李满镇,孙生为官差数年,对县官叔叔孝敬有加,秉公执法。
镇上百姓无不称颂三人。
此时,他们却脸上笑容邪肆,那孙生勾了他的脖子,咧嘴一笑。
道,“小朱兄弟,我知你心系那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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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一听,胆颤心惊,下意识的猛烈摇头。
那三人似是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也不恼怒,只是彼此对视一笑,那笑容是同出一辙的诡谲。
赵大年手劲儿颇大,他一把揪住小朱的衣领,将他提了老高,小朱顿觉呼吸艰难。
反胃头晕之际,耳边是赵大年粗燥的声音,“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哥儿三个看你弱才好心带着你,即使你不去,那阿萌姑娘,我们也玩定了。”
小朱瞳孔大睁。
最后,李三子一锤定音,“这到阿萌姑娘那里,还有些路程,不急,让小朱兄弟慢慢想,若到时……”他冷冷一笑,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小朱却觉得一瞬冷汗湿透。
阿萌暂住在林子里小朱帮忙修葺的一简装木屋子里,原本是悠然见南山的心中向往,却没想到成全了那……四人的龌龊心思。
敲门声笃笃,有礼而即止。
正是小朱怕她一个姑娘露宿林中不安全,与她商议的敲门暗号。
阿萌刚刚洗漱完,这时一听,面上一喜,以为小朱又送好故事来,忙将门打开,门外,果是小朱,只是她没发觉到他的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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