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仙子姐姐的女子,正在他丹田深处的奇丹内,一脸的鄙夷……
仙?仙都是本座的食物而已!
第4章 人情冷暖
自从白亦经历了那次奇遇后,饭量开始大增,第二天的早餐,几乎就吃光了平常两倍的食物。
吃罢早饭,白亦准备例行去演武场习武,刚刚走到门口,迎面传来一声大笑。
“小子,这半年不见,好像又长高了些,哈哈!”
“安叔!”
来人是位四旬左右的男子,穿着暗青色的儒衫,显得有些文质彬彬,正是前日里从连山城归来的白安。
白安与教习孩童们的白峰,都是白亦父亲多年的好友,整个白家堡中,也只有这三位达到了后天武者的境界,白天启统管白家堡,协调大局,白峰是武道教头,猎队头领,而白安负责的是跑外,将堡中一些猎物资源,运送到大城里售卖或换取其他资源。
拍了拍白亦的肩头,白安向着院子里的铁铺看去。
“白安,你来得正好,今天这柄镔铁刀就要成型,煅造了一年,让你看看这刀的锋利!”
看到老友前来,白天启手臂上青筋炸起,猛挥铁锤,在火红的长刀上连砸了数十下,随后将刀身侵入一桶还泛着冰碴的冷水中。
嗤!
热汽弥漫之间,一柄闪动着寒光的长刀出世。
淬火过后,便是刀体大成,白天启在大笑间,将这柄煅造了一年多的钢刀抛向老友。
“寒山镔铁,百煅成钢,虽然比不得世间那些名剑,但是普通的后天高手,可是求之不得啊,好刀,好刀!”
望着手里散发着丝丝寒意的钢刀,白安大赞过后,又有些犹豫了起来:“只是那洗髓丹……”
“一去半年,难得今天空闲,你我兄弟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
看出了白安的犹豫,白天启一把将对方拉进了屋里,有些事,他不想让儿子听到。
想要走出院子的脚步,略一犹豫,白亦转身返回了自己的房间,推开一侧的窗子,静静聆听了起来。
若是以往,就算白亦贴到父母的屋外,也听不真爹娘的谈话,可自从筋脉大开,体内排出大量杂质后,他的五感已经敏锐了许多,隔着屋子,大致能听到父亲与白安叔的声音。
“天启,如今连山城里的灵丹,几乎每日都在上涨,一年前这柄镔铁刀或许能勉强换得一粒洗髓丹,可是如今,难呐。”
“加上一张雪貂皮呢?”
“当年你险死大连山才猎到的雪貂皮!天启,你家的好东西,只剩下那张雪貂皮了,一旦换成洗髓丹,白亦那孩子能否开通筋脉不说,你想步入先天境界,可就无望了啊,耽搁了多年武道,不服食促进功力的丹药,你只能止步于后天!”
“能,还是不能!”
“……镔铁刀在加上雪貂皮,应该能换到一粒洗髓丹。”
“人各有命,白亦的命是我给的,却无法给他一个强壮的体魄,这粒洗髓丹,我一定要换到,趁着价格如今还稳定,白安,下月你陪我走一趟连山城。”
“成,你这当爹的,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呐,对了天启,这一次我在连山城的时候,听到了钱家的一些消息,与你们家白亦有关。”
“那份婚约?”
“嗯,现在整个连山城都传得沸沸扬扬,自从今年钱家那闺女步入先天境界,便被古剑宗收为外门弟子,早晚都会唤醒灵根,成为仙家修士,十六岁的女娃就能踏入先天,在整个剑州,也能算得上天才,她与白亦的差距,越来越大了,而且钱家更是放出话风,不再承认与白家堡的亲事。”
“钱紫盈么,那个女娃天赋极高,将来的修为不可限量,也罢,他钱家既然不想承认当年的婚约,我们白家也不高攀便是。”
“天启,当年你救了钱万山一命,你们两人才指腹为婚,婚约上都以血印为证,要不是十年前他们钱家出了一位唤醒灵根的修真者,凭他钱万山的能耐,根本不可能让钱家在这十年之内,成为连山城最大的家族。
你可知道,若是亦儿娶到钱紫盈,不光我们白家堡有着莫大的好处,就是亦儿这一生,也有了立足之地,说不定日后还能靠着钱紫盈成为一个真正的修真者。”
“白安,用脸贴人家屁股,我白天启这辈子都不会去做,亦儿身子孱弱,可骨子里淌的是男儿热血,那孩子的性子比我还要坚韧。你不知道,多年来,他夜夜在后院演练奔马拳,直到筋疲力尽,日日黄昏时分上山观马,披星而归,这么倔强坚强的孩子,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去哀求一份婚约,哪怕他成不了武者,将来也定然是铮铮男儿。”
“哎,就知道你们爷俩儿,都是一身傲骨,行了行了,烦心的事不提,今天你可得好好陪我喝酒!”
“那是当然,一醉方休!”
轻轻关上窗子,白亦默默地站在屋中,自己身有婚约,他小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未婚妻,是父亲好友钱万山的女儿,名叫钱紫盈,比自己大了半岁。
想起那个儿时的玩伴,今年刚满十六岁的未婚妻,竟然成为了先天高手,白亦并没有任何的羡慕与留恋,反而对于父亲的豪迈,极为自豪。
好男儿应行四方,踏江海,无惧困苦生死,区区一纸婚约,一位天之骄女而已,白亦根本没有放在心里,早晚有一天,他要踏遍九州,立于云端,俯瞰天下。
知子莫若父,白家这一对父子,的确如白安所言,一身傲骨!
不再偷听父亲与白安叔的谈话,白亦来到了演武场,刚一走进,立刻迎来了其他少年们怪异的目光。
前天白亦遇险的事,整个白家堡可全都知道了,人们大多是佩服着白亦的运气,认为他是在狼群来临之前,被白峰所救。
可是只有白峰自己知道,当他遇到慌慌张张逃出大山的白鸣几人,得知了白亦的险境而涉险进山后,并没有遇到狼群,而是在白亦昏迷的周围,发现了无数野狼的屎尿。
狼群不会在包围猎物的时候集体拉屎,唯一能让狼群如此狼狈的,是那些野兽们,遇到了极为可怕的存在。
而且这种可怕的存在,必然超越了先天!
看着走进演武场的少年,白峰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当时白亦早已昏死过去,对于周围的情况不会知道,想必是某位修真者路过,顺手救了白亦一命吧。
白峰将自己的疑惑,归纳为白亦的好运气,于是不再多想,教导起少年们拳术来。
当天的例行演武,在午时结束,少年们出了演武场后,各自回家,当白亦离开演武场不久,身前已经挡住了几道身影,正是白鸣等人。
“白亦,那天没死算你运气,不过你揍了白塔一拳的仇,是不是该算一下了。”白鸣壮硕的身体,挡在白亦身前,犹如一尊铁塔一般。
“你个野种敢打我,这份仇我记住了,今天要么你让我们胖揍一顿,要么自己把裤子脱了,围着白家堡跑上十圈!”说话的,正是当日被白亦打塌了鼻梁的少年,叫做白塔,脸上还包着一圈白布。
“看在你小子身子弱的份上,脱了裤子跑十圈,我们就不在追究,否则的话,这顿胖揍你是逃不过的,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要是能打败我,这账就算两清。”
抱着膀子的白鸣,蔑视地望着眼前瘦弱的少年,不屑地说道。
“什么!鸣哥你让白亦打败你?这不是让老母鸡去挑战黄鼠狼么,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那废物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哈哈哈哈!”
白鸣的话语,引来同伴们的一顿大笑,然而白亦的眼神却不为所动,对着比自己只大一岁,身材却是自己两倍还要多的白鸣说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在三招之内打败你。”
白亦认真的表情,令少年们的笑声渐弱。
“好!我等你一月,到时候你打不败我,就要做好被揍的准备,我们走!”
带着赌约,白鸣与同伴们怒气冲冲地离去,他可不信白亦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就能拥有将自己打败的实力,只是对方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为何浮现着强烈的信心呢。
自从与白鸣约好一月的时间,白亦仍旧白天在演武场习武,打出软绵绵的拳风,黄昏时分披上厚衣上山观马,夜晚在后院苦练。
这个被世人认定为废物的少年,唯一有些不同的,是每天几乎都增长一些的饭量。
被丹田中出现的那缕神秘气息改善体质后,白亦已经可以将精气运转周身,借助筋脉之力打出重拳,但是自小孱弱的体质,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那需要多年的淬炼与摄取大量的营养。
营养来自于食物。
民以食为天,百姓们能成为后天甚至先天武者的,毕竟是少数,唤醒灵根成为修真者的,更是万里无一,能将自己的体质保持在健康强健,就是大多凡人们的希望了,也是白亦多年来的一份奢望。
如今,孱弱的少年得到了奇遇,经过几年的调理后,凭借白亦的心性与天赋,就算进入先天,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一个月的时间内,就算他吃得再多,也无法改变多少自身的体质。
打败白鸣,并非是白亦的拖延之计,更不是随口说说,他有着十足的信心。
筋脉尽开,气行周身,白亦打出的拳力,就可以达到以前的数倍,虽然无法持久,只要给他月许的时间调理,在加上多年来在山中观马的感悟,他有着绝对的把握,在三招之内,将白鸣击败!
第5章 三招御敌
这一月之间,白亦一如平常,白天在演武场打出软绵绵的拳头,黄昏观马,夜晚苦练。
在发现白亦并没有什么变化之后,白鸣有些担忧的心神,这才渐渐安稳了下来。
若说以他的实力,就算十个白亦一起上,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不知为何,白鸣每当看到白亦那双越发明亮的双眼时,总会不自觉地感到些异样。
除了眼神明亮一些之外,那个废物根本毫无变化,难道眼神还能杀人么?
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白鸣在一月之后,带着几个同伴,来到了与白亦约定好的一处荒地,等待着好好教训一番那个不知好歹的废物,好让他心服口服。
日暮将沉,这一天的黄昏时分,白亦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披上厚衣,而是穿着演武时的轻短衣衫,走出家门。
“白亦哥!今天不去看马了么?”
从邻家院子里蹦跳出来的女孩儿,手里拿着刚刚煮熟的苞米,白兔一边吃着一边好奇地问道。
“今天不看马了,去揍人。”白亦微笑着说道,神色里轻松随意。
“揍人?哦,我知道了,小南他们说过,白亦哥与白鸣约好的决斗,就是今天么,我也要去!”
蹦跳着一把搂住白亦的胳膊,女孩儿撒娇地嚷着,好像白亦不带她去的话,就死活不松手似的,一边嚷着,一边还大大地啃了一口香甜的苞米。
“好好好,你要去就去,不过可不许捣乱。”
看着这个邻家的女孩儿,白亦无奈地点头说道,于是少年与少女,并肩走向夕阳,有些特别是,一个步伐安稳,透露着与年纪不符的稳重,而另一个则蹦蹦跳跳,好像一只小兔子一般。
看来白兔这名字的由来,倒也实至名归……
今天的黄昏时分,白家堡里的少年们,大多早早地吃了晚饭,而后冲出家门,奔向白家堡外的一处荒地。
哪里,将上演一出好戏,虽然剧情简单得只是少年之间的斗殴,可是两个对打之人的实力,那是天差地别。
一个是有望成为后天高手的白鸣,白家堡中实力最强的少年,另一个,是体质孱弱的白亦,白家堡中闻名已久的废人。
巨大的差距,使得这次比试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然而孩子们的好奇心可是旺盛的很,不管谁赢谁输,这次热闹就如同一场大戏一般,没人愿意错过。
没用多久,白家堡外的荒地上,已经聚集起几十个少年,当落日沉到地平线的时候,白亦瘦弱的身影如约而至。
在白亦离开家后,白亦母亲在饭桌上对着白天启担忧地说道:“听隔壁王嫂说,亦儿今天跟白鸣赌斗,平常的孩子也就罢了,打打闹闹出不了大事,可是亦儿的身子弱,真要被打上一顿,怕是……”
“无妨,亦儿转年就满十六了,到时候为了下任堡主,他也得接受其他孩子的挑战,趁早磨练一番,也不是没有好处。”白天启听着夫人的担忧,咕咚一声喝下一大口米酒,神色安然,好像毫不担心。
“你这当爹的,亦儿还没有得到洗髓丹,他那身子要是出了个好歹,我看你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亦儿的身子是弱,可也并非没有缚鸡之力,这几夜我看他在后院习练奔马拳,已经能打出拳法的精髓,想必是冲开了一条筋脉,虽然只能持续三招,不过对付白鸣么……”
好整以暇地喝下一口酒水,白天启自豪地说道:“三招足矣!”
“白亦!你倒是守信,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抱着膀子的白鸣,今天也同样穿着演武时的轻短衣衫,健壮的肩膀上,筋肉隆起,显得十分壮硕,别说是体质孱弱的白亦,就是普通的成年人,也不是白鸣的对手。
“男儿自当守信。”白亦并不多说,稳稳地站在白鸣近前,塌腰抬手,正是奔马拳的起手式。
“呦呵,原来你还是个男儿,我以为你是个母的呢,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奔马拳!”
说着,白鸣在身后一众少年的呐喊声中,忽然抬拳踏步,拳风霍霍,亮出的起手式,比白亦可要漂亮得多。
“好架势!鸣哥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个废物!”
“让他知道知道奔马拳的含义,可不是绣花拳!”
“鸣哥悠着点,大风都能吹倒的主儿,可别把他给打死了。”
“替我报仇啊鸣哥,把他鼻梁骨也打塌!哎呦,这都一个月了,我的鼻子还窜血呢。”
看热闹的少年们,没有一个看好白亦,这时纷纷起哄,只有啃着苞米的白兔,小嘴儿里嚼着玉米粒,囫囵不清地呐喊着:“白亦锅加油,揍扁白鸣!”
女孩儿的声音本就不大,在加上嘴里的食物,在一众少年的呼喊中,根本没人听到。
“看你那活不了几年的身板儿,先出招吧!”
白鸣亮出招式之后,眼中凶光一闪,大声喝道。
他与白亦的打斗,绝不会仅有这一次,等到来年将白亦击败,他白鸣就是白家堡的真正少堡主,将来统领数百户人家的一方头目。
仿佛有些等不及夺来少堡主的身份,白鸣眼中的贪婪浮现之际,敌人也同时出手。
辍步,起手,出拳。
简单的奔马拳,在脚步的带动下,被白亦快速打出,看起来,仍旧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嘴角嗤笑了一声,白鸣就想以自己的拳头,对轰白亦的绣花拳,一但双拳对撞,对方那只瘦弱的手臂与指骨,必然骨断筋折。
身侧的右拳已经聚起数十斤巨力,还没有攻出之际,白鸣忽然感到面门一阵疾风扑来。
蔑视的神色,瞬间变幻成惊恐,白鸣凭借多年打熬的身体,感知出了白亦这一拳的威力。
软绵绵的拳头,在中途之际骤然发力,白亦的右臂处骨节暗响,那是急速变力,伤及筋肉所致。
犹如一只在静止时突然发力狂奔的野马,靠着一月之间稍微改善的体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