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个多月下来,李江海的剑意倒是没有领悟到什么,而修为却更加凝实了,隐隐有要突破的感觉。
修行者筑基是第一个门槛,也是最大的一个坎,因为如果连筑基这关都过不去,以后的修行也就与你无关了。
世界上修行者千千万,能够顺利筑基的不少,但被筑基卡住的也有不少,还有一部分是筑基时走火入魔的。
对于弟子筑基,门派里是很重视的,必须要有一名金丹或以上的人在旁护法,以免发生不测。
可是李江海此时在外,身边又只有赵南山一个人。
“那个赵兄……赵哥,我好像快要筑基了。”李江海委婉地表达。
赵南山躺在一块石头上面,不住地往嘴里丢着李江海找来的野果子,吃得美味香甜。
他诧异地说道:“筑基便筑基,你跟我说做什么,我又不能帮你。”
李江海干笑道:“我听人说,筑基最容易出事……”
“你是想让我帮你护法?”
“对。”
谁知赵南山却道:“筑基都不能自己来,死了也是活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南山对李江海的担忧不以为意,却把李江海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得想钻进地缝里。
李江海还是不敢独自尝试:“那个,虽然如果死了的话是活该,可……可咱们毕竟是朋友不是,我出事了你会高兴么?”
赵南山跳下石头,吃着野果,正色地盯着李江海:“你若死了我肯定会不高兴的,所以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你做个富死鬼。”
李江海干笑几声:“你还真够意思。确定不帮?”
“不帮!”
“那我死了谁请你吃饭?”
“死了也不帮!”
“为什么?”
“不能自己筑基的死了也是活该。”
李江海头疼地捂着脑门,他不知道这个赵南山是个什么人,明明已经相处了一个多月,但是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出乎你的意料。
做为朋友的话,帮忙护法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但赵南山就是不答应,李江海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能自己筑基的人死了也活该,这是什么想法!
要是世界上的修行者都不需要长辈同伴护法,那应该都可以直接凝金丹了吧。因为筑基都能自己来,好像凝金丹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赵南山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修行这东西,别人帮不了,哪怕是帮你护法也是在帮你。如果我帮你了,你就不会在提心吊胆的去做,这样一来,你会少许多需要的东西,比如开辟气海时所会遇见的危险。危险是很好的老师,它会教你怎样面对它,怎么样去克服。”
李江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
赵南山笑道:“明白就好,一定要记得水到渠成。筑基说白了就是开辟气海的过程,开辟出了气海,筑基也就成了。我虽然不能保证你自身的安全,但我可以确保你不被外物所打扰。”
“那……那多谢啦。”
李江海开心不起来,因为开辟气海最大的危险是来自内部的。
赵南山以李江海为中心,用剑划了一个方圆丈许地的圆圈,丽江还就盘坐在圆圈里,闭上眼睛,潜心感悟那种似有若无地感觉。
七七宗,外门半山腰。
孙剑平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刘青山。
“什么!你要筑基了!”
刘青山答道:“是的,我昨日有所感应,应该就是在这几天了。”
孙剑平喜道:“那你与孙懿师兄说了没有?”
刘青山撇撇嘴:“还未与他说呢。”
“我觉得这种事还是要知会一声的,虽然你现在由我外门,但是后天便是转正考核,你若筑基了,应该让门里的长老们知道。”
“我想在考核之前完成气海的开辟。”刘青山望着孙剑平:“请孙长老为我护法。”
孙剑平笑道:“这是自然,你本就是我七七宗弟子,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照料一二的。”
刘青山也笑道:“那就多谢孙长老了,今晚怎样?”
孙剑平点点头:“好,事不宜迟,你晚上便在校场等我吧。”
刘青山告别了孙剑平,独自一个人走到李江海曾经练剑的小溪旁。
自从黎仙儿知道李江海还活着,便来这里练剑,而是与弟子们一齐在校场上练,所以这里就成了刘青山的地方。
“你可真会找地方。”
小溪穿过翠绿的竹海,不知延伸至何方,竹海随着风晃动,似是碧波荡漾人心旷神怡。
刘青山深深地呼了口空气,一脸享受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吐出来。
他在高兴,因为他要筑基了,而李江海依旧是个炼气境的小虾米,这怎能令他不开心。
李江海在月考时让剑的事情就像一根刺,戳在刘青山的心头,否则他又怎么对与李江海对着干,深入虎头山去除妖呢,险些都把命搭上了,但他没有觉到后悔,他不能输,尤其是不能输给认定地将来的对手。
等刘青山开辟出了气海,至筑基境,李江海的剑再快,又凭什么与他打,还不是远远地被抛在身后吃土么。
问题是李江海这些日子来有没有修行?有没有练剑?他离筑基还有多远的路要走?
刘青山是在与虎力大王战斗后才抓住了那丝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他只知道这种感觉实在提醒自己,可以着手开辟气海了。
修行讲究靠自己与水到渠成,刘青山的这种感觉就是水到渠成,必须要做。
否则水到了,渠未成,那就有些麻烦了。
74筑基()
李江海坐在赵南山为自己划得圈子里,感到好笑,怎么觉着都有些画地为牢的感觉。赵南山说,如果李江海没有筑基成功,要么就死在里面,要么就出来被他打死。
虽然李江海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但怎么也笑不出来,如果修行需要别人的督促与监督,那修行就失去了意义,因为不论你日后的修为有多高,到了哪种地步,都是属于你自己的,没人可以分享。
赵南山蹲在圈子外,笑眯眯地盯着李江海,他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如果你不成功就死定了,要么是自爆而死,要么是被打死。
李江海打了个冷颤,当下不敢在分心,努力的静下心来。
微风吹过山林,树叶发出哗啦啦地声响,远处潺潺地溪水流动可闻,草丛里与地表之下昆虫的嘶鸣,竟也在耳中清晰起来。
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渐渐地,李江海发现,他的五感变得十分灵敏,哪怕一点风吹草动,在三丈方圆处都逃不过他的感知,他觉得这应该就是筑基境才会出现的灵识了。
灵识便是修为到了一定阶段,滋养身体而导致身体产生的一种必然的结果,你可以称之为进化。
李江海沉浸在每秒的感觉中,他注意到体内的灵力正在加速流动,脉络与血肉之间乱窜,并且越来越块,有失控的趋势。
看来到了一定时候,就是你不想筑基也不行了。若是没有气海这个容纳灵力的地方,那么这些散乱的灵力就会饱乃至膨胀,超出身体所能承受的能力。
“气海最大的作用就是灵力,将灵力进行可控的转化、使用、吸纳。”赵南山淡淡地声音响起。
“原来是这样的……”
李江海有些明白了,开始把念头聚集在丹田处。
丹田是修行者除了心脏与大脑外最的地方,因为只有这里才能开辟气海,但是这个道理却没有人能够说得明白,只是都知道这样做。
李江海的脸色开始发红,流动的灵力加剧了血液的供给,使得他全身都涨涨的,没有一会,整个人都开始发红。
可是要怎样才能开辟出气海呢?丹田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要怎办?
莫非是自己凭空创造出一个穴窍?
李江海没有经验,就是一旁的赵南山也没有发声提示他要怎么做,他只知道要在丹田开辟气海。
“开辟……开辟……”
李江海似乎理解了这两个字的意思,“开辟”二字不正是要自己去创造的吗。
他尝试控制体内有暴走趋势的灵力,但是很难,此时灵力已经像一匹烈马,不再由他控制了。李江海没有放弃,尝试,终于,他成功地捕捉了一道较为微小的灵力流。
这股灵力流顺着李江海的念头,通过经脉来到了丹田。
空空如也的丹田,有了一丝活跃的灵力,变得热闹起来。
这股灵力似一条小蛇,左突右撞,但冲不破李江海的念头。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忽然间,剧痛来袭,李江海的小腹一时间疼得难以忍受,面孔都扭曲起来。
赵南山的声音适时响起:“你要控制住灵力,把它们都引导至丹田,你难道没听过涓涓细流汇成江河?”
“我……我懂……了”
李江海的额头冒着豆大的冷汗,脊背被打湿,宛若浸在水中,胸口发闷,有点喘不过气。
他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赵南山所说的对错,按照他所说的,艰难地将一道道灵力流引导至丹田,与最初的那道汇在一起,并分出一点念头去控制,然后在分出一道去引导别人。
一个时辰后,全身湿透的李江海睁开了双眼,眸子里多了点东西,那是一种名为灵气的东西。
“恭喜。”赵南山吃着野果,不咸不淡地。
李江海张大嘴,贪婪地吸了口气,此时他的丹田里,的灵力已汇成一条小溪,形成一个环状的河道,周而复始的流淌,而且不时地有新的灵气被身体自主地吸纳进来,经过净化、过滤、变成点点滴滴的灵力,装大小溪。
这就是气海么……
“我觉得浑身痛的很。”李江海说出自己的情况。
赵南山不怀好意地笑道:“要是死了就不觉得痛了,你没死就证明成功了。”
李江海仔细的打量自己,他发现皮肤上附着一些污秽,像是湿掉的灰,又像是粘乎乎的鼻涕。
他连忙擦了擦,但是几乎全身都是,怎么擦得干净呢:“这是什么东西?”
“是你身体里的脏东西。”
“怎么会有这么多?”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你平时不讲卫生吧……哈哈。”
李江海看出了赵南山的调笑:“我先去洗个澡罢,臭臭的。”
比丘国王城,胡杏儿坐在皇宫正殿的屋顶,直勾勾地看向城外。
硕大的太阳发出刺眼而又燥热的光,照在大地,也照在胡杏儿的身上。
明明胡杏儿已经热的大汗淋漓,但是她却没有下去的打算,她好像在虐待自己。
屋檐下,慕容乐抬头望了望太阳冲哥哥慕容清揶揄道:“你不会看上了一个傻子吧。”
慕容清辩解道:“怎么会?前些日子你没有见她有多聪明?估计是心中有事吧。”
“会不会是想那个木头讨厌鬼了?”
“谁是木头讨厌鬼?”
“哎呀!就是那个呆子李江海啊!”
慕容清诧异不已,为什么妹妹要给李江海取这么样的一个外,她之前可从来没有对人这样过。
“你……你还记得他?”慕容清试探地问。
慕容乐随口答道:“难不成你忘了?这才过了多久呀!”
慕容清敷衍道:“怎么可能!可是杏儿这是怎么了?你去问问?”
慕容乐一瞪眼:“凭什么我去问?是你看上了人家,又不是我!要去你自己去。”
“这……你也知道,有些话我不好问的,还是你去的。”
“有什么好处?”
“你还想要好处!”
“那你自己去,哼。”
“好吧好吧,什么都依你。”
慕容乐嘿嘿道:“这才对嘛。”
75青丘胡家()
在妖界,青丘山胡家可谓是声名远播,不为别的,只因为胡家是一窝子狐狸精,男的俊俏女的美貌,与不少妖界的大佬或青年才俊结下姻缘,因此,胡家的势力也就越来越大,虽然它本身家族里族人的修为不算太高,但有了那么多亲家,想要动它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了。
胡家的现任族长是胡杏儿的父亲胡远山,胡远山又有三个弟弟,分别为家中的砥柱中流。
老一辈大多已经归隐,不再过问族里的事情,都由他们四兄弟打理,倒也打理的不错,与各方妖王都有交情。唯一令胡远山头疼的就是自己的小女儿。
胡远山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狐媚娘、小女儿胡杏儿。大女儿已嫁了人,嫁给了虎头山的虎力大王,而向女子年幼,并未有人提亲做媒。
但随着胡杏儿一天天的长大,胡远山的心也越来越焦躁。
胡杏儿在族里是出了名地美人,不管是与他一辈的表亲还是姨亲,都对她抱有想法,甚至妖界已有不少人放话要去了她。
本来嘛,自己的女儿生得貌美是好事,有人追求,不少的妖精都是成名一方的大佬,可是追求她的人多了,烦恼也就来了。该许配给谁呢?许配给这个,那一个就不高兴,许配给那个,另外的人也会不高兴,随便惹怒了一个都不大好。
更何况胡杏儿这一代只有胡远山育有女儿,他的两个弟弟皆是独子,所以这一代的联姻事宜全都压在了胡远山的头上。
胡远山目前为止已活了千年有余,早在五百年前就已是元婴期的修为,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寸进,因为他的精力都放在了家族上面。
胡远山生的俊俏,哪怕现在是中年人的模样,也是魅力颇大,能迷倒一大票的女子,但他却很专情,只对妻子好,对于其他女人,看也不会看上一眼。
“管家,小姐找到了没有?”胡远山烦躁。
管家闻言跑进屋中:“找是找到了,但小姐不肯跟我们回来。派去找他的人还被小姐给打了一顿。”
“真是太不像话了!平时是怎么教她的!”胡远山气的吹胡子瞪眼。
管家长了张嘴,小声道:“还不是你自小把小姐管的太严,现在乍一出去自然什么怨气都撒在旁人身上了。”
管家与胡远山的关系甚好,儿时便是玩伴,也是胡远山最得力的住手。
“胡逑,你只看到了表面。”
管家胡逑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想法,谁又想把女儿随便地许配给人,你虽然是为她好,但依旧是过分了些。”
胡远山皱眉:“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胡逑干笑道:“就连嫂子的话你都听不进去,我的话你又能听进去了?”
两人正说着,门外跑来一名小厮:“族长、大管家,二长老与三张老都来了。”
同时,打门外走来三名中年人,二长老胡绿水、三长老胡白云。他们二人都是胡远山的弟弟,也是族里的长老。
老三胡白云是个急性子,进门就说道:“老大,杏儿那丫头还没回来么?”
胡远山道:“还没有,我已派人去找了。”
老二胡绿水就要稳重些,身体脸蛋略微发福,看起来比较富态:“我说老大,提亲的人都已经要把我们胡家的门槛都踩破了,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胡白云跟道:“是啊,你还不着急。”
胡远山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腹诽,倒不是你们的女儿要许配人,你们一点也不心疼!上门提亲的那些妖精有几个是好东西!他心中有气,可又不能当面撒出来,只能憋着。
“急有什么用,杏儿的婚事是终生大事,怎能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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