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爪的单丹,那支半截独臂,带着一片狂劲的罡力,有如铁杵也似的凶猛的捣向丁元一。
丁元一,右手斜扬倏翻,迎向单丹独臂时穴,掌指伸闪晃缩,倏然闪烁,穿走飞挪,双臂飞扬,吞吐中虚实互换,隐现难测!
静悄悄的,单丹的左掌,借右臂隐蔽遮掩,仿佛是鬼魅现爪,自斜刺里,依然穿出,密密卷至!
眨眼间,一百七十七掌交击,暗斗连串,双方猝然分开!
猝分倏合,脚步一闪,了元一倏移五步,刚好来到单丹的前面,动作诡异的斜身,一指点向单丹后脑。
就像后脑生着眼睛,单丹挪移半尺,右臂似棍棒盘旋,带住身躯,旋转疾抡,砸向丁元一腰际!
叭的一声,磕开旋来臂棍,身边旋进,指掌又一竖蓦而插向对方心窝!
吆喝如雷,单丹双臂交叉猛架,身形飞旋,丁元一身躯倏扬,两掌随势自一不可思议的反射弧度中,掌击单丹左肋!
猛然疾闪,独臂抖擞,力道万钧的罩下。
丁元一掌势倏变,挺身后旋,倏忽来去,轻灵飘忽如蝴蝶飞花!
人影凌空,单丹怒吼着,双臂如乾,直捣飘闪的丁元一后心!
猝然暴旋,丁元一螺旋般跃起,双手像流星曳地般划落挥闪,两掌一弹暴合,硬硬接下敌人直捣而至的双臂,双双下落之势,身形在空中倏仰,双腿如蹬秋千,单丹已经怪叫着跌落尘埃,双手紧握阴部,痛吼嘶嚎的翻滚不停!
声音渐渐软弱,终止仅剩呻吟,最后呻吟声也没有了,身形也不动了!
战飞羽同无耻公子,双双紧盯着对方,已成对峙状态!
丁元一翻身落地,望着毕命的单丹,吐了口唾沫,闪眼向无耻公子注视,口中冷哼道:“姓常的,你那刽子手业已向阎王处报到,你是不是有意同他做个伴?”
轻喝一声,战飞羽道:“元弟到旁边休息,或者去下面看看,店内情况如何了?我猜是华驼子返来了!”
丁元一神情一怔,欢然一声,向店房射落!
一抹华彩,向丁元一身后追去!
旋风暴起,紫云倏然挡落华彩,战飞羽道:“无耻公子,你我还没了结,就想走吗?”
无耻公子猛的一变脸,冷酷的道:“战飞羽,你太横了,你会后悔你找上我的!”
闲散的,战飞羽道:“那是我的事,不劳费心,你还是先掂量一下现在的情况,打算打算眼下的行止吧!”
狰狞的一笑,无耻公子邪恶地道:“战飞羽,我早打算好了,我要剥你的皮,处处打算周到,我将抽你的筋。”
战飞羽冷冰冰的道:“我不是吓唬长大的,无耻公子,我要的是你的行动,不是穷咋呼,剥我皮抽我筋的人,我承认不是没有,但却要付出点代价来,至于你?嘿嘿,常少岩,这辈子你是休想,你不是有一把‘风流锁娇擒龙扇’吗?来,来,让我陪你走两招,不过,我可事先警告你,我这双手掌,已经是染上了不少血,聚上了不少毒,只需那么一招,你受不了,就得去见阎王,我还可以告诉你,我要你左胸靠近心房那块地方,中我‘指刀,一招!就如同前天晚上你将你那把贴身的刀子,插在我的这个地方一样!”
战飞羽手指胸前,凛然的望着无耻公子,话落,双手又习惯的笼入袖中。
无耻公子脸上现出一抹惊悸之色,一闪而没!
但是没有逃过战飞羽的眼睛。
冷哼一声,战飞羽道:“心情有点忐忑,唔?”
怒吼尖叫,无耻公子道:“我忐忑个鸟,战飞羽,我既然敢动你,我就有这份实力不怕你报复,你以为你是什么?英雄?豪杰?武林之王吗?你差得远呢!呸——”
狠狠的一口浓痰吐在就地,似是将心中的怯意,去除了不少!
轻松地,战飞羽道:“那你还等什么?亮出你那要饭的家伙!”
“刷”的一声,一柄乌骨折扇,自袖中滑进手中张开,张于无耻公子常少岩手上。
扇骨似铁非铁,乌光闪闪透亮,扇面似绸非绸,精芒闪闪中,绘着一副全美人入浴图,摇动间,反面看得出乃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仕女画。
扇坠翠玉,金芒飘洒,金丝飞散,配上无耻公子的一身华服,活像似一个风流公子哥儿!
只是那一幅长脸鹰鼻,与三角眼,破坏了画面,使人心中呕吐。
扇影摇晃中,突然一声轻叫,华彩流射,一团锦影,卷向战飞羽。
乌光暴射,飘然为天罩黑云,差点雨丝蓬落,快捷奇幻,顿时战飞羽全身见罩。
这是快的映现,黑云金丝中,暴散起双股血丝,青芒芒,雨蒙蒙,天际神龙摇尾般,向四下扩展,刹时将乌光黑云,金丝扰得四散飞扬,倏然无影!
无耻公子常少岩,鹰目如鸷,怒瞪战飞羽道:“神手无相战飞羽,在江湖中盛名如日中天,今日一见,亦不过如此,哼!”
战飞羽道:“那是江湖朋友胡吹瞎捧,你阁下大可不必受这影响,施一施你的全力,让我看看你那‘勾魂夺魄十八扇’的威力以后,我自会让你尝尝神手滋味!”
怒瞪一声,无耻公子道:“不用十八扇,也照样收拾你!”
扇影下落,如流星赶月,慧星下坠,蓦然打闪,戳向战飞羽!
双臂倏扬,似不愿再有余暇给予对方,视乌扇如金,双掌利刃,边削向执扇右腕,左掌甫至半途,战飞羽突然轻呼一声,转负蹈步,右掌似蜿蜒而至的蚯蚓,快得如鹰提小鸭,“呼”的一声,戳到无耻公子胸前!
执扇右腕堪堪为掌刃所伤,差那么一丝儿脱出险境,无耻公子大怒,震打战飞羽突出而至的右掌,仰身蹬腿,倏退丈余!
身形甫自站定,战飞羽那苍白中略带青芒的双掌,业已分自左右袭来。
那苍白中的青芒打闪,映入无耻公子眼中,突似闪进了一对毒蛇般地戳进他的心灵,青芒中一丝儿黑绿,精光光的如同一头铁线蛇般,如射进他的双目之中,直使他心中猛然惊跳,大为不安。
这种临敌之时,心生幻景,在他实是首次,不由得真的忐忑不定起来。
激斗中有一丝儿罅隙,即予敌人可逞之机,战飞羽眸瞳中精光打闪,捉住此一机会,左掌连环拍出,削斩敌人肩头,右掌倏忽间如同电蛇,夹带着一圈光弧,已斩向无耻公子的胸际。
招招不离胸际,无耻公子心中大为愤怒,怒声中,折扇打闪,点戳挑磕,一连串的快动作,迎向战飞羽的双手。
双方接触之快,实是不可名状,只见乌光白芒,倏合倏散,如弹飞丸掷,即贴即离,如万珠琉璃,两条身影,拔地擎天般矫若游龙,快如闪电,相互缠绕,并成一圈风驰电掣的光圈。
这是一场罕见的激斗。
无耻公子常少岩的折扇,陡然并成一圈又一圈的环环相套,蓦然间在上下串连的弧光中,在空气激荡的潮涌里,扇影倏然张展,疾如轰电掣闪,快如电光石火般,铮声展开,如孔雀开屏,倏然似一轮弧刀,斩向战飞羽的面前。
这一招乃是他“锁娇擒龙风流扇”的绝活“勾魂夺魄十八招”中的最精的功夫,煞手绝招之一的“汪洋流光”。
战飞羽的双掌,在一刹间,停滞的同时,迎着折扇,倏然猛推!
于是他双掌变的一个支点,借力微扬,折扇被拒身前,战飞羽整个人,却如同一支倒滑的滑板,双脚离地,蓦地蹬向常少岩的下盘。
战飞羽那双手虽离折扇尺许,身躯却已成斜角,但却如整个人被折成一支鱼形被丝绵吊起来般,向前猛划!
他这一划去势之快,无与伦比,他在划行的同时,双脚倏忽急绞,踢向敌人膝部关节。
满空的流光弧芒中,常少岩突然失去敌踪,斩削的折扇被缩虚空,“汪洋流光”变成无险的风浪。
惊怔中,膝关节处,突现绵绵的劲力,猝袭而至,罡气凝劲,奋力拔脱似被拈滞的折扇,瞬息变招,双腿运劲,双掌甫下旋扼,借力弹起,变为头上脚下,折扇如一支蛇矛一直戳向半仰的战飞羽胸腹。
双脚倏定,身似陀螺猝旋,一个大弧,战飞羽由下变上,左掌缘如刃刺向折扇,顺势而下,五指一拢,如一泻千里的急湍巨瀑,紧握常少岩执扇右腕内力如波涛滚滚,传入无耻公子脉穴之中。
“呛嘟”声中,折扇落地,额际顿现汗珠,无耻公子强忍刺心疼痛,左掌横击敌人腰肋。
拐时一撑,战飞羽拒击于外,迅捷的一指削向无耻公子胸前,指似利刃,噗嗤深入,兜手一振,无耻公子常少岩胸际喷出一道血箭,噔噔噔,连连向后退跌!
惊惧的目光,颤抖的神韵,都在一次痉挛里,坠着虚弱的身体跌落丛树之中,咬牙切齿的无耻公子道:“战飞羽,你这个杂种,有种就给老子再来一招!”
冷寞已极,战飞羽撇撇嘴角,轻蔑的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我战飞羽在江湖上对待敌人的规矩,无耻公子你会慢慢流血而死,我向来做事彻底,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寂寞的听血流脉跳,我会守着你!”
心悸变成愤怒,扬掌向天灵击去,无耻公子的手臂甫起,突感全身一麻,战飞羽只那么轻松地遥遥一指,无耻公子常少岩即感全身虚软无力。
“啪”的一声,如普通人,毫无两样,打在自己脑袋上,微微生疼。
战飞羽道:“你不能动了,想撞死自己却不行,你必须流尽最后一滴血,才可以咽下最后一口气,结束你这丑恶的一生!无耻公子,这就是你丑恶的报应!”
无耻公子常少岩,无助的道:“你好狠!”
神手无相二十四、阴险、诡橘、幻无耻
二十四、阴险、诡橘、幻无耻
店东正在收拾破碎的桌椅,门口出现了二人,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
一个是位身躯肥硕的胖头陀,长发披肩,额上一道雪光灿灿的暗箍,箍下压着两道浓得似刷子似的长黑眉毛,铜铃眼,蒜头鼻,一张大嘴,怕不一口可以吞下两个馒头,络腮胡子,倒是剃得精光,粗粗的胡根,露出了暴突的青块,根根见肉,两条肥腿,明明高大粗壮,也因身体的肥胖,而显得粗短。
另一个乃是一个清秀的道人,高高的道髻,一身蓝色道袍,五络长髯看来真是飘飘如仙,只可惜那一股游动不定的眼光,却破坏了他这一身仙气。
头陀的腰中,鼓囊囊的一支黄绫包袱,圆圆的,显然是盛装着一对奇形兵刃,看来像是铜钱。
清秀道人,却只见肩头马尾飘垂,“拂尘”可能正是他的护身法宝。
铜铃眼瞪视店中的每一处角落,就如同搜贼的官差,头陀丝毫都不漏,看得非常的仔细!当他看到了那具犹自躺卧地上的。‘一刀绝命”谢八块的尸身时,不由得回顾身侧的清秀道人一眼!
清秀道人面无表情,但却自双目中流露出一种狡黠至极的流光。
头陀蓦的开口,假装斯文的,粗哑的道:“店家……”
声尚未完,店家蓦然震惊,扭身望向二人,不由得自心底里发毛!心中一犯嘀咕,暗忖,这是哪辈子的霉运,怎么今天来的都是些凶神恶煞般的人物!
想归想,人却尽快的笑脸相迎着道:“啊!大师父,有何吩咐……”
头陀一指尸身道:“此人是何人所杀?”
店东陪笑道:“不瞒大师父,我不知道杀人的姓名,不过我知道他们后山去了!”
清秀道人突道:“去后山干什么?”
店东道:“是和另两人去的!”
眉头一皱,清秀道人道:“没头没脑的,你从头讲讲看!”
店东于是将所知的断断续续讲了!
铜铃眼一瞪,头陀道:“你听到其中一人是姓战的吗?”
店东点点头!
铜铃眼精光倏射,望向老道道:“老道,看来机会到了!”
老道摇头道:“你说此人并不是那姓战的杀的是吗?那是谁?他姓什么?什么长相?”
店东道:“就是那位年轻客官,听说是姓什么来……啊!好像姓丁?”
“姓丁?年轻人?是谁?”
陀头与老道,同时叫了起来!
适时,门口又现二人!
赫然竟是那“武林二怪”“治死人”华驼与“气死鬼”钟魁。
头陀一见二人,蓦的嘿嘿连声冷笑。
气死鬼钟魁,打眼看了二人一眼,突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的一声,道:“嘿嘿,晦气,晦气!”
头陀冷哼一声道:“耍嘴皮子的王八羔子,不用来那一套,没有用处的,十来年了,我们冤家路窄,划个道儿吧!”
华驼子看了头陀与老道一眼,驼峰一耸,向气死鬼钟魁,做了个没奈何的表情,两手一摊,双肩一耸。
嘿!那副德性,直看得店家想笑,却也不敢,因为他那动作,浩脱脱像极了乌龟缩颈!
老道清一清喉咙,斯文的道:“华驼子,缩头乌龟像也解决不了问题,不用做出那种滑稽的熊像,今天我们是不了不散,怎么样,可有异议?”
冷冷一哼,钟魁道:“登徒老道你不用急,等会总叫你满意就是了,看那块臭料,似乎是和你们同道的,放在这里,你们不感兔死狐悲吗?你不去给他念念经超渡超渡?”
头陀接道:“不用啦,等一会儿,连你二位一起吧!”
摇摇头钟魁道:“你身上的疤十多年来大概是不痛了,所以又使你发痒,想再增加点记号是不?假头陀?”
铜铃眼倏放毒光,狠恶的道:“妈拉巴子的姓钟的卖嘴皮子的混蛋王八羔子,我操你奶奶,老子正要你赔偿十年前的那一家伙,你不用穷嘟嚷!今天要不叫你去阎王爷那儿报到,老子就不姓佟!”
钟魁悠闲的道:“狗走遍天下吃屎,十年后还不是老样,我老人家不过想省点力气,你把那小子的臭皮囊处理了,就省得我多一件事,你既不愿,那么说不得我老人家就多费一次手脚,多挖个坑罢了!”
老道突的一瞪流光眼道:“姓钟的,你是光说不练吗?”
华驼子此时开口道:“你们这两块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想怎么样,哪方面进步了,你们就拣那有出息的,有便宜可赚的挑吧!”
骂咧咧的,余怒未息的头陀道:“来来来,姓钟的,让佟老子先超渡超渡你!”
流光眼一耀,老道说道:“好家伙你慢点,我还有句活要问!”
又冷冷的向华驼子道:“一清听说此处有战飞羽的尸首,看一刀绝命谢八块的样子,恐怕是传言错了,臭驼子,战飞羽可是你救的?谢老八是姓战的杀的吗?”
挺一挺驼峰,华驼子昂声道:“不错,除了我这治死人,没人能从阎王爷那儿夺他的命回来,是不是他杀了谢老八,这就得问你了!”
老道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驼道:“你先来这里都不知道吗?那你问我,我不问你问谁?你说!”
老道哑口无言,稍停道:“有个姓丁的年轻人……”
话尚未完气死鬼钟魁接道:“谢老八死在姓丁的年轻人手上,那可是不冤,就凭他吗?两个还差不多!”
头陀“呸”的一声,吐了口黄痰,大声道:“什么东西,两个还差不多,你叫那小子出来,让俺老子宰给你看!”
冷哼一声,华驼道:“佟子豪,你记着,只要你还能够活着,你到丁家堡去指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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