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肯能就在里面。为什么?因为犯人很得意自己的作品。
“我,我?”周驴儿的脸也就刷的一下白了,结巴道:“我想上茅房?!”
“给我夹紧腿,憋着。”马汉厉声道。
王朝问道:“小鱼儿,死者到底怎么死的?”
小鱼儿道:“死者是被人掐住脖子掐死的,为了掩饰这一切,死者用了枕头或者布遮挡,自然让人发觉不了。”
“小鱼儿,谁是凶手啊?”王朝询问道。众人也符合道,虽然知道了牛二是被人掐死的而不是被毒死的,但凶手呢?
小鱼儿道:“杀人的动机无非几点,一是仇杀,二是利杀。牛二一个做点心的,仇杀的可能性没有,那么剩下的就是利杀。”
王朝问道:“何为利杀?”
小鱼儿回答道:“就是利益,牛二死了对谁最有利,谁就是凶手。”
“那么说就是他了?!”马汉将殓夫周驴儿推了出来,道:“此人就是首告,一旦证实牛二被砒霜毒死的,那么他就有可能获得100两赏银。”
周驴儿上下牙齿咯咯的打架,颤声道:“冤枉……我没杀人……我是被冤枉的,我咋么可能杀人啊?
“是了!”王朝一拍巴掌符合道:“周驴儿杀害牛二,然后到州衙诬告陷害牛二嫂,结案之后他就可以得到官府奖赏。为什么要用复杂的杀人方法呢?因为直接掐死会在死者脖子上留下属于男人的手印,就诬陷不了牛二嫂,所以他作案时垫上了枕头,不留明显的痕迹。可这样一来尸体表面就没有明显的伤痕,看上去像得病死的,官府肯定不会同意剖尸检验,所以他必须给死尸嘴里灌砒霜,以便我们用银针一探就能发现。”
哦~原来如此!众人纷纷“恍然大悟”。
周驴儿气急败坏,嘶声骂道:“你血口喷人!如果我可以掐死他,为什么不直接下毒?悄悄跑到牛二家把毒下了,不也能诬陷牛二嫂吗?”
王朝嘴里这、这的半天,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然后求救与小鱼儿。
小鱼儿说道:“砒霜有味道的。”本来砒霜的成分三氧化二砷无色无味,但古代提炼不纯,含有大量硫化物杂质,使其呈现臭鸡蛋味,用来下毒还是比较容易被人识破的——所以要用砒霜杀人,也并非传说中那么方便快捷老少咸宜居家旅行常用必备。
小鱼儿救了急,王朝那个感激涕零啊,又重振旗鼓道:“砒霜有臭鸡蛋味儿,下在饭菜里面容易被发现,只要被发现一次周驴儿的罪行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所以他才使用先扼死、再灌砒霜的方法。”
听了王朝的分析,众人都觉得有道理,衙役们一抖铁索子,准备把周驴儿锁起来了,而刚才还准备拿首告奖金的殓夫头儿,已经缩在地上抖成一团,不住嘴的叫冤枉。
“慢着?!”小鱼儿又出手制止道。
第四百四十二章 真凶()
却说王朝马汉将犯人押回去交差,谁知道小鱼儿又制止。
“慢着?!”
众人将目光投射在小鱼儿身上,王朝问道:“小鱼儿,又怎么了?”
小鱼儿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设计这场案件的罪犯实是非常狡猾、阴险,用真假两种杀人手段来掩盖自己的罪行,同时嫁祸于牛二嫂这样一个弱女子,而自己始终躲在背后,可以不受官府的怀疑,对不对?”
众人点点头,觉得犯下这件案子的罪犯确实相当狡猾阴毒。
小鱼儿说到这里就摇头了:“那么周驴儿想尽办法洗脱自己,嫁祸牛二嫂,却又亲自出面到州衙首告,暴露出贪图赏金的企图,这种赤膊上阵的做法,岂不是和前面分析的阴险、狡诈自相矛盾,前后判若两人?”
王朝摸摸鼻子,沉思一会儿就觉得的确有些不妥:前面施行犯罪、嫁祸一系列手段的时候,周驴儿实在称得上老奸巨猾四字,而后面亲自出马去州衙首告,又太过于冲动、急切,太像个愣头青了,前后的行为完全不搭调嘛!
“真正的凶手,一直躲在人群背后,自以为他的犯罪天衣无缝,殊不知早已露出了破绽……”小鱼儿嘲讽的微笑着,犀利目光扫过人群,在主角的火眼金睛之下,任何犯罪都会露出破绽,更何况是做个亏心事的人呢?
大热天的太阳底下,陈环被这寒冰般的目光凝视,竟忍不住浑身发冷,顾不得百姓们诧异的目光,抗声问道:“你说不是周驴儿杀的人,有何证据?”
小鱼儿不慌不忙。手指在空中虚点:“如果是被毒杀,因为可以提前把砒霜下在水缸或者厨房什么地方,不能确定具体的作案时间;但确定了是扼杀,作案时间就可以明确下来。牛二嫂。你男人是昨天什么时候死去的?”
牛二嫂毫不迟疑的回答是昨天酉时正。因为下午老婆婆带两个孙儿在街坊家串门、乘凉,她去南、米等物。申时末出门,酉时三刻回到家里就见丈夫死在床上,因为这条街上有南少寺来化缘的和尚打梆子报时辰,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不用小鱼儿问。周驴儿已是满脸喜色,昨天从午时到戌时他一直在另外一家帮忙装殓死人,那家的亲戚、邻居几十双眼睛都看见了的,绝对没有作案时间。
排出了周驴儿,真凶会是谁呢?
“其实牛二的死,除了首告的周驴儿之外,还有人能够得到好处。”小鱼儿缓缓的踱着步子,启发式的提出:“众所周知,牛家除了两口子就剩孤老婆婆和两个孩子,如果丈夫去世、牛二嫂又因犯罪被正法。那么这没有自理能力、作为外地人在江/西又没有亲戚可以投靠的老小三人,就会被官府送进福田院予以赡养,而这座临街的小院先是抄没入官,继而被官府发卖……”
牛二嫂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谁是杀夫仇人,眼睛里闪着火苗子,直愣愣的盯住一人,咬牙切齿的道:“原来是你!姓陈的,我和你拼了?!”
“喂喂,你可别乱咬人啊?”那人挣脱开道。
“到底怎么回事?”小鱼儿询问道。
牛二嫂道:“他是我们的邻家。”牛二家的邻家名叫陈环,他的房子虽然是牛家的三倍大,但临街的铺面是一样的,并且因为房屋呈曲尺型,出租或者出售都不方便。
所以陈环一直想买下牛家的小院,这样他的房子就变成了方方正正的一大座临街的院落,价值就可以大幅提升。
现如今天平盛世,又无战祸,牛二家点心生意做得好好的,怎么肯把房子卖掉呢?陈环出到一百二十两的价钱,牛家也没有答应。
陈环几次三番的骚扰早就把牛二嫂弄烦了,现在小鱼儿出言点醒,牛二嫂登时想明了原委,哭着扑过去要和仇人拼命。
小鱼儿打个手势,马汉马上呵斥几个差婆把牛二嫂拦住。
百姓们听到小鱼儿的说法,立刻像躲避瘟疫似的躲开陈环,在他身边形成了一圈空地。刚才还隐藏在人群之中自鸣得意的家伙,忽然之间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其实你老早就露出马脚了,”小鱼儿玩味的笑着,最开始为买房子到这里来,陈环看见是衙役就上来问了问,其实那时候案情还没有传开,他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你没有证据!”陈环伸出舌头舔了舔突然之间就变得干燥的嘴唇,强辩道:“昨天下午我一直在家里睡觉!”
哦?小鱼儿前面已在死者的手指甲缝里发现了决定性的证据,所以他此刻的笑容里充满了揶揄:“那么你敢把衣服解开,让我们看看你的手臂吗?”
夏天暑热难当,富人都穿着轻薄得能看见皮肤上黑痣的茧绸衣服,穷人则穿短打,把袖子高高的卷起来,惟有陈环一袭灰布长衫,宽大的袖子笼下来,在这大热天里显得很有些不对劲儿。
刚才人们都没有注意到,经小鱼儿点明,立刻看出几分端倪。
陈环脸上的汗水流得像小溪。
王朝走上去,伸出蒲扇大的巴掌,不由分说就把陈环按住,一把撕下了他的袖子。
只见两只手臂上,多处呈暗红色的抓挠痕迹,赫然在目!
“陈环,你可以解释一下,手臂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吗?”
小鱼儿既没有大声呵斥,也不曾疾言厉色,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但是,在陈环眼中,小鱼儿简直比勾魂的无常、索命的阎罗还要可怕,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设计的犯罪有多么精妙多么天衣无缝,在这个年轻的捕快面前都幼稚得不值一哂。
‘噗通’一声,陈环软瘫在地,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没想到,竟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案情正如小鱼儿的分析,陈环为了谋夺牛二家这所房子杀害了牛二,隔着枕头掐死人比直接用手更费事,即便牛二体弱多病,垂死挣扎时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力量,把陈环的手臂抓伤。
陈环给被害的牛二灌下砒霜,不仅为了嫁祸牛二嫂,还把侦破的视线从“扼杀”转移到“毒杀”,从而最大限度隐藏自己的罪行。
可天底下本来就没有绝对无懈可击的犯罪,他毕竟露出了两个马脚,其一是比任何人都早知道牛二嫂要被衙门究问,其二则是为了掩盖前臂被死者抓出的伤痕,穿了件不怎么合时宜的长衫。
小鱼儿先是发现死者由扼颈致死、砒霜系死后灌入的实情,接着锲而不舍的找到了死者指甲缝里极少的一点儿血痕,剥茧抽丝破开凶手设下的一层层迷雾,抓住陈环露出的两个马脚,最终一举查获真凶。
第四百四十三章 押解(一)()
烈日高照,小乡镇外十里长亭,亭子里有几个人。一人穿七品官服面东正端坐,手中捏着茶杯抿了一口。此人是小乡镇的县太爷姓陈名德字盛劵,与包大人是同科进士。
旁边还坐着一教书先生打扮的师爷。师爷姓梁,梁师爷擦拭着汗水,抬头望了望烈日,道:“我说大人,要不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等着?”
县太爷早早的在镇口等待。他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这种天气下,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他不停的让衙役扇风,脸色显得急躁,道:
“哎,谁让我有求于人家呢?”
“哎哎,大人,人来了,人来了。”一衙役跑古来禀报到。陈大人立马将茶杯放下,嶒的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也不怕晒人,跑出了凉亭去迎接。
“踏踏”几声马蹄声传来,他心中一团高兴,渐渐的官道上面迎出两个高大的人影。
陈大人用手遮阳瞧去,一瞬间,脸色变了,生气道:“胡说,包大人哪里了?”他埋怨一阵。
“难道不是?”师爷问道。
陈大人解释道:“谁不知道希仁出了名的黑炭头,你们看,这两人哪个黑了?”拂袖一下,抖抖官威,转身回凉亭继续喝茶等待。
众位差役瞧去,果然两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倒像两位小白脸。
“哎哎,大人,他们朝这边过来了?”师爷说道。
陈大人回转身子瞧去,那两个俊少年下马,来到跟前,其中一个抱拳道:“大人,您可是小乡镇陈大人?”
陈大人看着两位俊俏少年,迟疑的问道:“你们是?”
“哦。在下端州捕快小鱼儿。这位是展昭。我二人奉包大人之命。前来协助陈大人破案。”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鱼儿。
小鱼儿又一次意外的抽中了外派任务。是关于小乡镇牢房犯人致死案件,牵扯到一位捕快。具体什么样,还要去现场了解情况。
抵达小乡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正瞧见有人在凉亭等着。所以冒昧来问一下。结果没有想到真的是小乡镇的父母官陈大人。两人暗忖。看来与包黑子交好的同窗也算是好人。
“哦,包大人什么时候来啊?”陈大人惊讶道。
展昭酷酷道:“大人有事。所以特地拍我们来。”
“什么?!”
小鱼儿解释道:“目前,府衙事情多,大人一时间脱不开身,所以就委派我二人前来。”
“哎呀。”陈大人闻声脸色沮丧。这可怎么办啊?他不放心这两位小捕快,心忖,到底行不行啊?
小鱼儿自然知道他心理想什么?说道:“放心好了,陈大人,虽然不敢保证如同我家大人一般断案入神,但我也深得他七分真传。我家大人能派我二人来,是信得过我俩。”说完小鱼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陈大人。这是我家大人给你的信。”
陈大人心理还是七上八下的,这搞不好会死人的,于是接过了信。信上无非就是问陈兄今日可好,多多保重。以后有机会相会等等,还特地的提到了小鱼儿与展昭,两人断案很有一套,必然能帮助。
陈大人收起了信,脸色已经有了喜色,问道:“辛苦,辛苦。”
小鱼儿抱拳道:“客气了,陈大人。”
陈大人问道:“二位,不休息休息?”
小鱼儿与展昭对望了一眼道:“不了,我们还是先看看现场吧。”
“对,这种天气,对尸体很有影响的。”小鱼儿补充道。
陈大人点头道:“也好。”心中放心里不少。
于是他们并肩而走,路上,小鱼儿问道:“陈大人,我听说您是跟我家大人同科进士?”
“哦,是的。”陈大人笑道:“哎,可惜了,我只会读书,对断案都不在行。”自愧不如。
师爷则道:“大人,您是读圣贤书,以仁普教百姓。这几年来也就出现这一档凶杀案。”
小鱼儿道:“是啊,圣上以仁治天下,百姓安居乐园,陈大人也治理有方啊。”
“哪里,哪里,谬赞,谬赞。”陈大人倒是对小鱼儿有所感官。
展昭则道:“我们还是聊聊案件吧。”
小鱼儿点头道:“陈大人,我听说这犯案的好像是你家亲戚?”
陈大人叹气点头道:“是的,是我小舅子。”
“到底怎么回事?”
陈大人叹气道:“别提了,还不是喝花酒闹的。”
展昭闻声,问道:“花酒?什么是花酒?”
诸位跟班闻声,窃窃私语,一阵好笑,小鱼儿尴尬在他耳边解释道:“花酒就是区青楼喝酒。”
很快就到了小乡镇的牢房,陈大人也不多说,看来两人很正派,连花酒都不知道,笑道:
“哦,请,我们边走边说。”
小鱼儿回应道:“走。”
来到小乡镇的牢房,一阵凉意袭来。光线很暗,不过环境还很不错,时不时的传来犯人的叫声,不是说冤枉,就是狂笑,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陈大人继续讲解说道:“我的小舅子,两年前,他老婆意外死了,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了酒鬼。每天醉醺醺的,还接连办砸了几个案子,所以我就把他调到牢房这里来了。哎,可惜了到这里来之后,酒瘾更大了,我老婆也经常说他,可惜就是不听,没办法。这不,还惹上了人命官司。”
展昭可不管这一切,问道;“死者是谁?”
师爷则道:“范德彪,小乡镇一个地痞流氓老大,我那小舅子的老婆死也有他一部分原因。”
“怎么回事?”小鱼儿问道。
陈大人道:“因为范德彪那伙子地痞流氓之间争地盘,在街上大打出手,我那小舅子的老婆正好打哪里过,被人撞了一下,结果迎面来了一辆马车,就被撞死了。哎~~~”然后对一衙役道:“开门。”
衙役掏出铜色要是将锁打开,呼啦啦~~~一声,推来了牢房。
陈大人道:“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