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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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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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在肩膀上的手忽然松开了,睁眼的瞬间,只觉得自己被扑倒了,这感觉似曾相识一般。身子还没有重重落在地上之前羽鸢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要!”她吼道,但是已经晚了。

对上元君煊带笑的眸子,她心里只有绝望,无限的绝望!眼前还是她一向的淡然笑容,问而文雅,与之极不《奇》相衬的,则是耳边《书》唰唰的箭矢呼啸《网》声!她看见血从元君煊口中溢出,不断的,淌在她脸上,灼人无比,可他还在笑。“你疯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羽鸢想要伸手抹去,可却被元君耀死死压住,动惮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在眼前混沌,羽鸢哭喊着:“煊!”

不知道过去了许久,耳边的声音平息了,羽鸢伸手,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动了,是因为他的力气在渐渐减小!轻轻推开煊,羽鸢翻身坐起,胡乱的抹掉眼中的泪水,只见他胸腹上全是血,还有穿透身体的箭头,闪着恶毒的光。

周围好像很吵的样子,各色的人影在晃动,但她听不见,也看不清。世界已经恍惚了,此时此刻唯有元君煊。“鸢、鸢儿……”他的声音好微弱。

“不要说话,千万不要说话!我这就叫人!”羽鸢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御医,传御医!来人啊!如萱、千琴,你们都死了吗!”喊着喊着,泪水又一次奔涌而出。

“鸢儿,别叫了……我……咳咳”元君煊的脸异常的白,没有一点血色。他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擦去她眼角的泪。沾满血的手指,在擦去泪的同时,却将血抹在了她眸子上,羽鸢只觉得视线一下就变成了血红一片。

“你别说话,守住一口气,一定不会死的,你不会死!”

“遇见你,是我此生……咳咳……此生便无憾了。可你总是为别人想,却、却不顾自己,这样、会很累吧……咳咳……”他费力的举着手,想要擦掉羽鸢眼角的血迹,却越抹越脏,她半边脸上都是血痕。

“别说了!”

“如果可以早一点遇见你,就、一定不会让你、你卷入这样肮脏的皇家……”更多的血沫从唇边溢出,羽鸢的泪大颗的滑落,滴在他嘴角,再滑入口里,咸咸的,和腥甜的血味形成鲜明的对比:“对、对不起了,不能再陪你,咳咳……咳咳、咳咳”。

“别说了……煊,你的手,好冷……”羽鸢哽咽,按住他在她脸上乱抓的手,紧紧的贴着自己的面颊。

“鸢儿,对不起……”

“不,说对不起的是我!煊?”那只握着紧紧她的手,怎么松开了?一瞬的失神,元君煊的手轰然滑落,重重的砸在她膝上!“煊?”

使劲的擦掉泪与血,捧起元君煊的脸,他的眼睛明明还睁着的啊?“煊?”

“晟王他已经去了,请您节哀。”一旁的士兵看不下去了,小声的提醒道。

“你住口,他没有死,煊,你回答我啊?煊!”羽鸢哭喊,声嘶力竭。

廊桥之上响起狂暴的声音:“谁放的箭!”凌千辰怒了。

“陛下,我手滑了,就……”一个弓箭手弱弱的说道,心里正想着还好皇后没事,不然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头颅已经飞了出去。从脖子上喷出的鲜血冲起一丈多高,像是下雨一般,洒落在周围人的身上。部下们从没见过凌千辰发过这样大的火。

“啊啊啊啊啊啊!”她仰天长啸,所剩不多的力量合着内力一齐爆发出来,震得周围的人纷纷捂住耳朵,还是抵挡不了,七窍中溢出血来,连带着周围宫墙的上的尘埃、漆皮也跟着扬起。

抚上元君煊的眼,让他瞑目。紧接着,羽鸢摇摇晃晃站起来,去拾起元君煊的长剑,稍稍一动,只觉得腰上剧痛,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刚才被穿透他身体的箭矢伤到了,她狂笑,纵身冲向前面的黑甲士兵。几乎是把剑当做刀来使,来不及躲闪的几人被她砍杀,手臂连着肩膀被砍下,头颅直直的飞出去……

杀了一阵,好像意识到什么,羽鸢抬头,不善的看着凌千辰。目光相遇的时候,凌千辰有一种感觉,明明人在眼前,心却在天边!他不愿承认,压抑着自己的想法,“不会就这样失去的,一定还可以补救!”他自言自语。可是心却好痛,仿佛被万箭穿心的是不是元君煊,而是他!

  起转承合

接连斩杀了几人之后,羽鸢停止了动作,周围的人警惕的看着她,不敢轻举妄动。杀红了眼的她对着周围的人虎视眈眈,像是敞开的地狱之门里爬出来的嗜血修罗,要将一切都屠戮、毁灭!似乎每一次她穿着红衣,便总是会牵连出一整串血光与不幸!

蓦的,她抬头瞪着凌千辰,眼中的仇恨呼之欲出。

剑一扬,蓄力冲向正前方的士兵。同僚凄惨的死状就在眼前,他们早已被羽鸢一脸上的杀意吓得肝胆俱裂,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抵挡,呆愣着站在原地等待死亡的到来。不过那翩然的红影到了跟前,却没有出招,只是一跃而起,踏上了其中一人的肩膀,继而踩着他的头顶借力,继续向上。她是冲着桥上的凌千辰去的!

“保护陛下!”不知是谁率先吼了一声,弓箭手们再一次张弓,对准了羽鸢。

“住手!”凌千辰喝道,“把弓收起来,这是命令!”

不过这些担心终究是徒劳的,那廊桥实在是太高了,必须再借一次力才能够登上。然而半空之中空无一物,已经很是接近的羽鸢又落回了地面。

“去死!”她厉叱,带着不甘和更加强烈的恨意,还有身上伤口带来的剧痛,让她渐渐走向崩溃。自己还是这么的无能与渺小,从来都抓不住想要守护的东西,父亲是的,煊亦是!想要冷静,已经难以控制这过于强烈的情绪了!

一群黑甲的士兵将一个女子围在中央,她身上、脸上沾满了血,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脚下是各种残破的肢体,流血漂橹。忽然想起来一个词,叫做困兽犹斗,羽鸢不合时宜的笑了,就像个疯子。

看着她这副样子,除了心痛还是心痛,凌千辰想也不想便从桥上跳下,径直来到羽鸢面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道:“鸢儿,回去吧,这里……”

“住口!不许这么叫我!”只有他才能,只有他!可是,他再也叫不出来了啊!眼泪又模糊了视线,她呜咽起来。

“好,我不叫你。我们回去吧……”

“都是你!凌千辰,我杀了你!”她双手持剑,平举着冲向凌千辰。

“陛下小心!”想要阻止羽鸢已经来不及了,偏偏凌千辰就这么站在那里,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剑尖直对着他的胸口,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羽鸢却不争气的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但手上的剑还是因为惯性刺进了凌千辰的身体,金属穿透身体,与皮肉、骨骼摩擦的声音很清晰。

“鸢儿!”强忍着肩上的痛楚,他蹲下来想要扶起羽鸢,才发现她已经昏死过去了。

“陛下!您怎么样?!”副将也赶到凌千辰身边,按住那柄插在他肩上的剑。

“送皇后会凤至殿,传御医!”

“您的伤……”

“不要管我。”他抱着羽鸢,对旁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是。”

……

勤政殿下的牢底,还是一如既往的阴冷、潮湿。一道暗影闪过。

“末将来迟了,那贼子将解药藏得很深,三天前才拿到手,是末将无能。还望陛下恕罪。”

“四弟怎么样?”元君耀担忧的问。方才元君煊拜托了禁锢,只匆匆一别便离开了,他劝都劝不住。

“末将来的时候,外面很乱,凌千辰在调兵,晟王的处境不会太差。”

“恩。”

“陛下,下一步,该做什么?”

“见机行事。必要的时候,去找羽鸢。”

“什么?!”

“对,就是她,这是眼下唯一宫少有的值得信赖的人。”

“是。末将告退。”

“去吧。”

四弟,你千万不能有事!元君耀在心里祈求着。殊不知,命运的轮盘早已经转动,他无法阻止。

……

凌千辰坐在凳子上,御医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看着为羽鸢诊脉的御医站起来转身,他立刻追问:“她怎么样?!”

“回陛下的话,刚才医女已经为皇后娘娘包好了伤口,都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至于皇后娘娘么,因为情绪波动很大,所以脉象紊乱。只要明早能够醒来,便无碍了。”

“知道了,下去吧。”正要舒一口的时候,肩上忽然一阵剧痛,凌千辰背脊硬直,全身的肌肉都不由得绷紧,许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他皱眉。

御医见状,赶忙跪地请罪:“陛下饶命啊,臣……”

“行了行了,快把伤口包好。”

“是、是。”

“这件事,你知道怎么办。”扭过头,凌千辰冷冷的对着他的副将,如今的禁军统领说道。

“下官明白,所有在场的人,都会让他们把嘴关严实了。”

“恩,退下吧。”

……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大概还是二更天,羽鸢就转醒了。睁开眼来,是头顶上垂坠下来的彩羽织金锦,金灿灿的,富丽堂皇,这里是凤至殿,羽鸢在心里念了一句。

“煊!”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她想要翻身坐起,不想牵动了胸前、手臂上的伤口,阵阵的锥心的痛。“唔……”羽鸢呻吟。

“娘娘醒了!”是千琴兴奋的声音。

“原来我还活着。”

“您当然活着,谢天谢地,还好是晟王替您……”

“来人。”羽鸢的冷厉的声音打断了还沉浸在欢天喜地之中的千琴。没头没脑的她该伶俐的时候说不出话,现在偏偏又挑羽鸢心低的痛处戳。

“娘娘,有什么吩咐?”外面进来两个内监,是生脸孔,她在心里冷笑,凌千辰,你真以为自己是在养金丝雀么?

“拖下去,本宫不想再见到她,贬去浣衣局。”

“娘娘,我、我怎么了啊?”

“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都给我出去。”

“是。”他们是凌千辰派来的人,听了他的吩咐,不敢有丝毫忤逆羽鸢的。

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她挣扎着坐起来,费了好大的劲才下床,额上已经沁出滴滴的冷汗,腰上的伤口密密麻麻,不断传来阵痛。

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从寝殿外传来,一点点靠近,她不悦:“本宫说了,都出去!”

“御医说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不要大悲大喜。”凌千辰的声音传来,带着倦意,大概是才从睡梦中醒来。

“凌千辰,你还敢来!”

“什么事情要发这么大的火?是宫婢伺候得不好吗?”他置若罔闻,已经走到了羽鸢身边,不到一丈的距离。

“你去死!”毫无征兆的,她陡然发力,向着凌千辰扑去,没有兵刃,甚至连力气都没有。不确定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容不下眼前这个男人,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果不其然,还没有近身,羽鸢的脚底就软了。还好是凌千辰上前一步扶住了羽鸢倾倒的身体,不然就要仰面跌倒了。

他开口,语气里到底有些苦涩:“你都没有恢复,又怎么能杀我呢?”

“凌千辰,我恨你!”她用力的捶打,一拳一拳砸在他胸口上、肩上,虽然力气不大,但凌千辰左肩毕竟有着很重的伤,又裂开来,痛得他直抽气。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反抗,任由羽鸢发泄着,直到她耗尽本就不多的气力,手都举不起来为止。凌千辰这才唤了宫人来讲羽鸢扶到榻上。

不理会羽鸢的谩骂,他只说了一句:“有个人,你一定很想见到。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你。”说罢,转身向着寝殿的门走去。

从榻前道门前短短的距离,他走了许久,正当抬脚跨过很高的门槛,终于支撑不住了,重重的靠在门上。

“陛下!”

“我没事,”凌千辰摆手,嘴唇却泛白:“扶我回去吧。”靠在副将身上,记得当年被围攻,深受重伤的时候,也是他这样扶着自己,那时候,还以为要死了。

……

寝殿内。

羽鸢躺在榻上,头顶金灿灿的东西怎么看都觉得晃眼,她索性吃力的翻了个身,转到一旁。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着这边走来。

“如萱?”她惊讶道。

“娘娘!”听了羽鸢的呼唤,她加快了步子,一路小跑这扑到在chuang边,激动得哭了起来:“娘娘!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不要、不要把这个称呼加在我头上,还是叫夫人吧。”

“夫人……”如萱嚎啕。她和车夫一路向着上衍,但始终都追不上日夜兼程、又是一人一骑的羽鸢。待到快进入上衍地界的时候,才得知前方的战事,更是焦急。

紧赶慢赶的到了上衍附近,却不料凌千辰早就下了戒严令,外面的人要进到上衍很是困难。虽然手里有羽鸢的令牌,但搞不清局势,所以如萱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被困里将近十天,终于得知羽鸢封后的消息,她才拿出令牌。

“傻丫头。”

“娘娘,您受苦了!凌千辰那个混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煊……”

“王爷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吧,他,走了……”

“什么!”难怪一路进宫来,引路的内监特地饶了道,还见到不少的士兵在调度,原来竟是这样!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去招惹他,种因为果,我是在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夫人……”羽鸢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她看不懂,却隐隐觉得害怕的神情。

“一个个都走了,只有你,依然在我身边。”

“夫人你在说什么?如萱……”

“别走,就在这里陪我。”她攥着如萱的手,痛苦的闭上眼。

  赌此一局

这一晚,羽鸢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好几次在梦中痛哭。自己一点意识都没有,可是嘤嘤的哭声却将如萱吵醒了几次,无奈却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心痛,最后用丝绢替羽鸢擦掉眼泪和脖颈间的汗水。

这,究竟是怎样的痛苦?

……

几天之后。

羽鸢这几日都闷在凤至殿里,不见任何人,就连去勤政殿同凌千辰一起上朝、看折子的事都推了,只用“后宫不得干政”搪塞他。前段时间还把持朝政、狐媚惑主的妖后忽然间收敛了,众人反倒有些不习惯了,知道其中真正缘由的人少之又少,不过元君耀倒算是其中之一。

因为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传言,所以皇后在凤至殿闭门不出的消息还是在不经意间与晟王的死搭上了关系。但无论流言怎样滋生,凤至殿依旧是风平浪静的,就像是所有投进水中的石子都被吞没了,无法激起丝毫的涟漪。

没有羽鸢的把关,六部大臣合力的搅局越发的明显,据说就连一向富庶的上衍城中的百姓都有些怨声载道了,更何况是别地?

足不出户的羽鸢听着外面传来的消息,淡淡的笑了。笑过之后,依旧伏在案上百无聊赖的逗弄着几尾金鱼。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内监的高喝。“陛、下、驾、到!”

好熟悉的声音,曾几何时,自己听到这声音,都会紧张得不得了,为接下来的狂风骤雨担惊受怕。如今,她却只是一笑,放下手里的鱼食,迎到了门口。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她屈身行大礼,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恭顺。

凌千辰有些诧异,她竟然会出来迎接他?愣了一下,他赶忙伸手去拉羽鸢。看着眼前娇美的轮廓,就像是做梦一样,唯一美中不足的应只有羽鸢的衣服。那是一件桃红的纱衣,太艳俗的色彩让她看上去像是烟花女子。“这衣服不适合你,换了把。”他鬼使深差的说了一句。

“呵呵”,女子轻佻的笑,“陛下是想臣妾进去换呢,还是就在这里换呢?”她抬头,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暧昧不明。

“你……”像是被勾魂摄魄了一般,凌千辰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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