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仙儿似乎比较成熟,当然是与同龄人之间的相比,也难怪她会说那些人是小孩子了。
而陈贤就比较尴尬了,他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二十八岁的他与十一二岁的小同门自然是没有过多的话题的,但就算是与李江海也是没有多少话的,他走过来只是避免自己不用太过于尴尬。但是他没有料到黎仙儿与李江海早就认识了,黎仙儿一走过来,他便不知道要与李江海聊什么。
李江海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他心里知道陈贤尴尬,不论黎仙儿与他说什么都会把陈贤给带进来一起谈论,对于李江海的好意陈贤感到感激,他这才觉得,李江海也拥有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心性,至少在一件事情的考虑上面比较周全,就像成年人一般。
其实三人所说的大多都是在介绍自己的身份,李江海说自己家在宝象国,由于连年大旱而逃了出来,至于家人嘛,则是早就饿死了。
黎仙儿没有提起乌鸡国公主的身份,只是说家境殷实而已。
至于陈贤的身份就比较简单许多了,他曾经是一名教书先生,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愿望不是读书考取功名,而是要当一名修行者。他是个感想敢做的人,反正家中无老小,床头无伴侣,说来便来了。
众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孙剑平带着周玉来到一处幽静的竹林,这片竹林就在众人居所的后面,竹林里建有一间竹屋,不管是篱笆还是门窗尽都是竹子做的,这里是孙剑平的住所。
孙剑平躺在藤椅上,周玉为他捏肩,小手轻柔而有韧性,使孙剑平享受地闭起了眼。
“你对那个李江海怎么看?”孙剑平忽然问道。
周玉微微停顿了一下:“什么怎么看?”
“李江海这个人。”
“还不错,资质罕见。”
孙剑平坐了起来:“除了资质呢?”
周玉倒了一杯茶递到孙剑平的手中:“这个弟子便不知了,不过才接触一上午。”
孙剑平喝了一口茶,说道:“你修炼之余,有空闲的时候不妨与他多接触接触。”
周玉不解道:“这又是什么?”周玉很难理解师傅的话,为何要与他李江海多接触?
“李江海这个弟子资质实属罕见,整个门派的长老们都想收他做徒弟,所以说他拜进七七宗内门是必然的事情,至于哪位能做他的师傅,我也不好说,但是他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或许七七宗都容不下这尊未来的大佛。”孙剑平斟酌了一会。
周玉张开嘴,有些不可置信,但仔细想想,孙剑平说得并不无道理。师傅的意思大概便是让她与李江海搞好关系,日后等李江海出息了也算一个底牌?
周玉笑道:“师傅的眼界总是看得那么远,弟子一时间还不能明白过来。”
孙剑平伸出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周玉的脑门:“你这个丫头我还不了解?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你岁是我的弟子,但我却把你作亲女儿来看待,有什么好事,总要先考虑你的。”
周玉拜在孙剑平的门下已有好些年了,这些年来孙剑平对他照料有加,不管是生活上还是修行上,已经超越了师傅对徒弟的关爱,她自然知道孙剑平不会害她。
“弟子知晓了,下午便去。”周玉道。
孙剑平点点头:“时候差不多了,通知他们去吃午饭罢,下午还要加紧练习才是,不能懒惰。”
周玉应了声是便匆匆走出了竹屋,只留下孙剑平在那独自思索着某些事情。
21小麻烦()
陈贤的行为可以说成是有意要讨好李江海,李江海知晓其中的弯弯绕。不过并不能说陈贤就是坏人,只能说他的眼界要远些,毕竟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若是还与那些尽享出风头的少年一样,那不是白活了?
李江海也知道,他在七七宗还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至于赵德凡那事估计至少两个月内都是无法调查的,因为整个半山腰都是刚入门的记名弟子,又从何查起。
一眨眼的功夫已到了正午,周玉从竹林出来后直奔校场,叫众人去饭堂吃午饭。
这些弟子们依旧三三两两的走成一团,显得十分热闹。李江海的身边只有黎仙儿与陈贤,相比起来就冷清许多了。
饭堂设在他们居所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边,只有两间造饭的房屋,一张张木制的桌椅就拜在饭堂前的一块空地上面,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只木桶,还有两只大碗。
木桶里是饭,大碗是菜,一荤一素,炒毛豆,炖猪肉。
桌子似乎是早就计算好了的,每桌配有五张凳子,那么李江海他们就要与另外的两个人合坐在一桌。
其他的桌子上坐满了人,只有剩下一张桌子上面坐着两个少年。李江海抬起脚便走了过去。
坐在那的两个少年见李江海过来了,眼中尽是戏谑。
“你就是李江海?”其中一名稍大些的少年问道。
李江海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拿起碗替他们盛饭。没想到他刚拿起碗,那两名少年就把自己的空碗也递了过来。李江海没有想许多,便给他们装满了碗。
那少年接过碗忽然大笑:“还说你是什么资质过人,不也得为我盛饭。”
其他桌子上的弟子们闻言大笑起来,似乎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李江海恍然,看他们这些人的表情,大概是早就串通好了的,专门要看自己笑话。
李江海皮笑肉不笑地:“哦?你在家都是谁替你盛饭,是不是你爸爸?”
那带头笑的少年就像吃了苦胆,整张脸都拉了下来,而其他人明白过来李江海的意思后更是笑个不停,由嘲笑被戏弄的李江海转向了那名带头使坏的少年。
李江海不再理他,与黎仙儿他们吃起饭来,
少年坐在那,盯着李江海,心中有气,不想吃这个亏。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然一口痰吐在了李江海的碗中。
“哼,怎样?”少年昂起头,一脸的不屑。
陈贤觉得这个少年太过分了,大家日后都是同门师兄弟,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玩笑搞的成这样,他刚要张口就被黎仙儿给拧了一下,陈贤吃痛地看了一眼黎仙儿。
黎仙儿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小声道:“吃你的饭。”
陈贤只得作罢,但也吃不下去了,毕竟李江海被这个嚣张的少年侮辱,他的脸上也不好看,在他们看来,陈贤与李江海依然是“一伙人”了。
接下来的事情谁也没能料到,谁也猜不到。
李江海捋了捋袖子,那少年以为李江海要动手,吓得把头缩了一缩。这个少年家中颇富有,寻常时候身边总要带着几个狗腿子,所以欺负人欺负惯了,此时没有家丁在身边,他有些后悔刚才做的事情。
李江海并没有打他,他捋起袖子好像只是盛饭,但是盛饭为什么要两只手都要抱在木桶上面?
“哐”地声,还有半桶饭的木桶便扣在了少年的头上,然后李江海一脚把这个少年踹翻在地。
黎仙儿幸灾乐祸地在一旁拍手叫好,陈贤捂着额头装看不见,其他弟子被吓得不敢吱声。
论个头,在场的除了陈贤外他李江海便是最高的,目前还没有谁有勇气去敢和李江海较量一下。
原本十分热闹的众人突然安静了起来,正在屋里吃饭的周玉感到奇怪,便走了出来。入眼的第一幕便是一名头上套着饭桶倒在地上滚动的少年,而李江海正拎起一把椅子要砸过去。
周玉喝到:“住手。”
李江海见周玉出来了,拎在半空的椅子也不好砸出去,便老老实实地放在地上。
周玉扶起那名弟子,将他头上的木桶摘下,见他满脸粘着饭粒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轻轻地咳了声:“李江海,你与我说明白。”
李江海这才注意到周玉的长相,瓜子脸,说不上好看,但也说不上丑,四个字“平淡无奇”。
他收回目光,换上笑意:“回禀师姐,是他与我闹着玩呢,不信你问他。”说罢,李江海望了那少年一眼。
周玉其实也不过才十五岁,但入门较早,所以她的话自有一分重量。她问那少年:“是真的?”
少年竟点点头:“回师姐,是真的,我在与李江海闹着玩呢。”
既然少年都这般说辞,周玉也不好过多的说些什么,说了一声:“大伙都是同门修行的,关系可不能弄僵了。”这句话像是特意对李江海说的。
李江海笑嘻嘻地称是,送周玉走了。等李江海回来时,众人都吃完了饭,那少年还坐在桌子旁发呆,看见李江海走过来,忍不住缩了一下身子。
李江海是回来找黎仙儿的,他觉得今天的这件事只是个开始,所以想讨教一下黎仙儿,问问她有什么高招。可是黎仙儿却不知到哪里去了,众人也都不见了,可能是回了校场,只有少年独自坐在那发呆。
李江海在少年的对面做了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不想回答,却又怕李江海再拎起椅子做刚才未做完的事情,趋于李江海的淫威,只得回道:“我叫赵金山。”
“你为什么想要戏弄我?”
赵金山有些为难,既不敢说假话也不敢说真话,吞吐半天。
李江海见他面有难色,笑道:“你只管说便是,大家都是同门,我又不能做的过火,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一个人而已。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别人唆使你的?”
赵金山纠结好一会:“是刘青山的主意。”
李江海好奇道:“这个刘青山是谁,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
赵金山道:“刘青山就是刚才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他说七七宗有一位长老是他的亲叔叔,说我要是按他说得做了,将来就向他的叔叔举荐我。”
李江海想了一会,他不明白刘青山的这个做法是什么原因,但是不能排除这是由自己过分的资质引发的妒火。李江海怕那个刘青山在背后使坏,便有了想法。
“赵金山,你觉得我有没有前途?”李江海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赵金山使劲地点点头:“那是自然的,听刘青山说,你的资质在修行界都找不出几个的。”
22学剑()
李江海不禁纳闷,怎么这个刘青山什么都知道,他又怎知道自己的资质在修行界都是罕见的?
赵金山看出了李江海的疑惑:“他说是他叔叔告诉他的。”
既然这个刘青山有个在七七宗当长老的叔叔,怎么又还会参加报名?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李江海想不通便不去再想,对赵金山说道:“我看你不算坏,以后别在跟着那个刘青山瞎混了,努力修行比什么都要好。”
赵金山听了李江海话,觉得很对,但是他好像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忽然冒出了一句:“不如我去刘青山的身边给你做卧底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江海眼睛一亮,这个赵金山脑子不错。
“那便这么说定了,不过李哥你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做的贡献。”赵金山直接称呼李江海为李哥。
李江海与赵金山说了好一会才离开饭堂,进校场的时候当然是分开走的,不能让刘青山发现端倪。
孙剑平似乎早就到了校场,他坐在那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李江海与赵金山来了之后才开口:“一上午的时间你们已有一大部分人成功炼气期,余下的那几个,我希望你们要加紧才是,不能拖了后腿。”
众弟子点头称是,不敢怠慢,皆沉下心来,专心引导灵气。
只不过刚一会,孙剑平又说道:“你们有谁现在不想打坐纳气的?”
众人不知道孙剑平此话何意,都不敢应声,只有李江海举手。
“回长老,弟子暂时还不想打坐纳气。”李江海在得到孙剑平点头后说道。
在孙剑平看来,李江海说出这话没有让他意外:“你先说说为什么。”
李江海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众人,然后才道:“弟子认为,修行乎一时,在修行的同时要利用好时间去做好可以一齐做的事情。”
“比如?”孙剑平反问。
“习武。”李江海脱口而出。
孙剑平捋了捋胡子,笑意颇浓:“难得,你的想法很有趣,很有道理,你用心记了我早上说过的东西。”
李江海笑了笑,对孙剑平的夸赞虚心接受:“您早上说过,打坐纳气可以使人放松身体,解除疲惫,可以抵得上睡眠。所以炼气期后,睡与不睡都应该是可有可无的,与其白天修炼晚上睡觉,还不如白天练习武艺,这样一来,鱼与熊掌兼得也。”
孙剑平让他们站到了校场的另一边,叫来了李学明:“学明,你带几人去库房去,替师弟师妹各拿一把剑来。”
李学明带了几名弟子,不一会便没人抱了一堆剑过了来,放在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
这些剑都是统一的制式,长三尺,未开锋,木制的剑柄,想来是专门替刚拜入门派的弟子门准备的。
李学明在孙剑平的吩咐下把剑分发给各位弟子,嘱咐他们要妥善保管。
七七宗的主流还是剑修,以练剑为主。剑是剑修除了性命外第二的东西,未开锋是因为这些弟子未练过剑,怕有闪失。
传授剑法这种事情孙剑平当然是不可能亲力亲为的,他让张学明代为传授。
他们学的这套剑法是七七宗的入门剑法,没有名字,仅有二十三招,三十多种变化,对初学者来说倒也够了。
尽管只有二十三招,但真正的学起来才会感到难。这二十三招是一代代传来下来的,经过了不知多少的精简、精炼才剩下的这些,所以都是精华。
剑不是好剑,但拎在手中沉甸甸的,怕是不下三斤重。
在教到十来招时,就有不少人感到手腕酸痛。不说拿剑练习,就算一个成年人拿着一根木棍的一端,挥舞十来下也会感到累,这不是力气大小的事情,这种事情只能够靠练习来习惯。
李学明自然是知道初次学剑有多难受,他就是这么过来的。他没有丝毫停顿一会让师弟师妹们缓一缓的意思,一招接着一招,行云流水般。
到二十三招时,众人的手腕好似不属于他们了,酸痛的不行,其中有一个人,在跟着张学明使完了剑法后竟一点也不觉得难受,这个人便是刘青山。
刘青山的叔叔是七七宗的长老,姓杨,叫作杨兮峰。杨兮峰对刘青山这个侄子宠爱有加,在其小的时候便开始教他练习剑法,所以刘青山自是不会觉得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对比刘青山的洋洋自得,李江海就要差劲许多了。
李江海不是第一次拿剑,陈升的那把宝剑要比手中的这柄重了不知多少倍,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拿着剑练习剑法。他的手腕也很酸,酸痛的酸。他很想停下休息一会,但是李学明已经开始了第二遍教授,所以他没有时间休息。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这少在这一刻是这样。哪怕是已经对练剑习以为常的刘青山来说,刘青山在刚学剑的时候估计也是这般,但是他已经熬了过来,他已经吃过那种苦了,所以现在的刘青山有资格洋洋自得,而他李江海没有吃过那苦,便要现在开始吃。
第二遍教完,李学明终于停了下来众人活动一下手腕。张学明把佩剑收回背后的剑鞘,温和且有笑意:“是不是开始觉得修行不是那么简单了。”
众人没有答话,他们确实觉得修行不简单了,修行远不止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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