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近战是弓箭手的死xue,却是司尤的擅长。很快,就看道他周围一圈已经躺下无数的人,沙地上铺开来浓艳的鲜血来。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羽鸢开始恍惚了,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
长鞭翻飞,末端那锋利的弯刀扫过好几人的脖颈。忽然,他们的脖子上现出一条鲜红的痕迹来,一瞬间头颅就被喷涌而出的鲜血冲得飞了起来了。
一个人策马提刀向自己奔了过来,可是他的人头连着肩膀就被削掉了。战马还在朝自己奔来,上面载着没有上半身的人。
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有的流到嘴里,这腥甜的味道,如此美味!
自己沐浴在血雾里,脚踩着残缺的尸体狂舞,铺天盖地,一片乱红……
羽鸢瞪大眼睛,她想起来的,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点不漏的想起来了!她终于明白司尤的话,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那么恨她!自己果然忘记了重要的事!自己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可是此时此刻,看到下面的鲜血,那种她难以抑制的莫名兴奋又缠绕心头。
“不是!不是的!我没有!”
如萱被惊慌失措的羽鸢骇住了,赶忙问道:“娘娘,你怎么了?”
“不可以!”羽鸢抱着头无力的瘫倒下来,不可以再有这种想法!
矛盾的想法涌上心头,她抗拒着,又渴求着,眼前一黑,终于昏倒在如萱怀里。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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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
决心
羽鸢忽然昏倒,众人顿时手足无措。这时,军中的三个支柱都倒下了,夏文和步逸山又在山谷的那头,一时间竟无人能统领。
前排的弓箭手还来不及躲闪,就死在了司尤的弯刀之下,猩红的鲜血与残肢四处乱溅。司尤用的是比羽鸢更加狠厉的双刀,这里的残酷丝毫不亚于那天晚上。
大部分弓箭手都被司尤当场斩杀,站得远一点的,才幸免于难。很快,司尤就杀入另外步兵的阵列,他身后的匈奴士兵也跟着冲了过来,双方立刻展开了厮杀。
远处的夏文与步逸山看到传令将各色旗帜一同放在手中挥舞,这分明是先前约定的“危急”的信号。糟糕了,皇后有难!
“守住这里!”步逸山大喝一声,接着长枪一扫,周围的匈奴士兵纷纷倒地,胸口皆是一字状的伤口。他拉紧缰绳,向那边的战场奔去。一路上步逸山都挥舞着长枪,将那些提着刀看过来,想要将他拦下的人统统打退,终于奔出山谷。
高台上的羽鸢已经被扶到下面的营帐中,军医正在把脉。步逸山突破重围来到双方交战的地方。到底是经验老道的将领,他立刻不慌不忙的指挥起作战来,刚才还方寸大乱的邶军立刻井井有条的面对司尤他们的进攻。
起初是难分伯仲,但是双方拼杀了近两刻钟后,邶军渐渐的占了上风,匈奴死伤已经有了数万。司尤还在奋力的杀敌,自己也负了一些伤,但依旧不愿停手。这样下去,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于是他奋力的杀到司尤身边,与他背靠着背:“殿下,我放已经落入劣势,先撤为妙!”没有太多情感的左右,耶硕明显比司尤理智。
“我们没有输,为什么要逃走?给我杀!”说着他又是一刀砍下去,一个邶军战士的头颅飞了出去。
“这样下去,迟早要全军覆没的!”
“滚!怕死的话,你自己逃!” 司尤怒喝。
“殿下!”耶硕绕道司尤面前,他一拳挥过去,司尤吃痛,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趁着机会耶硕接着说:“邶军在那边一点点的逼过来,要是再不走,就要被困在山谷这边,回不去了!难道您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家被围困在这里,然后被杀死吗?!”
听了他的话,司尤清醒了些。的确,纵使他以一敌千,但对方毕竟有二十万大军,光是靠自己的蛮力,是杀不完的。看周周围的尸体,他悲愤道:“撤!”
回到谷中,司尤立刻下令重骑兵整队,跟着他冲到宽阔的出口。
后有追兵,前有大敌,尽管士气低下,但是古老的背水一战从没让人失望过。曾经所向披靡的重骑兵依旧很厉害,将拦路的邶军骑兵冲出了一条口子,接着,匈奴们奋力的突围,终于在正午的时候杀出重围,落荒而逃,丢盔弃甲。灿烂的阳光映照着他们的狼狈。应以为傲的作战单位,在危急时刻救了大家一命。
这是两国开战以来最大的一场战役,也是邶军最大的一场胜利。这一战,邶军死伤两万,而匈奴却死伤超过五万,大大的挫了司尤的锐气。
此刻在匈奴大营中,大家都沉浸在一片颓靡之中,士气简直低到了几点。伤兵的呻吟不断传来,医士们手忙脚乱的救治那些惨呼的人,迪云雅也亲自出来帮忙。
最难受的当属司尤,他在校场上徒手攻击cao练用的木人,本想让自己静一静,不料却愈加烦躁,一拳又一拳击在木桩上,返回的剧痛才能缓解他心中强烈的负罪感。
……
这边,羽鸢睁开眼来,视线是一大片的模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打量四周,不是自己的帐篷!羽鸢立刻警觉起来,不过这里却又有些熟悉。她仔细的回想,原来之前是煊住的地方,难怪。
放松了警惕,羽鸢没有起身,反而又躺了下去。明明是已经换过的锦被,但她还是固执的认为上面有他的气息。转过身,裹紧被子,不想起来。
战斗已经结束了吧,外面很喧闹,很欢快,不用怀疑,邶军大胜。唯一失算的事就是司尤的出现,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血色的回忆,方寸大乱。即使现在已近平静下来,但要再想起来,心里还是波涛汹涌。
夏侯羽鸢,你一直自命清高,口口声声说着不喜杀戮,可是呢?你的手上早就沾满了鲜血!她痛苦的摇头。
“娘娘?”如萱进来,想看看羽鸢有没有醒过来。
“恩。”她含糊不清的应了一下。
“军医说您只是cao劳过度,休息一晚便好。”
“恩。”羽鸢还是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羽鸢白天的反常如萱都一一看在眼里,但羽鸢自己不说,她也不敢去问,生怕羽鸢又收了什么刺激。
“娘娘,大家都在外面狂欢,要不您也出去转转?我怕将士们担心您。”
“哦。”虽然极不情愿,但羽鸢还是起来了。
围着篝火跳舞的战士们大笑着、欢呼着,今天的胜仗冲掉了主帅和四王爷相继中毒的低迷,现在羽鸢也来到他们中间,欢乐的气氛更加浓郁了,羽鸢也不知不觉的被感染,冷漠的脸上,泛起意思笑容。
邶国的万里河山、这些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士们,还有煊,还有爹爹和娘,这些都是她想要守护的东西,没有人可以破坏,也没有人可以夺走,为此,她甘愿付出,下定决心。
……
“哥,别打了,你的手都流血了,我帮你包起来。”司尤的表情很可怕,没有人感过去劝,只有迪云雅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的往校场中间走。
“没事。”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你已经练了整整一下午了。”
“不用。”
“哥!”
“被烦我。”司尤不悦,继续用拳头砸向那根可怜的柱子。
“你有完没完?”迪云雅吼道。
“没完!都是我的错,是我,才会害的兄弟们惨死!”
“这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我一开始就该杀了她!她说的对,我会后悔,我已经后悔了!”司尤咆哮,又是一拳,那柱子竟被他震得碎裂成好几块,四散开来。
“你没有错,如果喜欢一个人也有错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她哽咽了,低下头,绞着手指。对于司尤爱上羽鸢这件事,迪云雅一直深深的鄙夷这个爱上敌人的哥哥,可是直到那天看见了前来救场的元君煊,她才知道,自己很糙以前就开始错了。
错了,要怎么挽回呢?如果爱上不能爱的人,是不是杀了他就可以了?可是杀了他,还是阻止不了义无反顾的爱啊……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亲们明天再见哦~
雅扎
战场上,两军缠斗得不可开交。而远在大漠之北的草原上,却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匈奴原是游牧民族,常年居无定所,随着牧草和水分的转移而迁居。但随着人口的增多,还有生产的发展,他们中的一部分人选择了建立城郭定居,还有一部分人依旧选择过着古老的游牧生活。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向从前一样团结,臣服于单于。
穿过大漠,再来到茫茫草原上,四周都是一片荒凉的感觉,湛蓝的天幕垂得很低,夜晚的星空璀璨斑驳。再前行几日,你会发现苍茫的草原上竟然伫立着几座城郭!这些并不是海市蜃楼,而是匈奴人的都城,依雅德。
这里的繁华比不上边疆的齐河,更加比不上帝都上衍,但在这里,却算得上是沙漠中的明珠,草原上的天堂了。单于和他的政权就在这里盘庚错节。
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日子,万里无云。伊雅德的几条大街上来来往往全是人,有来往的商旅,也有在街上闲逛的本地人。
人流之中,有一小队人马,他们牵着马匹,而不是沙漠中常见的骆驼,有些特别。不过更加特别的是他们的打扮。虽然穿着胡服,但是却带着风帽,脸掩在阴影里,让人看不见。不过这里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只是穿着奇怪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倘若让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就走不了了。因为这一行人,正是与匈奴大的不可开交的邶国的皇帝,元君耀!
他们默默的走着,按照预定的计划,到达后先找一个地方住下,然后再想办法同五王子雅扎会面。
变化总比计划来得快,元君耀正走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从未出过宫的元君耀,怎么可能知道混迹于市井的小偷的伎俩?他之所以很快的抓住那个撞了他的少年,是因为有人撞了他竟然不赔礼道歉,而不是发现自己腰间的玉佩被顺了。
那个少年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虽然看不见元君耀的脸,但是那逼人的怒气却阵阵传来,还有他与生俱来的霸气。
“大、大人,你就饶了我吧!还你!”可怜的小偷颤抖着伸出手,打开来正是自己的玉佩!元君耀一时有些懵,自己的玉佩怎么跑到他手中了?待他反应过来时,更加的愤怒了,只想一掌将他拍出去。
少年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元君耀的钳制,扑腾的手恰好勾住了风帽,就这样一带,元君耀的脸立刻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骤亮的阳光逼得他闭起眼来。
墨色的长发没有束起来,只是随意的垂在脑后,棱角分明的脸上剑眉英挺,俊美异常却有一股霸气,让人不敢碰触。
被他惊为天人的容貌镇住的众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邶国人!他是邶国人!”
“竟敢欺负这个少年,杀了邶国人!”不绝于耳的骂声在元君耀周遭响起,冷凝枫立刻带着其他侍卫围在元君耀身边,让那些人不能近身。
忽然发现这里竟然有一大群邶国人,人群更加激动了,纷纷叫嚣着。
元君耀正盘算着怎么平息这场不小的风波时,人群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住手!”
众人回过头一看,立刻跪地行礼:五王子。”
“起来吧。”雅扎也是恰巧路过此地,看见打扮奇怪的元君耀一行人,起初只是小小的好奇了一下,看到元君耀的脸后,他有些吃惊。这种难以掩盖的锋芒立刻勾起了他的兴趣,所以便替决心掺和进来。
“王子!这个邶国人,他欺负我们的少年!”一个满面虬髯的彪形大汉义愤填膺道,手中还挥舞着一根棍子。
“不要这么粗鲁,我们匈奴是好客的。”雅扎笑着说。
“王子,他们……”
“远道而来的客人,不如到我那里去歇息一下吧。”他径直走过去,笑着对云君耀说道。
何必费尽心思寻机会与雅扎密会?现在不正是好时机吗?元君耀当然没有拒绝,笑着答应了:“恭敬不如从命!”
……
雅扎的宫殿,在都城的西北角,邻着单于的宫殿。
一路走进去,元君耀都在打量着四处。到底不过是蛮夷小国,尊贵的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住的殿宇,还比不上自己后宫里一般的妃子所住的殿宇,更别说美轮美奂的勤政殿、凤至殿了。
“请。”雅扎很客气的将他们引进了正殿,自己坐在上首,元君耀和冷凝枫坐在一旁的上席。
他拍手,便有人奉上美酒佳肴,中间铺着地毯的空地上,几名胡姬从殿外款款走来,后面跟着乐师。
这些胡姬个个都丰腴而妖娆,乌黑的大眼睛不时闪出勾魂摄魄的光芒来,舞衣上缀着无数金色的流苏,腕间带着挂满铃铛的镯子,只消轻轻抖动,便有细碎的声响传出,清脆悦耳。
纤细的腰肢随着欢快的曲子扭动着,引人遐想。还有若隐若现的胸脯与大腿,无比撩人。
元君耀一边饮酒,一边看着胡姬的表演,神态自若。雅扎则一直在看他,一般人,若是见了这样的场面,多少会有些手足无措吧,可元君耀却能泰然处之,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冲领舞的两名胡姬使了个眼色,两个xing感妖冶的女子就随着音乐离开场中,一人来到雅扎面前,大胆的躺在他怀里,顺手从案上的果盘里拿起一粒绿葡萄含在嘴里,勾着雅扎的脖子吻上他的唇,将葡萄送入他嘴里。
另一个胡姬则来到元君耀面前,不过和他不熟,没有她那么大胆,只是在元君耀身边起舞,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不顾元君耀依旧是笃定的,结果胡姬递来的酒樽一饮而尽。
密谋
“远方的客人,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雅扎举杯敬酒。
“元君耀。”他看着雅扎,举起斟满的另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看着雅扎震惊的眼神,他笑了。
雅扎震惊了,立刻扬手挥退了胡姬和乐师。“你们都退下。”他也挥退侍婢们。
“五王子,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幸会。”元君耀走过去,伸出手去。
“哈哈哈哈,原来雅扎有幸在这里见到邶国的皇帝,连父王也没有这份荣幸呢。”雅扎是典型的笑面虎(其实我想写【腹黑】来着,嗯哪,这两个字显然比傻乎乎的笑面虎有爱啊~但是【腹黑】二字是不是太穿越了,还是换了回去,啧啧……没骨气的人飘走,咱继续哈~~),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就是总司那样~我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废话的说,其实是因为三点钟了还睡不着就起来码字,失眠的人在自言自语……某人:怒!你个混蛋是在占字数吧,给我码字码字!我们要看腹黑受和霸气攻的奸情!……作者:可是,这是很正常的BG向古风言情来着,你们自己YY好了~),看似温而文雅,其实却有着不可告人的野心,他给予王位已经很久了,这次司尤出征,他满心希望司尤铩羽而归,这样自己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持,从而离王位更近一步。
“王子言过了。其实我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见王子一面。”
“哦?”雅扎来了兴趣,看着元君耀不解道。
“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对王子说。”
其实雅扎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现在的他,太需要一股外力来帮忙了,自己和司尤的争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父亲病重,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单于的宝座,向来是选择获得更多支持的王子来继承的,所以他需要援手,一个能让他建立超过司尤的军事建树的援手。“我也有话想要对陛下说,那么我们就移步后殿吧。”
后殿是雅扎的寝殿,比起前殿来更加封闭,可以杜绝有心人的偷听。
殿门重重的合上,所有的随侍都退了出去,冷凝枫也是如此,现在寝殿里只剩下元君耀与雅扎两人。(你们懂的~)
“陛下请说。”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相信王子也不喜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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