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易道全心全力主持阵法脱不开身,只有刘青山与李江海才有空余。
面数百只密麻的鬼影,刘青山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但是这不妨碍他出剑。
刘青山站在阵法内侧,一剑一剑地刺出去,每一剑都会把刺中的鬼影削淡一些。
而李江海,他就站在离鬼影不过几步的地方,他的双眼里都是白色的面对这般恐怖的事情竟似没有看到一样,仍旧杵在那儿发呆。
胡易道与刘青山根本无心顾及李江海,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能拼尽全力去做手头上的事情。
在白雾中,李江海与黎仙儿云雨了半晌才肯罢休,他将黎仙儿搂在怀中。
“仙儿,怎么似在做梦一般?”
黎仙儿伸出手摸着李江海的胡须,柔声道:“可不就与做梦一般么?我做梦也没有想过,你会成为我的夫婿。”
“这不是梦么?我怎么感觉这么的不真实呢?好像东西,包括你我都是假的。”李江海闭上眼,抚摸着黎仙儿的肌肤。
黎仙儿笑道:“就算是梦,也是一场美梦不是?在这儿,我们可以什么都不用管,永远地厮守,你是一国之主,谁见了你不得跪拜?大权在握,纸醉金迷,又有我与你相伴,你还会感到不好吗?”
李江海沉默了,是啊,难道这样不好吗?他已不用在去听别人的吩咐去做这做那,不用考虑人的想法,因为人都要考虑他的想法。但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心底有件特别的东西丢掉了?
什么东西丢掉了?
啊!是责任!
胡易道与刘青山还在为保护赵徐村的村民与鬼怪战斗呢!三平散人交给自己的任务也还没有完成!对他如亲弟弟一般看待的陈升还在清幽宗等着他归去!赵德凡女儿、周路通儿子,他们的仇人还未寻找到!
是啊!李江海猛地睁开眼,他知道自己丢了什么。那这又是哪里?
幻术!
这一定是鬼怪的幻术!
李江海坚定心中的想法,他眼中的白雾渐渐褪去,而怀里搂抱着的黎仙儿也突然变成一个面孔扭曲,嘴裂至耳根的女鬼!
“咄!”李江海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怒吼,梦境便开始支离破碎。
场景陡然一变,李江海的目光又变得和往日一样,坚定不移。
“我来了!”李江海对刘青山和胡易道打了个招呼,提剑刺向扑向大阵的恶鬼。
刘青山边出剑边问道:“你方才怎么了?”
“中了幻术!”李江海挑飞一只鬼。
刘青山没有细问,此时不是闲谈的时候,护住大阵要紧。
“来了就好,孙长老给我们的符箓该拿出来用了。”胡易道首当其冲掏出几张符箓,把灵力灌入进去,符箓“噗”地冒出金光。
冒着金光的符箓被胡易道打向阵外的恶鬼,金光所到之处,鬼影消弭,就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
李江海与刘青山也将符箓用了,但三人的符箓加起来也不过才杀死了二十来条鬼影,剩下的这许多又该怎办?
紫宵神雷阵的电网正在慢慢暗淡,电光电锁也都小了不少,可是那些鬼还在冲击大阵,照这样看来,不消一炷香的工夫阵便要被冲散了。
胡易道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以他的修为,能够支撑住紫宵神雷阵被百十条恶鬼冲击已是很不错了,但是他不敢收手,哪怕会遭到灵力反噬也在所不惜。
届时不光是他们三人有生命之危,就是阵内数百位村民,在众多恶鬼的攻击之下也会尽数命丧于此。
胡易道快支撑不住了,豆粒大小的汗珠挂满了整张脸,全身的衣着也都被冒出的汗所浸湿。
就在此时,刘青山收回了剑,直奔场内的胡易道。
刘青山有个纳物袋,那是孙懿送与他的生日礼物,这些年下来断断续续地也奖赏给了他不少的灵石。刘青山把一小堆灵石倒在胡易道的脚下,地用剑刻画着,他在刻画聚灵阵,他虽只有炼气的修为,应该不会用到这种筑基期才用得到的提高纳气速度与效率的阵法,但是他见过孙懿用过,只见过一次而已。
聚灵阵将胡易道围了起来,而那堆灵石就在胡易道的脚下。阵法完成,一股股浓地已经成雾状的灵气便从灵石堆里源源不断地自聚灵阵传进胡易道的身体。
有了灵石相助,胡易道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同时紫宵神雷阵的电网再次闪烁起来,比之前还要盛个一两成。
38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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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宗山门前,尖嘴猴腮的年轻人正在像守门弟子问询。
那人道:“道友,问个讯,敢问贵派可有一个叫做李江海的少年?”
守门弟子笑道:“你找的那个李江海是个天才吧?”
那人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李江海离开了苍岭山就变成天才了呢?这人正是受大当家之命前来帮助李江海的三黄鸡。
三黄鸡得了三平道人的血脉,妖力大增,曾许久停滞不前的修为似捅窗户纸般地突破了,现下已凝了妖丹,与人类修行者凝成金丹一般无二。
此时的三黄鸡也看不出什么妖气了,满身的正气,只不过长相不敢恭维而已。
守门弟子见来人气度不凡,知不是一般人,故此不敢怠慢,才笑脸相迎。
三黄鸡问道:“那应该便是他了,他现在可在山上?”
李江海他们因为私下斗殴被处罚的事情早就被公布于众了,七七宗的弟子无一不知,所以那弟子便笑道:“他呀,犯了错,被执法长老罚到百里之外的村子里去帮忙捉鬼去了。”
“捉鬼?捉什么鬼?”三黄鸡一愣。
弟子道:“就是那个村里闹了鬼,差人来我派求助,正好他们几人又犯错了,便让李江海他们去处理这件事当作处罚。”
三黄鸡喃喃道:“原来如此……我有与他是故识,能不能告知我那个村子在哪,我这就去找他。”
那弟子指了指方向,三黄鸡确定之后便驾起遁光朝着那去了。望着三黄鸡的遁光,守门弟子羡慕的不行,心想不知何时才能似他这样能飞天入地。
胡易道有了灵石相助,紫宵神雷阵上的电网像是火上浇油般窜了起来,那些恶鬼的攻势虽然凶猛,但怎么也奈何不得这大阵。
在刚到这个村子时,三人便商量好了对策,他们认为以守为攻是最佳的方案,毕竟鬼这个东西是从来没有接触的过的,所以要稳妥一些。令他们的没有想的便是有这般多的鬼,只差一点便要死在恶鬼手下。
胡易道主持的紫宵神雷阵电光闪烁,一时间恶鬼们也没有办法,发起冲击只会使自身的实力消减,并起不到实际的作用。
李江海与刘青山终于可以抽开身,在灵石耗尽之前,他们已不必在出剑了。
李江海一空下来便走到二人身边,向他们说了方才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二人在听了之后表示不可思议,明明的恶鬼都在冲击着大阵,怎么李江海会中幻术,为什么偏偏是他?而不是刘青山?
那么这样一来,只能说明这些恶鬼是有人操纵的,否则怎么会针对性地对李江海一个人施加幻术呢?
就在三人苦苦思索其中缘由时,黑暗中响起一名少女的声音。
“咯咯咯咯,真是没想到呀。”
人都吓了一跳,恶鬼的惨叫虽然可怕,但与这个突兀的少女声音比起来还差得远。
村里活着的人都在阵里呆着,李江海他们也都在这,那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的人会是谁?莫非是幕后黑手吗?
少女的身影自黑暗中显现在众人眼前,那些恶鬼自动让开一条道路她走过来,乖巧得就像一只只温顺的狗。
少女不过十七八,生得一张俏脸,身姿修长,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衣服。
“是你!”
李江海认出了她,这个少女不正是他在幻术里那个寝宫看门的宫女吗?怎么会是她?
刘青山与胡易道怎知李江海竟然认得这个黑衣少女:“你认得?”
李江海摇摇头:“在幻境里我见过她。”
他们说话,这个少女应该便是施加给李江海幻术的人,要小心对待。
少女盈盈一笑,却给人一种阴恻恻地感觉:“怎么,床第之欢不够舒坦么,你怎舍得出来?”
李江海被她说得满脸通红,是臊的,刘青山与胡易道见到李江海的表情也能将这少女说的床第之欢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了。
“你这等下流手段,真是无耻。”李江海涨红了脸。
“呵呵,我倒是没能想到,凭你一个小小的炼气修为能破的了我的幻境。”少女说道。
李江海盯着少女:“这些恶鬼都受你指使才来残害村民的?”
少女没有反驳,坐在石碾子上:“自然是我,不然这多恶鬼凭什么来找这百十多人的麻烦。”她说得轻飘飘的,仿佛死去的十几人不算得什么,就像无意间踩死了一窝蚂蚁。
不仅李江海很愤怒,就连在那瑟瑟发抖的村民们也红了眼。
李江海咬牙道:“你凭什么害人?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下得了手!”
少女轻叱一声,骂道:“你个不知趣的小子,本姑娘想杀谁便杀谁,你管得着?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今天你们三个都得死在这,你们的魂魄想必要比这些土了吧唧的村民要强的很呐。”
刘青山偷偷地问:“胡易道,这个女子什么修为?”
胡易道语气沉重:“筑基,只在我之上。那些恶鬼还好,磨都能磨死它们,可这个少女……恐怕……恐怕够呛。”
他说指的够呛是紫宵神雷阵用来抵挡这个女子。毕竟修行者与鬼不一样,人总是聪明的,何况身为修行者,难道自身就没有什么法宝?
尤其是邪修一类,邪修在修行界是正派的公敌,就连妖都不如邪修遭人妒恨。
邪修所指的并不是修炼的功法,而是所做的事情。不过邪修们所修行的功法的却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他们的功法比较恶毒,偏向歧途。
就拿李江海三人面对的少女来说,她所修炼的功法大抵就是收集人的魂魄将之变为恶鬼来害人,修为越高,所掌控的恶鬼便越多,恶鬼一多,修为自然就会水涨船高。
所以修行界对邪修的第一定义就是修炼残害人的功法,第二才是做不义之事。
石碾子很高,足有少女的半个身子那么高。她坐在石碾子上也不嫌弃上面干涸的泥块脏,两只雪白的腿从裙摆下露出来,在那荡来荡去。
“你们是自己动手呢还是让我动手呢?”
在少女的眼里,他们三人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她宰割,所以她根本不用在乎他们的想法。
39蛇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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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易道身为筑基期的修士,自然不会被少女三言两语给吓住,他更不会去做引刀自刎的傻事。
胡易道不会去做这样的事,他李江海与刘青山自然也不会做,他们俩哪一个又是心性不坚之人。
反倒是村民们在听了少女的话后对三位仙师的本领产生了怀疑,若是这个拿人命不当人命的少女没有点真本事,敢对仙师们这么说话?
少女的面容不管放在哪里都算的上极人见了一眼便不会忘记。或许其他人不认识,但老村长和几名村里的老人确是认识的。
这个少女不正是前些日子来到赵徐村要花钱购买村子祖坟那块地的人?
当时少女独自一人来到了赵徐村,一眼便看中了这里的风水,而村子祖坟坐在的山脚更是一块风水宝地,是一块极阳之地,正好是她修炼的好地方。
少年提出要用十万两白银,将整个村子所在的地方全部买下,但是村里的老人们因为祖坟的原因,怎么会肯?一来二去两方产生了口角,少女拂袖而去。
徐村长对众人说出了这段往事,要说起来这事的起因反而要算在他们这群老人身上。
徐村长他们拒绝了少女买地的要求,但这个决定并不过分。虽然十万两白银远远超出了他们这个村子的价值,可谁又愿意平白无故地离开家乡?尤其是他们这些即将死去的老人呢。
村民们听闻这件事情后怎能不心生怨气?卖便卖了,十万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便是他们人在县城里在镇子上买上一间房屋都绰绰有余,又怎么还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死去了亲人的村民,他们的眼中有怨恨,有怒火,他们把的错都怪了村长他们的头上。
徐村长是个读书人,他知道自己的决定让许多人失去了亲人,更将乡亲都置入险境,他也自责不已,但是事已至此,他怎么知道这个少女心肠这般歹毒。
徐村长全身的力气似都被抽干,他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大阵的边缘。
“姑娘,既然错是我铸成的,那就由我结束它吧。”徐村长的意思竟是要一人承担此责任。
李江海上前扶住村长:“纵使你有过错,她也不该连害十数人,似她这样的人,你再求也是无用的,不如不求。”
那少女从石碾子上跳了下来,冷笑道:“哼,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当时你若是乖乖收了本姑娘的银子,早早地迁到别处去,又怎么会死人?”
少女的口气破自以为占着道理。
刘青山骂道:“真是蛇蝎心肠的女子,这是人家的故土,不卖自有他的道理,与你何干?我看你是着了心魔,离死不远了。”
少女不屑地:“那我倒要看看我是怎么个死法了,就凭你们三个小鱼虾就想翻天了?”
李江海只有炼气期的修为,根本不是少女的对手,此时能与其一战的只有胡易道而已,但是胡易道就真的能斗得过她?就是她手底下的百十来条恶鬼都够胡易道喝一壶了,何谈少女本身也是具有筑基的修为。
刘青山捏紧了拳头,他想不出什么对策,唯一之计就是硬碰硬,赢了便生,输了便死,连带着数百名村民的性命。
一场豪赌,一场以百博一的豪赌,一场不得不入场的赌博。
胡易道松开了掐决的手,紫宵神雷阵随之减弱威力:“青山,我教你主持大阵的法门,你来主持,我去斗她一斗。”胡易道在刘青山的耳边说了一通。
刘青山不愿意胡易道出去迎战,可又不得不这样做,他与李江海虽然剑法比胡易道要高,可真的打起来,在筑基修为面前根本就连一招都接不下。
胡易道走出了大阵,面对身前的黑衣少女,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个看起来颇可爱的女子怎地就这般凶恶。天性吗?还是从小就接触了那种环境呢。
“我有一个请求。”胡易道郑重地对少女说。
“嗯,不妨说说看。”
“若是我死了,我的两位师弟也死了,你能不能放过那些无辜的村民?”
少女眉间带着戏谑:“你这算是求我?”
胡易道点头:“是,我在求你。”
少女个咯咯地笑个不停:“我以为你们正派的人从来不会服软,都是硬骨头呢,怎的也会求人了。”
胡易道被她说得喉咙一干,不知怎么答话。于是他再次说道:“村民是无辜的你放过他们。”
“我倒是想放过他们,可是他们舍得这块地么?”
胡易道回头看了看阵内的村民们,徐村长点了点头,其他村民也都连忙称舍得。
“你看见了,他们舍得的。”
“现下舍得怕是迟了吧。”少女不知从哪抽出一柄轻盈软剑:“我若是杀了你们,你们的师长还不得来把我大卸八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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