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当初太上长老亲临执法殿的时候,你没在场,不过太上长老说过什么,你也应该有所耳闻,我们都是明白人,就不用在装傻充愣了。”
方岩嗤笑了一声,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可不信周承对于太上长老说过什么一无所知。
当初在执法殿里,可是不少人都听到了,要说太上长老护着白亦的话语没传到其他长老的耳朵里,方岩是根本就不信。
“那就纵容他在宗门胡作非为?”周承怒道:“今天他敢打我们,明天或许他就敢杀我们!”
“他只是筑基期而已,难道还真能杀得了金丹境界的长老。”方岩露出一种古怪的冷笑,道:“白亦如今有了靠山,当初对他落井下石的人,恐怕一个都跑不了,让他闹一闹,等他出了这口恶气,我们也就安稳了,你也不想真的被太上长老惦记上吧。”
听到方岩最后一句你也不想被太上长老惦记上,周承忽然觉得浑身一冷,不在出声,竟是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周承低声问出了一个古怪的问题:“最近宗门里,普通弟子的伤亡如何。”
“宗门大战之后的这几月里,内院少了十七个,真传弟子少了四个。”方岩脸色有些古怪了起来,若有深意地望着周承,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手下的执事,也应该有所伤亡吧。”
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周承低声道:“少了五个。”
说完这句,两人全都沉默了起来,执法殿里的气氛,显得低沉而压抑。
执事长老与执法长老,成为金丹修士的时间可不短了,这些年来,他们也隐隐发觉到宗门里的一些怪异,那就是消失门人。
按理说修真者探索险地,陨落十分常见,可这段仅仅几月的时间里,就死了二十多人……
有些隐秘,不是这些长老们可以探究的,周承与方岩都是老油条了,自然知道轻重,如果真的好奇之下要弄清的究竟,或许他们也会深陷泥潭。
不久后,周承告辞离去,而方岩则赶往北峰剑阁。
白亦这次闹得可够厉害的,方岩不会惩处白亦,只能将其关押,而且他也不愿意关押白亦太久,此时只好去向宗主禀告。
来到北峰剑阁,方岩吃了个闭门羹,宗主南宫文枫正在闭关。
没有宗主的裁决,方岩可是左右为难了起来,返回执法殿后方的住处后,一筹莫展。
在地牢地关着白亦,方岩也是胆战心惊,不知道会不会引来太上长老的怒火,于是在思索了半宿之后,决定明天就把白亦放出去,而后自己也学着宗主闭关不出。
你白亦不是要闹么,我闭关了,你爱哪闹哪闹去,那些想要告状的,等我出关再说。
终于想到个以退为进的好办法,方岩这才转忧为喜,沏了壶灵茶,先给自己压压惊。
地牢里,白亦盘坐在一间特制的牢房内。
这座牢房由一种坚韧的炼器材料建造,寻常的法器根本破不开,连法宝都能抵挡数次,筑基期的修士要是被关进来,就算有法宝也是轰不开的。
筑基修真者的灵力有限,一次也就能催动几次法宝,可几次强攻,根本轰不开牢房,一旦筑基修士被关进来,只能老老实实地干等。
白亦并不担心,他早就猜出方岩不敢关他太久,或许明天自己就能出去。
在地牢里待上一宿而已,不算什么责罚,而且今日的地牢,跟一年前的地牢可大为不同。
一年前白亦被陷害入狱,等的是问斩,如今入狱,等的是明天出去。
截然不同的结局,只因为他如今的师尊是太上长老。
执事长老与执法长老的嘴脸,白亦早就见识过,他虽然并不担心,但也不想在这里蹲上一夜。
微微扭头看了看紧随身后的昙火剑,白亦眼中渐冷。
这柄傀儡剑里的剑灵,就是太上长老的元神,而昙火剑的威力,他白天在执法殿里也终于见识了一次。
一击就能崩开执事长老的飞剑法宝,说明单凭这柄昙火剑,能轻易抗衡一位金丹强者。
昙火剑恐怖的威力,让白亦的压力更大,抛出太上长老不说,就这一件傀儡法宝,就能将他牢牢看住,想要逃,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既然甩不掉昙火剑,白亦就打算多耗费些这柄飞剑的力量。
能宿入昙火剑中的元神,定然是固定的一部分,要是经常使用这柄飞剑,太上长老在剑中用来监视自己元神就会越来越少。
哪怕无法完全消除,让太上长老的元神弱一些,也方便将来红莲姐动手。
打定了主意,白亦站起身来,直接向着面前的牢门冲去。
哐!
用尽全身的力气,白亦合身撞上了牢门,这一下牢门没事,把他撞得是头晕眼花。
缓了缓心神,白亦再次用尽全力冲出,口中大喝:“方岩你个老匹夫,包庇执事长老,还关押我入狱,就算撞死在这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轰!
第二次的合身撞出,还没等白亦贴上牢门,他身后的昙火剑已经动了,火光大起中,斩向了牢门。
一次次沉闷的轰鸣声,在阴森的地牢里响起,那位看守地牢的老迈牢头,离着远远的,惊恐地看着白亦发威。
只防不攻的昙火剑,在白亦被动的撞击下,终于替他攻向牢门,接连的几次劈斩后,坚固的牢门被这件中阶法宝轰开。
轰开了牢门,昙火剑再次悬浮到白亦身后,好像个忠仆,只不过他的主人,眼中的冷意却未减半分。
白亦喊的那句,不是喊给别人听,而是喊给昙火剑里的元神听。
他在装疯卖傻,借此消除太上长老的怀疑。
走出牢房,白亦看了眼远处战战兢兢地牢头,也不离开地牢,而是在阴森的地牢里踱步,仿佛在丈量着什么。
过了不久,白亦来到地牢的后半段,看了看头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祭出青峰剑,手中掐出了七绝剑第五层的剑诀。
第五式五剑归一,白亦还没有完全掌握,却已经明白了剑式的真髓,剑诀掐起之后,将灵力凝缩成鞭形,灌注到飞剑当中。
阴森的地牢里,白亦闭起了双眼,全心沉寂在第五式剑诀的玄奥当中,竟是借着执法殿的地牢在练剑!
半晌之后,白亦的周围已经出现了五柄飞剑,当这些飞剑被连成一条直线之后,竟然隐隐发出一声蛟吼龙吟。
“第五式,五剑归一!”
轰!!!
午夜,执法殿的大殿中心,地面的砖石开始了隐隐颤动,忽然一道长虹破土而出,直奔大殿的穹顶,将这座在宗门里代表着戒律与威严的执法殿,来了个对穿。
地牢的上方就是执法殿的大殿,白亦选准了位置后,以第五层七绝剑轰开一个大洞,随后踏上了大殿。
大殿的地面与穹顶,各出现了一个大洞,然而白亦的剑龙却没有休息的打算,借着头顶洒下的月光,在执法殿里舞剑而起。
第203章 强拆执法殿
平日里森严庄重的执法大殿里,一副狂傲不羁的身影,舞剑而起。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执法殿中,舞剑成龙!
轰!轰!轰!
不停的震动与轰鸣,在午夜时分响起,位置,就是古剑宗里那座代表着威严与戒律的执法殿。
一些睡着了的门人被震动惊醒,一些修炼法门的弟子被坍塌的轰鸣震惊,就连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们,都离开了住处,纷纷望向发出巨响的方位。
许多人以为这是来自山脉下的震动,毕竟地龙翻身,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而已,可是当人们看到了轰然倒塌的执法殿之后,立刻想起了执法殿地牢里关押着的那位狂徒。
白亦,把执法殿给拆了……
再一次的轩然大波,铸就了白亦的狂徒之名,连执法殿都敢拆的人,已经不算正常的宗门子弟了,这得多大的胆子,多狂的心性,敢把宗门里的执法殿给毁了。
不但毁了,偌大的一座执法殿,最后就连一块整齐的墙砖都没剩下。
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方岩此时是欲哭无泪,白亦不但敢对长老出手,居然把他的执法殿都给拆成了一片废墟。
狂徒之名,此时在执法长老的心里,已经不能形容白亦了。
这位哪是什么狂徒啊,分明就是不怕事儿大的祖宗!
有心前往剑阁禀报宗主,方岩想起了南宫文枫正在闭关,这时候告状都找不到人了。
带着满心的怨气,方岩还不敢去找白亦这个肇事者,惊怒交加,还没有丝毫的办法。
忽然,方岩想到了一个可能。
是不是宗主为了躲开白亦这个祸害才闭关不出,难道宗主也不敢把白亦如何?
想到这里,方岩是茅塞顿开,心说你白亦闹吧,我也闭关不出了,什么时候宗主出关,我什么时候出关,到时候你闯的祸,自有宗主决断。
不理变成废墟的执法殿,执法长老也开始闭关不出,弄得执法殿的门人是莫名其妙。
连执法长老都不出面,他们谁敢去找白亦,只好将废墟清除,于是原本执法殿的位置上,大殿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没有房顶的地牢,从外面看来好像一个大洞。
从执法殿归来,白亦返回了住处。
拆了执法殿,白亦也累得不轻,体内灵力几乎都被耗尽,自然得恢复一番。
将体内灵力恢复之后,白亦没有出门,而是将元神沉入丹田,融合到自己留在丹息中的元神当中,体会着这几日来壮大的神识。
两道元神合一,白亦立刻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澎湃而来,仿佛一种十分强大的念头,与灵力有些不同,却十分相似。
神识,以灵力温养神魂,才能逐渐蕴化而出的神念之力。
这种奇异的力量,可以算是灵力的一种延伸,其中带着自己的神魂与意识,让神识变成了能沟通妖兽的一种奇异存在。
短短几天而已,靠着丹息的温养,白亦居然生出了不亚于炼气期神修士的神识之力!
强大的破界丹,不但将白亦这副身体改变成无毒可侵的丹体,终于再次体现出一种无可替代的好处。
惊喜之中,白亦凝神静气,尝试着催动这股神识之力,渐渐地将其散出体外。
神识离体,立刻形成了一条无形的纽带,将白亦的心神延伸,使他在闭目打坐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感知到周围的环境,虽然还有些模糊,却十分奇妙。
感受到神识之力的白亦,惊喜后,将这股神识延伸到院子里,渐渐爬上一条葡萄藤。
已经冒出绿芽的葡萄藤,在白亦的感觉中清晰可辨,这股延伸体外的神识,就如同他伸出的一只手臂,可以随心驱使,而且还能感知到周围的环境。
虽然能如臂指使,这股神识却没有什么攻击的能力,就像一缕清风拂过,带不走一粒沙尘。
沉入到神识的奇妙当中,白亦再次心念一动,将这股神识从葡萄藤上抽走,慢慢悠悠地飞向对面的程雪房中。
穿门而入,神识之力无形无质,轻而易举地侵入到邻居的家里,而后肆意游走,渐渐延伸至房间的深处。
再次穿过一道木门,本以为邻居没在家的白亦,从这股神识之力上感觉到一片温热潮湿,耳边也随之响起了一种古怪的声响。
哗啦!
仿佛流水的声音,响起在白亦心头,随后白家少主便感知到了一幕惊人的画面。
程雪的房后,是一间不大的木屋,其内安置着一个大木盆,木盆里盛满了温水,周围蒸汽缭绕,此时一具惊心动魄的胴体,正从水中站起。
水珠儿沿着那羊脂一般白皙的肌肤滴落,齐肩的短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滴,随着女子的出浴,一抹樱红若隐若现。
噗!
一口真气没忍住,白亦这股神识顷刻间化为虚无,沉浸在丹息中的元神都跟着一阵晃动。
还以为邻居没在家,在随意的催动神识之际,白亦无意中看到了程师姐出浴的美景。
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神,白亦在丹息中再次留下一半的元神,而后重新回归了本体。
知觉恢复之际,一股滑溜溜的液体从嘴角留下,白家少主摸了一把鼻子,发现了一手血迹。
发觉到自己喷涌而出的鼻血,白亦苦笑道:“程师姐,我可是无意的啊……”
“白亦!”
在房中稳固了半晌之后,院子里传来程雪的喊声,白亦推门而出,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头发还湿漉漉的女子。
看到白亦出来,程雪柔声说道:“我昨天才回来,一回来就听说你把执法殿给拆了,是真的么?”
“失手而已,失手而已,呵呵。”体会了一番做贼心虚的白亦,心说下回可不能在随便感知女人的房间了,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可是会喷鼻血的啊。
“你的脸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么?”
忽然发现白亦的脸上还残留着血迹,程雪立刻担忧地取出一方手帕,替白亦擦拭了起来。
女子本来就娇小,走到近前,仰头擦血,一对饱满的双峰,立刻贴到白亦的胸前。
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在心头升起,白亦勉强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许是练功划到了。”
“这么不小心呢,刀剑无眼,下次可别伤到自己了。”关切地说着,程雪擦干了白亦的鼻血,殊不知那些血迹,就是她自己造成的。
“执法长老没有找你麻烦吧,要不然你先去后山摩罗洞躲躲,有太上长老在,执法长老不敢对你如何的。”程雪担忧地说道。
“方岩不敢找我麻烦,要是我没猜错,执法长老此时恨不得离我远远的。”白亦轻松地说道。
抿起了红唇,娇小的女子显得更加柔弱,好像个邻家的姐姐般叮嘱道:“虽说你成了太上长老的门下,但也不要肆意妄为,惹恼了那些手握大权的长老,我怕你在宗门难以立足。”
“程师姐放心,白亦自有分寸。”
微微一笑,白亦心头一暖,道:“师姐又奔波了许久,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做。”
“你都成了太上长老的亲传门人,还愿意为我做菜么?”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程雪含情脉脉地说道,怎奈面前的青年对于女人的情意,始终有些大条,根本没有察觉。
“就算白亦当上了古剑宗的宗主,程师姐想吃什么,我一样给你奉上。”呵呵一笑,白家少主挽起袖子,道:“昨天拆得太卖力了,把我也累得不轻,正好师姐回来,我们俩可要好好地大吃一顿!”
说罢,白亦开始下厨,惹得程雪有话难说,轻轻一跺脚,脸上现出一抹晕红。
不多时,丰盛的美味便摆满了一桌,白亦倒是吃得风卷残云,程雪却始终微笑望着面前的师弟,时而吃上几小口,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酒足饭饱之后,白亦的神色沉静了下来,与程雪辞别,离开了宗门。
白亦想起了皇城坊市里的王生,他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
以剑阵赶到皇城坊市,白亦花费了数百灵石收购材料,炼制出了三十多粒真元丹,再以几十块中阶灵石买下了两粒极品启灵丹,随后又花费了三千低阶灵石,买下了八粒达到上品的启灵丹。
极品启灵丹有一定的几率唤醒后天武者的灵根,而上品的启灵丹可没有这种药效,只对先天武者有效。
找来了王生,白亦将一粒极品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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