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琦珊听闻刘青山重伤,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只把灵丹妙药全数带了过来。
“我没有见着李江海,你先忍忍,你的肺叶被箭射穿,接下来会很疼。”朱琦珊轻声地说。
“啊!”
门外的孙懿听见大殿里传来刘青山的喊叫,推开门便冲了进去:“师妹,青山怎样了?”
进了大殿入眼便是刘青山裸背对着他,原本白皙地皮肤沾满了血渍,大多都已干涸成黑褐色。
孙懿忙背过身去:“怎样!”
朱琦珊拿出一件干净地袍子罩在刘青山的身上,将他抱了起来,冲孙懿没好气地说道:“瞧瞧你,大惊小怪!难不成只有你才疼青山!青山以后便由我负责照顾了,你这里不方便。”
朱琦珊这话的意思是刘青山已无大碍,孙懿放下心中大石,吐出口浊气。
“那便好,那边好。”孙懿伸出手,轻柔地在刘青山的脸上摩挲了几下,关爱之情尽显:“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会安排。”
“我知晓了,青山在我那里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你放心。”朱琦珊扭过头望着孙懿,眉宇间杀意流露:“这个仇必须报。”
朱琦珊抱着刘青山回了炼丹系的分院,只剩下孙懿与三黄鸡在殿里。
孙懿脸色阴沉,像是万年的寒冰:“来人。”
两名弟子打门外走了进来,拜道:“长老请吩咐。”
“召集修为达到筑基期的弟子,到内门地校场集合。”
那两名弟子领了命令,小跑着出了去。
虽然刘青山受了伤使三黄鸡也很担忧,但是他心底更担忧的却是李江海。
李江海不是应该与刘青山在一起吗?怎么刘青山在场,而李江海不见了。
莫非被妖怪吃了?
可是就算妖怪吃人也不可能是整吞,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但是三黄鸡仔细查探过现场,跟没有一点信息。
拿箭射刘青山的人是只乌鸦精,乌鸦精的尸体就倒在刘青山的身前,他的额头上插着匕首,死时手里的弓箭还是张开的,那就是说这个乌鸦精想补上一箭给刘青山,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人以匕首杀了。
那么又是谁杀了乌鸦精,难道是李江海吗?若是李江海杀的,那他人去哪了?
三黄鸡苦苦思索得不到答案,便向孙懿求道:“孙长老,李江海他下落还不明,我想……我想像你借些人,去找找他。”
李江海是三黄鸡的好朋友,同时也是七七宗的弟子,一名被寄予厚望地弟子,李江海不见了,孙懿怎么又不着急,只是因为刘青山的事,才把他暂时搁置一边。
现在刘青山已脱险,当务之急便是要寻找李江海的下落。
“三道友,我知你心急,我也心急,毕竟江海也是我派的弟子,我们怎么能够置之不管呢。”孙懿答道。
三黄鸡闻言喜道:“莫非你召集弟子便是要去找他!”
孙懿点点头:“我派弟子足有千多人,但外面毕竟不比门派里,要危险的多,所以只能让筑基期的弟子出去。”
“那筑基期的弟子有多少人?”三黄鸡问道。
“三百七十人。”
孙懿报出一个令三黄鸡惊叹的数字。
修行者能达到筑基便不是易事,需要长久地积攒,没想到七七宗筑基期的弟子竟有三百七十人之多。
三黄鸡不禁大喜,凭这么多人,就算搜遍方圆千里,也足够了。
孙懿带着三黄鸡来到了内门的校场。
内门的校场比半山腰的那座要大得多,足足有它的两倍大小。
此时三百七十名筑基弟子除却受伤的胡易道,共来了三百六十九名,已到齐了。
就连邹万重、田布慌、孙剑平也都来了。
门派弟子在外被人重伤不是件小事,更何况还有一名弟子失踪。
57寻找李江海()
七七宗占地颇广,所谓的内门便是一座座山头的统称。
比如炼丹系、锻造系等,都是各自占了一座山头,并建有配套的建筑之类。
刘青山躺在朱琦珊的床上,已睁开了眼,苍白的面色显示着他的虚弱。
他服下了朱琦珊炼的丹药,已无性命之忧,接下来只要安心养伤,不出两三个月便能完好如初,有此可见修行者生命力的强大与高阶丹药的价值。
朱琦珊的居所里有一只精巧的炼丹炉,这个炉子只有一尺见方,但质地十分精良。她正在以灵力做炉火,炼制一种替刘青山治伤的丹药。
刘青山担忧地问道:“朱阿姨,你说李江海会不会有事。”
朱琦珊闻言,放下手中的丹炉,坐到床边,抚摸着刘青山的头发,柔声道:“我想应该不会有事的,虽然天妒英才,但李江海这种人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就死掉的吧。”
其实朱琦珊心底也没有主意,在她看来,李江海受伤之后消失与茫茫群山中,死掉的可能性很大,但她怕刘青山过于担忧而耽误恢复,不得已才这般安慰。
似李江海这种资质的弟子,放在哪里都是极为的,他们七七宗等了数千年才等到这么一个李江海,若是真的不幸死了,对与整个修行界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大的损失。
刘青山知道朱琦珊是在安慰自己,不由得懊悔不已,若是当初不与李江海唱反调,非要去除妖,那便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了。他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对手的。在他看来,李江海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在方面都是。
在与虎力大王拼斗时,可以说是李江海救了他,不然的话刘青山早已死在虎力大王的虎口下了。此时刘青山得以逃脱,活了下来,而李江海却不知所踪,这怎能让他安心呢。
刘青山叹息一声:“是我错了,都是我性子太要强,否则……”
“唉!”朱琦珊也长叹道:“对与错现在都已不了,现下的是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死了不可怕,不知生死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刘青山双眼泛红:“是我不该,我无法原谅自己。”
朱琦珊知道刘青山的性子,他等于是在自己眼皮子下长大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的了解。
刘青山虽然不过才十四岁,但心性要比许多同龄人成熟的多,就像李江海一样,注定不是一个平庸的人。不能因为李江海的缘故就使他处在自责当中,这样对修行不利。
“青山,我也不多说你什么,争强好胜是好事,一昧的安稳只会停滞不前,你是我派未来的希望,所以不论怎样你都得保持心性通明,李江海的事情,你叔叔那边已经在组织了,你还是不要太过当心。”
“我……我也想去。”
刘青山望着朱琦珊,眼神坚定。
朱琦珊摇摇头:“你就连走都走不了,怎么去?让人抬着你?你这样只会拖累旁人,依我看,你便在我这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我便不再管你,你想做什么都由你。”
“我……”
刘青山哑口无言,朱琦珊说得不错,以他现在这个样子,去了只有添麻烦。
三百多名弟子整齐地列在校场上,没人敢出声,场面静地出奇,凝重地氛围萦绕于众人的头顶。
随着执法长老孙懿的到来,,众弟子只觉得迎面走来了一座寒冷的冰山,带着杀意的冰山。
从孙懿的凝重的表情来看,出大事了!
“孙师弟,你来了。”说话的这人是邹万重。
邹万重似一柄剑,立在那,整个人都散发着剑意。
孙懿说道:“召集弟子这种大事本该事先与几位师兄弟商量的。”
孙剑平说道:“我派弟子遭人欺凌,便是天大的事情,这种时候不能太在意规矩。”
田布慌嘿然道:“青山的事情我听说了,现在的这些妖精胆子也太大了些!你是本派的执法长老,你下命令吧。”
孙懿没有推脱,走到众弟子身前,冰冷道:“两件事,寻找李江海,杀尽方圆千里内的妖精!”
“遵命!”众弟子作揖答复,声势惊人。
共计三百六十九名筑基弟子,来自不同派系,有剑修系、炼丹系还有锻造系,每个系别所学不同,分工也自不同。
锻造系的弟子主修肉身,身体力量要强些,炼丹系的弟子擅长使用药物,而剑修系的弟子所修行的便是如何战斗。
他们分成五十余个小组,每个小组六至十人不等,大多都是三四名剑修带着两名锻造系与炼丹系的弟子辅佐,这样一来,哪怕有危险也不会太被动。
又有三黄鸡与孙剑平这两名金丹期的人压阵,哪里遇到解决不掉的危险只要发个信,二人便能过去增援。
这次下山,寻找李江海是最主要的,也是孙懿再三强调的,屠尽方圆千里的妖怪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做完的,所以可以暂时搁置一边。
三黄鸡与孙剑平带头驾起遁光往虎头山的方向飞去,然后三百余名弟弟齐齐驾着遁光,跟在两人的身后。
数百名筑基期的修行者一齐驾驭遁光赶路,声势浩大不管放在哪里都是罕见的。
三黄鸡在心中祈祷,不知道对着谁祈祷,他想要拿出哨子吹一下大当家过来帮忙。
苍岭山的大当家会是什么境界的修为呢?三黄鸡不知道,但一定是极其高的,有她在肯定能瞬间就把李江海给找出来了。但是三黄鸡不敢,因为弄丢了李江海,他有责任。
没过一会,三黄鸡便与孙剑平来到了虎头山的山脚。
山脚下依旧狼藉,横七竖八的尸体,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夏日天气炎热,尸体上已覆盖了许多苍蝇。
更有不少动物在啃食尸体,这种场面是刚到的弟子们一阵胃里翻腾。
他们只有少数一部分人真正的与人战斗过,见过血,却没有见过这般恶心人的场景。
孙剑平下令道:“按各自的小组分散开,寻找李江海,遇见妖精便杀了。”
58小要求()
众弟子依照孙剑平的命令,往虎头山铺散开,有一部分人朝着山上去了。
虎力大王一死,众小妖便回到了山上的洞府内商量后事,却不是虎力大王的后事,而是怎样分配家当。
大部分妖精都养顶替虎力大王,当新的妖王,但是谁也不服气谁,便在洞里吵了起来,一直吵了半晌也没有个结果。
忽然间,洞外奔进来一只妖精,慌道:“祸事了!祸事了!山下来了一群修行者,怎办。”
“来了多少人?”
“不下三百!看样子,似乎每个人的修为都比大王要高,我们怎办?”
“跑吧!这些家当也不要了。”
“对!跑吧,不然命都要丢在这。”
“那些人肯定是来寻仇的,不然好端端的怎会来这多人。”
“唉!虎力这厮害惨了我等,就是死了也要给我们招来祸端。”
“快走!”
洞内大大小小的妖精不下八十余口,此时一股脑涌出洞,撒开脚便往山林里跑。
不等他们跑上几步,七七宗的众多弟子就已到了山上。
弟子们收了孙剑平的命令,看见妖精便要杀。
一个个抽出长剑,或使驭剑术,或使法宝,眨眼间便杀光了面前的妖精,但仍有不少跑进了山林了。
众弟子哪肯错过这个试练的机会,三五成群地追了上去。
三黄鸡飞在虎头山上空,把灵识铺开,仔细查探每一个角落。但是虎头山这么大,一时半会怎能查探干净。
过有两个时辰,整座虎头山已被众弟子搜查完,并没有发现李江海的踪影。
若是李江海死了,总该有个尸首才对,难道是还活着?
孙剑平对三黄鸡说道:“三道友,现下虎头山已经搜查得差不多,估计李江海活着得话也该走出这片山林了。”
三黄鸡点点头:“不错,孙长老的意思是?”
孙剑平答道:“我想以虎头山为中心弟子们四下分散开,说不定能有线索,你意下如何?”
“只能如此了。”
三黄鸡虽然心里比谁都焦急,但他知道急不来,只能慢慢寻找。群山之间寻找一个人,与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
离虎头山五十里开外,茂密的山林里。
胡杏儿吃力地拖着李江海一步步前行。
李江海躺在用树枝扎成的担架上,被胡杏儿用藤蔓拉着,饶是胡杏儿已是筑基左右的修为,干这种体力活也累的不轻。
胡杏儿累得香汗淋漓,索性解开绑在腰间的藤蔓,把担架往地上一扔,一坐到地上,恼道:“你怎么这般重!快累死我了!”
李江海先前的伤口被胡杏儿弄得崩裂,痛得昏了过去,等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被拖行。
他不想知道胡杏儿以什么方法替他止了血,他只想知道这个从未谋面过的少女为什么要拖着自己在山中艰难地行走。
“你叫什么名字?”
“杏儿。”
“没姓?”
“当然有!胡!”胡杏儿没好气地回答李江海:“你又叫什么?”
“江海。”
“难道你也没有姓!”
“我姓李。”
“喝水吗?”胡杏儿拿出一只水壶。
李江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喝。”
胡杏儿笑眯眯地把水壶藏到背后:“我救了你,你准备怎样报答我?”
又是这个问题!在李江海看来,这是一个不成立的问题,因为胡杏儿根本没有让他回去的打算,不然也不会拖着他了,她所前进的方向与七七宗相反。
“你送我回去,或者劳烦你给我师门报个信,等我回去了,你要什么答谢我都答应你。”
胡杏儿撇撇嘴:“谁稀罕你的答谢。”
李江海愣道:“那你还问我做什么,不如一剑把我杀了!就像你杀了那只乌鸦精一样。”
胡杏儿惊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杀了乌鸦精!”
李江海苦笑道:“我碰巧看到了而已……怎么样,你若是不想放了我,不如杀了我。”
胡杏儿果真从袖子里摸出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手指在搭在刀刃上轻轻地摸着,余光看向李江海,冷笑道:“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面对拿出匕首的胡杏儿,李江海丝毫不惧,他笃定了胡杏儿不敢杀他,至少不会因为一句话便杀了他。
当时胡杏儿杀了乌鸦精时便趴在地上干呕,脸上的那种惶恐与厌恶还有愧疚地表情是做不得假的。
有的人天生便是冷血,杀起人来不眨眼,这种人是冷血的人,还有一种人是被迫杀人,因为某种原因必须杀掉某个人。
胡杏儿就是第二种,他杀掉了乌鸦精,救了自己,但是他不知道乌鸦精的死是救了他与刘青山两个人,因为胡杏儿说刘青山已经死了。
“你不会的,你不忍心。”李江海盯着胡杏儿的双眼。
“我……”胡杏儿举起匕首便要往李江海的胸口扎,却未能扎下去。“好吧,就算我不忍心杀你,也不会叫你好过!”
李江海无奈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胡杏儿捏着衣角,有些扭捏:“我……我只是不想回家,但又没有地方可去……”
“你不会是想让我陪你!”李江海若不是绑成了粽子,差点就要坐了起来。
“你不愿意?”
李江海怎能愿意!他又不是胡杏儿,他还有事情未做完。
“我……我有许多事情要做的,但你可以跟我回去,我的门派里有不少人,相信你一定会交到不少朋友的。”
“我不要去你的门派,我想去人间看看,你陪不陪我?”胡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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