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光山东,就知道不妙,立刻将身子一卷,虚空遁出几里之外。
心中还不死心,正要摸出新近祭炼的法宝落魄钟来,却哪想天都、明河的第三剑来得真快,已经劈到了头顶。
他毒手魔什死了事小,这落魄钟可是轩辕法王最近十分倚重的一门法宝,若是被天都、明河毁了,他魔什就是死了,也要被法王老人家从坟墓中拉出来挫骨扬灰。魔什魂飞魄散,只能继续逃窜,拼着一点残力,舍去自己那对毒手,迎向天都、明河,两件不在同一等级的兵器对轰一记,毒手立刻被肢解成了碎片,只是这一瞬间的工夫,毒手魔什已经带着他地小貂逃得无影无踪。
李进万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战居然如此轻松,全靠这变怒的天都、明河,居然连自己座下四妖动都没动。
可是这一战下来,李进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经验还是不够,让毒手魔什这厮给逃跑了,要是他万一再回来祸害怎么办?
第一战能打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一个入道才没几年的小年轻,能将轩辕法王座下的毒手魔什几回合之内打得落荒而逃,说出去足够威风一把。
不过李进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如今自己出马,才知道御剑并不是简单的召唤那么简单,自己如果跟天都、明河配合娴熟一点,今天又怎么可能让毒手魔什从容跑路?
回到余良杰家里,月婶已经醒了过来,对刚才的事情,显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再加上受了李进的丹,整个人感觉年轻了十几岁。这个明显地变化连余良杰也是大吃一惊,忙搬镜子来给母亲看。
李进心里却不好受,魔什逃跑,总是一段隐患。刚才见他摇的那面钟,显然是勾魂锁魄的法宝。只是那么一晃,连自己都有些心驰神摇,别说那些世俗凡夫了。好在六阳回魂丹已经生效,满叔的魂魄已经全都聚齐回来,如今只差一些阳气,就能活过来。
“明天日出的时候,满叔就能活过来。”李进看着月婶那关心的神色,忍不住安慰道。
余良杰呆站在李进旁边,半天才讷讷问道:“阿进。你是不是学了神仙法术?”
李进点了点头:“阿杰,这些事情,对外人不便讲,我也不瞒你。盯上你们地是一个十分凶悍地魔人,已经被我打跑了,但却怕他去而复返。不过如今煞体被我所收,月婶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唯一担心的就是他老羞成怒回头报复。”
煞体却忽然在戒指里道:“这个不用担心,西崆峒最近十分收敛。这毒手魔什更是十分谨慎之人,知道你们厉害,不会惹你们去灭他,所以报复倒是不用担心。”
煞体对自己的主人当然十分了解了,它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自己,虽然自己毒手魔什还要利用自己。不会将自己灭掉,但吃点苦头是肯定的。就不知道魔什到时候会怎么虐待自己,想到魔什的手段,煞体就忍不住痛苦呻吟。
“对了,他那只貂是什么名堂?”李进问道。
煞体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附身,吸收阳气去喂养这只貂。而且死人地尸体,也是供它实用,不知道是何物。”
肥遗冷哼道:“若我没看错,这也是上古异种,名为花狐貂,只是这貂连死尸都吃,十分的没出息,丢我妖族的脸。”
花狐貂?这个东西厉害啊。当年魔家四将当中有一人也养此貂,吃人在眨眼之间,连肉身带元神一发咬死,如果不是碰到杨戬这样地变态人物,懂得九转玄功,跑到它肚子里作祟。才将它弄死。
否则当时一战,周营要被吃掉多少人。还是个未知之数。
青鸾也道:“花狐貂是上古妖神,不过此貂毛色还有些杂,显然未有达成,还不能像我们这样将身凝成妖丹,化为微尘,否则的话,吃人于无形,确实是个心腹大患。这魔什如此训貂,只怕早晚此貂而成大事。”
李进心中有些发麻,这厉害的家伙,真是一茬接着一茬出现啊。先是妖尸谷辰,随着又是什么无双派,现在连轩辕法王这个更变态的老怪物也都打算出来作怪,而且还炼出了这许多阴险的法宝怪物。
看来道消魔长这四个字,并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种确确实实地趋势啊。不过李进对此也不是很有闲心去管。他振兴青城,先是为了好玩,答应蚩尤的一句玩笑话,随后才是父亲和五龙的一个誓约,让他认真起来,也正在踏上带领青城复兴之路,但要说去跟魔门搞什么争斗,他没有那个兴趣,更没那个精力,他关心地是锁妖塔里的父亲,以及父亲那个宏愿。
适才听毒手魔什自吹自擂要去昆仑咬那昆仑掌教广宁子,这野心还真是不小呐!料想魔什既然有此报复,暂时应该不至于再来生事,否则不是将自己暴露出来,打草惊蛇了么?
听到魔什说浑水摸鱼,要捞取昆仑地宝贝,李进骨子里的闷棍血液就难免要沸腾,这事做起来,乐子可不比岷江开府小啊。
第157章 玉虚昆仑
碧空如洗,几朵淡淡的白云轻飘飘的浮动,几只仙鹤舒展着羽翼,衔着白云,舒缓地翱翔着。这时靠西边的一个云头上,有一道靓丽的身影,若隐若现,正在御风而飞。突然只见一道奇光一闪,云头之人便已不见,如同仙踪冥冥,转眼消失在天地之间。
这云端飞行之人,已经按下云头,停在一座巍峨大山的脚下。但见她身穿青袍,腰间缠条环绦,作道姑打扮,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形飘逸,骨架清奇,相貌说不出的秀气,颇有些仙风道骨。
她兴步在山脚下走了几步,脸带微笑,似乎兴致很高,环视四方,颇为流连,显然对山中景色很是垂爱。
这山峰峦起伏,连绵千里,众有修篁乔松,奇花瑞草,一层薄雾蔼蔼,轻笼林间草地。隐隐见得远处千峰开戟,万仞开屏,晨光之中,显得清幽高绝。耳中鸟语间或,猿啼不住。如同漫步于梦幻之中。端的是个人间仙境。正是修真界第一胜地,鼎鼎大名的昆仑山。
群山之中,飘渺之处,有一座大如宫殿的道观,镶嵌在这昆仑山众,依势而建,与这山脉浑然一体,如同山中一草一木一样,融入自然之中,看上去一点都不觉得突兀。
那道姑虽然落在麒麟崖上,向玉虚宫行去。
玉虚宫内,此刻正忙碌准备广宁子的千岁寿辰,各派弟子各有职司,十分忙碌,宫中大殿之内,广宁子正和几名同辈师兄弟切磋道法。
“禀告师尊,南海慈航静斋斋主在宫外求见。”一名弟子进来禀告。
广宁子早已接到了鹿心筠的飞剑传书,知道故友来访,才在大殿等候,听说来了,忙对众人道:“列位师弟。南海慈航静斋余我玉虚昆仑同宗,俱是阐教道统,今日来访,可与我一起出外迎接。”
众道点头称善,俱至玉虚宫外,广宁子见了鹿心筠,口称:“鹿道友造访昆仑。老道幸何如之?稽首了。”
鹿心筠忙回了一礼:“昆仑是我道门宗主,实为泰斗,此次前来,是要与真人商议一件大事。”
双方寒暄过了,向宫内走去。
众道知道掌门要和慈航静斋斋主密商,都十分识趣地告退,留下两人玉虚宫左边偏殿的一间密室里。
“鹿道友前日飞剑传书,说蜀山锁妖塔下镇着那妖尊,又要祸害人世。是何说法?”广宁子老道其实日子过得很安逸,近几百年,道门和妖魔两道的争端,都是蜀山唱主角,他昆仑十分惬意,根本不用操什么心。
以昆仑的实力。随时随地都可以唱上主角,因此那种劳心劳力的事情,昆仑如今的心早淡了,哪有上古时候那份热情。否则要是昆仑也大力入世参与纷争,蜀山想要唱主角,却是十分困难。
“真人想必也知道七百年前。那妖尊神通广大,集我道门各派主力,无人能困他,最后还是用了计策,将他骗进锁妖塔内,方才能够压住他。不过这锁妖塔七百年一次变故,如今蜀山七派内斗纷争激烈,根本无心经营,锁妖塔的封印早已松动。贫道参与了七百年前那一战,深知那妖孽的厉害,是以十分忧心,请求真人指点。”鹿心筠一副悲天怜人地口气。
七百年前那一战,她至今还历历在目,没有一刻能够忘掉。当时所谓的计策。其实十分卑鄙,利用妖孽和宋心烟的感情。将宋心烟先封进了锁妖塔内,受那塔内万妖折磨,这才将妖尊骗进去。
而将宋心烟关进塔内的,正是她这个做师姐的狠心人。虽然也有些愧疚,但她始终认为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大义。
她恨宋心烟,恨她资质比自己更强,恨师尊不以长幼立接班人,恨妖尊看上的居然是她,而不是自己。不过这些事情,她都留在心里琢磨,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就算是暗算宋心烟的时候,事先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事情也做的十分隐蔽。最后,她如愿以偿将妖尊骗入锁妖塔,也如愿以偿除掉了自己地竞争对手。
她却不知,妖尊进去之后,以大神通对抗塔内镇妖之气,生生将宋心烟扔出塔外,由青鸾、火凤保护着出了锁妖塔。
宋心烟被师姐暗算之后,得知自己还被她污蔑,已被慈航静斋除名,心中自然酸痛,伤心之下,选择了退隐,近二十年内,才移居枫林头,诞下李进,这是她和妖尊这段孽缘的见证。
这一切,自然是鹿心筠完全料不到的。但那日在青城山上,她见到了李进那张脸,面孔中依稀的煞念让她内心感到十分激荡,让她无法释怀。所以才多方打听李进的消息,不惜离开南海老巢,隐居到大学当中。
怎奈李进根本不吃她这套,也没有落下任何把柄与她。她也一直在寻找李进的母亲,可是宋心烟是何等聪慧的女子,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师姐七百年,照样会以正义之名,前来为难自己,都是慈航静斋之人,她自然有躲她的办法,因此鹿心筠就是找破了脑袋,硬是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心里的疑团始终不能解开,先是培养路星华,打算借路星华靠近李进等人,哪知李进根本不在学校呆,而张老实的口风,比什么都紧,想要他开口,除非太阳从西边出山,况且李进的身世,张老实也不可能知道。
再派红灵去找郭遇,打算借红颜知己的力量,se诱郭遇,哪想人家二人是真心相爱,红灵固然不忍心骗取郭遇,而郭遇也是有原则之人,让鹿心筠的算盘再一次敲空。
她自问从青城派入手,是调查不出什么名堂了,找峨嵋派,更不明智,说不定反而落得北冥一顿奚落,毕竟慈航静斋这些年跟青城眉来眼去峨眉都是知道的,突然找上门去,峨眉一定会以为她玩无间道。况且鹿心筠还不打算和青城翻脸,受了人家青城派的好处,去挖别人墙角,毕竟不是什么光彩地事。
想来想去,还是找到昆仑,找广宁子来出头比较好一些。
广宁子活了一千岁,比鹿心筠见多识广,当然不会没听说过妖孽的大名,当年那一战,昆仑也是参与其中的,虽然不是主力,但对妖尊的神通,至今想起,也是心有余悸。妖尊以大圣之躯,早该进入地仙之界去做大圣,却要留在这人间,自然不是他们这些修真之士所能抵抗。
当年青城五龙这些人,都是飞仙之体,留在人间对抗妖尊,也才是勉强打个平手,而妖尊每次和道门动手,也都十分君子,从来不赶尽杀绝,十分仁义,反倒是道门中人,一个个喊打喊杀,最后还是靠不光彩的手段,才将妖尊骗入锁妖塔。
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七百年之劫,却是妖尊甘心情愿受之。他虽有五色神光之体,却无法筑成五行元脉之躯,即使能在三届内称大圣,对上那些三十三天的教主,总要吃亏,因此选择进入锁妖塔,名义上是灾劫,实则借锁妖塔避祸,以免惹动三十三天外地牛人前来寻他晦气。
妖尊十分讲究谋略,不是逞强之辈。以退为进,原本只是一步棋子。
可笑这鹿心筠,一直自以为得计,七百年来,从来都是以镇压妖尊的功臣自居,也正因为此,才当上了这慈航静斋的斋主。
此刻见广宁子沉吟不语,面色自然,如同入定一样,鹿心筠忍不住问道:“难道真人也是无动于衷,欲待坐视不理?”
广宁子睁开法眼,淡然道:“道妖争持,都是天数,此事合该蜀山各派了断的恩怨,我昆仑却没到出手的时候。”
他这番话,说的十分高深,让鹿心筠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广宁子刚才又是掐算,又是捻须,一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样子,鹿心筠倒不好反驳什么。
总不能当面直叱广宁子胆小怕事,独善其身吧?妖尊的厉害大家都知道,没事谁愿意去得罪他?广宁子身为昆仑之主,任何决定,都要站在全局的角度去考虑,总不能因为她鹿心筠几句鼓惑,就把昆仑全派上下都卷入是非漩涡之中。
鹿心筠现在怕就是怕妖尊再次出山之后,第一个要灭的就是她慈航静斋地道统,毕竟她自己当年的行径,瞒得过天下道门,但天知地知她知,锁妖塔内的人也知,到时候就算妖尊不灭她,将她的丑恶行径公布于世,那可比灭了她更难接受,道貌岸然,嘴脸被揭穿后,还怎么做人?
“真人修为深湛,气度不凡,让人十分佩服。只是如今形势大变,我辈想要独善其身,也是不能。真人不知有些门派如今大刀阔斧,野心勃勃,昆仑虽为天下道门之宗,但如今所要面对的挑战,也是不小。闭门造车,不问外事,只怕于昆仑发展,也是不利。”鹿心筠一计不成,又生挑拨之心。
第158章 祖师度人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
这句话原是对女性朋友最大的污蔑,但用在鹿心筠身上,确实十分恰当,一计不成,又生挑拨。她知道广宁子一生自大,身来将昆仑视为天下道门宗主,不将其他门派看到眼里。她这样说,自然是故意去撩拨广宁子的怒气。
广宁子如今已经是空冥期的修为,一心只想着进入大乘期,以求成为近几百年来第一个飞升的修真之士,那些争风吃醋闲心也淡也不少,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其他门派凌驾于昆仑之上。
明知道鹿心筠此话有些不怀好意,也是有些不悦,嘴巴里却说得十分淡定从容:“万法不离其宗,天下道门皆也昆仑。再怎么折腾,还是翻不出新的花样,除非他能重炼地水火风,再造一个世界出来,规矩才由他定。否则欲和昆仑试比高,只能是其取其辱,十分不智。”
鹿心筠也只能附和:“真人所言极是,昆仑一出,天下道门尽皆拜服。此为公论。”她嘴上是如此说,心里却十分纳闷,这老道怎么今天转性了?以他的个性,总不能如此做得住呀。
眼看寿辰之期将到,见人家昆仑派忙里忙外的,鹿心筠也不好意思呆下去,只得找个借口告辞:“今日来得冒昧,还望真人见谅。过几天,再来给真人祝寿。我南海慈航静斋与昆仑素来交好,两派弟子往来频繁,还望真人不吝,对我那些门下,多多赐教。”
什么往来频繁,说不好听点,就是联姻。南海慈航静斋别的特色没有,就是美女多,再加上两派确实都是昆仑传下的道统。十分亲密,因此两派的年轻弟子,结成准道侣地确实不少。
慈航静斋到处推销女弟子,自然也是为了拉拢势力,巩固慈航静斋在修真界的地位。说起来,慈航静斋虽然地处偏远南海,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