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很不幸,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又一向看不惯张婉儿。
两人弄在一起,再加上一个翠茹。他还不知道林钰也来了。便不知道林钰来了,俗话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三个女人哪个都不好惹的。故此他认为有千百种可能的发展趋势。也绝不会有张婉儿贤良大度的接纳了翠茹,然后三人阖家欢这种可能。
因此,眼下的安静就分外让他觉得奇怪了,便叫了一个门外闲站着的小丫头来问。
要不说,张婉儿倒霉呢,兴冲冲地回京想要和丈夫相见,结果得知自己马上就要当了便宜娘。而陆平之询问的这个小丫头偏偏是之前好心劝架,却被张婉儿一把甩在地上,胳膊肘和背部都撞的青紫的丫环。
当然。其实陆平之询问哪个丫环都是一样的,留下来的两个丫环都是被张婉儿甩在地上,撞伤了的,要不然谁愿意留在这里看张婉儿的臭脸?
总之。可想而知。小丫环如何对陆平之描述了。相比林钰还算是厚道的,只是略带偏向性对林老夫人说了一下事情经过。而小丫头胳膊肘正疼的厉害,描叙起张婉儿更是添油加醋,连气氛烘托带具体描写,并用其他人陪衬,成功的把张婉儿的泼辣狠毒从十一分加到一百分,把翠茹描述成了个白莲花,又把翠茹眼下的可怜境况描述到了十二分。
言语是门艺术。虽然某种程度上,小丫头也不算是说谎。可这丫头大概是有成为奸臣奸妃的潜质?反正她一通诉说下来,原本对张婉儿心存愧疚的陆平之,听到翠茹和孩子多半要难产一尸两命,终于忍不住了,那是火上心头,怒气冲天,终于大振夫纲了一次,冲进去找张婉儿的麻烦了。
而张婉儿呢,虽然听得林钰所说翠茹一旦难产而死后自己的麻烦,没有使用什么更狠辣的手段害了那母子俩,可也不代表她心中精心平气。事实上,她现在的怒火烧的三丈高,如果怒火也是有形的话,早就把她整个人连带屋子都烧着了。
按张婉儿平日的发泄手段,一般是鬼子进村般打砸,偏这是林老夫人所住的正房,除了砸了几个茶杯花瓶后,她也不很敢像是在自己房间那样进行大面积的破坏活动,也不好拿别人出气——她带的几个下人除了很贴心的,早一个个躲了出去。
她正生着气呢,陆平之也气冲冲的进来了,这两个人一个是烈性炸药,一个是已经点着马上要爆炸的火油,撞在一起后果可想而知。
不上十句话,两人就吵得连张婉儿的贴身伺候的人都给吓跑了,劝也劝不住,拦也拦不了的,留在当地做炮灰啊?
“你怎么能这么心狠,翠茹再怎么的,也是怀孕九个月的孕妇,你怎得动得了手?”
“我偏就动手,你能怎得我?”张婉儿跳着脚高喊道,“有本事你来杀了我啊?你只要杀不了我,那翠茹和孩子就别想利落,我就是想看着他们一尸两命,怎么着?”
“你——!”陆平之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拳头紧紧攥着,用极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没一巴掌招呼上去。
张婉儿愈发得意,高喊道,“小贱人生的也是小贱种,留着有什么用?我这就叫人去拦住了大夫,我看她没大夫还能不能生产,能生出个什么样的货色来?说不准就算生出来也是和她娘一样的小娼妇!”
张婉儿一口一个娼妇贱人的不说,还公然宣扬要下毒手要翠茹母子俩一尸两命,终于陆平之忍不住了,“你这毒妇!老子要休了你!老子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这个丧门星!”
“你骂谁毒妇!?要休就休。”张婉儿也不甘示弱,“后悔该是我才对,我嫁了你,享了什么福?这又闹出了个私孩子,你既然想当婊子,何必立什么牌坊?”
一边跳脚说着,一边辱骂不休,陆平之深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了,头像是要炸开一般,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要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和张婉儿一样,陆平之也喜欢用巴掌,而且扇巴掌的位置和他妻子之前打翠茹的时候一样。也不过是现在是陆平之占据了张婉儿的位置,张婉儿处于翠茹的位置,也是那张椅子,张婉儿也被一把扇的撞上椅子,这才知道翠茹之前有多痛。
她从没想到陆平之会动手,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平之,陆平之犹自不消气,一叠声的叫人拿了纸笔来,要写休书。
这屋里屋外的基本上都是张婉儿的人,自然不会有人动手拿纸笔来。而那两个小丫头一个看两人闹的实在不像话,一早去跟林老夫人报信去了,一个则是装作不闻。
谁不知道陆平之一向见了张婉儿就成了个软蛋!现在闹的不可开交,万一过后和好了算再后账算到自己头上,那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那么谁管他们夫妻俩闹到什么地步呢,便是陆平之真持刀杀了张婉儿,又关自己屁事?
那边,林老夫人听得两人闹的不可开交,跺了跺脚,还是离开了翠茹这边,过去看看。
林钰想了想,觉得这等热闹实在少见,不可不看,又担心林老夫人气出个好歹了,因此没出声,也了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222章 嘴硬不讨好
“小玉,你怎么也跟了过来?”
林钰是很想悄没声息的跟上去,不过林老夫人显然看见了她,不免问道。
“我担心姑母气出个好歹来。”林钰笑道,“我过去了,好歹还能劝着点啊。”
见她干净的笑颜,林老夫人也不好说什么,点点头道,“也罢了,不过你也别搀和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的事情,免得惹火烧身。”
林钰点头,“我晓得,我只在窗外看看,免得闹出个好歹来。”
两人赶到院门处时,陆平之正找出了纸笔威胁要写休书,张婉儿那性格自然不会是低头认错,她自己还一肚子委屈呢,免不了添火加油的。
陆平之对张婉儿再容忍,气头上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在张婉儿叫嚣着你真的敢写吗的声音中,竟是真的写了休书,一把扔到张婉儿脸上。
“你真的写了休书?”张婉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的休书,笔墨新鲜,可确实是休书无疑,“你为了一个小贱人要休了我?!”
“不是正好趁了你的意了吗?你不是要我写休书给你吗?”陆平之怒道,“你赶快收拾你的东西回张家吧,张家好富贵,我们陆家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完,扔下纸笔,也不回头,一径儿怒气冲冲的走了,差点儿撞到了他娘林老夫人。也不与她娘说话,竟是一溜烟儿的走了。
林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林老夫人。林老夫人则是在后面呼喊他儿子,“平之,平之。你去哪里?”
也不知道陆平之是真没听到,还是不愿意听,就见他走的越发快了,一眨眼背影就消失在墙角处。林老夫人喊了两声见儿子不回头,无奈的继续往里走,也不知道到底闹的什么样了。
和陆平之一样,林老夫人对张婉儿和自己儿子的性格都知之甚详。她完全不认为那两口子有和平解决的可能,听着这静悄悄的,不免更担心了。
这边张婉儿见陆平之真个写了休书丢个她。撂了狠话后头也不回的头,一时更是又气又伤心又委屈,种种复杂情绪在心里头搅合成了一团乱麻,头也疼痛火热。好像要马上爆炸。
“啊啊啊——”
林钰和林老夫人刚刚抬脚进了门。就听见张婉儿状似疯狂的大喊,吓得林老夫人一脚绊在门槛上,差点又跌了一跤。
林钰抬眼望去,见张婉儿面色潮红,神情也不正常,眼睛直勾勾的,竟是真如要疯狂一般,不由也是一惊。
“不好。她情绪要失控!”林钰知道这样的急怒攻心,打击过大。倒也真有可能一时想不开。
“快掐她人中,快找顺气的丸药给她吃。”林钰也没想太多,急急的吩咐道。
林老夫人一时也惊呆了,被林钰这么一提醒,连忙也道,“上次张太医开的单子,给我配的丸药还有,快点找来,那药颇为有效。”
因着张婉儿进门以及进门后的一系列事情,林老夫人时不时的被气的心口疼,太医开了不少理气顺怒的药物,汤药也有,丸药也有。
折腾了好一阵,张婉儿眼神总算回复了清明,林老夫人连连念叨起了阿弥陀佛,不想张婉儿虽然意识渐渐清醒,可是觉得喉头好一阵腥甜,眼前也发黑起来,咳嗽了两声,丫环连忙拿着银盂接了,她闭着眼呕吐了几口,自己拿帕子擦了擦嘴,丫环定睛一看银盂里面,又吓得惊叫起来,银盂也被她差点丢了出去。
“你叫什么叫?”林老夫人没好气的道,“连个银盂都拿不稳,要你合用。”
“不是,不是——”丫环结结巴巴的道,“是夫人,夫人她吐血了啊!”
说着,丫头把银盂端过来给林老夫人看,果然里面殷红的血,量还不少,看着似乎张婉儿吐得那两口,满满的都是血。
见此情景,林老夫人也急的上火,连忙叫人去拿另外的丸药来给张婉儿服下,张婉儿自己神情昏倦,耳中轰鸣,眼前发黑,竟还一时没察自己吐血的事情。
“我不吃,刚刚不是吃过药了吗?”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思任性呢,“谁知道你给我吃了什么药?说不准拿毒药药死了我,好让那小贱人进门呢。”
林老夫人听她的话,免不了生气,可是看她已经如此了,也只好强行忍着,没法做,而是招呼了张婉儿贴身的丫环,叫她来劝说。
那丫头跟在张婉儿身边多年,深谙如何劝服张婉儿,劝的张婉儿张开了嘴服了药,又给她人参含着,叫人扶着她到旁边耳室里休息。
张婉儿昏昏沉沉的,呈现半昏迷的状况,脸色看着也不甚好,竟是泛着一层青灰,而且一躺下似乎连眼睛也不睁,昏聩了过去。要不是摸了摸她的气息还算稳,几人几乎要以为她被气死了。
“大夫怎么还没来!等大夫来了,先叫他过来这边,再去翠茹那边。”再怎么厌恶张婉儿,她也是正室,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了,丫环应声去了,自去传话。
林老夫人又转头看了看张婉儿的情况,叹了口气,跺了跺脚,招呼了当时在场的小丫头出去问话。
今日这一通乱,她这才想起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刚刚张婉儿还精气神十足的,怎么这会儿就奄奄一息了?
小丫头其实是听了个全场的,道,“侯爷怒气冲冲的来质问夫人为什么动手打翠茹,夫人也不道歉,辱骂不休,又说她是故意的想看着翠茹的一尸两命,又说要使人害死了翠茹和她腹中的孩子。”
林老夫人听了不免又来气,那丫头也暂时住了嘴,林钰连忙劝了几句,又叫那丫头继续说。
“两人越吵越厉害。侯爷气急了,就说夫人是毒妇,要休了她,夫人就说你有本事休啊,你还用得着我们张家,你敢休吗?两人吵来吵去,侯爷真个找了纸笔写了休书给夫人,然后把休书扔给夫人,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了。夫人心下气恼,谁劝都没用,后面老夫人您也都知道了。”
“这事,真是让我怎么说啊!?”
林老夫人听后,更是恼怒烦忧非常,从她心底想,她非常想自己儿子把张婉儿给休了,满大街的好女子,就算休了殷素素,平之怎么瞎了眼找了这么一个?商家之女不说,之前种种不规矩的事情不提,性格实在可厌,又暴躁又任性又奢侈又毒辣。
可是抛开张婉儿眼下的状况不说,三皇子一系眼下还真是用的着张家的。之前还好,三皇子风风光光的,没了张家,还有李家,还有王家,还有其他的富豪想要攀寻靠山,提高社会地位。
但眼下三皇子一系人物都不怎么得势,张家万一真的舍了三皇子一系,别的人家怕也不会上前攀附,那本来不好的状况,势必要雪上加霜。
无论什么时候,有钱才好办事,没有钱怎么养的起暗卫探子,怎么拉拢官宦人才?人都很实际的,眼下没有好处,即使前景再远大也没有人去干,谁知道你真的上位后兑不兑现承诺?
万一张婉儿死了或者真的接受被休的事实后,张家会不会借势下坡,顺便和三皇子划清了关系?林老夫人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张婉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正在焦急中,大夫终于来了,丫环连忙让进去,林老夫人也跟了过去。大夫诊了半日脉象,又看了看病人的面容呼吸,摇了摇头。
林钰听得清清楚楚,大夫的摇头,吓得林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气。林老夫人小声问,“到底妨碍不妨碍?”
大夫道,“老夫人,咱们出去再说吧。”
听得林老夫人的心是七上八下,忐忑非常,跟着大夫出去,丫环上了茶,大夫端起来喝了口道,“幸而抢救的及时,否则府里就算不办白事夫人也要得个疯病。”
“那是说眼下在性命方面不妨碍了?”林老夫人松了口气。
“眼下是无碍,可是千万要小心,万一再气恼一次,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大夫心下其实也疑惑,这镇远侯府夫人张氏素来不是挺霸道一个人吗?怎么气成这样?
心下疑惑归疑惑,大夫还是很尽职尽责的道,“总之,需静养,药物什么贵府上不差钱,倒也不是最要紧的事情了。”
林老夫人连连点头,大夫斟酌的开了药方,林老夫人立刻叫人去熬药。大夫看着没什么事了,说好了明日再来看诊,正要告辞,却被林老夫人给留住了。
“大夫,还有一位病号劳烦您瞧瞧。”
大夫心里奇怪,他可是正经的太医院的供奉,一般寻常人他是不给瞧的,这镇远侯府眼下孤寡伶仃的就三个主子,难道一个小丫头子有了头疼脑热的也要自己给看不成?
心下虽然不喜,不过毕竟是大夫,救死扶伤是职责,还有镇远侯府的招牌在那里,也不好推辞。不想林老夫人却领着他到了另外一处,那里躺着个难产的孕妇。
这个,不是府上原来的翠茹小夫人吗?脸上还有伤?联系了一下之前的张婉儿的状况,不难得到一个两败俱伤的答案。
大夫和镇远侯府有常年业务往来,自是认得在镇远侯府当了半年姨娘的翠茹,因此心下那是诧异非常,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诊了脉后退出了产房。
“怎么样?大人和孩子能不能保住?”林老夫人是这头也挂心,那头也挂心,又急急的追问道。(未完待续。)
第223章 孽缘
面对林老夫人的追问,大夫表现的很淡定,也不说话,只是迅速的写了方子让人去熬药,又叫人找丸药给孕妇服下。
忙完了这一切后,才转头道,“不忌讳的说句,我看着不好,妇人生孩子本来就是鬼门关上走一回,产妇又受了殴打气恼,力气差不多耗尽了,十分危险。或者,你们问问产妇,还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吧。”
林钰叫人在附近整理了一间屋子,请大夫暂时留下,万一有什么状况好进行抢救。林老夫人是叫人去问翠茹,不想那人却传话出来说,翠茹却是想见陆平之一面。听得林钰是感慨不已,这个陆平之还真是有魅力,一个两个都为了她要死要活的。
张婉儿就不说了,眼下正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边屋里,虽然说张婉儿成为镇远侯夫人的道路有些不光彩。可是不管林钰和殷素素说起此事时候都认为其实陆平之并非是张婉儿最好的选择,毕竟张婉儿是背了骂名嫁进来的。
张婉儿和陆平之那‘言情小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