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云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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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云鬓-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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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涛哪有心情还礼,身形一闪,早已扑进内院。
  仆妇侍女们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惊愕地互看一眼,俱都愣了。
  江天涛穿过两座独院高阁,距离汪燕玲的闺楼已经不远了,于是衣袖微微一拂,身形誊
空而起,飞身纵上楼阁。
  他怕汪燕玲闻声闭门不见,是以,一声不吭,闪身进入楼内,一阵熟悉的淡雅幽香,立
即挨面迎来。
  他飘身纵至室门前,条然揪开门帘,哪里有汪燕玲的影子。
  江天涛这时才惊觉到事态严重,不由脱口急呼道:“玲妹,玲妹,那方丝帕不是真
的。”
  急呼声中,楼下已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天涛心中一喜,断定是汪燕玲来了,不由兴奋地急声道:“是玲妹吗?”
  说话之间,飞身纵出室外,探首楼梯一看,竟是小水仙和小杜鹃四人,正神色慌急地匆
匆奔上楼来。
  小翠花听了江天涛的呼喊,不由惶声道:“少堡主,小姐不在吗?”
  江天涛急忙摇摇头,也心慌地道:“不在楼上。”
  小翠花四人一听,面色同时一变,俱都慌了。
  小水仙首先忍不住急声道:“少堡主,出了什么事吗?”
  江天涛不便和她们解释,立即不解地道:“你们可知上次彩虹龙女用箭射进来的那方丝
帕放在什么地方?”
  小香兰立即抢先道:“小丝帕在小姐那里……”
  江天涛末待小香兰说完,立即急声道:“可知放在哪里?”
  四个小侍女,同时摇摇头,道:“只有小姐知道。”
  江天涛一听,万分焦急地:“真怪,她去了哪里呢?”
  说话之间,游目一看,星目不由一亮,飞身扑至绒伟前,急忙掀开绒伟一看,壁上的石
门果然启开了。
  江天涛心中恍然大悟,汪燕玲必是去了系舟蜂海棠洞,向恩师海棠仙子和雪姊姊诉苦去
了。
  心念间,早已飞身扑进门内,他自赴梵净山之后,一直尚未拜见过恩师和雪姊姊,这时
正好前去看看。
  进入宽大隧道,气流很强劲,每座大铁门上的各色大宝石,像往日一样的闪烁着七彩光
辉。
  江天涛对健道内的形势已极熟悉,是以毫不迟疑地飞身前进,沿着那条笔直的隧道直向
后花园奔去。到达花园下的出口,仰首向上一看,上面怪石上的石门果然开着,因而,愈信
自己判断不错。
  于是,飞身松出怪石门外,反臂将石门台上,游目一看,花园内一片漆黑,细竹矮松和
满园的花卉,陪着夜风摇动,精致富丽的花厅后楷上,已落满了松针花瓣,知道园中尚未觅
到浇花的小僮。
  仰首上看。夜空高远,银河宽广如海,星宿业已出全,已是二至时分了?
  江天涛略微看了园内一眼便飞身向高可接天的系舟峰驰去。
  当经过他住了半年多的那间小石屋前,他仍忍不住留恋的看了一眼,越过花园矮墙,飞
身扑进巨木林内。
  到达峰角下,江天涛再不迟疑,身形腾空而起,宛如凌空的大鹏,直向峰顶上飞去。随
着身形的上升,心情也逐渐激动,他想着将近两个月来的种种奇遇告诉给恩师和雪姊姊,不
知她们该多高兴。
  到达峰上,山风尤为强劲,满峰一片呼啸之声,枯叶飞舞,松竹摇动,一片萧索现象。
  但心情兴奋,格外激动,充满了亲切感的江天涛,这时已不觉得了。
  江天涛一看峰上的情形,反而偷快地笑了。他极熟练地飞越一片褚色怪石,通过一道稀
疏畸形松林,直向一丛翠绿修竹处驰去。
  他幻想着表妹汪燕玲,正在恩师的面前哭诉,雪姊姊在旁一面宽言安慰,一面暗自好
笑。
  心念间,已走进竹林,绕过几座大石笋一看,条然停住身形,只惊得脱口一声轻啊!顿
时楞了。
  只见海棠洞府的石门紧闭,门下地上横阻一柄百斤大铁锁,恩师海棠仙子和雪姊姊,不
知何时已下山了。
  游目一看洞前石地上,落满了竹叶,因而判断恩师离洞至少也有十天了。
  江天涛由极端兴奋激动中,条然降到失望懊恼,他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柄大铁锁,心想师
父去了何处呢?
  心念至此,突然想起负气跑出堡来的表妹汪燕玲,心想师父和师姊的去向,她一定知
道。情急之下,不自觉地运功高呼:“玲妹……玲妹……”
  夜静更深,身处峰颠,这声运功高呼,随着强劲的山风飘出极远,即使十数里外仍可听
见。
  但峰上除了沙沙的竹响,呜咽的松涛,和远处群峰的响应呼声,再听不到其它声音。
  江天涛呼了几声之后,突然懊恼地一踩脚,条然转身回奔。
  因为,恩师和师姊下山,必然通知汪燕玲时日、何处,既然表妹知道恩师不在,她自是
不会再来。心念间已至峰崖,身形一闪,疾泻而下。
  由于功力较前增高,下降速度尤快。
  到达峰下,仍由花厅后的怪石暗门进入隧道,匆匆回到汪燕玲的香闺,掀炜入内,发现
小翠花四人,仍揣揣不安地坐在一角。
  小翠花四人,一见江天涛回来,纷扮起身,十分焦急地围过来。
  江天沟一看四人的神色,便知汪燕玲没有回来,但他仍忍不住焦急地问了声:“小姐没
回来吗?”
  小水仙四人,同时默默地摇了摇头。按着,小香兰急促地恭声说:“方才老堡主传话
来,少堡主回来,请急速到大厅上去。”
  江天涛默然点了点头,匆匆走下楼来。
  沿着青石长廊前进,不须再另走其它信道,即可直达内堡的高大门楼下。
  一登上后厅石阶,即见江老堡主,紧皱着霜眉,背负着双手,正在厅内焦急地踱来踱
去。
  厅上残席早已撤去,马云山等人,俱都神色肃穆地默然立在左右,每个人的目光都注视
着负手踱步的江老堡主。
  江天涛看了老父忧急神色,内心既悲痛又不安,同时,不自觉地加快了步子。
  默然静立的小李广,一见江天涛走进来,立即脱口道:“少堡主回来了!”
  江老堡主一听,立即停步转身,关切地急声道:“找到你表妹了吗?”
  江天涛尚未回话,星目中已流下两行泪水,按着黯然恭声道:“没有,恐怕是负气走
了!”
  马云山急忙插言道:“卑职曾亲去马库看过,喂马的堡丁说,汪小姐没有去备马匹。”
  金头鳌宁道通,接口道:“既然没有乘马,现在分头去追仍来得及,只怕……”
  说至此处,突然住口不说了。
  江天涛何等聪明,知道宁道通说的是怕汪燕玲负气自尽。
  江老堡主听得一愣,虎目也不禁湿润了,按着,黯然一叹,伤心地道:“假设这孩子果
真有个三长两短,老朽也无颜苟活了。”
  江天涛一听,浑身猛的一颤,顿时急出一身冷汗,不由泪下如雨,完全惊呆了。
  蓦见金剑英宽声道:“老堡主不必忧急,汪小姐只是一时负气,一旦真相大白,定会安
然归来。”
  马云山一俟金剑英话落,立即催促道:“事不宜迟,欲追从速,大家走吧!”
  江老堡主感激地叮嘱道:“诸兄辛苦一赵,务必将玲儿找回来。”
  马云山等人,伺时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匆匆走出厅去。
  江天涛一俟马云山八人的背影消失,立即含泪看了一眼厅内,偌大的巨厅内,除了远远
立在四角的一群侍女外,仅剩下他和老父两人了。
  江老堡主走至正中大厅椅前坐下,同时指着另一张大椅,道:“你也坐下。”
  江天涛含泪应是,遵命坐在椅上,他有意向老父表示自己的清白,立即有些不安地解释
道:“父亲,涛儿认为那个丝帕,绝不是萧姑娘本人的……”
  江老堡主深沉的一领首,道:我知道,世上没有如此愚笨的女孩子。”
  江天涛心中只有一个切齿仇人毒娘子,因而凡事都会联想到她,这时,不由迟疑地道:
“涛儿总疑心这又是毒娘子的奸谋。”
  江老堡主深长的唔了一声,沉吟良久才缓缓领首,道:“她阴毒成性,诡诈机变,尤其
生了一张利口,这件事极可能是她所为。”
  说至此处,又感概地摇摇头道:“假设果真是她,这恶妇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
  江天涛对毒娘子和朝天鼻的逃走,一直无机询问,这时不由关切地道:“这件事,涛儿
与玲妹,一直保持着绝高的机密,不知怎的走留了消息。”
  江老堡主慨然一叹道:“这完全是出于意外疏忽,应该注意而未注意,以致演成今日的
结局。”
  说至此处,手抚银髯,面上充满了懊恼神色,虎目凝视着厅外,继续道:“就是现在也
许仍有毒娘子的心腹,在注意你我的谈话,和全堡的行动。”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机警地看了一眼四角的侍友们,他心中似有所梧,同时,更
感到毒娘子的阴毒厉害,这情形的确太可怕了。
  就在江老堡主和江天涛懊恼惶急之时,一阵杂乱的蹄声和马嘶,划破夜空突然传来。
  江天涛正在想着毒娘子留下来的心腹,对堡中的威胁和后果的严重问题,这时乍然听到
传来的马声,不由一楞。
  继尔一想,恍然大悟,必是即将出发找寻汪燕玲的马云山等人。
  于是,转首一看,果然不错,只见遥遥对正巨厅的魏峨堡门,已经启开了,第一批如飞
奔出去的马队是赛扁鹊谢感恩和芮安定率领的人。
  紧接着,是小李广和宁道通,其次是马云山和青衣老人陈振择,最后一批马队紧接着,
是小李广和宁道通,其次是马云山和青衣老人陈振择,最后一批马队是齐鲁双侠金氏兄弟两
人。
  马嘶蹄奔,声如奔雷,冲破了夜的宁静,霞动了整个山区,由近而远,逐渐消失,终至
没有一丝声音。
  江天涛茫然听着逐渐远去的蹄声,内心充满了惶恐,他实在应该亲自去追表妹,告诉她
这是阴谋。
  心念间,又听老父,黯然一叹,道:“这件事也怪不得你表妹,如果为父稍微机警些,
也不会有今天的结局。”
  江天涛不明不敢任意应声,只是恭谨地望着老父。
  江老堡主继续道:“你赴东梁山的当天晚上,为父把你玲妹找了来,谈谈她对你曾任浇
花小厮的看法,和招你为婿的意见,免得事后听到外间的流言或讥讽而感到难堪,那时便悔
之已晚!
  “岂知,你表妹一听,竟忍不住痛心地哭了,在我惊愕追问之下,她才将全盘经过哭诉
出来。为父心中原就对毒娘子有许多疑心,经你玲妹如此一说,自是深信不疑,原因是你的
确有些像你母亲。”
  江天涛听至此处,已是泪流满面了。
  江老堡主慈祥地看了爱子一眼,继续深沉地道:“那时为父曾经责备你玲妹,像这等重
大事情,怎可蒙蔽尊长,视同儿戏,据玲儿说,这全是你的意思。”
  江天涛一听,急忙欠身流着泪道:“涛儿愚昧,请父痛责!”
  江老堡主黯然一叹,感伤地道:“这不能怪你和玲儿,错全在我,想来,实在傀对你母
亲于泉下。”
  江天涛听至此处,再也忍不住抽噎着哭了。
  江老堡主黯然看了江天涛一眼,继续道:“当时你表妹述说毒娘子和闵五魁的阴谋之
际,屋外恰有一个多年的仆妇在燃挂廊下的纱灯。
  “没想到,一时大意,那个仆妇竟是毒娘子的心腹,待为父听完你表妹的哭述,召来马
总管和齐鲁双侠等人,进入毒娘子的独院时,室内箱翻框倒,满地衣物,再到堡门一问,毒
娘子领着朝天鼻和一个仆妇,三个侍女,出去已一个多时辰了……”
  话声甫落,堡门处突然传来一声马嘶。
  老堡主和江天涛循声举目一看,只见方才率队出去的齐鲁双侠金氏兄弟,肋下各自挟着
一人,正飞马向席前驰来。
  江天涛心知有异,即随老父匆匆走出厅来。
  刚到门阶,齐鲁双侠已飞马到了厅前,飘身下马,同时急声道:“启禀老堡主,卑职在
护堡林内,发现两个被点了穴道的少女,看来极似本堡的侍女。”
  说话之间,两人已登上阶来。
  江天涛趋前两步,凝目一看,面色立变,只见两个粉面苍白,双目紧闭的侍女,正是青
莲和粉荷。看她两人鼻息均匀,有如沉睡,知道被人点了“黑憩穴”。
  江天涛看罢,即对江老堡主和齐鲁双侠道:“不错,正是本堡的侍女,青莲和粉荷!”
  江老堡主皱眉唤了一声,不由惊异地道:“你怎的知道?”
  江天涛即将毒娘子和朝天臭派幻娘三人去怡然阁的事,扼要的说了几句。
  江老堡主立即似有所悟地道:“如此说来,不会错了,快进厅来将两人的穴道解开。”
转身走进厅内,江天涛则走在齐鲁大双侠两人的身后。
  齐鲁双侠将青莲和粉荷放在老堡主的椅前地毯上,顺手舒掌一拍,随即肃立一角。
  这时,静立四角的侍女们,个个神色惊异地悄悄围过来。稍顷,青莲、粉荷的脸色一转
红润,缓缓睁开眼睛,眼珠一阵移动,似是在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
  一阵移动,两人的目光突然停留在江老堡主气恼的面容上,两人浑身一颤,面色大变,
惊恐地颤抖不停。
  江天涛知道,这时吓唬不得,因而平静地道:“青莲、粉荷,你和幻娘三人,完全是被
毒娘子威迫强制行动,这一点我很清楚……”
  话末说完,青莲、粉荷,同时颤抖着哭声道:“卫相公,小婢的苦衷,你是知道的,请
你卫相公在我家老堡主面前,作个证明吧……”
  齐鲁双侠,同时一指江天涛,沉声道:“他不是什么卫相公,他才是你们的少堡主。”
  青莲、粉荷一听,惊啊一声,瞪大了一双眼睛,俱都楞了。
  江天涛强自一笑,平静地道:“只要你们说实话,我当着这些姊妹的面,保证不责备你
们两人。”
  青莲、粉荷半信半疑,不由惊愕的去看江老堡主。
  江老堡主一向慈爱,立即领首沉声道:“尽管向少堡主说官话,不责备你们两人就
是。”
  青莲、粉荷知老堡主的德行,这时一听,宛如得到大赦,同时翻身跪在地毡上,首先向
江老堡主谢恩,按着又同江天涛叩头。
  江老堡主已由袖中取出那方粉碧色的丝帕来,似有所悟地道:“这方丝帕可是你两人射
进堡来的?”
  青莲、粉荷连连点头,惶急地恭声应了几个是。
  江天涛十分不解地道:“这方丝帕是怎么仿制的?”
  青莲怯怯地道:“闵夫人……”
  江天涛剑眉一轩,星目闪辉,立即沉声道:“现在毒娘子已是逃婢,还称什么闵夫
人!”
  青莲慌不迭地连声应是,继续道:“那天毒娘子命小婢和幻娘粉荷,同她一齐出堡办
事,到达西山区,在一家猎户处停下来,先强迫小婢三人服下一粒黑色药丸,才将潜逃真相
说出来,并警告小婢三人已服了她特制的毒药,如擅自逃回堡来,不出三日,定必吐血而
死……”
  江老堡主一听,只气得银髯颤抖,不由怒声道:“好狠毒的妇人。”
  俊面已经铁青的江天涛,继续道:“之后呢?”
  青莲流着泪道:“之后,毒娘子即和少堡主……不,不……以前的少堡主……”
  金剑英立即指正道:“那是毒娘子的私生儿子朝天鼻。”
  青莲含意地点点头,继续道:“之后,毒娘子两人便乘马走了……”
  金剑英插言道:“毒娘子走前,可曾交代你们什么?”
  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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