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值令官来报,阎罗王求见。
“不见。”玉帝一想到阎罗王丢失了孙悟空,心头恼火。
“阎罗王称有急事启奏,事关孙悟空元神。”
玉帝与王母面面相觑,这才道:“宣。”
阎罗王进来后,看到他身后居然跟着阎王殿的谛听兽,一付惶恐不安的样子。玉帝问:“何事启奏?”
阎罗王与谛听兽同时跪倒,“启奏陛下,前日谛听兽急报一事,恐怕孙悟空元神并未消失。”
“什么?谛听兽,快细细道来。”
谛听兽头也不敢抬地道:“陛下可记得真假美猴王一事?”
“当然记得,六耳弥猴假扮孙悟空,闹得天宫鸡犬不宁,最后到西天如来处才辩明真假。那又如何?”
阎罗王道:“陛下还得吗?当年谛听兽听出了谁是假悟空,却不敢说,当时以为是假悟空神通广大,怕扰乱幽冥世界,其实另有内情。”
“谛听兽,当年为何不敢说?”
谛听兽结结巴巴,“因为……因为其实当年的假悟空就是真悟空的元神。”
“什么?怎么可能?”
“小人当时也莫明其妙,事后细细才想明白,但因为那时孙悟空已成正果,怕恼惹了他所以一直隐瞒至今,如今事关天庭安危,小人不得不报。”
“少废话,快说。”
“当年孙悟空保唐僧西行,唐僧曾三番五次赶走孙悟空,动不动念紧箍咒。后行至一户杨家人借宿时,孙悟空因打死几十个强盗被唐僧念紧箍咒念得几乎脑浆迸裂,终于惹恼孙悟空,将唐僧痛打一顿离去。”
“这些朕知道,捡要紧的说。”
“但就此离去孙悟空并不甘心,西行路走了一大半,眼看要成正果了。孙悟空此时终于醒悟,唐僧是有意刁难,存心赶走他,因为唐僧明白如来最看重的并非金蝉子,而是孙悟空。所以孙悟空便使出这番计策……”
玉帝还没听明白,王母倒是先恍然大悟,“可不是,陛下可记得孙猴子在如来面前是怎么说的?他不是一去就让如来分辨真假,而是先说自己费了多少辛苦才把唐僧送到这,他却要赶自己走。所以孙悟空最后要如来‘辨明正邪’,而非‘辨明真假’。言下之意,是叫如来为自己评理。”
玉帝终于明白了,“难怪当时如来说‘汝等俱是一心,看他二心斗来’,就是嘛,别的假也就罢了,金箍棒和紧箍咒又岂是能作假的?这分明是猴子使的分身术。以如来的神通自然能够识破。”
王母道:“可如来何等精明,心知肚明却不说破,知道一说破孙悟空下不了台这经就真的取不成了。还帮着孙悟空假戏真做,胡编乱造出一个六耳弥猴,再由孙悟空打死,给西天众佛演了一出好戏。”
“正是如此,如来不但配合孙悟空,还许诺他‘功成归极乐,汝也坐莲台’,算正式给了孙悟空名份,自此,唐僧再也不敢招惹他了。自真假孙悟空后,再没听唐僧念过紧箍咒。”
“原来孙悟空也如此奸滑,这一手为自己正了名,贬低了唐僧,正名后唐僧也不敢再念紧箍咒,还把唐僧打一顿出了口气,一举五得。”
“早说了,孙悟空非但有勇,而且有谋……”说到这里,玉帝王母同时色变:“如此说来,孙悟空的元神岂非还在?”
谛听道:“当年如来假变了六耳弥猴,但小人伏地听声,得知孙悟空并没收回分身,反而将大半元神留在其中,想必是此次受益不浅,觉得将来还有用得着的时候。当时打死一个赝品,真的孙悟空元神已远在三界之外。”
玉帝大急,“若让孙悟空找回元神,他岂非又可重修法力,来人啦,速速……”
“陛下且慢。”王母阻止他叫人捉拿孙悟空,道:“如来肯定也知此事,为何他依旧不闻不问?”
“还用说?孙悟空最恼就是天庭,如果孙悟空重获法力,他巴不得与天庭斗个两败俱伤,他再坐收渔利。”
谛听兽拜道:“陛下,小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管道来。”
“小人听闻当年孙悟空的授业恩师须菩提已被孙悟空所杀,照理须菩提法力无边,却是为保孙悟空被如来抽去法力,孙悟空杀死恩师后痛悔交加,如今他最恨的应该是如来。但小人得知,如来却是有意激怒他的。”
王母疑道:“如来行事,真叫人完全看不懂。”
“陛下试想,在孙悟空被捉拿后,如来早知道孙悟空元神仍在,但却当众表演毁掉他的元神,但却不动他六耳弥猴的一部份,要知这部份才是主要所在。说明如来是有意要给孙悟空留下重获法力的机会,可他又激怒孙悟空,刻意引他来作对,这是何故?”
“如来向来喜欢故弄玄虚。”玉帝叹道:“可朕也猜不到他想干什么?”
“陛下可曾想过,也许如来就是要成就孙悟空?”
“何以见得?”
“如今孙悟空声名远播,俨然就是下界万千妖怪的无冕之王,如今妖界呈势力割据之态,除了孙悟空,谁有资格一统妖界呢?”
玉帝拍案而起,“不错,介时再设法收服这股势力,就算收服不了能一举歼灭也有无数功德。如来,好深的心机。”
王母插口道:“陛下,岂不管猜得对不对,如今情况不明,不妨以不变应万变,岂不闻敌不动,我不动?”
“爱妻所言极是。”玉帝眉颜尽展,“既如此,我们就静观其变。”转而又对谛听兽道:“谛听,虽然你隐瞒孙悟空元神一事,但念你如今将功补过,而且朕见你心思缜密,见识高远。现封你谛听将军一职,专事刺探与孙悟空有关的情报,今赏蟠桃一枚,以资鼓励。”
“谢陛下,臣自当尽忠职守,报效天恩。”
远在西天大雷音寺,端坐莲台的如来向观音叹道:“百密一疏,忘了地府还有个谛听兽。”
观音道:“就算玉帝知晓,但收服人间妖族只是大计之中一环,就算让他知道也无伤大局,世尊不必烦恼。倒是大鹏居然叛出我大雷音寺,令人担忧。”
如来点头:“若非佛法无边,单论纯武力,我都不是大鹏的对手,他在雷音寺多年,对西方神界了如指掌,他与孙悟空在一起,是有些棘手。”他略一思索道:“也罢,大鹏多年来难以收服,何况有勇无谋难成大器,借此机会送他往生吧。只是,让谁去好呢?”
“若是如此,弟子保举一员,可担此大任。”
如来心领神会,“去吧。”观音深施一礼,驾着莲台缓缓退出大殿。
四十六、全新升级()
“灯芯?”大鹏不解地问:“金蝉子要这个干什么?”
悟空道:“反正没好事,但必须去找,小白龙在他手上。”
“小心为妙,现在金蝉子在西天的风头比弥勒佛还要大,除了如来,连观音他都不放在眼里。我看你还是先积蓄实力的好。”
孙悟空默不作声。
“我知道你重义气。但救人光靠义气不行的,眼下天庭与西方正在内斗,不然早派人来抓你了,难得给了你喘息的机会,你好好把握,不要冲动白送了性命。”
“我兄弟也这么说。”
“你兄弟?”
“我在人间有个兄弟叫陈思伟,他在帮我找金箍棒和花果山的后人。”
“他行吗?要不要我帮忙?”
“为什么你这么帮我?”
“好不容易有个敢同如来斗的人。我指望你将来打上雷音寺,我也好趁机把我元神抢回来。”
孙悟空点头:“就这么定了。你肯助我我求之不得。我眼下还要修炼,你可以帮我找下金箍棒。”
“等我好消息。”大鹏二话不说展开双翅,直飞云霄。
大鹏走后,孙悟空翻开《无字天书》,手心燃起一团火,将《无字天书》点燃,它在空中慢慢化为灰烬,飘出几个金色的大字:阿赖耶识。而识别无字天书的方法,还是当年须菩提传给他的。
悟空长长地叹口气,喃喃道:“师傅,你人都死了,还要给我上课。”
《无字天书》也叫《无字真经》,西行取经时,唐僧第一次从如来处得到的就是无字真经,可惜不管唐僧还是孙悟空,那时都没领悟“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本意,以为如来是骗他们的,当唐僧明白过来时,才后悔“无福”。后来,虽有禅宗六祖慧能大师将无字真经传到东土,但东土众生愚迷不悟,最终无人领悟。
如来永远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自信,所以从不密技自珍,当大鹏说无字真经是他偷来的,孙悟空心里并不以为然,不管多高深的法门,在大雷音寺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取阅,但能学到多少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只是无字真经被奉为经典,相对比较重视,拿走无字真经,别说如来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一笑了之。
阿赖耶识,俗称第八感,从全新高度理解宇宙苍生,包容无边智慧,不拘于形式,专注于内在精神,一旦掌握,可以随心所欲用任何你喜欢的形式实现自我提升。
须菩提自我焚化的一幕浮现在悟空眼前,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师父用自我牺牲在点化他。那一刻,他到底在偿还债务?还是真的悟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才选择湮灭,悟空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每一个领悟阿赖耶识的人,都有用苦难堆砌的命运。
悟空还原本相,默默坐在山之巅峰,神识内照,看着自己的身体与宇宙融为一体,他感觉自己仿佛灵魂出窍,仿佛面前有了另一个自己,在询问着。
“你要什么?”
“力量。”
“多大的力量?”
“我不知道,我想成为最大限度的强者。”
“你需要一个计划。”
“一个等级?”
“或者说一个参照。让你知道你在不断地提升。”
孙悟空缓缓地睁开眼睛,道:“十倍一级,百倍一级,千倍一级,万倍一级……”他昂头嘶吼,“力量!给我力量!”
“我达成你的愿望。”
轰隆巨响,对面的孙悟空化作一缕轻烟钻进孙悟空的身体,他看到一只无比巨大的金猿立于天地之间,咆哮怒吼……
“一、二、三、四……”他心中默念着,一个清晰等级图浮现心头,用自己喜欢的方式重新规划自己的修炼方式。眼下没有元神,先不考虑法术只考虑力量,他给自己定义了全新力量单位:卡。选择了熟悉的数字:一万三千五百斤,为一卡。
眼下自己力量为十一卡,一下跳级十倍,则为一百一十卡。
“就这么定了。”他睁开眼,“阿赖耶识”四个字在空中金光一闪,消失无踪。
孙悟空转念想,“老三也是以武入道,这法门他也用得着。”他将神识凝成一个光球飞向空中。
此刻陈思伟刚刚与黑将分开回到住所,突然感觉到猿族气息,光球飞至他面前发出声音:“老三。”
“大哥。”他听到是孙悟空的声音。
“我领悟了一套全新的修炼法门,你也用得上,好好学学,切勿懈怠。”孙悟空说完神识进入他脑中。
“阿赖耶识?”陈思伟一开始没认出来,好在孙悟空已对法门进行详细的讲解,陈思伟用心学习了一阵发现的确奥妙无穷,也许说有史以来最强的法门也不为过。可糟的是他暂时学不了。
因为他天赋与孙悟空差距太远,他就算尽全力连二十卡也不到,而要修炼无字天书基础值就得一百一十卡。
他烦燥不已,眼看着这么强的法门就在眼前,居然无从下手,不由喃喃道:“雷电?哪有雷电?我要升级啊!”
这时他手机响了,是胖子打来的,他接起,“又怎么了?”
“呆头,快来,有好事关照你。”
他正心烦,“不去。”
“还钱啊,你真不来,不来可没了。”
“你不刚借吗?从哪弄来了钱?”
“所以说人好运来了城墙都挡不住,来不来,不来我可不还了。”
陈思伟毕竟穷人孩子出身,虽说在富贵天庭呆久了但节俭习惯不改,有帐岂有不收之理,还是去了胖子那儿。
胖子在一个酒楼的包房外面,一看到他就把三千块递过来,“怎么样,分文不少吧。”
“你哪来的钱?”
胖子指指房间,“贺礼在里面打牌,手风正顺,只要熟人来了都能吃红。快跟我进去。”
“等下,你同他混在一块工作都差点丢了还出来玩?”
“哎呀,以后我照常上班不就行了。”他推搡着让他进了房间。
房里几个人在打牌,摆了一桌子钱,贺礼叼着烟红光满面,台面已经赢了一大堆,胖子道:“礼哥,看谁来了,我兄弟阿伟啊。”
“哟,兄弟你来了。”贺礼拉着他坐到身边,“上次你到警局帮我一直没谢你,今儿个没说的,吃红吃红。”随手从桌上抓了一大把钞票塞他怀里。
“这怎么好意思?”
“自家兄弟说这个干嘛?让你拿就拿。”贺礼拍拍他的手,又扭头道:“玩完这场咱们出去吃饭。”
桌对面一个镶着金牙的赌客道:“贺老大,手风挺顺啊。”
贺礼得意洋洋,“还行。”
“反正最后一把了,要不这把我们玩大点?”
贺礼喷出一口烟,“无所谓啊。”
“好,这把我们加注十倍,上不封顶怎么样?”
他们玩的是炸金花,现在起底是一百元,十倍就是一千,但上不封顶就意味着还能往上加,贺礼也是太得意,当场答应,几人开始最后一局。
这把贺礼拿了一手不错的牌,一手金花,几人都跟注,一会桌上就堆了近十万元,直到对方没钱了才说开牌。
“开,A金花。”贺礼得意地道。
“贺老大手气真好,可惜……”对方开始翻牌。
就这一瞬间,陈思伟看到他袖口飞快地换了一张牌,此时他法力超凡,眼力耳力都极度敏锐,普通人动作再快在他眼里如慢镜头一般,岂有不发现之理。
“你偷牌!”陈思伟一手扣住他的手,袖中掉出一张牌来。
贺礼大怒,“臭小子,你出老千?”
姓金的怒道:“谁看到了?你们看到了吗?”
明明牌就掉在地上,但周围人都不作声,现在看出来一桌人其实是一伙的,贺礼怒道:“你们合着伙坑我!”
“就是坑你,你最好别动。”姓金的对同伙叫道:“收钱。”
贺礼也是个暴脾气,抓起桌上一个花瓶就砸过去,姓金的哎哟一声,头上流血,吼道:“给我上!”几个同伙一拥而上要打人。
这边就贺礼、陈思伟、胖子三人,他们那边有五个,陈思伟见他们亮出刀子,随手一推,哗啦一声,姓金的一下撞在后面的人身上,五个人同时倒地,个个疼得爬不起来,陈思伟根本没用力,不然一分力都让他们砸到墙外去。
“好小子,你等着。”金老大挣扎着跑了出去,同伙也一轰而散。
贺礼看向陈思伟,“兄弟你好大力气。”
“哪里,只是凑巧。”他这一推看起来就是随手,也看不出用了多大力。胖子在一边叫道:“我们还是走吧,这几个家伙说不定叫人去了。”
“走!”贺礼把钱收进包里,三人一起出了酒店。
可还是晚了一步,外面姓金的叫来一大帮人,有好几十个围住他们,个个还拿着刀,大吼道:“在我地盘上撒野,砍死他们!”
贺礼与胖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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