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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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王妃-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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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的那天起,就受到你和文莫兄的多方照拂,不论我们以后处于何种地位,此番情意,天长地久,永不改变。”

“守一……”天博的眼圈红了起来。

姜卓站在我身后淡淡地说,“苏卿,此番虽为晋升,但朝堂风暴逐日猛烈,在危难之间授命于卿,实则需承担相当的风险,卿可慎重考虑。”

天博吸了吸鼻子,朗声回到,“陛下如是说,臣却当殚精竭虑为您分忧!陛下,臣只要当廷尉一日,必定效忠王室,效忠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很好。卿等明光殿上授命,可先自退下。”

天博恭敬地行了个礼,对我笑了一下,退了下去。

姜小鱼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他今天似乎有重重的心事。

“王儿?”姜卓喊了他一声,他立刻跪了下来,应道,“儿臣在。”

“殿试已经拖延许多日,你可曾想好内容了?”

姜小鱼似乎一直在走神,听到姜卓这么问他,猛地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地说,“父王,您还信任儿臣?您……不怪儿臣?”

姜卓轻扯了扯嘴角,“你是孤最喜爱的儿子,无论你做什么,作为一个父亲,我绝不会怪你。何况这种事情,本就是不是我们父子俩能够控制的。”他站到我身边,忽地揽紧我的肩膀。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再看向姜小鱼。姜小鱼原本紧绷的脸,这一下彻底放松了下来,“儿臣恭喜父王和……”

“和……”他的脸忽然一阵青一阵白,似乎竭力要说出什么,但都卡在喉咙,极为别扭地看了我一眼。

我在心里偷笑,本来不想为难他,但是谁叫他平日里尽是一副神仙的清高样儿,所以决定逗逗他。我故意拉着姜卓,伏在他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姜小鱼是不是要叫我母妃?”

“母妃?”姜卓和姜小鱼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姜小鱼第一次在姜卓面前失了分寸,高声喊着,“我不要叫你母妃,不要!”他那样子,就像被活生生地套上了一身女子的衣裙。

姜卓拍了拍我的头,让姜小鱼先退下去了。

“淘气。”他把我抱了起来,坐到书案后面,“累不累?”

这句话应该我问吧?“你呢?累不累?”

“累。”他靠在我的肩上,语气中满是疲惫。就好像一棵总是挺拔的大树,轰然倒地一样。

“我能帮你些什么?”我摸了摸他的头,轻轻地靠上去。

他把我抱得更紧,扬起嘴角的笑意,“如果我把整个国家分给你,你敢不敢要?”

“可是,我已经恢复女儿身了,你不是要绑着我吗?”

他的海蓝色眼睛把我尖细的脸映照得清清楚楚,我靠近他,专注地盯着那片美丽的蓝,他揽着我的腰,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片蓝,兼有璀璨和透彻,似光滑如镜的湖泊,又像打造出的宝石,熠熠生辉。

“好漂亮。”我伸手触碰他的眼睛,指尖碰到他的眼睫,他的眼睛本能地眨了眨,一下子把我按到了怀里,明知故问地说,“什么好漂亮?”

“你的眼睛,真好看。”

“远不及……”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气息已然迫近。我还在望着那汪蓝盈,他的唇舌已经与我的融为了一体。爱情的溪水滋润了我们的呼吸,空气都挤不进我们的亲密之间。

他不会再像个小男孩一样问我爱不爱他,但是我知道,他把锦绣同心结放在了贴心口的地方。就像现在,我的手按在他胸膛上的时候,很自然地感觉到了它复杂的纹路。好几次我都想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我,你爱我多深呢?细想了想,他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回答的吧。毕竟,爱,不是能被简单陈述,而是需要被证明的感情。

言默断断续续的喊声传了过来,我们还意犹未尽地沉湎于彼此,并没有打算离开对方。

“戚璟萱!”一个女子凌厉的喊声响起。

“童妃娘娘,这里是逐日宫,你当这里是何地!”言默的声音终于有了怒气,特别是当他看到我跟姜卓正在亲热的时候,更是对闯入的童梦蝶怒不可遏。

姜卓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不悦地看向站在大殿正中的童梦蝶。口气不重却是极威严的几个字,“童梦蝶,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童梦蝶秀丽的容颜一哀。她指着还被姜卓抱在怀里的我,指责道,“陛下,您说臣妾的胆子大,那她呢?女扮男装进入文试考场,女扮男装当了状元,女扮男装在朝为官,女扮男装主持文试,迷惑王子,勾搭朝臣……”

“够了!”姜卓冷冷地打断,“孤只说一遍,出去!”

童梦蝶没有出去,反而就地跪了下来,“陛下,这些您全都不在乎吗?只因为她那张美丽的脸,就把您迷惑了吗?她犯下的种种欺君罔上的行为,都可以不作数吗!”

“孤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

童梦蝶一愣,“你早就知道还……怪不得她能宿在逐日宫,怪不得他们总说王对宗正特别地偏爱……原来您早就知道……”

姜卓看童梦蝶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便向言默使眼色,准备把她强押出去。童梦蝶的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我,仇恨,厌恶,嫉妒轮番转换,“陛下,就因为她是您最敬爱的人的女儿吗?尚德王逝去多年,谁知道这个是不是……”

“你给我闭嘴!”听到她的言辞越来越过放肆,我终于不再沉默。

对于童梦蝶我是同情的,但她的心地却永远不如红妃。第一次在大街上见到她,是因为她为那些差点被抓走的女子请命,我曾经想,这也许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女子,可入宫之后,她的表现就令人大失所望了。她爱他,但这份爱太过偏执,仿佛他的不爱,能成为她为恶的一切理由。

“童梦蝶,我不想与你为敌,但是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你骂我不要紧,但是我不许你侮辱我娘和我爹半分!”我走到她的面前,俯身看着她,冷冷地说,“我对后宫争斗没有什么兴趣,你不要拿对付红妃的那一套来对付我。当然,倘若你和你的家族伤害我身边的人半分,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童梦蝶抬起头来看我一眼,而后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这是在向我示威么?”她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要以为他能每时每刻护着你。我曾说你何其地幸运,但其实幸与不幸,相傍相依。”她在笑,但那笑容却像是燃烧的火,有能焚毁万物的绝和烈。

但我不惧。

我在转身的时刻,淡淡地说,“我定会守住我所爱的。以聂风夜华和尚德王之名。”

她脸上的表情,转变得极为迅速,仿佛只是一个转身的须臾,便已经成为了委屈和无助,“臣妾擅闯逐日宫,只是想要个明白。陛下,您知道,当年的三十杖,险些要了臣妾的性命。臣妾是心有不甘,还请陛下饶恕。”那年她擅闯文试,被罚三十杖,而我的刑责,虽有童百溪极力要求,却是让姜卓挡了去,这于她,多少是不平的吧。

姜卓看了我一眼,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便说,“罢了,下不为例,你且出去。”

童梦蝶有些意外,而后恭敬地行了个礼,随着言默退出了逐日宫。

“风流债啊风流债……”我望着他,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你娶了一大堆的妃,就不会有人跟我争风吃醋了!”

“这可不是风流债。”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望着我笑,“童梦蝶只有放在王宫中,太师和孤才能双双放心。王也有王的无奈,有些人不得不娶,有些人不得不幸。但就算娶进与临幸,都不在我心。”

“以后你还敢!”我瞪他。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执着我的手说,“你是最后一个,唯一一个,其实,亦是最初的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学成归来,恢复日更,期末临近,亲们要好好准备考试啊。

还有啊,烟再申明一下,还没有接近尾声哦,虽然这个是最后一卷。

锦绣王妃(三)

初春,是代表希望的季候。

这一次的殿试三甲,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却也是惊天动地,开天辟地。第一名,沈晴暖,编入吏部。几乎是所有的主考官包括姜卓,都给了极为肯定的评价。第二名,刘子谦,编入工部。此人在建造方面的才能可谓出类拔萃,工部司平喟叹奇才,与沈晴暖几乎拥有不相上下的才华。第三名,苏丽秀,编入文部。以名正言顺的女子之身问鼎三甲,彻底打破了昊天男女有别的桎梏,以她和应人杰为先河,一文一武,天朝永废女子不能为官和考试之令。

春天,昭示着崭新的起点。一年以之始,万物随其苏。

我被夏夏还有众多的宫女簇拥出了宫门,门口的众人看到我,整齐地下跪行礼。院子里的香樟树长得很好,枝头吐着新芽,有鸟儿飞过朝阳的轮廓,天空像洗过的蓝。

不长的过道上,全部匍匐着内侍和宫女,我身上的锦绣霓裳在应人杰和苏丽秀的提拉下,铺展开一道耀眼的金光。此刻,我们一行人正前往明光殿,接受我生命里最重要,也是最后的归宿。姜卓一直都不告诉我,他会给我冠以一个怎样的名衔,我虽然缠着他很久,他只是摇头故作神秘地笑。

苏丽秀的外表看起来极温婉,为她量身打造的官服把她衬托得越发娇俏,我看了她一眼,她忙低下头,还有些生离和局促。

“丽秀真是美丽的女子。”我由衷地赞叹。

苏丽秀的脸红了红,像一粒红涔涔的苹果,“您在开微臣的玩笑吧?天下女子,何人敢在您面前言美?”

我们的脚步不停,言默在前领路,听到我们的谈话,也是转过头来,同意地一笑。

我接着说,“丽秀可有心上人?如若没有,新年年会的时候,可以去碰一碰运气。”

苏丽秀摇了摇头,只顾低着头走路,表现与在无冶之时大相径庭。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旁边的应人杰撞了撞她的肩膀,亲昵地说,“说起来,丽秀还是我跟天博的大媒呢。要不我为丽秀牵红线吧?话说朝中剩下的青年才俊,刘子谦大人太过冷淡倨傲,晴暖太小,文丞武相和王子殿下皆无成家打算,那就剩……文莫?文莫如何?!”

“叶文莫?”苏丽秀的柳眉拧了起来,“哼,此人无才,就是脾气臭的很!”

“文莫无才?”我看向应人杰,人杰似是知道我所想,两个拳头对了对,冲我眨了眨眼。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文莫和苏丽秀有戏,我在年会的时候要多加留意,不定又是一桩好姻缘。

明光殿前,所有的官兵正身行礼,目不斜视。言默为我打开了明光殿上朱漆的雕花门,殿上的森严和沉静一览无遗。他坐在金銮上最高的位置,离我还有些遥远,但我仿佛能与他的目光碰触,两颗心在辉映般地跳动。这并不是册封王后的仪式,只是册封一个普通的妃子,但满朝文武皆穿着红色,包括他的身上,也是正红色的滚金盘龙王袍。

“戚璟萱入殿觐见——”言默把最后的尾音拉长,一下子吸引了殿上众人的目光。

我提起厚重的裙摆,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步入正殿。惊叹声和议论声响成了一片,我却只能感觉身上华贵的锦绣霓裳耀眼,因为宝石和金丝折射的光亮,几乎让我头晕目眩。

言默念的诰文很长很长,我没有怎么记住,只最后一句尚算清楚地听见,“册封为王妃,赐揽月殿,享王权,加封号锦绣。”

揽月殿?享王权?封号锦绣?脑子中机械地回响着刚才诰文中的最后几个字,他已经一手拿着一个东西,从金銮上走了下来。从来封妃都是取姓氏,他却独独在妃前冠以“王”字,何以?

所有的朝官都在巨大的震惊中向他跪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封号和荣宠太过于特殊,一时之间竟没有人质疑和反对。

他把黄金打造的凤摇插进了我的发髻中,而后双手举着一个东西递到了我的额前。那是象征帝王权利的金杖,历来只有王后才能够接受,所以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阿宝。”他把金杖举低了些,期待地看着我,低声说,“你注定当不成金丝雀的,小鹰。”

我在他深具蛊惑力的目光中,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金杖,他俯身把我扶了起来,牵着我的手走上了金銮。底下的众臣高呼万岁,我跟他站在同样的高度,锦绣霓裳的下摆扑满了金阶。童百溪,郎中令和一干老臣全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我有些担心地握紧他宽厚的手掌,不露声色地挨近他温暖的身躯。

“古来,王后只是与王并肩的女人,我封你锦绣王妃,赐你金杖,是要让当世及子孙后代全都明白,你不仅仅是能与王并肩的女人,还是我这一生最挚爱的女人。我要你的名字在国史上千秋万代,所以我不绑着你,要你跟我并肩飞翔。阿宝,这样的解释,你能接受吗?”他侧低着头,一只手掌抚着我的脸颊,目光深深地凝望着我。

曾几何时,一个人的怀抱温暖了我的一生,如今,这个人的目光亦可以为我撑起一个世界。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卓,我向你保证,我会一直跟你站在一起,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天。”

我不能向你保证,有一天,我的名字能够无愧地跟无上苍王并排在一起,也不能保证,我会把你赋予我的职责履行到尽善尽美,但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哪怕只是为了你,为了我心中因为你而慢慢满溢的幸福和甜蜜。

晚上在逐日宫,夏夏和言默正在手忙脚乱地指挥宫人们搬东西,揽月殿空了许多年,虽然日常有人打理,但还是不能马上住人。言默走到我面前欠了欠身,“王妃,您看是不是等陛下回来?”

“总管,我真的要搬去揽月殿吗?”一个人住一个宫殿,好孤独。

“按例是如此,陛下既然已经赐给您宫殿……”言默说到一半,有稳健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我期待地望过去,果然看见他正朝我们走过来。

“卓!”我奔过去,他伸手接住我,抬起我的下巴问,“为什么一副好像要哭出来的表情?不高兴?”他询问地看向言默,言默笑着低下头。

“真的要住到揽月殿去吗?”我委屈地问。

“原来是这件事。”他牵着我走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言默和夏夏,他们两个很主动地背过身去,窃窃私语。我还是听话地靠着他坐了下来,听到他说,“是不想去?”

我马上点了点头。

“原因?”他动手整着因为我不安分而皱得乱七八糟的裙摆,面上漫不经心地问。

“我不想……不想……”我绞着锦缎的腰带,面颊通红。

“不想什么?”他抱着我,吻湿了我的耳根。我又羞又恼地掐他的手背,身体却奇怪地瘫软了下来,无力地窝进他的怀里,“不想要一个人住,不想跟你分开……”这个人总是喜欢逼我,逼我让步和投降,一点点地把我收得服服帖帖的。他跟聂明烨,果然是不一样的人。

言默和夏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轻声地退了下去,他把我抱了起来,往寝殿走去,“揽月殿本就打算空着,你想去,我也不让。”

“好啊,你在套我的话!”我拍他的胸膛,懊恼地蹬了蹬悬空的脚。

“我昨晚梦到阿七了……”他低下头来吻我,贴着我唇瓣说,“他说想看看我们的小娃娃。”

我的脸急剧地涨热,吐出的话都有些不清晰,“可是,你不是说只要一个儿子和女儿的……”

“那时,还不知道你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何况,王儿和真儿都大了……你给我生的孩子,一定不一样。”他轻撞开了寝殿的门,然后“碰”地一下把门关上。

门外的香樟在努力地吐着新芽,浓烈的香气,席卷了整个逐日宫。

我以前不知道沉湎于一件物事该如何去解,但是我现在知道,沉湎于一个人的气息,就是巴不得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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