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怨灵或是邪念在,此符咒贴身之后被附者绝对会狂性大发一下,而此刻风四的反应实在太过于反常了,只是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到了很久之后,叶临不见得有什么效果出来,也不见得风四有什么发作。联合着寻五毒六,将风四的脸掰了出来,他脸上全然是悲哀的情绪,面颊上有些湿润。叶临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风大哥,你怎么啦?”
风四的声音显得有一丝疲惫,“小临子,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暂时就这样也好。跟大哥说对不起。”
“呃……”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的不解,程独见到此场景,略微皱了皱眉头,带着月白白回家了。
而从这日起的风四,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异常沉默。不出门,也不愿意见人。本来还有寻五与毒六轮流看着他,后来风四主动将自己用链子将自己锁了起来,朝他们笑笑,“你们事情吃紧,都自己忙自己做的事去。我已经没有什么事儿了,不用管我,若是不相信我,我就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不出来。”
原本那颗一直排斥着的心脏在静默的沉淀中也认了自己的另外一个主人。有了毒六的调理,风四的身体恢复的很快。
对于那场法事,月白白后来是有了自己的结论的。不过她也算是大智若愚的人,该傻的地方就傻点,既然程独不愿意让她知道这件事,她不要知道就好了,她可不想见到他沉郁的脸色。
最近两个人时刻黏砸一起,像连体婴似的。而且他缠她得也缠得特别紧。
“为什么你最近都不出去?”月白白再一次被按在床上的时候,脸色红红地瞪着程独,看着他那双含着笑意带着欲望的双眼不由别过了视线。
“留在家里陪你不好吗?”程独轻笑,扯去了她衣服。
“呜……不好……”月白白低叹一声,眼眸上带了一层水雾,“不过你让我多睡会儿我就会说好。”
“那以后白天让你睡会儿。”
“晚上呢?”
“继续……”
“不要这样子呀……”月白白开始反抗,胡乱地挥舞着双手,程独握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在身下,“我要防止到了春天的时候你还没有怀上,所以我们现在加把劲儿,乖。”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如今程独若是一段时间不理月白白,月白白绝对会倒贴。若是程独缠她紧了,她就会逃,两人相处中总有个主动有个被动才是好。
这段时间月白白隐约感觉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因为被程独天天按在家里,对外面的事情都不甚了解。有的时候她看不懂程独,隐隐约约,犹如雾中看花,十分迷惑。
当然她更不清楚一场两国之间的战争已经在烟硝弥漫中展开。
龟灵国国君本来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野心又大。设计将前一任国君从位置上拉下,并且用他的手腕让所有的人拥戴他,乖乖闭嘴,一个君王能够做到这么一步,的确是需要花尽半生的心血。在他为成为这国君之前,就已经开始在中土培养他的人手与间谍,希望有朝一日,他的人马能为他出生入死,替他提供最好的情报,让他更好地在中土扎根,然后抢夺走中土的整座江山。他在中土花最少心血却收获最成功的程独也一直做得很好,一直在将中土的军火粮草搬运过来,并且累积了无可估量的财富。
他知道程独这样的人不会为了这些莫须有的情谊乖乖地一直替他做事,因此便用了一个叔侄的名义,并给了一个王爷的封号给他,就是要他成为皇室一族,永远回不了中土,永远留在这里替他做事。
没有想到程独早留了一手,经常用成毒的名义与中土隐居的宋羽凰“勾结”,做一笔又一笔的交易。宋羽凰本来就是中土皇上物色中的乘龙快婿,他出身高贵,精通兵法,聪明而且深藏不漏,皇上便下旨将自己最小的宝贝公主嫁给他。而宋羽凰则突然断了腿,言明自己双腿残疾不想拖累公主而要退婚,皇上却并没有因此而嫌弃他,反而是催他早日与公主完婚。
宋羽凰本来就是一名淡泊名利之人,对世人羡慕的婚姻,官品都不甚感兴趣。他向往的追求的不过是风轻云淡的生活,隐居于竹林深处,吟诗作画,煮茶品茗。不过处在这种位置,越是轻巧的愿望,便也越是奢侈。
皇上答应若是他能够通过其他的方面提供一些军火,以及新型武器,便可能能够答应去了这场婚事。因此宋羽凰想方设法与邪教“勾结”上并不困难。宋羽凰不看重等级之差,在他看来,谁能与他有利益交换,谁就有利用价值,并不以天下人的眼光看事。
而这次在生意上,还多了一丝政治上的阴谋。程独让宋羽凰出高价买了他一个秘密,那就是中土皇宫中潜伏了一批探子。其实程独不怎么牵扯上政治上的问题,只从从常日里看出一些蛛丝马迹而已,因此对于实质上哪一匹是探子也不甚清楚,但是宋羽凰容易进宫,聪明人总有方法查处明细。
后来探子的确被查出,竟然是皇上的身边人,还有枕边人。皇上当场大怒,后来又查出一些重要消息的泄露也来自这里。于是将这一批探子的人头挂在城门上,又在边疆处找了一个借口,发动了这场战争。
中土的实力本来就比龟灵国要强大的多,只是施行怀柔政策,突然派兵大战,惹得龟灵国境内也是一片混乱。两国之间的战争国君也策划了好多年,这次却不是被自己挑起,按照自己的轨迹走,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到底是谁捅出了这次的篓子,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程独,但是在短暂时间内找不到什么法子去摞倒他,给他这个身份自己没有多少利用到,反而被他从中捡了些便宜。
身边少了个邪双,禁军上的管制就乱了套,短暂的时间内又找不到符合的人。他等于同一时间少了左手右臂。想召程独入宫,他一个生病就给挡了回来,国君甚怒,而邪教里的那些人都在中土,一时召集不了。
整个龟灵国人心惶惶。
第一战开战之时,却被告知边疆军粮不够,士兵已经多日没有吃饱过饭。国君怒罢,将负责军粮一事的粮草官全部处置,奈何发现龟灵国本来就是生产小国,而此刻又不是丰收旺季,又没有其他国家的赞助,军事方面十分紧张。
于是国君亲自上场鼓舞士气,但是有士气没有体力,第一战小实验战不过是双方互讨下实力,自然是落败。
第二战的时候,中土不知道拿出了什么武器,这是一种杀伤力极大的炮火。一轰炮火出来,便能将一方土地化为灰烬,尸骨无存。开战的前一天,中土这边特地军事演习,那响声惊天动地。龟灵国的军队本来就已经对粮草事情耿耿于怀,本来以为的那些奇巧淫具如今成了威力极大的炮火,只觉得这次大战将会大亡。
此时不知道谁又将国库空亏的假消息放出来,因此这场战事没有真正开战便已经输得一塌糊涂。
中土抓了几个重要的将领,并让龟灵国割了几座城池。
但是毕竟战争没有真正打响,龟灵国内部混乱却也没有到了亡国时刻,但是人们怨声载道。在这种情况下,又突然有谣言传出,前一任国君的魂魄出来喊冤,说如今的国君当初用毒药害死了他,设下连环计谋,与外国私通,人心相当之险恶。又传闻这场灾难的起源是因为国君对月亮的大大不敬,月亮替天行道来了。更有传闻前任国君的儿子还没有死,这国君之位不该由如今的国君继续担任。
谣言这个东西,总是以讹传讹,越传越难听,到了最后人们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卸到国君的身上。本来原先国君上台前是实行愚民政策,说自己是月亮之子,让人们不要提及皇室上的舆论,否则会遭到报应。如今人们发现说了这么多,自己还活得好好的,舆论越传越厉害。当然国君进行过打压,让侍卫们出来当众杀了几个人,在城门上示威,一时之间舆论声小了点,随即反抗加大。
所谓蘑菇炖豆腐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转眼便已经是初冬。冬天的太阳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照在身上也有点发寒。树叶凋零,显得有些萧条。即使是温暖的龟灵国,此刻也已经让人感受到了冷意。月白白体质怕冷,程独替她特制了一件白色的裘皮服,给她套在身上取暖,月白白只觉得又轻便又好看又取暖,穿着十分舒服。她这人懒着懒着就懒惯了,天天窝在房里不愿意出去,呆在房间里看书,这些书是程独来的时候就给准备好的,月白白起先一直不知道,这段时间无聊得紧,程独便给她拿出来了,书不是很多,却都是月白白没有翻阅过的,月白白心中兴奋,便开始在房中翻书研究,就如同她未嫁之前那样,平日里除了吃,睡觉,就是看书。
这段时间程独也不再如前段时间那样缠着她,却也不频繁出去,每当她想见他的时候,转身就能碰上他的视线。
一日程独外出,月白白突发奇想,要跟着书中的某个简易食谱做些美味的食物给程独吃。也不知道程独喜欢吃什么,记忆中他好像除了不吃糖醋的,其他的东西都会吃一点。月白白想着便放下了书,来到了厨房。这座王爷府中出去采购的有专门一批人,因此府中的下人未曾进出过王爷府,虽然对于外面的战争略有所闻,却不甚了解,而且从来都是做分内事,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多嘴。
现见月白白进了厨房,表面上不说什么,心中却带了几丝不满。他们只觉得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真是深藏不漏,将王爷迷得七荤八素,并且将国君赏赐的女人都给赶走,这种女人才是真正的狐狸精。
月白白面对着这几缕不善的目光不由堆起笑容,“王爷想吃我做的菜,所以……我来借一下厨房。”
厨房里的几个丫头以前收了那美女们的行贿,哼了一声便道,“月姑娘仔细点儿,若是不小心切到哪儿,烫到哪儿,我们可不好跟王爷交代。”
月白白也自然听出她们语气中的轻讽,突然觉得心中十分不爽,扬了扬眉,“哦,那是不是我要故意切个小伤口,然后告诉王爷是你做的?”
那丫头不语,月白白继续道,笑得更加可爱了,“其实嘛,我也没有那么笨,无缘无故地弄伤自己有多疼,但是栽赃嫁祸这事儿我做起来就轻松多啦,反正嘛,王爷喜欢的人是我,我说什么他都会听的。”
“那请月姑娘好好使用这个厨房,我们还有其他的事,就先行一步了。”
月白白看着一下子清净下来的厨房,觉得有些难受,也有些失落。这里的下人似乎都很看不惯这个“霸着王爷的普通女子”,总认为她使用了什么魅惑妖术,平日里与程独在一起还好,他们还给她好脸色看,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夫人。若是程独不在,他们会用很嘲讽的语气称她为月姑娘。碰到的时候也假装看不见,端上来的食谱也很是普通,月白白本来就不是挑食之人,有什么吃什么不跟他们计较,他们见她好欺负,也就更得寸进尺了。
月白白嘟嘴,她怎么就那么不讨下人们的欢心呢,以前在自个儿家的时候,她还是正牌小姐呢,下人们巴结的只有上面的六个姐姐,她就一小透明。月白白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白裘衣放到一边,挽手开始找素材。
找了大半天之后才发现,鸡鸭鱼肉以及龙虾鲍翅是什么都有,她看着却无从下手,水里游动的鱼,被管在笼中的鸡……她又不乐意找那些看低她的丫头与厨子,幸好还有肉可以用,否则只有素菜吃起来也太过于平淡。她又翻了翻带进来的食谱,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简单的菜色,蘑菇炖豆腐。月白白根据菜谱上说的将豆腐切成小方块,下清水锅内加料酒,用旺火煮一下捞出控干。又将鲜蘑菇和青笋切成小片;将葱、姜拍破。大勺加鲜汤、盐、葱、姜、鲜蘑菇和青笋,然后放豆腐,用大火烧开,接着改用小火炖,放味素,淋香油出勺……
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何时做过羹汤,菜谱说起来是很简易,做起来其实很难。这生火一事她可是做得很是辛苦,好几次将自己呛得气喘不已,做完整道菜之后,整个脸已经跟只花猫似的了。
不过虽然是一个很简单的菜色,因为火候控制得不好,出锅的豆腐都已经碎掉,月白白小心地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行,虽然外形很难看。
接着又开始红烧肉。才刚切了一半的肉,就有厨子跑进来,一脸的慌张地看着她,“夫人,夫人,您这么能自己亲自动手呢,这些小的来做就行。”
“耶?”
又一丫头进来,“夫人您,您先擦擦脸,这些我们来做就好。”
然后本来就在厨房里做事的全部人一下子都涌了进来,准备接手月白白手中的活,月白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吼一声,“不准动。”
所有的人一下子懵了,接着便看到月白白拿了另外一个盖子将自己刚做完的蘑菇炖豆腐给盖住,一脸严肃道,“不准偷吃,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她们一听就着急了,“夫人,不是,不是,我们不会偷吃的,让我们来帮你吧。”
“哼,才不要,不要你们好心,我要亲手做给王爷吃。”
“夫人,您的脸好脏,我替你擦擦。”一丫头拿出了手帕准备擦月白白的脸,月白白用手挡开,“别动,我手里还拿着刀呢。”
“夫人,王爷,王爷回来了,您快走吧,我们,我们会被处罚的……”
“哦……”月白白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切肉,一下子厨房中安静下来,突然不知道谁叫了一声,“着火了……”
月白白的手一个不稳,下手的时候不由切到了自己的手,转身又看到自己的白裘皮不知道何时已经烧焦了。
“夫人,您流血了……”
一时之间厨房中有些混乱,直到程独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才停止了里面的吵闹,“怎么回事?”
全部的人错愕,一时之间有些呆愣,月白白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件白色的裘皮,左手缠着条手绢,上面有星星点点的红。
程独一步踏了进来,凛冽的眼神在几个下人之间徘徊了一遍,她们胆子都快吓破了,双腿抖得异常厉害,程独收回眼光,抬起月白白的手,“疼么?”
月白白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程独要带她离开的时候,月白白微微挣扎,在程独恼怒的眼光中,小心地指了指那盘被盖子盖着的蘑菇炖豆腐,“那个我做的。”
“端到房中来。”程独朝一名丫头道,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披在月白白的身上,裹了裹带着她回房。
丫头将那蘑菇炖豆腐摆在桌子上,就快速关上门跑了,走的时候心中七上八下,只怕月白白告上她们一状。
“怎么弄的?”程独将月白白手中的手绢扯开,看着那条皮肉都翻卷出来的伤口,小心地替她上药。
“嘶——”月白白咧嘴轻叫,“疼……”
程独故意压重了下上药的棉签,“让你到处乱跑。”
月白白撅了撅嘴,终是没有说话,眼眶儿还是红红的,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
程独小心地将纱布缠上她的手指,缠完之后见她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拉过她的手亲了亲,“等下就不疼了。”
见她还是不说话,不由伸手探了探她的脸颊,幸好没有湿,叹了口气,“没有哭就好,都不是小孩了。”
“哼。”月白白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边,掀开了蘑菇炖豆腐的盖子,拿过一旁的勺子勺了一口汤就往自己的嘴里送,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过程独一眼。
程独的眼中的冰雪瞬间融化了开来,她亲手替他做汤羹,如此,他还责怪她什么呢。他揽过一旁的一条毛巾。几步走了上去,坐在她的旁边,细心地将她脸色的灰尘擦去,“跟只花猫似的。”擦完之后,将毛巾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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