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乱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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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乱宋-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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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诬陷() 
话说包黑子将李得利同地保陈甲两人,交差带去,预备前往相验。自己退堂,当时带了差役人证,直向六里屯而来。

    所有那一路居民,听说出了命案,又皆知道包大人这位大青天要走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天长县伸冤理枉,一个个成群结队,跟在他轿后前来观看。

    到了下昼时分,已至镇上。早有陈甲的手下张罗伙计王三,并镇上的乡绅李仪早就到了公馆,前来迎接。

    包黑子先问了两句寻常的言语,然后下马说道:“本县且到李家客店踏勘一回,然后登场开验。”说着,先到了客店门首,果见两个尸身,倒在下面,委是刀伤身死。

    随即传李得利问道:“这尸首,本是倒在此地的么?”李得利见包大人先问这话,赶着回禀:“太爷恩典,此乃陈甲有意害人,故将杀死尸骸,抛弃在镇口,以便随后抵赖。小人不能牵涉无辜,故仍然搬移在他家门前。求太爷明察。”

    包大人不等他说完,当时喝道:“汝这狗头,本县且不问谁是凶手,你既是在公人役,岂能知法犯法,可知道移尸该当何罪?无论李得利是有意害人,既经他将尸骸抛弃在镇口,汝当先行报县,说明原故,等本县相验之后,方能请示标封。汝为何藐视王法,敢将这两口尸骸移置此处!这有心索诈,已可概见;不然即与他通同谋害,因分赃不平,先行出首。本县先将汝重责一顿,再则严刑拷问。”着令差役,重打了二百刑杖。

    登时,陈甲喊叫连天,皮开肉绽。所有那镇上的百姓,明知李得利是个冤枉。被陈甲诬害,无奈是人命案件,不敢掺入里面,此时见包大人如此办法,众人已是钦服,说道:“果然名不虚传,好一个精明的清官!”

    “那是当然,我们包大人在天长县断案如神。”

    来人听此话,默默不说,旁边一人小声道:“我们是否亮出身份?”

    “不可。再等等,人家最后收官之作,咱不能逾越。以后还要见面。况且这包拯深得民心,老爷我想在天长县落脚,自是要占他的光。”此人一身书生打扮,身旁跟一师爷算究。

    当时将陈甲打毕,他仍是矢口不移,包大人也不过为苛求,带着众人到孔家里面。向着李得利问道:“汝家虽是十数间房屋,但是昨日客人,住在哪间屋内,汝且说明。”

    李得利见陈甲打了一顿。心中解气,包大人问话,自不敢怠慢,立马老实回答道:“只后进三间。是小人夫妇同我那女儿居住。东边两间是厨房,这五间房屋,从不住客。惟有前进同中进,让客居住。昨日那两个客人前来,小人因他是贩丝货的客,不免总有银钱,在前进不甚妥贴,因此请他在中进居住。”说着领了包大人到了中进,指着上首那间房屋。

    包大人与众人进去细看,果见桌上尚。有残肴酒迹,未曾除去,床面前还摆着两个夜壶,看了一遍,实无形迹,恐他所供不实,问道:“汝在这地既开了数十年客店,往来的过客,自必多住此处,难道昨日只有他两人,以外别无一客么?”

    李得利道:“此外尚有三个客人,一是往太原贩卖丝质的;那两个是主仆两人,由开封至此,现因抱病在此,尚在前进睡卧呢!”

    包大人当时先将那个丝质客人带来询问,说是“姓王名叫渭水,历年做此生理,皆在此处投寓。昨日那两个客人,确系天色将明的时节出去,夜间并未听有喊叫,至他为何身死,我等实不知情。”复将那个仆人提来,也是如此说法,且言主人有病,一夜未曾安眠,若是出有别故,岂能绝无动静。

    包大人听众人异口同声,皆说非李得利杀害,心下更是疑惑,只得复往里面,各处细看了一回,仍然无一点痕迹。心下说道:“这案明是在外面身死,若是在这屋内,就是那三人帮同抵赖,岂能一点形影没有?”自己疑惑不定,只得出来。到了镇口,果见原杀的地方,鲜血汪汪,冒散在四处,左右一带,并无人家居住,只得将镇里就近的居民,提来审问。皆说不知情节。因早见过路人来,知道出了这案,因此唤了陈甲,细细查访,方知是李家店内客人。

    包大人心想道:“莫非就是这陈甲所为?此时天色已晚,谅也不能相验,我先且细访一夜,看是如何,明早验复再议。”想罢,向着那乡绅说道:“本县素来案件,随到随问,随问随结,故此今日得报,随即前来踏勘。但这命案重大,非日间相验,不能妥当,本县且在此处暂住一宵,明日再行开验。”

    吩咐差役,小心看管,自己到了公馆,与那乡绅李仪谈论一番。招呼众人退去,随将王朝喊来说道:“此案定非李得利所为,本县惟恐这陈甲做了这事,反来自己出首,牵害旁人。你且去细访一会,速速回报。”

    王朝当即领命出来,找了那伙计王三,并见个值日的差役,说道:“我是随着太爷来办这案件,又没有苦主家,又没有事主,眼见得李老儿是个冤抑,我们虽是公门口吃饭的人,也不能无辜罗唣好人,到此时腹中已是饥饿,陈甲是此地地保,难道一杯酒也不预备?我等也不是白扰的,大爷的清正,谁不晓得,明日回衙之后,总要散给工食,那时我们也要照还,此时当真令我们挨饿不成?”

    王三听见王朝发话,赶着上来招呼道:“王捕头不必生气,这是我们地保,为案缠手,忘却叫人预备。即是捕头与众位哥哥饿了,小人我奉请一杯。就在镇上东街酒楼上,胡乱吃一顿罢。”说着另外派了两人看守尸首,自己与大众来到酒楼。那些小二,见是县里的公差,知是为命案来此,赶着上来问长问短,摆上许多酒肴。

    王朝道:“我等不比寻常差役,遇了一件案子,就大吃大喝,拿着事主用钱,然后还索诈些银两走路。你且将寻常的饭菜,端两件上来,吃两杯酒,就算了。共计多少饭银,随后一总给你。”说着大家坐下。

    王朝明知陈甲被打之后,为张龙、赵虎两人押在李家,当时向着王三说道:“你家头儿,也太疏忽了,怎么昨日一夜不在家,今日回来,知道这案件,就想李老儿这许多银两,人家不肯,就生出这个毒计,移尸在他家门首,岂不是心太辣了么?究竟他昨夜到何处去呢,此乃眼面前地方,怎么连你巡更,皆逡巡不到?现在太爷打了他二百刑杖,明日还要着他交出凶手呢,你看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王三道:“王捕头你不知内里情节,因诸位头翁,不是外人,故敢说出这话。陈甲因与李老儿有仇,凡到年节,他只肯给那几个铜钱,平时想同他挪一文,他皆不行。昨夜陈甲正在小六子家赌钱,输了一身的欠帐。到了天亮之时,正是不得脱身,忽然镇上哄闹起来,说出了命案。他访知是李家出来的人,因此起了这个念头,想报这仇。这事原晓得不是李得利,不过想讹诈他,自己却被责骂了一顿,岂不是害人不成,反害自己么?但这案件,也真奇怪,明明是天明出的事,我打过正更之后,方才由彼处回来,一觉未醒,就有了这事。李老儿虽是个悭吝的人,我看这件事,他决不敢做。”

    王朝听了这番话,也是含糊答应,想道照他说来,这事也不是陈甲了,不过想讹诈他几两银子。现在所欲未遂,重责了二百大板,也算得抵了责罪,但是凶手不知是谁,此事倒不易办。当即狼吞虎咽,吃完酒饭,算明帐目,招呼他明日在公馆收取,自己别了大众,来到包大人面前,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包大人道:“此案甚是奇异,若不是陈甲所为,必是这两人先在别处露了银钱,被歹人看见尾随到此,今早等他起行时节,措手不及,伤了性命。不然,何以两人皆杀死在镇口。本县既为民父母,务必为死者伸了冤情,方能上对君王,下对百姓。且待明日验后如何,再行核夺便了。”当时王朝退了出来,专等明早开验。(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公孙策归来() 
却说包黑子听王朝一番言语,知不是陈甲所为,只得等明日验后再核,一宿无话。次日一早就起身梳洗,用了早点,命人在尸场伺候。所有那些差役,早已纷纷到了李家门口。

    不多一会,包大人步出公馆登场,在公案坐下。先命将李老儿带上来,说道:“此案汝虽不知情节,既是由汝寓内出去,也不能置身事外。且将这两人姓名说来,以便按名开验。”

    李老几道:“这两人前晚投店时,小人也曾问他,一个说是姓廖,那一个说是姓熬。当时因匆匆卸那行李,未暇问着名字。”

    包大人点点头,离开坐堂,下了公堂。来到场上先把左边那尸身,与王三及值日的皂役,抬到当中,向着包大人禀道:“此人是否姓廖,请领李老头儿前来看视。”

    包大人即叫李老儿场上去看,老儿虽骇怕,只得战战兢兢走到场上。即见一个鲜血人头,牵连在尸首上面,那五官已被血同泥土污满。勉强看了说道:“此果是前晚住的客人。”

    “他这是干什么?”昨日师爷打扮人疑问道。

    旁边的看观笑道:“这才精彩之处。”师爷与书生莫名其妙。只听见有人高喊:“大人要验尸了,大人要验尸了。”

    年轻书生闻声眉头一皱,道:“我亦听说包拯对仵作之事,甚为了解。”言下之意就是,包黑子要亲自验尸。却不知在读书人眼里,这等事糟粕不堪,心中略微鄙夷。

    “胆小的,可要闭眼睛。” 张龙走过来对看观说道,指着一名带小孩子道:“就你,对,带孩子的那位,麻烦你回家去。”

    年轻书生不解问道:“这位都头。这是为何啊?”

    张龙瞧这两位眼生,必定是外乡人,于是解释道:“这是大人吩咐的,少儿不宜。”

    “别挡着视线,让开,想聊天,一边聊去。”几位好事的看观看去,“这可比看大戏强多了。”

    书生脸上有点儿担忧,不知道任期之内是否能够驾驭。

    包黑子随即取了六七扇芦席铺列地下,将尸身仰放在上面。先将热水将周身血迹洗去,细细验了一回。只听报道:“男尸一具,肩背刀伤一处,径二寸八分,宽四分。左肋跌伤一处,深五分,宽五寸等。咽喉刀伤一处,径三寸一分,宽六分。深与径等,治命。”报毕,刑房填了尸格,呈给他。

    包大人看了一回。并无遗漏。心忖:要是小鱼儿或者公孙策再此就好了。

    自己在尸身上下看视一周,与之无异,随即标封发下,令人取棺暂厝。出示招认。

    然后又看第二具尸体,仍照前次的做法,将批领下。把第二个尸身抬到上面,禀令李老儿去看。李老儿到了场上,低头才看,不禁一个筋斗,吓倒在地,眼珠直向上渺,口中哺哺的,直说不出来。

    包大人在上面见了这样,知道有了别故,赶着令王朝将他扶起,掐人中,等他苏醒过来,说明了再验。尸场上面,皆寂静无声,望着李老儿等他醒来,究为何事。此时王朝将他扶坐在地下,忙令他媳妇取了一盏糖茶。那许多闲人,团团围住,恨不立刻验毕,好回转城去,忽见李老儿栽倒地下,一见了也是猜疑不定。

    “看吧,我就说比大戏过瘾吧。一波三折,不虚此行。”那看观似乎颇为了解包黑子作风。

    书生打扮的人不明问道:“这位小哥,好似对此很是研究?”

    那人笑道:“哪里,哪里,只不过见他们验尸多了,也有一些经验。”

    “他们?”师爷问道。

    那人笑笑道:“哦,本县还有两位高手,一位是公孙师爷,一般情况之下是他验尸。后来;去年又来了一个小张捕快,现场验尸就交给他了。包大人以后鲜为出手。只是这几日,公孙师爷请假回家,小张捕快也不在县城,所以大人才出手。哎……”

    “哦?这位兄台为何叹气?”

    “哎,只因为包大人要升迁,我等以后没有眼福瞧这断案之事。”那兄台叹气道:“不知道新来的太爷懂不懂?”

    那书生与师爷之间眼神交流一下,没有说话。

    隔了一会儿,那李老头儿好容易才转过气来,嘴里只说道:“不,不,不好了!错,错了!”

    王朝与包大人对望一眼,复问道:“老儿,你定一定神,太爷现在上面等你禀明,是谁错了?”

    李老儿道:“这尸首错了。前晚那个姓熬的,乃是个少年男子,此人已有胡须,哪里是住店的客人?这人明明的是错了,赶快求太爷伸冤呀。”

    众人听了这话,已是吓得猜疑不定,随即回了包大人。

    包大人道:“竟有此事?!这两口尸首,昨日已在此一天,他为何未曾认明,此时临验,忽然更换,岂不是他胡言搪塞!”说着将李老儿提到案前,怒问了一番

    李老儿直急得磕头大哭,说道:“小人自己被陈甲牵害,见两口尸骸,移在门口,已是心急万分,忙忙进城报案,哪里敢再细看尸身。且这人系倒在那姓廖的身下,见姓廖的不错,以为他也不错了,岂料出这个疑案。小人实是无辜,总求大爷恩典。”

    包大人见他如此说法,心下想道:“我昨日前来见尸骸,却是一上一下倒在这面前,既是他说讹错,亦在情理之中,但这事难了。且带陈甲来细问。”当时招呼带地保。

    陈甲昨日被打了一顿,知道包黑子的厉害,听见传他,哪里敢怠慢,吩咐两人将他抬上来。

    包大人道:“汝这狗头,移尸诬害,既说这两人为李得利杀害,昨日由镇日移来,这尸身面目自必亲见过了,究竟这两人是何形样,赶快供来!”

    此时陈甲已听见,说是讹错。现在包大人问他这话,深恐在自己身上追寻凶手,赶着禀道:“小人因由他店中出去,且近在飓尺,故而说他杀害。至那尸身确是一个少年,那一个已有胡须,因李得利不依小人停放两人,匆匆进城,以至并在一处。至是否讹错,小人前晚未曾遇面。不敢胡说。”

    包大人当时又将陈甲打了一百,说他报案不清,反来牵涉百姓。随即又将那三个客人传来问讯,皆说前晚两人,俱是少年,这个有胡须的,实未投店,不知何处人氏,因何身死。

    包大人道:“既是如此。本县已明白了。”只得如法行事,将血迹洗去,说道:“无名男尸一具,左手争夺伤一处。宽径二寸八分。后背跌一处,径三寸宽五寸一分。助下刀伤一处,害一寸三分,径五寸六分。深二寸二分,治命。死后,胸前刀伤一处。宽径各二寸八分。”报毕,刑房填了尸格。

    包大人道:“这口尸棺,且置在此处,这人的家属,恐离此不远,本县先行标封,出示招认,俟凶手缉获,再行定案。李得利交保释回,临案对质,陈甲先行收禁。”

    吩咐已毕,随即离了六里屯一路进城,回到衙门,升了公座,备役排街已毕,退入后堂。一面出了公文,将原案的尸身尺寸素描录明,移文到滁州本地,令他访问家属,随后又请邻封缉获。

    这许多公事办毕,包黑子才叫方将张龙、赵虎传来说道:“此案本县已有眉目,必是这熬姓所为,务必将此人缉获,此案方可得破。汝两人立刻前去探访,一经拿获,速来回禀。”两人领命前去。

    包黑子又将王朝喊来说道:“那口无名的尸骸,恐即是此地人氏,汝且到四乡左近访察。且恐那凶手,未必远扬,匿迹在乡下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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